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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打,只怕明日就会传遍全城。
她不是青楼女子,多几个男子为己争风吃醋,反能抬高身价,但素妍不喜欢这些事。道:“你勿须担心,他见过我之后,自会离开。”顿了一下,问道:“广平郡王,你说我这话对么?”
不答应,她许就不露真面。
若答应,见过之后,他就必须离开。
过了片刻,宇文琰用剑指着广平郡王:“我看你是存心来闹事的?”
轿内,响起素妍始终平缓如水的声音:“广平郡王乃是静王夫妇最得意的爱子,怎会做出这等不知轻重的事来。传扬出去,知晓的说他顽皮;不知晓的还会以为是静王夫妇之意,要他来为难我这个小女子。”
静王府里的公子、郡主,个个都得以静王府的利益为先,在静王眼里除了帝位,再没什么是重要的,所有人都可以为了竞逐帝位而牺牲。他的贤良之名,他身上拥有皇帝的龙威之声,件件都是为了他得拥帝位而做的准备。
广平郡王今儿这事本是瞒着自家长辈的,抱拳道:“郡主放心,在下是慕郡主美名而来,见过之后,自会离开。”
素妍暖声道:“打帘!”
白菲伸手打起轿帘,她抬步迈出家轿:这是一个妍丽不可方物的女子,眉上的红梅妆容红得张扬夺目,晶石梅芯灼灼生辉。一双眼睛长得的生动、迷离,仿佛是暗夜里一对发光的明珠。偏脸上又蒙了一张面纱,隐去了她绝丽的容颜。
、314所见略同
挽了个仙女髻,髻上饰有零星晶石,斜插一对南珠凤钗,髻上再挑用湖色宫绦,结成漂亮的蝴蝶结,坠与二三寸的流苏,一动就翩,胜是妩媚清丽。一袭湖色衣裙,里穿浅蓝色牡丹中衣,下穿浅蓝色满绣绸裤,外罩一件宽大的湖色宫纱,下身是摆长曳地纱裙,层层叠叠约有三四层,隐约可见里面蓝色绸裤,浅蓝、湖色相间,化成一种如梦似雾的烟蓝。一条蓝色纱绫缠于两臂,逶迤于纱裙之上,说不出的飘逸清雅。
她静默地站在街道的中央,双手自然地放在胸前,落落大方,端庄得体。仿佛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片天上的云,误落尘埃,一阵风来,便能将她吹走。
广平郡王瞧不清她的五官,但依稀可见那层薄薄的面纱下,是一张俏丽的面容,就如他母妃所言,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见过各种装扮淡雅的女子,却没人可淡雅得如她这般,轻盈若流云。
见过各式妆妆艳抹的女子,亦没人可以像她这般艳丽惊鸿,眉眼那片漂亮的梅妆,如同太阳便刺痛眼目,却不由你不看,明明太刺眼,却诱你观望。
宇文琰坐在马背,没想今日的素妍是巧妆出门,这等的美丽,那若隐若现的五官,让人欲探究竟。
宁王府世子宇文轼此刻也兜转到了此处,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出轿的素妍,这样的安静,又这样的不容忽视,只往这街道中间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素妍冷声道:“广平郡王已然见过了。是不是应把路让开?”
广平郡王抱拳,骑马走到一边,看她仿若无事的淡然,转身进了家轿。
白芷高呼一声:“起轿!”
宇文琰有种被人看丢了二斤肉的心疼感,策马近了轿子,“你何必与他计较。本不该下轿来的。”
“难不成由他继续拦路不让,不就是要见我一面么?如果怕被人见,我今儿就不出府了。要是怕人见,什么事也做不成。”
徐成熙今儿一早也得了消息,说安西郡主迈出府门了,这就跟听了天大的消息一般。一大早就候在右相府必经之路上,只看到素妍回轿的背影。什么也没瞧见。“唉,太丑了,这么丑的女子,还敢出来见人?应该呆在右相府里。”
十皇子瞪大眼睛。
宇文轼更是不可思议,“徐世子,这样的女子也丑。这……”
广平郡王却是一脸静默,望向宇文轼,看着宇文轼那如在梦中的感觉。只怕亦是一见难忘。“当然丑了,要是不丑,干嘛戴着张面纱。那面纱就是遮丑的!”
面纱虽然蒙在脸上,可她精致的五官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朦朦胧胧,那是极美的。
徐成熙笑望着广平郡王,抱拳道:“英难所见略同!”
广平郡王不以为然,冷声道:“还不如我府里的三名姬妾长得好看。”
徐成熙双眼笑成了弯月:“早就听闻广平郡王的姬妾那可是天人之姿。”
宇文轼心里暗道:安西不丑,可这两人只说她丑。广平郡王说丑,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三位绝色姬妾。可是徐成熙干吗也说丑,连人的脸都没瞧见,也能说人家丑。
宇文琰护着素妍的轿子往街道的尽头行去,留下议论纷纷的人群,仿佛什么也没听见。经过徐成熙的身边时,俯身低语:“徐成熙,你说她丑,干吗三天两头夜里不睡觉去翻右相府的围墙?”
这事儿连他也知道了?
徐成熙咬着牙齿,很快道:“我……我就是想闯阵,谁让这丫头以前……”
“闯阵?我怎么看你从来不敢近得月阁,而是拿着根笛子。正月初五夜,是谁躲在右相府南墙下吹了一夜的笛子?”
被人撕裂了伪装,徐成熙有种错愕,这事儿怎么宇文琰就知道。
宇文琰道:“安西是我的,你tm的给我滚远点。你既说她丑,就不该再近她,有多远滚多远去。”
徐成熙跺着脚,“你……江家根本就没同意把她许给你。”
“她不是你能妄想的。”
宇文琰笑着,仿佛说了件开心的事,而徐成熙的一张脸早已气得刷白。
右相府的轿子走远了,宇文琰策马追上。
广平郡王道:“宇文琰太没出息了,就会围着女子转。”
宇文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不觉得,他是个最洒脱、恣意的人么?”
做他愿意做的事,不顾别人的非议,不管旁人的看法,只做他认为喜欢的。
虽然,江家拒了左肩王府的亲事,可是宇文琰还是不管不顾地守护在素妍的身边。
她出门,他就赶来随行保护。
有年少的男子惊见素妍后,便如痴如狂地跟随在家轿后面,最初是三五个人,后面越来越多。
“咦,怎么大家都跟着那轿子?”
“那是皇城大美人的轿子,刚才有人在路口见过,真如传闻,美若仙子。”
哪个少年不怀春,于是乎,跟随的人就越来越多,又不敢跟得太近。
稍微近些,宇文琰就板着一张脸,厉喝:“滚开!”偏他生得比女孩儿还美,竟又不甚怕人,他拿着马鞭,遇到不听的,冷不防一鞭落下。
挨鞭的少年,虽有不岔,却只低骂两句,然后还是跟在后面。
近了张家字画铺,轿子停下,白芷与白菲搀下素妍。
张掌柜一早得了消息,已候在店铺门口:“恭迎安西郡主。”
“张先生客气了!我是过来取文房四宝的。”
如清泉缓流的语调,是清晨黄莺的歌语,传到众人耳里,只说不出的好听。
店铺门口已经围聚了几十名少年,更有好奇的妇人、女子,都堵在那儿往里张望。
偏张掌柜直接将素妍迎进了内室,又有张奶奶坐陪。
张掌柜道:“郡主要的东西已经备好了。听说明儿就要开第一场拍卖会,拍卖行都准备妥帖了?”
素妍笑道:“此事由我父兄打理,一切都妥帖了。”
张掌柜令小二递了一包文房四宝,“郡主可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的?”
白菲接过,打开细瞧,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念给素妍听。
她微微点头,“再备些上等颜料。”
张掌柜给小二吩咐了几句。
张奶奶亲自沏了上等好茶奉上:“这是新得的大红袍,郡主尝尝。”
她接过茶水,轻呷了两口,“张夫人,你家可有后门?”
张掌柜夫妇微微一愣,不明素妍为何有此一问。
素妍对宇文琰道:“我们从后门出去。还得借张夫人家的纱帷帽一用。”
白芷忙道:“郡主,那我和白菲呢?”
“你们在这候着,我去办点事儿,片刻就回。”
张夫人令下人取了纱帽帽,素妍戴好,与宇文琰穿过弄堂,自后门而出,这是一条小巷,与宇文琰一前一后地走着。
宇文琰的心情大好,能这样与她漫步街头,说不出的欢喜。“你想去哪儿?”
素妍伸手,将手指舒开,但见手心里画出一个古怪而又熟悉的符号,那是宫字格上的棋子。
宇文琰问:“你要找一家棋室?”
“那你可记得哪里有?”
宇文琰以前甚爱下棋,对这块很是熟悉,“你想下棋?”
素妍道:“你带我去就是。”
穿街越巷间,二人来到城南临街的一座棋室里,但见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玲珑棋室”四字,看着浑厚的笔力,俊峭的风格,她轻叹一声:“就是这里了。”
她提着裙子迈入棋室,却见大厅里有几人正在奕棋品茶,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挂着一个告示牌,写着本棋室的种种规矩。
素妍看罢,在柜上交了押金银子,提裙而上,到了二楼,设有五张桌案,每案上都有奕棋的男女。
临窗的地方,坐着中等个头的男子,似在赏景,又似在等待胜出的棋手。
素妍近了男子跟前,男子面露疑色,只听素妍抱拳道:“弱水见过师兄。”
男子一惊,很快恢复了平静如常的神色。
再无旁人,所谓弱水定是名动天下的安西郡主、江素妍。本门师兄弟都唤她一声弱水师妹。自去岁归来,她几乎成为皇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于她,于皇城的女子,她就是一个传奇,她让天下女子引以为傲。
男子应承一声,指着一边特设的茶室,道:“请!”
二人入得茶室,素妍与他寒喧几句,切入主题。
最好奇的莫过于宇文琰,他没想到,这家棋室的东家竟是鬼谷弟子。
“李师兄,弱水冒昧来访,是有两封信想托师兄代转鬼谷。医馆都已经筹备好了,正等着本门师兄能来两位做坐诊郎中,只好写信回去问问师叔公、师叔们可挑好人选了。”
男子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着“殷茂林”三字,又有一封写有“五谷小蝶”的字样。“师妹放心,信会尽快传到鬼谷。”顿了一下,道:“要是人到了,如何与你们联系?”
宇文琰道:“我留个信物,让他们去左肩王府找我。”
素妍微微笑道:“忘了与师兄介绍,这位是左肩王府的琰世子,亦是本门的俗家弟子。”
男子与宇文琰抱拳招呼。
、315号牌
男子询问了素妍一些关于拍卖行及那批字画的事,都一一做了回答。
几人又寒喧了一阵,外面有小二禀道:“东家,今日第一位打擂棋手出来了,正等着与东家对奕。”
素妍道:“就不叨扰师兄了,我们告辞!”
男子点了点头,“这封信,我会尽快令人带回鬼谷,你耐心等着消息。”
“是,有劳师兄了。”
素妍与宇文琰出了棋室,宇文琰站在楼下,看着棋室挂着的旗帜上悬有素妍手心的标记,“是不是挂有这样旗帜的都是鬼谷弟子经营的棋室?”
素妍面含浅笑,“鬼谷弟子也得吃饭,虽有田地庄子,一早就得给了鬼谷村民。宫中弟子都是靠着天下各地的棋室生存,赚了银子,买了米粮、布匹,方才得生活。”
宇文琰似恍然大悟。
这便是他与素妍的不同,素妍知晓的事,他却一无所知。
素妍道:“这本是门中秘密,各地棋室生意素来都是右护法掌管,而左护法是为执法护法,右护法为护宫护法。”
执法者,顾名思议,就是掌执赏惩之权。
护宫者,就是维护本宫的利益,而鬼谷宫的利益便是借各地的棋室赢利生活。数百年的基业,没有一些赚钱的本事,如何能一代代繁衍生息下去。
宇文琰无奈苦笑,“你知道得真多。”
素妍柔缓笑道:“我不亦告诉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