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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虽不知道虞家大院在何处,但想当家的虞家是大族,只怕那院子不会小,抵给当铺可是比市价还要低上一半的,宁可便宜了当铺,也不愿留给她的亲大舅、四舅。
素妍紧紧地握着拳头,“给我查得越仔细越好,拿着我的名帖去官府,让他们查查安邑虞茂学兄弟的情况。”
韦雄应声。
、449 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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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眸子冰冷,面容煞白,仿似要杀人一般。到底是她的亲舅舅,她是向着自家人,许是承了虞氏,这护短的性子此刻尽数暴露了出来。
白芷问:“郡主打算怎么办?”
“走,把实情告诉给老太太。我倒瞧瞧,三舅这回还有何话说。”素妍拿定主意,她最厌恶就是欺上瞒下。
昔日的大族,竟因后宅姨娘之祸害了子孙。
虞氏的眼睛红红的,再看堂屋上,建章兄弟、正禄兄弟个个也是红着眼圈,任谁一瞧都知是刚刚哭过的。
素妍面色平静,“三舅舅,护卫们打听了一些关于虞家的事儿,正巧想要说说。”她勿须躲藏,甚至是气愤的,“娘,我听说三舅舅三个儿子里,只建章大表哥一家过得最苦。大舅舅一家与大表哥是一样的苦。”
虞茂才一听,立时脸色转白。
素妍面容凛冽,“外面有百姓传言说,大表嫂待人温顺、良善,并非病故,而是自尽身亡的?”
虞氏惊呆,目光流转在虞茂才父子身上。只听正禄、正豪止不住唤了声“母亲”,兄弟俩竟双双啼哭起来,尤其是正禄,想到母亲的惨死,悲从中来。
素妍亦明白了建章今儿为什么几次三番控抑不住的哭,明知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却不能护其周全,换成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虞氏厉喝:“虞茂才,你与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妍神色温和。似含着笑,眸子里却闪出逼人的厉色,“四舅舅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来说?”
虞建中此刻慌神,“你……你是听谁胡言乱语的?”
“二表哥。真没想到,你们欺人都欺到兄嫂头上。茶肆、客栈当真是大表哥让给你们的么?大表嫂当真是病死的么?你得知曾家看上了你的长女巧儿,要将她聘为曾家傻公子为妻。你自是不应,却不敢得罪曾家,便出主意把大房的盼姐儿许给曾家傻公子。
大表嫂听闻之后,自是不应,与你们发生争执。偏三舅舅、三舅母自来偏疼二表哥、三表哥,你们不顾大表嫂反对,执意要将盼姐儿许给曾家。大表嫂不服。这才跳井寻死。死前留下活,要是谁把她女儿嫁给傻子,就诅咒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如此,你们怕惹上晦气,这才绝了念头,与曾家约好。待巧姐儿满了十六就让她过门。如果曾家不是乱党,本月五月初八,你们就要把巧姐儿嫁到曾家,可有此事?”
虞茂才没想素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虞正禄兄弟早已泣不成声,原本止了哭声的虞建章此刻更是放声大哭:“都怪我无能,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护女儿寻了短见,是我不好,我太过懦弱,护不得她……啊……姑母啊,早知如此,当年你说让我跟你去皇城,我就该与你一道去。”
虞氏此刻暴跳起来,额上的青筋暴露,指着虞茂才厉声喝斥:“你……你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干出这种事。好好的姑娘,竟要许给一个傻子,你们……这是欺人太甚。我道今儿建章怎么总是哭,原是你们合着伙给了他那么多的委屈……虞茂才,你太让我失望了!”
素妍扶了虞氏坐下,轻声道:“娘别生气,还有好多事,我没一一告诉你呢。当年,你与大舅舅闹翻,真是误会他了。大姨娘掏空了虞家,把虞家大院的房契偷抵到当铺换了银票,又将五家店铺、两处最大的田庄一并转移到了她的契弟名下。大舅舅知晓了真相,这才无法忍受,将此事告诉了外祖父,偏外祖父不信,大姨娘更说大舅舅诬陷于他,这才闹得不可开交。娘,大舅舅是个实心人,听说分家的时候,自家只得了六十亩薄地,把肥地、好地都让给了三舅舅,就连所得的铺子也给了三舅舅,而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各守着二十亩薄地度日……”
虞氏哭唤一声“大哥”失声大哭,竟似比当年死了亲娘还要伤心。
田嬷嬷扶着虞氏,低声劝慰着。
素妍控抑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虞建章今儿当着虞氏泪流满面,不晓得这背里受了多少的委屈。当她一语道破时,原是试探,没想正禄、正豪都失声痛哭,她知道打听来的消息都是真的。
田嬷嬷心下犯酸,问道:“章大爷,你家盼姐儿如今可许人家了?”
建章面露愁容,“她娘去了,又要守孝,这才误了盼儿,六月就满十六了,还没许上人家。想寻个本分的,可一直高低不成……”
虞氏哭着,“田嬷嬷,你吩咐下去,让虞建树兄弟来见我。我大哥就得这两个儿子,日子过得这般,我哪有不管的道理。还有建章这一房人,我亦不能管,当年弟妹临产,还是我领了江氏族里的接生婆回到娘家,亲眼瞧着建章出生的……”
她一面抽泣着,一面拭着伤心的眼泪,没想小时候跟着她身后的弟弟竟是这样,父子几人,竟能把个温顺的女子活活给逼死了,这对虞氏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茂才,你既不喜欢建章一房,这回我就把他们一家带回皇城去,免得留他们在你眼跟前讨嫌。”
建中一听,当即惊唤“姑母……”
没想建章却哭道:“三姑母,我不走,阮氏死在南桥乡,我就守着她,我哪儿也不去。”
正豪低唤:“爹!”蹲下身来,“爹,哥哥到了成亲的年纪,盼儿十六了,就是柔儿也有十四,我们几个大男人,如何为她们寻上好婆家。爹,你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她最大的希望就是盼儿、柔儿能找个好人家,我们一家能平安、快乐的活下去。”
总不能因为一个故去的人,就要守在晋阳,守着那二十来亩薄田。
正豪已过了会试,下届再考便是皇城大考。他想:再用三年的潜心苦读,就算不能入头榜三甲,得过二三榜的进士还是有望的。
虞氏心绪难宁,直将双唇咬得发白,看着建章一家,又满怜惜,对田嬷嬷道:“派两个大丫头带上车夫,去把盼姐儿、柔姐儿接来,让我瞧瞧这两个没娘的孩子。”拿着帕子拭去眼泪,定心想了片刻,“大姨娘与虞茂学如今怎样了?”
正豪见虞氏知晓实情,壮着胆子,低声道:“二伯、四叔他们在安邑开了五家盐场,家里置有数千亩良田,又开了店铺若干,日子过得殷实、富贵。”
虞氏重重拍在案上,一阵空响众人频息,她顾不得手掌生疼,厉声道:“他们抢了嫡子的东西倒过上富贵日子。想当初我娘从安邑嫁至晋阳,带了多少嫁妆?还有我爹有多少田庄、铺子,怎么分家的时候,就剩下可数的薄田和几家生意不好的店铺?只怕他们母子吞占了虞家不少东西,还有脸回安邑开盐场……”
安邑原是虞氏母亲的娘家,大姨娘不过是她母亲的陪嫁丫头。虞老太太在世时,因心疼大姨娘自小与她长大的情分,虽是主仆,实如姐妹,这才抬了她的位份,不曾想竟算计起虞老太太生的嫡子。
虞氏又忆当年,回到娘家时,父亲新逝,几房兄弟闹得不可开交,父亲的尸体停在上房无人照应,一家子人都闹着分家,搁下父亲的葬仪不管。她又气又急,这才说了气话离去。未曾想到,这背后还有那么多她不知晓的内情,而自己看重的大哥、弟弟这些年竟吃尽了苦头。
素妍捂嘴,轻咳两声。
虞氏回过神来,知这是素妍有话要说。看着止住流泪哭泣的几人,将手一挥,厉声道:“茂才,你带了建中、建同先回去。”
虞茂才没想会被凿穿真相,唤声“三姐”,目光闪烁,露出几分谨慎、怯意。
虞氏一脸怒容、悲伤,气得抬手指着大门方向,要赶虞茂才父子离开。
虞氏原谅不了虞茂才,许也一并无法原谅自己。
她当年一气之下离开娘家,远去皇城,因生大哥的气,再没与虞家写过家书。不曾想,那时的虞家竟被大姨娘母子算计掏空。
虞茂才一脸惶恐。
素妍道:“四舅舅还是先回吧,让我娘静静。”又对青嬷嬷道:“给章大爷一家备处院子,再拨两个丫头过去服侍。这几日,就让他们陪陪我娘。”
正禄打了个千儿,“姑祖母,现下正是农忙时节呢,盼儿、柔儿要在家养蚕。一年的家用都在这上面呢。”
正豪愤愤地瞪了眼正禄,姑祖母都发了话,他还念着养蚕的事儿。
虞氏不怪他们,只怒看着虞茂才,“瞧瞧……你都把好好的书生公子教成了什么。”倒吸一口寒气,“且把那份穷家扔给他们,我在皇城另给你们一家置份好的。妹以兄为贵,只要你和正豪中了功名,盼儿、柔儿不愁寻不上好人家,便是你们我也能帮着寻个官宦小姐为妻。”
正豪深深一揖,“多谢姑祖母抬爱。”
虞氏厉声道:“正禄打今儿起,也别念着那些个庄稼,你不是想读书么,就陪着你弟弟一起读书。到了皇城,我自设法送你们去好书院。”
、450 怜惜
正禄已经放下几年,此刻要他再拾起书本,他一脸错愕,不知如何是好。
正豪难掩喜色,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田嬷嬷是在虞家大院长大的,此刻笑道:“禄少爷,老太太说得在理,我家候爷二十多岁金榜题名。你今年不过才二十岁,刻苦读上几年考个功名也是可以的。”
江舜诚十五岁时就是晋阳城出名的才子。正禄面露疑色,“我……真的可以?”在读书上,他远没有虞正豪聪颖有天赋。
虞氏道:“虞家本是书香门第,以前那些个田地、庄子都是由下人、管事打点的。真没想到,我二十多年没回来,你们就……”满心的自责,因为一时赌气就少有过问,最初三年她是生气的,可后来真的不气了,每回与江舜信通信,也问过虞家几回,可江舜信每次都答“甚好”。
西岭乡到南桥乡,走路不过三四十里的路,若是骑马也就大半日,想来江舜信因为忙碌未曾搁在心上,更无法打听虞家的事。
虞茂才一脸懊悔,若是虞正豪真的出息了,只怕会因着他娘的死怨恨建中、建同这两房人。
正青打了个千儿,深深一拜,“姑祖母,侄孙儿的书也念得不错,不知能否去皇城读书。”
虞氏虽气着那父子三人,可正青毕竟又是一辈人。后嗣子孙有出息,便能振兴虞家。原来一脸寒霜的脸,又和暖了几分,“你一心求上进,自是好的。我应了!且等夏天时与江氏族里去皇城读书的后生结伴上路。”
虞氏发了话,只要到了皇城,便会给些关照。
正青应声。欢喜告退。
虞茂才出了江宅回到家里,怨怪妻子、儿媳:“都是你们,害我被三姐给训斥了。我与你们说了多少回,不要欺着阮氏。她性子虽是柔软些,老大的几个儿女倒是争气的。”
茂才妻怪笑两声。“是我的错么?当初是谁出主意要把盼姐儿许给曾家的傻儿子?是你舍不得巧姐儿,现在反倒怪到我们头上。阮氏寻了短,就说是我们婆媳三个逼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虞茂才一时语塞,恶狠狠地瞪眼。“我可告诉你们,别再欺着大房。三姐可盯着呢。没想到那小丫头的消息如此灵通,把咱们家的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以为虞氏夫妇回乡小住,不会将各家的情形了解得清楚,而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