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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声破嗓子的怒骂,立时在这一片传开了。
有小厮出门探望,好奇地看着几名护卫把江书麒给拖回府门了。
江书麒直接被拖进了大书房,江舜诚厉喝一声“跪下”,他倔强地僵硬着脖子:“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们怕事不敢说,我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打死了姓唐的,我给他抵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妹妹。”
江舜诚骂了句“混账”,走向抬去,挥手就是一巴掌,“吃了一回亏,还不知好歹,做事不知动脑子,就会硬碰硬。如此冲动,你让为父如何放心?”
江书麒吃了一巴掌,想到小八说的那些话,心头一痛,跪在地上呜呜大哭,“妹妹待我们几个做哥哥的哪个不好?这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不出面,让她怎么办?江家人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江书鸿垂着头,并不作声。
这一番变故,江书麒虽然懂事些,遇到大事,还是一样沉不住气。想到去年他因偷换画不成的耍泼,这次更厉害,居然把江书鸿和江书鹏都给骂了一顿。
江舜诚厉声道“好一个江家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他瞪了眼江书麒,抬腿轻踹了一下,“给老子住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几个儿子里,就江书麒这耍泼玩狠的样子像极了虞氏。
素妍偶尔故作撒泼,那都是用计化解矛盾并非真的撒泼。
江舜诚道:“你还有脸哭,你当我们不心疼妍儿,不比你疼她少。妍儿的性子我们大家都知道,要是知晓实情,心里指不定多难过。我们瞒着不说,也是不想伤她的心。她少出府门,外面却传得如此不堪,唐观是清高文人,万不会故意做出损毁妍儿名节的事。”转着步子,思量了几日,等的就是外面人打听来的消息。
江书鹏道:“我也觉得,这事儿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使坏。”
江书鸿吐了口气,“最可恶的就是城西郊外的乞丐。”
他们居然编造出与风流才子唐观共枕的谣言,还说二人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说得不堪入耳,好在发现得早,江书鸿也一早将这些人给抓起来了,经过逼问。知道这些话是一个婆子教的。那婆子教会了乞丐们,又给乞丐送了吃食,乞丐们得了好处。自然就添油加醋地将那些话给流传出去。
江舜诚道:“你们觉得,教乞丐传谣言的幕后之人。会不会和左肩王妃看上傅家三小姐的事有关?”
江书麒此刻停止哭闹了,而是定下心在细细地听着。
怎么扯出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有人害他妹妹?
江书鸿道:“我们的人打探来的消息说,傅宜心是在傅宜慧嫁入十一王府后入了傅丞相府,在十王府里举办的宴会上认识了左肩王妃……”
大丫头在外面禀道:“老候爷,郡主到了!”
江舜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江书麒,“还不滚起来!这事儿不许让妍儿知道。”
江书鹏道:“妹妹精怪。只怕是瞒不住。”
江书鸿道:“瞒一时算一时,好歹不能闹得太大。”
素妍领着白菲已经到了,进了书房,看着红着眼垂头的江书麒:“今儿是怎了?听说爹派护卫把五哥给绑了。五哥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事发火了?”想到早前江书麒因为喜欢附庸山人的画想要,结果犯了错。
素妍不是舍不得画,而是不喜欢当时江书麒与闻氏的行事方法。
想到江书麒在牢里吃的苦,又觉心疼。手里拿着一幅画。笑道:“这是附庸山人的画作,五哥要是喜欢就拿去。”
江书麒却没有接手。
素妍为了五房的事,又出钱又出力的,如今五房也有进项银子,他再拿妹妹的就说不过去。“这是你喜欢的。只管留着。”
素妍笑道:“给你不要,你莫不是变傻了。你且拿着呀,我既给你,一早留着是想参悟画里的精髓。”停了一下,笑容更甚,“我写了信给几位前辈,他们没钱,以他们的性子,到时候肯定会拿他们的墨宝做我的大婚贺礼,到时候还能少了他们的墨宝么,只怕比这个更好呢。”
她径直笑了起来。
笑得江书麒心里越发难受,又不敢说,伸手接了画,打开看时,却是素妍最喜欢的那幅《山峰》图,心下大喜,这一悲一喜涌在心头,表情古怪。
素妍道:“这是怎么了,五哥是在高兴还是在难受呢?”
妹妹还巴巴地等着做新娘子,却不晓得左肩王妃嚷着退亲,还说就算成亲了,也不会待素妍好。这样的话出来,怎不让父兄担忧。
江书麒强装出一个笑脸。
素妍道:“五哥今儿怎连大哥、三哥都给骂上了?”
书麒不说话,只垂着头,心里发虚。
江书鹏云淡风轻地喝着茶,“妹妹还是回得月阁罢,我们正商议大事呢。”
“这大书房,我打小就是常来的。父亲和大哥哪回都没避开过我,今儿却要赶我走了?”她笑着坐了下来,“你们只管说着,我一旁听听。”
江书麒一脸惊慌,有她坐在一边,他们还怎么说?
素妍提了红泥小炉上的铜茶壶,自沏了一杯茶,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舜诚面无表情,也捧了茶喝着。
江书鸿故作淡然,寻了几件朝廷上的事闲扯着。
江书麒听而不语,只在心里暗祈祷着素妍早些离开。
素妍不出门,府里的大小事却都了然于心,她也听人说了,江书麒骂江书鹏,说什么卖妹求名的话,只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江书鸿越是说旁的,她心里就越犯迷糊。
于她有干联的……
她听着他们说话,心里却在寻思着答案。
她是岭雪居士的事传出去了?
一早就知道,可以瞒三五年,却难瞒十年、一辈子。
这事儿家里人也是有心里准备的。
她确定不会是这事。
是她的名节么?
她就要成亲了,要是名节上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姻缘。
、546 毁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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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还是三天一次地来探她,每次也买她爱吃的卤食,她喜欢的糕点。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宇文琰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能让宇文琰瞒着她的事,又与她有干的,只能是姻缘。
江书鸿说了三四桩事,话题一转,笑道:“父亲在城外建的百乐山庄快好了吧?”
素妍唤了声“大哥”,问:“你们就别瞒我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江书麒一脸早就猜到的表情,苦笑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们……都好着呢。”
“五哥。”她低斥一声,“看五哥那表情我就知道这事必然和我的姻缘有关,腊月十二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出现意外,不外乎是左肩王府要退亲。”
江书麒张大嘴巴,看着江舜诚。
江书鹏有点想掐死江书麒,就他那表情不就是承认了么,素妍多精,如此还怎么瞒得下去。
素妍道:“既是我的事,父亲和哥哥们都不打算告诉我么?难不成要我亲自去问左肩王府?”
江书鸿低声道:“书鹏来说!”
“大哥这话好没道理。若不是听琼花的乳母说,你连我都瞒下。我能告诉妹妹什么,你不是一早就知道的?”
不晓实情自然不能说。
江书鸿一番纠结,沈舜诚给了他一个“说吧”的眼神。他饮了两口茶,将沈氏去左肩王府的事儿给细细地说了一遍。
素妍静默聆听,心下波澜起伏,面上却淡定异常。
那些诗词的流出,到底与她名节有碍,左肩王妃不想要她这样的儿媳。
不受祝福的婚姻,就如前世那般,她的坚持。不过是飞蛾扑火,最终应证了父亲的话。
她泪光盈动,说不清、道不明的繁复,偏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繁复得拥挤。拥挤得装不下太多。又这样的无依无助。
看着不哭不闹,眼里蓄着泪的素妍,江舜诚心头一疼。几位哥哥也是倍感心痛。
素妍低低地问:“爹爹意下如何?”
江书鹏道:“那些事本与妹妹无关,这些日子传出风言风语后,唐观也颇是自责,觉得对不住妹妹。”
素妍只觉咽喉堵塞,近乎不能呼吸,抿了口茶,小心地咽下,“就算没有唐先生的事,若是我与人说一句。也可以说成是畅谈一天。不过是二十几名晋地学才请求我去探望唐先生,竟也能说成是千名学子阻路……”她满心的委屈,却因知父兄难受,而不得发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江书鹏道:“妹妹一句就说成关键。这事确实有人故意为之。”
素妍目光停滞在地上,一动不动,神色看似平静,可眼里的痛楚难以自抑。
江书鹏倒宁愿她委屈地哭一场,偏素妍却异常的冷静。冷静到不让自己哭。
“如今想来,琰世子那边怕是比我更矛盾。一边是他的生身母亲,一边是我,夹杂中间倒真正为难。”她眨了眨眼,眼泪似随时呼之欲出。
她什么也没做,错的事,在与宇文琰订亲之后,认识了唐观。
在唐观的面前,她一定是谨慎地、小心地,生怕被人说出是非来。
没想,到底是逃不过。
人言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她和唐观原是最纯洁的友谊与相互欣赏,有唐观对她的爱慕,一发演变成了两情相悦,有了今日的风雨。
江书鸿道:“我们打听到消息,九月初十,十王府赏菊宴上,请了六公主、左肩王妃、十一王府的傅妃等人,傅妃带了她娘家的妹妹傅宜心,听说是个极美的妙人儿,竟一眼就中了左肩王妃的心意。偏那几日,又有妹妹的闲言碎语传出。左肩王妃便提出退亲,琰世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母子二人因为这事生了芥帝。”
素妍听得很是认真。
就算她心痛如何,有些事还得面对。
她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勇敢面对亦才能解决问题。
“一月前,左肩王妃被琰世子气得生病了,傅宜心听说后,也亲往侍疾。听人说,王妃病愈后,越发喜欢傅宜心,许诺了她,一旦与你解除婚约,便聘她为世子妃。”
江书鹏道:“这样的女子,王妃竟以为是贤良淑德的。哪家的小姐明知对方订了亲,还贴上门去侍疾的,万一他日嫁不进左肩王府,谁人会娶?”
江书麒愤愤地骂道:“妹妹这等才学品貌,哪样不是好的,偏这王妃就看上傅小姐。”
素妍想到了上回江传达说唐观挥笔写的《孔雀东南飞》,虽是一幅诗配上简单的图画,却被人交口称赞。唐观许是有感而发,连那些字都染上了悲痛、凄婉。
江书鸿道:“如今傅家有两女,一位十王妃,一位十一王侧妃,再出一位世子妃、王妃的自不在话下。”
“傅翔算个什么东西?在蜀西当了几年都督,调至皇城做了丞相,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哼!他还是仗了是当今皇后娘娘得的势。我瞧着这事儿,只怕是傅翔干出来的,为了让他的侄女做琰世子妃,故意坏了妹妹名节!”
素妍低声道:“五哥这话莫要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一定是这老匹夫干的,否则那些北郊山神庙的乞丐为什么说,那些胡诌、不堪入目的话?乞丐们还说是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教的。”
素妍心浪步步攀升,漫延全身,不由得忆起她入宫时,劝杨云屏不要让傅宜慧入宫的事。之后,顾令雯入宫做了端嫔,连顾侍郎升为刑部尚书不说,还做了二等明镜候。要是傅宜慧知晓是她入宫说了那些话,暗恨于心,派人做了手脚也不无可能。
江书鹏道:“乞丐可说了是什么妇人?”
江书鸿想了一阵,道:“说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瞧上去像是大富人家的婆子。长着一张大饼脸,眉毛生得浅。却是一字连心眉,左嘴角有枚豌豆大小的黑痣,生得伶牙俐齿的,是她教了乞丐们那些秽语。”
江书鹏道:“唐观早就后悔误了妹妹名节,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