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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书都写了,哪还有下次。
闻氏先是瞒骗江书麒,在天牢里又做了那种事。江书麒无法原谅她,便是两个孩子都吵嚷着闻氏不是他们的娘。
沈氏道:“先把伤养好再。安心等等。好歹等老太太消了这口气。”唤了个精干的婆子来,“你先服侍着五太太,让她把伤养好。”后面一句,压得极低,“等她伤养好了,你就回府候命。交代庄子上的庄头,待她伤好,不必拿她当太太看,就让她与其他婆子、丫头们一样农作干活。”
婆子是沈氏的人,连连点头。
闻氏一连做错事,已经不可能再回江家了。
两名小厮抬上门板就往义济医馆方向去,闻氏躺在门板上,后背撕裂一般的痛,臀部早已是血肉模糊,痛得她呲牙裂嘴,一路上直哼哼地发出声响,与她的父兄相比,能活着已是天大的恩赐。当受刑之时,她是有过懊悔,只是那片刻懊悔很快就化成了不甘。执刑的官差下手很重,二十棍险些没要了她的命,而她为了出牢,只得承受杖刑。
她亲眼目睹了母亲、嫂子的自尽,也听人说了父亲饱受的凌迟之刑。
十一王爷就是个卑鄙小人,昔日闻家得势,花了心思娶雅云,闻家一落魄,就视闻家为山洪猛兽。
九月十一日午时,柳飞飞疼叫了一日一夜后,终于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江书麟离开时也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只说让江舜诚取名。
看着新出生的儿子,柳飞飞心情大好,看着像自己又像江书麒的小脸,满满都是幸福。
素妍得了信,备了份见面礼送给十一。
柳飞飞躺在床上,“我想好了,这孩子排序十一,就叫他十一,算是小字。学名让翁爹取,听说这取名是要瞧五行的。”
素妍道:“是这个理。三房的几个孩子,早前三哥不懂,后来也瞧了五行,小六、小七、三小姐、四小姐可不都缺着么。与其后来改名,倒不如一早寻人瞧好了,取个好名字。”
素妍觉得好玩,用手轻碰着十一的小嘴,那小嘴太小了,比眼睛还要小,一碰就蠕动起来。
柳飞飞笑道:“连奶娘都说,没见过新出生的孩子这么能吃的,之前可吃了不少。”
素妍只逗玩着十一,“听说你买了两座田庄,又有三家店铺。白藤这丫头倒是个能干的,居然能帮着你打点好,说是新买的三家店铺这才没多少日子就赚了好几百两银子?”
手里有了银子,柳飞飞觉得说话有了底气,笑道:“还不是师姐待我好,给我出的主意。就算我再生上三个孩子,也不愁养不活他们了。”
素妍吃吃笑了起来,“赶紧的多生几个?”
江书麒不在,她怎么生。
柳飞飞立时羞得通红,反正她现在是当了娘的事,也不惧畏这些,只看着新出生的儿子,“前几日没事,倒是一早写了封信,只等孩子一出生就跟书麟报喜,生男生女那块儿还空了一个字,就劳师姐帮我填上,再遣了小厮送到驿馆去。”
初秋取了信,素妍看过,在男女那个空白处填了一个男字,又写了男孩了出生日期和时辰,一切弄好,唤了小厮去送信。
柳飞飞道:“我想自己喂孩子,可大嫂说江家没这规矩。我想着自己喂好,到时候等到十一满了百日,我就带他去西北寻书麟。二嫂说得对,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可我又舍不得皇城这边新置的家当、产业。”
“你想那么多做甚?我回头与娘、大嫂说说,让他们给挑两个精干的婆子助你一臂之力。给你的四个陪嫁丫头,除了初秋是个毛手毛脚,说的话比做的事多外,其他三个都是得力的,你也是好好调教着,许能帮你。你瞧白藤可不是学得很好,打理铺子,管着庄子,倒也有模有样的。”
柳飞飞满意地笑了。
如今做娘了,有了儿子,要是再生女儿,不还得准备一份嫁妆。
江家的太太、奶奶们个个都是这样的,年轻时就相夫教子,儿女稍大些,就开始给儿子攒聘礼,为闺女蓄嫁妆。
柳飞飞道:“有了十一,我就只一个念头:只要书麒好,十一好,我就过好了。”
素妍笑了起来。
她没做母亲,也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
乳娘进了内室,道:“六太太,十一爷该喂奶了。”抱了十一就坐在一边,撩起一对雪白的乳房,十一含在口里就吞得骨碌碌的。
柳飞飞道:“这小子吃什么跟他爹一样,狼吞虎咽的,这么远我都听到她吞奶的声音了。”
素妍瞧着,还真如柳飞飞说的,是个能吃的。
乳娘道:“小孩子能吃就长得快,特别是这月子里的小孩子,吃得好一天一个样。”
素妍坐了一阵就离开了。
沈香院里有小厨房,每日由侍候的婆子去领食材,鸡鱼蛋等不可少,柳飞飞也是一日五餐地吃着。
虽说江家有规矩,才过了半月,素妍就听下人说,六房十一爷的奶娘奶水不足,柳飞飞开始自己喂孩子。
虞氏惊道:“记得当年,我生了老六,奶娘的奶水不足,我破例要喂,咏斋不许,又请了一个奶娘,光他一人就能吃两人的。”
家里添了丁,虞氏心情大好。
九月中浣,又是曹玉娥与大房江传业的喜日。
府里装点一新,热热闹闹地把曹玉娥迎娶过门。
虽说江传业也置了三十六抬的聘礼,但东西远不及江传嗣那时候,也不如江传远的贵重,曹家的陪奁倒是极好了,预备了整整八十抬的妆奁,还有五处田庄、十二家店铺。
九月底的夜里,素妍自在习字,又听到一阵铃响。
出门时,宇文琰负手站在得月阁的院门口,一脸意外的看着大柳树下的石桌:“你怎先摆上酒食了。”
素妍笑道:“你傻呀!明日是十月初一,是你生辰,是我请你的。”
宇文琰一愣,满心欢喜。
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她原是记着的。
一激动,将她揽入怀里。
“你说,为甚不是十月初十,偏偏选了十二月十二的喜日。”
“不是与你说了么,我们府里今年办的喜事太多,总得给我娘和大嫂他们准备东西不是。我娘整日与几位嫂嫂念叨,这个不能少,那个不能缺,说得几位嫂嫂生怕遗漏了什么,不敢出了半分差错。”说着话,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触手生温。
、512 轮庄
借着月光,他看到她的手心里是一枚盈盈发光的暖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观音,“是我三哥早前得的一块暖玉,被我哄夺了来,请了宫里的玉器师傅雕的,一共三块,这块最大,也最是别致,是我亲手设计的。另两块小的,一块给了三房的传鉴,一块给了六房的十一。”
最好的留了下来,送给她认为最重要的人。
这是她送他的生辰礼物,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迫不及待的道:“给我戴上!”
素妍依言套在他的脖子上,“上回与你说过,这次来不要再备酒菜,我自有主张,怎的又买卤食了?我从娘那儿抱了坛埋了十几年的果子酒,你多吃两杯!”
他笑着应了。
两人月下对饮,给他的是大碗,而她的只是一个小而精致的银质酒盏。
夜,静谧无声。
这个相对而坐,就连彼此的声音皆如这夜风一般轻柔而充满了诗情。
素妍只觉自己怕就要醉溺在这夜色里了。
宇文琰道:“你写信回鬼谷宫,请前辈来吃喜酒了?”
“嗯!”
宇文琰道:“难怪我师父写信来训斥,说我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还是听其他师叔们说的。骂我忘了他老人家!还说,他要去思过崖思过洞气气你师父。她的宝贝徒儿被我拐走了,你师父一定会气是大骂。”
素妍笑道:“我师父可聪明着呢。只怕佐师叔气不着她,反被她给气过半死。”
佐怒天性子气燥、大男子气、看不起女人,因为如此,在素妍与宇文琰比试的时候,才能被五绝给赢了,五绝善于应变。更能急中生智。
宇文琰一口下去。直夸“好酒”,一碗酒就去了大半。
“你倒是慢点喝,就算喜欢,也不用喝得这么猛,吃菜。”
这边正喝着,就听得月阁后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
江书鹏道:“大半夜的,哪来的果子酒香味?”言罢。用力地闻嗅,越嗅便越香了,竟似把酒虫子也一并给诱了出来。
江传良道:“小姑姑最是藏私,指不定又得了什么好东西。”
一行有五六个人,江传业大叫着:“小姑姑,是你请我们进去,还是我们大嚷着进来?”
这样一吼。整个得月阁的下人都起来了。
青嬷嬷立即发现素妍不在屋里。倒是站在院门外说话,“三哥来了?”
江书鹏道:“闻着酒香来的。”
她笑着领了江书鹏、江书麒与江传良、江传业、江传达五人进了阵法林,在石凳上坐下,看着桌上的果子酒,江传达吞着口水,抓了碗扬颈而尽。
宇文琰骂道:“那是我的酒碗!”
“见者有份。那么多讲究做甚?”
白菲在柳树上挂了盏灯龙。
青嬷嬷让白燕、白莺添了锦杌。
几个围着石桌,素妍又吩咐白菲去小厨房再加几样热茶。让青嬷嬷去如意堂跟田嬷嬷再抱两坛子果子酒来。
青嬷嬷道:“田嬷嬷比老太太还紧张那些果子酒,说是今年办了几回喜事,好酒都快用完了,剩下的得留到郡主大婚……”
江传达有些不耐烦,在众人里面,他是最爱酒的一个,道:“这青嬷嬷越老越啰嗦,没有果子酒,抱两坛竹叶青也是好的。”
素妍骂道:“谁像你,一看到酒就没个样子。你喝竹叶青,把果子酒留给旁人。嬷嬷,给他取坛竹叶青来。”
这边正喝酒吃菜的聊得欢,江传嗣、江传业得了信儿,也跑了过来。
曹玉娥见丈夫要出门喝酒,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那边九公主见江传达一出去便是许久,披了斗篷出门寻人。
李碧菱听说江传远在陪素妍、宇文琰喝酒,说是喝着几个人还移到花园凉亭去了,也带了丫头寻来。
一时间,后花园里倒是热闹非凡。
白菲一晚上添了好几次菜,都被他们吃光了。
素妍不许他们吃醉了,想喝酒得赢了才成,江传达屡战屡赢,不会对对子,不会吟诗作赋,直得干着急。
九公主挺着大肚子,得意地笑道:“小姑姑这法子好,见了酒就是个不要命的,这会喝不成了。”
江传达喝不到酒,开始动手抢夺,惹得其他几个生气,也去抢,好好一碗酒,到嘴时就剩不到三成了。
素妍与曹玉娥几个笑成了一团,直骂他们比孩子还不如。
几个人自在一边坐下,说起话儿来。
曹玉娥道:“听我爹说,三爷许要外任了。江南有官缺,吏部得了皇上的旨意,要从各部院挑选得力官员前往江南、晋地任职。”她面含忧色地顿了一下,“也不晓得晋地还是江南?”
若在过往,江南的官职倒是极好的。
新皇登基就派了吴王府昔日的大管家石开做了大都督。
石开是新皇一派的人物,是由新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石开之妻花氏是新皇的乳母,她的两个儿子全是吴王府的忠仆。对此人可谓是破格录用,自对新皇一片忠心。石开到江南不久,就查出江南贪墨案,江南一带七成的官员都有问题,一下子杀三成、贬两成,再流放两成,留下的三成官员更是人人自危,不敢行差踏错。就连姑苏安国公家这样的勋贵门第,都被他一查到底,剥夺爵位,弄了个举家流放襄平。
李碧菱问道:“这两地的案子都结了?”
九公主道:“晋地的官员倒是贬杀了一批,九月十一至九月十三,西菜市口天天都在砍人,多的一天杀了八百多人,最少一天也得一百多人。”
素妍静默地听她们说话。
九公主道:“江南贪墨案中有些与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