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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也是望见了费儿,初时他的眸光一窒,复又转为了懒散谑笑的模样。
今日他一身的墨绿长衫,墨黑的发丝也随意的用一条墨绿色的丝带捆缚在了脑后,他本就清瘦的身子在衣衫的笼罩之下显得越加纤长,放眼望去还真是颇有一副寻芳问柳的浪荡公子哥样。
费儿直觉的感到他和往日里不同!
不知为何,费儿总觉得此时的他有些异样,可她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百日红!”花娘猛力的向费儿使眼色,颇有些气恼费儿不会看机势。
费儿被花娘这带着些许吼意的嗓音中回过神来,见花娘一脸的紧张模样,忙冲花娘点点头。
无奈之余,她终是抵着头,硬着头皮向屋子里走了进去。
待走到花娘身边。花娘拉着她的手,直接将她往裴然的方向推去,嘴里还不忘笑道,“公子啊,我们家百日红来迟了,还请见谅。”
费儿险险稳住脚步才不至于摔在裴然的怀里,待缓和了心里的紧张,她方才不自在的低垂下了头。
恍惚中,她似是察觉到了花娘在不停的冲她使眼色,可她却也是装作不知一般。
猛的。手臂上被人掐了一下,费儿侧首望向了始作俑者,只见花娘阴沉着脸不断的向她撇嘴。示意她往裴然那儿靠。
费儿愣愣的望着花娘快要撇的快要抽搐了的嘴角,就是不动。
花娘顿时面色全变,裙裾下的脚也是轻轻的抬了起来。
想起方才手臂上的痛意,费儿以为花娘是要去踩她,让她警醒。忙挪开了鞋子,哪知花娘只是兀自的跺着脚,不由的,她好生尴尬。
裴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微勾,慵懒的道。“你下去吧,美人儿,到我这儿来。”
花娘答了一声。警醒的眸光在费儿的身上又是停留了一段时间,方才转身离去。
费儿见着花娘离去,心不又的一慌,急忙跟上,唯恐落了后。
谁知还没跨出大门。就被花娘拉住了身子。
花娘再无平日的一点嬉笑,一脸谨慎的覆在她的耳边。道,“好好伺候客人。”
费儿扯唇,想说些什么,却只听的‘嘭’的一声,门早已被花娘阖上,而花娘的人影也早消失在了屋子里。
裴然懒懒的瞟了一眼站在门处的费儿,伸手倒了一杯酒,“美人儿,不是让你到我这儿来吗?怎么反往外面走了?”
费儿的心里突的一惊,惊觉裴然口中唤的美人竟是说的她!
可这不是裴然的作风,他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是把他自己当恩客了?
想及此,费儿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复又转身去望裴然。
裴然唇角飞扬,拿着酒杯放在唇边,见费儿向他望过去,面上的笑容更甚,“怎么?美人,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就这样盯着我看,还是你觉得我这张脸,恩?”
裴然抚向了自己的脸上,面上满满得意之感。
这样的裴然让费儿突然想到了宫少,她的身子猛的一震,裴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即便往日里他鲜少和裴然接触,可却也知裴然是有些深沉清冷的人,不像是这般轻浮之人。
“咳咳咳咳。”
裴然身旁传来一阵轻咳,费儿惊觉这屋子里竟还有他人,忙抬着眸子往咳嗽的人望去。
见到那人之时,她的脸上又是一怔,竟是徐愧!
他怎么会在这儿,对于这个存在于她七岁以前的恩人,她的心里存在着一种感激亦或者是比感激还要浓烈的情感。
敛了敛神,费儿的眸光依旧放在了徐愧的身上,今日,他依旧是一袭天青色长袍,一脸的愁眉苦脸样,正施施然的坐在裴然的身旁。
看这形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当今皇上带领侯爷嫖妓?
“美人儿,既然,你害羞,那我便亲自来接你好了。”裴然的声音越来越近,费儿还未回身,他已经扯上了她的手。
费儿挣扎,不愿意跟他走。
她躲他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乖乖的顺了他的意。
裴然转首望她,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很快的,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方才的浪荡模样,笑着拉着她往桌边走。
他的力气很大,可以说,费儿是被他拽着走的。
待走到了桌边,他很是潇洒的坐了下来,复又顺手一拉,把她扯坐在了他的身上。
费儿瞪大了眼睛,止住了嘴里还未出口的惊呼,忙伸手撑着身子想要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裴然暗暗用力,制止着她的动作,面上却是依旧慵懒的笑着。
“皇,”徐愧瞟了一眼费儿,忙转口道,“王公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若是。。。。。。您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得失的。”
裴然又是一笑,凑近费儿,便在她的脸颊处亲了一口,费儿挣扎更甚。
徐愧见裴然变本加厉,连声哀叹,“王公子唉,若是这事让人传了出去,这可如何时好啊。”
裴然冷哼,禁锢着费儿的手越加用力,“我邀侯爷来便只是为了快乐的,侯爷若是想要给我讲那些扫兴的,那侯爷可以走了。”
是裴然邀他来的?费儿安静了下来,转眸去望裴然。
裴然的脸上带着笑意,有那么一刻,费儿竟相信他手上加重力道,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徐愧的眸光转动在费儿和裴然之间,循环往复,良久,他终是起身甩袖而去。
裴然转眸望向徐愧略带怒气的身影,待徐愧关门离去,裴然忽的甩开了她。
费儿一时没有心里准备,就那样被他生生的一摔,痛的她直皱眉。
这是什么皇兄?这就是那个陪她在冷宫里共患难的哥哥?
她的心里默默哀怨,却听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弹琴!”
那声音一点儿也无方才的慵懒样,反是冷清无比,让她怀疑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裴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裴然在装?
费儿勉强抬头望向裴然,只见他独自坐在桌边饮酒,脸上再无方才的嬉笑模样。
那神情,冷淡中带着阴郁,正是她熟悉的而又陌生的。
裴然见她不动,端着酒杯,冷冷的瞪向了她。
费儿被他的眸光惊住,一种复杂之情袭上了她的心间。
她既怕他认出她,逼着她回宫,她又想要和他相认,谈谈小时候那段冷宫生活,谈谈他是如何熬过来的,谈谈,他怎么会由当日的不受宠便成了今日万人之上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怕了,她怕,所以,她不敢和他多说话。
瞥见他再次投射过来的冰冷眸光,她终是默默的站起了身子,规规矩矩的走到了远处的古琴旁。
她缓缓坐下身子,伸手抚向琴弦,漫无边际的弹了起来。
其实,她是想要弹一首能表达她此时心际的歌,她希望她的皇兄裴然能够改变历史,永永远远的坐在当今的位置上,她希望他不要再受苦了,至于,接下来的日子,她更是不能陪他走下去了,她希望他一切安好。
可是,想遍了脑海里所有的曲调,都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迹,微微失落,她抬眸看他。
裴然一脸的阴沉,双眉紧蹙,即使在喝酒的那一瞬,他也不曾笑起来。
她的心微微的泛上了一种同情和心疼的感觉,她想问,是什么让他阴沉如此,她想问,难道方才的一切,都只是装的而已,可,他在徐愧的面前装又有什么意思。
许是被裴然拉动了心弦,她伸手谈起了前世他最爱听的那首曲子。
裴然听着那首曲子,微微阖上了眼眸,脸上也没有那么阴沉了。
她见他没有方才那么压抑,唇角微勾,反反复复的弹起了这一首曲子。
裴然只是闭眸静静的听着,从不曾问她一句话。
她也不耐其反的弹着,仿佛,只有通过这首曲子,才能让她心安一些一般。
记不清楚到底弹了多久,只听得裴然趴在桌上,传来一阵阵的呼吸声,她才惊觉他早已睡着了。
她忙伸手抚向了琴弦,平息了手下的音律,静静的望向了他的睡颜。
此时的他,一脸的淡然,她有一种感觉,觉得,此时的他才是最没有压力,最没有束缚的他。
费儿不愿唤醒他,让他再次蹙眉,可想及他明日还要早朝,若是让别人传他夜宿花楼那就不好了,她忙起身去推门。
正文 115狐狸一样的朱熔
果然,门外站着两个侍卫,费儿冲他们指了指里屋,示意他们把裴然扶回去。
那两个侍卫很是机灵,很快便扶着裴然离开了。
费儿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暗道:皇兄,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她希望他能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的皇帝,她希望他不要再受亡国之痛,她希望他能原谅她真的不能陪着他。
沉思良久,费儿终是想起今日好好的一场登台喊价就被裴然这么一来给损坏了,也不见裴然给打赏个什么钱似的。
这错过了此次良机,也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才可以凑足钱离开。
幽幽一叹,盘算着该向湘君解释一下了,费儿复又转身向她的屋子走去。
费儿刚走到门处就听见屋里一个猥琐的声音道,“湘君姑娘,你的皮肤怎么这么滑腻,摸着感觉就像是那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滑上了她的心间,费儿‘嘭’的一声推开了房门。
屋内传来两声惊呼,一个脱得光溜溜的花甲老人挺着一个隆的高高的小腹,赤剌剌的压在湘君的腿上。
由于费儿进的突然,那老人一手正拿着湘君的手臂,而另外一只手也正放在湘君的手臂上面抚摸。
湘君误以为是外人突然闯入,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费儿望着湘君,两只眼眸顿时涌上来一股气恼,她竟没穿衣服,赤条条的躺在那色老头的身下。
“湘君,你这是在做什么?”费儿奔向床帏,高声质问她。
她记得,湘君说过。她出来这个花楼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她的娘亲,然后,再寻一个良人,从此,安度一生。
她疼惜湘君,所以,便想着拼尽所有力量为她保住清白之身。
可谁知,湘君竟这么不爱惜自己,费儿大步的走着。望着此时的场景,眼里也升起了一抹愤怒。
赤裸裸的色老头见到来人是她,一张老脸变化的可谓风云莫测。
初始。他误以为是家里的人寻到了花楼,脸上便是一副惊慌无措之色,随即,待见到了来人是一个陌生女子,脸上便换成了恼羞成怒之色。正要怒斥,却见她面上毫无保留的愤怒之色,吓得一怔,他的面上又呈现了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怔愣之色。
她走进床帏,随手捞起了湘君脱放在一旁的衣衫,转首望向怔愣在那里的色老头。冷笑。
他这是什么表情?是被她吓着了吧?
费儿脸上的冷笑更甚,黑着脸冲那色老头吼道,“还不走?你若是再不离去。我待会儿便叫春宫师把你画下来,四处张扬你招妓的事情,若是让认识你的人知道了,怕也会为你担心呀。”
色老头哆嗦着嘴巴,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气的。
费儿气他竟想着糟蹋湘君。嘴巴也丝毫没有给他留下一丝情面,“怎么?不知道我为何怕认识你的人担心你?因为啊。”她凑近他,瞪着眼睛笑道,“因为,你这么大年纪了,他们怕是对你招妓之事又好笑又担惊受怕啊,若是,这一弄不好,就重风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你,”色老头伸着食指指着费儿的脸颊,双唇抖动的更加厉害。
费儿笑望着他,对他此时的表情感到很是满意。
他和她僵持了半响,哆嗦着的嘴唇渐渐泛起了一抹紫色。
费儿撇撇嘴,懒得理他,伸手用被子裹着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