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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越发搂得紧了,“他们俩当真是当甩手掌柜的,只得琰世子一个儿子,也能说出这等话来。”虞氏想到自个儿,她有几个儿子,就算当年的沈氏进门,她也是学着婆母陈氏的模样,手把手教导,后面陆陆续续的几个儿媳妇,或多或少都是得她呵护、指点过的。
都是为母亲的心,她有些不明白,左肩王夫妇只这一个儿子,素妍过了门,也只素妍一个正经的儿媳妇,怎不帮衬一把,就要不管了。
“娘不信,我可是相信的。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做主,让大嫂她们帮衬我一把……”她说得可怜巴巴的,一脸委屈样。
田嬷嬷笑道:“郡主真是想多了,你有了难处,便是这府里的太太们也会出手帮忙的。就算真是如此,也没甚难的。”
素妍低着头,“可我心里还是怕着。娘,我身边的白菲、白芷虽是好的,可再过几年,我也想放了青嬷嬷回家养老,心里难受得很,想着就要成亲心里逾怕……”说着抱紧了母亲。
虞氏瞧着她的眉眼,当真让她心疼,这女儿太懂事了,又顾着几位哥哥,这护家人的性子和江舜诚一般无二。“我的心肝,那你好好儿地学主持中馈。”
“大嫂已经教了我很多,我都学着呢。”
素妍与母亲说了一阵话就离开了。
虞氏在素妍面前不说,待她一走,也跟着犯了愁:“早前倒是听左肩王夫妇说过这事,倒没上心,这回听来竟是真的了。这……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儿子一成亲,就甩手不管了,唉……我当真有些后悔给妍儿订了这门亲。”
、543 牢骚
田嬷嬷宽慰道:“老太太不必忧心,再与大太太、奶奶们商量商量,给郡主挑几个能独挡一面的陪房过去。老奴的二儿子一家都是好的,老太太把他们也给挑上。会侍候庄稼果蔬的不能少,这会打理店铺生意的也不能少,都得是极好的。”
虞氏道:“早前挑好的十二家,个个都是好的,偏妍儿又说给六户陪房就成,陪嫁丫头就带她院里的人。大太太说妍儿是个聪明的,主持中馈这些一点就会。可看到她为往后的事犯愁,我这心里也堵得慌。有个婆母帮忙教导着,总要省心些。便是我嫁到江家,上头还有个贤惠的婆母……”
主仆二人又为这事细细地说了一番,田嬷嬷最懂虞氏的心,皆因她太偏疼幼女的缘故,打小就当心头肉一般带大,如今看女儿心里害怕,也跟着着急起来。生怕素妍到了婆家有这诸多的不顺。
江舜诚从大书房回来,就算虞氏在那发愁,问明原因,“妍儿怕甚,有我在,还有她几个哥哥在,谁敢欺了她去不成?”
虞氏皱着眉头,“这孩子打小心重。竟被这些事给难住了,左肩王府又不比咱们府里,各处自有媳妇们打理,她又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哪里吃过苦。便是我现在一听到家里的琐事,都觉得头昏,又哪能怪她。”
江舜诚说得简单,“你明儿遣了大儿媳去左肩王府问一声,先探探语气。若是左肩王府要去封地的事是真,说妍儿到底年轻,能不能过两年了让他们夫妇再去封地。以妍儿的聪颖,过两年,左肩王府的内宅事就都学会了。”
虞氏认同这个建议,次日太太、奶奶们来请安。便让沈氏去探探口风。
慕容氏是个嘴笨的,沈氏就拉了李碧菱一起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
清晨有雾,径旁的花草上噙着露珠。
沈氏与李碧菱在左肩王府的丫头引领下到了上房花厅。
左肩王府王妃此刻正半躺在暖榻上。教青霞郡主做抹额,微闭着眼睛:“听说安西不会女红。哎哟!你说你哥怎的偏就看上她了,早前还好,回了趟晋地,又和风流才子唐观搅到一块,想到这事儿,我心里就堵得慌,那些个艳诗淫词的。连我听了都脸红,她竟能当个没事人似的……”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过往她对素妍倒还算满意,可今年接二连三的出事。王妃越想越不喜欢。
青霞郡主打了手势,知江家人到了,王妃住了话。
沈氏领着李碧菱见了礼。
王妃赐了座,突兀地笑问:“是来退亲的么?这福媒婆到底把话传到了。”
沈氏咯噔一下。
青霞郡主轻呼声“母妃”,带着责怨。对沈氏道:“江大太太别和我母妃一般见识,前几日刚生了一场大病,昨儿才刚好些呢。”
李碧菱神色有诧,“王妃身子欠安,我们倒来得突然了。”
还好带了见面礼。是一包燕窝,又有一根上好的百年老山参,一并呈给了王妃。
王妃瞪了眼小郡主,“安西郡主才貌双绝,是皇城出名的才女,我家琰儿配不上她,要是贵府退亲,我倒不会意外。”
沈氏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她这小姑哪里不好,行事也是安分守己的,怎的王妃似厌恶素妍的样子。还记昔日,左肩王夫妇可是巴巴儿地结下这门亲。“王妃这话……我们哪会做这事,再说这婚期不是已经订下了么?”
原来不是退亲的?
她还白白欢喜了一场。
想着既然要退亲了,她也不能说人坏话。
“我哪有订下婚期?”王妃一句话推远了,“订亲了,订在什么时候?”
沈氏更是好奇,“不是在腊月十二么?这些日子在朝里,我家老爷与老候爷多有遇到王爷,不是都知道的么?”
王妃一脸惊愕,她不同意,居然就私下订下了。
“琰儿那个不争气的,没了安西就要死不活的,还非她不可了。安西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人么?你……瞧瞧她,与我家琰儿订了亲,怎的和唐观扯上了,听听皇城那些流传的诗词,什么断肠深情的话……连我听了都面红耳臊的。”
沈氏此刻听明白了,王妃不想结这门亲,原因是唐观写了太多的情诗,而有心人与素妍牵扯到一起了。
李碧菱原想随沈氏过来瞧瞧,本是想劝王妃打消待宇文琰和素妍一结婚就避去封地的念头,却听王妃说出这番话来。“王妃,这事不关我家小姑姑的事,她统共与唐观也没见过两回,就算唐观公子确实心下喜欢我小姑姑,可我小姑姑自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王妃冷哼一声,坐直身子,提起素妍,她似乎死了也能跳起来,“八月十五去天龙寺敬香,惹得上千名皇城学子围观,哪有这等大家闺秀?她哪里顾忌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把我们左肩王府当回事。”
沈氏惊了一张,“王妃这话说的,哪有上千名皇城学子围观,不过是几个读书人……”
“你们可别拿话哄我,上千个人把街道都堵了,要不是琰儿赶来及时,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既然你们今儿来了,我便把话撂下,我原对这个儿媳就不满意,偏琰儿坚持不可,念着江家的门第倒还好,这才勉强同意的。她若过了门,也别指望我帮扶她,更别想我给她好脸色。你们江家若是反悔了,我会爽快地退亲!”
沈氏直接被王妃这一块又一块的话砸得反应不过来。
王妃先是对唐观写的情诗不满,认定那些诗写的是素妍。
现下又拿上千名皇城学子堵路的事说话,明明只得二三十年名晋地学子,怎么就变成了上千名了。
人言可谓,她算是真正领教了。
沈氏道:“王妃是不是误会了?”
王妃越想越气,自八月底到现在,近两个月一直和宇文琰闹腾着,她是想宇文琰退亲的,便宇文琰死活不应,就连左肩王也说素妍是个好的。
若真是好女子,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声名,连写她的艳诗都有了,这叫她如何安心。
“江山易得求美难,素妆回眸起波澜。妍媚一笑倾城乱,又是才女又是仙。”王妃念完,怒不可遏,“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诗,这是一首藏头诗,说的正是你家的好姑子,这些写她的艳诗淫词不知几何,还要我一一都念出来给你们听么?”
沈氏整个人愣在那儿,就说这首,连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素妍少出府门,偶尔出去,也是去义济医馆帮忙,不过统共才去了五六回,一定下婚期就没再去了。
没想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姑,也能惹来风雨。
王妃念的这首诗,连沈氏也从未听闻过。
将名字藏在诗里,那不是将素妍的闺名都宣扬出去。
“你家安西是天上的仙女,我儿子就是一凡夫俗子,配不得她。江大太太也是做母亲的,要是你儿子摊上个这样的未婚妻,你真乐意由他娶上门?都是做母亲的,这心是一样的,王爷说我无理取闹,琰儿也因这事和我闹得不可开交,近来干脆不回府,就算沐休日也住在别苑里……我不怕与你们说实话,我不愿意琰儿娶安西!不愿意!这样招惹是非的女子,能做个好妻子吗?”
沈氏现下回想,上回订亲,是王府的大管家和媒婆来订的,王妃都没露面,还问江家选在哪日,通常都是由男方长辈出面商定,可这次就有些不正常。
早前只说是左肩王夫妇选的,难不成是宇文琰自己选的?
王妃叫嚷着不同意娶素妍,还说了一大堆素妍如何的不守妇德,怎样与唐观扯到一起,“皇城都道,你家郡主是娇兰,晋阳唐观是梅花,独傲冬雪。一个梅,一个兰,真真是天生一对呀!”
如果虞氏在场,估计能被王妃这番话给气得跳起来大骂。
李碧菱呆不下去,素妍在家里待上下有礼,怎的被王妃说得如此不堪:“王妃,我家小姑姑真是清白的……”
“若真清白,能让唐观写出那么淫诗艳词出来?什么一顾惊鸿姿,二顾相思起,三顾断人肠,听听呀……”王妃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怎么能要这样的儿媳妇,难道媒婆没告诉你们,这门亲,我不同意,我不想结呀!还没过门,我儿子就与我离心,这要是过了门,还有王府的安宁么?我给你们江家面子,赶紧把这婚事给退了吧,我们不结了,宁可你们江家退亲,你们早些来退亲吧……”
青霞郡主吓得惊慌失措,连连轻呼:“娘!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王妃早已失了往昔的冷静,这些日子与宇文琰之间闹的不快,一古脑儿地全都奔涌了出来,用手指着小郡主“你给我闭嘴!”。
青霞郡主再不敢说话。
王妃道:“江大太太,你说这亲还能结吗?我不望琰儿娶个天仙,只盼他能平平安安、一家人和和顺顺的,你小姑子是个省事的么?她武功比琰儿好,心眼比琰儿多,要过了门,还有他好日子过么?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们退亲吧。依照我的意思,早是要退的,偏被琰儿给阻住了。”
、544 退亲吧
王妃一面絮叨着,似压抑了太久的怨气,此刻一古脑全都发作了出来。
李碧菱惊慌失措,看着沈氏,也是一脸惊慌。
在她们的眼里,素妍是个极好的,可王妃句句指责,说素妍闺名已坏,还说她和唐观有不清不白,听得沈氏抓紧帕子又松,松了又抓紧帕子。
沈氏强制按捺着性子,素妍比传良的年纪还小,是她瞧着长大的,情同母女,小时候素妍还喂过她奶水,此刻被人说得这般不堪,好几次都想发作起来。在王妃的絮念中起身:“王妃,我们不敢打扰,就此告辞。”
“站住!把这礼物拿走!退亲之前,我可不敢收授江家的东西。”
沈氏咬了咬唇,令五嬷嬷接了东西转身就走。
离了王府上房院子,李碧菱一路快奔,“大伯母,这可如何是好?这……这……要是被祖母知晓了,以祖母的性子,哪里受得。”
那边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深深一揖,“可是文忠候府的江大太太?”
沈氏冷声道:“正是。”
江家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比骂她自个一场还难受。
“我是府里的二管家,大管家随琰世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