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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气得扬臂就是一下:“混蛋!”
“亲自己的女人也是混蛋,天下的男人个个都是混蛋。”
素妍一阵语塞。瞪视着他,径直进了院门。
宇文琰看了眼桌上的东西,低声道:“不是打算好,先陪她吃菜喝酒,最后才说的么?怎的就先说了。”
后悔呀!
现在一说,她哪里还有心思吃用,只想着见她的五哥一家。
素妍唤醒值夜的白菲,吩咐她让白燕、白莺去办差。
两个丫头睡得正醒,得了令,一个往睦元堂,一个去如意堂。
江书鸿见是得月阁来的丫头,半夜三更被唤起来,一脸惺忪。
白燕道:“郡主说让大老爷准备一下,一会儿要去天牢探望五老爷一家。”
江书鸿一惊,睡意去了大半,“五老爷回皇城了?”
白燕道:“具体情形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郡主让奴婢如此来禀大老爷的。”
素妍不会无聊得半夜唤他起来,又虚闹一场。
江书麒一家回皇城,江书鸿虽然知道快到了,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去见他。穿好衣袍,带了下人就往如意堂去。
白莺给江舜诚的禀报则是:“郡主一会儿要过来取救五老爷的信物,一会儿要去天牢探望。”
江舜诚迟疑片刻,转身回了内室,打开墙上的密柜,取了枚免死金牌。
虞氏睡得正香,呢喃道:“是谁这么不懂事……”正要训骂几句,只听江舜诚轻叹道:“书麒一家回皇城了。”
虞氏眼开双眼,“什么时候的事?”
“正奇怪着呢,刚才妍儿派了丫头来禀,说一会儿要去天牢探望。这孩子比我还急。”
虞氏坐起身,唤了值夜的丫头帮她更衣。
夫妻二人刚到花厅,江书鸿就来了,素妍也到了院门口,穿着得体的衣袍,又披了斗篷。
江书鸿退出花厅,迎上素妍:“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听人谁老五一家回皇城了?”
素妍面露忧色,进了花厅,给父母见罢礼,道:“是我刚得到的消息。”并不说是宇文琰告诉她的,“说是今晚黄昏入的皇城,已经关押进天牢了。十爷年幼体弱,经不住江南牢里的艰苦,在江南官牢里夭折了……”
虞氏锁着眉头,叹了句“家门不幸”。转而对身边的大丫头道:“去一趟五房的院子,告诉那边主事嬷嬷,准备几套换洗衣衫、被褥给书麒送去。还有告诉大厨房那边……”
她的话未完,素妍唤了声“娘”,说道:“不用吩咐大厨房,我已让他们备下五哥爱吃的酒菜、果点。”
江书鸿轻叹一声。“我传人叫你大嫂准备,她心细,准备得周全些。”停了一下,“老二与天牢的狱卒相熟,里面有几个是从西北回来的老兵,让他出面打点天牢那边的关节,人在江南,我们探望不便,江南那边的官员早年有些个交好的,这些年下来早就失了联系。人在皇城。也方便许多。”
素妍不知宇文琰是否打点妥帖了,与白菲在耳边叮嘱几句,白菲应声离去,出了东大门,果见一边停驻着马车,一边马背上站着个少年。白菲含笑道:“琰世子,郡主让我来说,天牢打点妥帖了么?若是尚未办妥,就让平国公出面打点。”
宇文琰道:“已经办妥了,那里面有几个狱卒是从西北回来的老兵,与我最熟,一句话的事儿。”
白菲险些忘了这点,宇文琰也是在西北打过两年仗的,含笑回去复话。
江书鸿并未惊动江书鲲,备了衣衫、吃食。江舜诚也说要去探探儿子,父子三人出了门。
与江书麒一道长大的小厮石头听说要去探五老爷,哭着也要跟去,他是江书麒乳娘的儿子,打小就跟鞍前马后地服侍着江书麒。虞氏念他一片忠心。只得应了。
刑部大牢并不在皇城,出东城门,再行五六里路,方能抵达大牢。
弦月如钩,撒下清淡的银辉,让人的心境无限的宁静。
刑部大牢建有两丈高的石头高墙,墙上又装有坚锐无比的铁箭,是为了防要犯逃走。坚硬无比的丈许高大门,分左右两扇,右门上设有一道铁栏小门。
宇文琰跳下马背,说明来意,看门的并非西北回来的老兵,见了他的身份腰牌,开了小门,恭谨地唤了声“琰世子”。宇文琰道:“寻管五、胡植来。”
守门狱卒道:“回琰世子,今晚不是他俩当值。”
“于满囤、庞贵总在吧?”
“在!在,小的这就唤他们来。”
很快,两个着狱卒袍的男子就过来了,一个长着络腮胡,一个脸上有道怖人的刀疤。
两人见是宇文琰,忙忙抱拳:“小人拜见琰世子。”
宇文琰与他们寒喧几句,说明来意。
二人皆是在平复西歧战事时受了伤,回皇城伤愈后在刑部大牢里安置了狱卒的差使,这也是个有油水的差使,但凡要见人的,不得了好处,他们就不放人进去,这里还能时时见到美貌、年轻的妇人,就算碰不上,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况且一旦定罪,他们染指、玩玩也是成的。
刀疤脸的庞贵迟疑道:“这……”
于满囤朗声道:“这什么这?你这说的是屁话。安西郡主是什么人,是咱们的大恩人,要不是安西郡主给我等疗伤,我们早就死在西北了,哪还有现下的好日子过。”
正骂着,素妍跳下了马车,径直越过小门进入。
于满囤眼尖立时见了礼,抬头仰望着素妍。
素妍笑问:“几位大哥在这儿可习惯了?”
“习惯!习惯了!”于满囤答得干脆,“要是再能讨房媳妇,在皇城有个家我们就更好了。”
素妍含着笑。
于满囤倒是虔诚地磕了一个头,“安西郡主,你的善举小人可都听说了。听说郡主要给宫里的大龄宫女寻婆家,郡主行行好,也留一个合适给我老于当媳妇。”
素妍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应了。”停了一下,“可知黄昏进来的江书麒一家被安置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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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探监
庞贵哪里敢说不。
于满囤是拼命地讨好宇文琰和素妍,人家想娶媳妇,他也想娶,这些日子强占了几位官家判罪的妇人,正得意着,把此事给忘了。
于满囤笑道:“琰世子、安西郡主随小人来,小人知道那儿。”
郡主冲外面打了个手势。
江舜诚罩着斗篷。
江书鸿取了个钱袋,递给于满囤:“给狱卒兄弟们买酒喝。”
于满囤推辞着。
宇文琰道:“既是江大老爷给的,你只管收下。”
一行几人进了刑部大牢,穿过一间间石砌的牢房,几乎每间牢房里都关押有罪犯。
江舜诚闷头走着,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文忠候,文忠候……是你吗?”他寻声望去,却见昏暗如豆的灯光下,一间屋子里关押着几个男子,其间一人的囚衣血色斑驳,早已辩不出原来的颜色,看着骨瘦如才,双眼空洞,又似有些面熟的人,他迟疑辩认。
对方道:“江候爷不认得了么?我——闻其贵呀!”
“哦,原是闻大人啊。”
语调淡淡的,没有嫌弃,没有套近,不疏不远,不亲不近。
闻其贵苦笑了一下,“原以为押对了静王,再暗助宁王,总有一个能成的,没想到,我闻家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就是十一王爷,见我闻家落难,也狠踩一脚……”
原以来将闻雅云嫁了十一王爷,若闻有家难。好歹能帮扶一把,不曾想也不肯替闻雅雾赎身。
江舜诚抱拳打断他的话,“老夫今日是来探望那不争气的五子书麒,先不与闻大人寒喧了。告辞!”
闻其贵扶住铁栏,大声道:“江候爷,你大人有大量,帮帮我闻家吧,给我闻家留条血脉。江候爷,我闻其贵求求你了……”
江舜诚此刻听来。心下一阵恶寒。
如若今日落难的是江家,又有多少人会伸出援手,恐怕个个都避之不及,犹如今日的闻家。
他低声道:“老夫已让长子书鸿将你小女儿雅雾救出天牢送往闻六小姐身边,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做了。唉……至于旁的,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你有一位十一王爷的女婿,不如求他相助。”
大难临头,就是闻雅雾都无人肯出百两纹银带走,还是江家出面说要送至十一王爷府为妾。刑部得了银子,这才放了人。
一干女眷、丫头上了菜市场由官场卖出,也未能有人肯出一百两银子来买,在皇城相貌清秀二八丫头,也就七八两银子一个,长得绝色的、模样特别好的。也只需二、三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大富之家要避嫌,官宦人家更不愿惹祸上身,寻常人家也不愿多出这笔银子。最多三十两能买个绝色的丫头,为甚要花一百两去买?
人影绰绰,素妍提着裙摆,跟在宇文琰身后,几个人的身影直将刑部大房填得满满当当。
于满囤指了最里面的一间大牢:“就在那儿,你们进去,我和庞贵给你们盯着。”
素妍道:“多谢了。”
石头一路快奔,到了最里一间。唤声“五老爷”那眼泪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江书麒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双眼下陷,胡须亦长了三四寸长,应声“石头”。原本空洞的双眼便有了些神采。
一边的枯草堆里,五太太闻氏正抱着次子睡觉,长子独自在一边躺着,睡意正鼾。
石头抹着泪,“五老爷,你别激动,你听奴才慢慢给你说。从一开始,你和奴才都误会老候爷、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了,尤其是郡主,奴才真没想到,关键时候,她是真对五老爷好啊。”
“我误会他们……”
石头看了眼睡着的五太太,简明扼要的道:“还记得在江南时,皇城镖局、商贾帮我们转来的吃食、布料、衣服么,原来全是江家送来的。每回五太太都避开我,连江家写的信也不让五老爷你瞧……”
“什么?”江书麒不信。
石头道:“是真的。奴才以前也不信,回到江家报信之后,才从几位太太、奶奶那儿知道的,她们送的东西,一件一件全对得上,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虎头帽,什么样的鞋袜,都说对了呀,就连大太太那儿还有一本每次送礼的清单,五老爷不信可以去瞧。”
石头是他信任的小厮。
江书麒回头看着熟睡着的闻氏,握着拳头:“这个毒妇!”抬眸时,便见不远处站着三个人,提着食盒的素妍,提着衣服包袱的江书鸿,还有一个罩着斗篷的江舜诚,顿时间,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表,化成江书麒那变了嗓音沙哑而激动的“爹、大哥、妹妹……”一语出,人已经软坐在栏杆内,早已经泣不成声。
闻氏睡得正香,听他哭泣,斥骂道:“大半夜的,你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你不睡,我还要睡呢!整天哭哭啼啼还算个什么男人?”
江书麒并未理睬,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亲人,泪流满面。
他被闻氏骗了。
骗得他好苦,与家人离心,听了闻其贵的话,贪了银子换前程。
结果,却害得自己锒铛入狱。
素妍提着食盒而近,揭开盖子,将一道道的菜式从栏杆缝隙里递了进去,“五哥不必难过,总会有法子的。”
突然听到个低低的女人声音,闻氏睁开双眼,见牢门外有几个人影,定睛细瞧,“翁……爹!”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小八亦醒了,四五岁的孩子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看江舜诚,又落到那个如仙子般的少女身上,瞧着有些眼熟。
石头藏不住话,道:“五爷不会有性命之忧。当年郡主从西北回皇城,请辞先帝赐封的沐食邑,先帝又赏了郡主一面免死金牌!”
江书麒惊愕地看着素妍。
江书鸿冷声道:“你只知一味地怪家里人心狠,你可知道,当日爹和我们把你送往江南为官,是想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