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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公公退下后,李诗拿着诗词文集的手放下,“山风,你可要想清楚了。”
单独面见我,会出现些什么情况,我并不是没有猜测过。只是,这是皇宫,并非我拒绝不去,便可以不去。
“若是没想清楚,我早先前就不会进来。”
大不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
“真不明白,你如此卖命,能得到什么。”她重新拿起文集,另一只纤纤玉指拎起桌上的糕点,凑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我也不明白我究竟能得到什么,或许已经成为了执念。
“暗地里本宫已经动了些手脚,你回房做些准备吧,本宫这回可不在你身边,你自己掂量着点,该怎么说话。”
从李诗的寝殿退下后,回到房中,正在换着衣裳,门嘭地一下被打开。
小寒从门外沉着脸闯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只感到脸上一阵微风吹过,身子已被他轰轰烈烈拉过。
天啊,我身上只套着件薄薄的单衣,朦胧可见里面的抹胸。虽然,的确,在原来的世界,露肩露胸露肚脐的一大把,但那都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可我并没那打算啊。
再虽然,非礼一下公厘夏并不算吃亏,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妥啊。
他低头看着我,明眸微愠,“岚儿,你疯了!”
因着他的怒意,我收回浮想联翩,茫然的眨眼,看着小寒模样的公厘夏。
“怎么了?”
他一向淡然,少见为事烦忧,如此这般激动令我不解。
“韩真骞单独召你,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原来是因为这事,我释然地一笑,“不会有事,我随身都带着*药,软筋散,就连肝肠寸断的毒药我都带在身上。”
“这是皇宫,不是江湖。”
“江湖也是人构成,皇宫也是人构成,只要是人,都有办法解决。”
我不是不懂,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的机会。如果最后,还是失败,也许步入沦落为李诗的后尘。
他明白我一向很会瞎掰歪门邪理,有些无可奈何,“岚儿,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轻轻从他身上离开,“现在走就功亏一篑,如今韩真骞已经信任我。”
“为了他,你值得么?”
我身子一僵,“我,不是为了他……”
韩真璟,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流止说他于我进宫前两日便已不在皇城,究竟去了何处?如今在边境内,又在弄些什么?
从始至终,他在计划什么,我从未参与,从未知晓。分忧,多么可笑的念头,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荒唐戏罢了。
我明知道不值得,却又不能改变自己的心意。我答应过他,我会想办法替他拉拢沈耳,手摸了摸怀中的一个小瓷瓶。
这是他给我的东西,就代表他希望我能办到。况且,也正是因为他给的药瓶,我将李诗给我的毒药解了。至今,李诗仍是没晓得,而流止已获得自由。
“你骗不了我,岚儿,李诗已经不威胁那人,而是在你体内下了毒,对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质问神态的小寒,“你如何会晓得?”
我的毒已解开这事,他却不懂。
他的手抚摸上我受伤的脸颊,“没想到你果真要瞒我。岚儿,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跟我走,直到现在仍不后悔爱上他,还要留在这替他完成这件事?”
话字字带着些许逼问的意味,仿佛我只要回答他的是肯定,他就永远会离开我一般。
他的眼睛满是期待和不安。
我将最后的衣裳穿上,回头说道:“公厘夏,你说过你会等我,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我完成这个任务,我便离开。”
好吗?公厘夏,我轻轻地在心底这样问。
公厘夏已经为我做得太多,他不该因我进宫,不该改变自己一笑无约束的放荡逍遥。
我想,我是他第一个心动的女子,就如同韩真璟打乱我所有的计划一般,我也打乱了他的所有心绪。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公厘夏,你依旧会不需理由地相信我吗?我说不出口,这些话太过任性。
“我明白了。”
他说得很是释然,眼里,他的面貌正在消融,仿佛已经把一切都放下。
“公厘夏……”没等我说完,他已经拂袖转身走出门外。
心,忽然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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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传达旨意的公公将我带到宫殿内,只见门前挂着大大的沁宁宫。
这是韩真骞的寝宫,光是这几个金闪闪的大字都让我感到内心一阵压抑。
“山风,进去吧。”
身边的公公尖细悦耳的声音传来,我不禁一阵肉麻,抖了抖,跟着他走上台阶。
公公站在一旁,替我打开门,低着头恭迎我进去。
偌大的寝殿内,正中央摆放着华丽宽敞的龙塌。其他的摆设无一不体现着奢华,富丽堂皇。
韩真骞穿着便装在书案上拿着本书在看,公公伸头道:“陛下,山风已带到。”
他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过来:“过来吧。”
我犹豫了片刻,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去,小心地站在一旁。
“坐到这边来吧。”
我依旧站在原地,“陛下有何事要询问奴婢?”
他脸色不悦,却也没太明显,只放下书指着一旁架子上的药罐:“昨日听爱妃说,你脸上的伤是在大火中救她被倒下的木梁刮伤所致,朕特意请人拿来一瓶药膏,涂抹在脸上,不消多久便能痊愈且不留疤痕。”
“谢过陛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接着说道:“昨日朕派去调查的人回报,沈大人近来的行迹的确有些可疑,曾经跟可疑分子在深夜里碰过面。”
“陛下的人马可有探清沈耳是与何人碰面?”
“正如你所言,他正在预谋着朕也不晓得的事。”他放下书,走过来,也为征询我的同意,随意拉过我的手腕。
我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顺着他的方向走过去,在桌案上站定。
“沈大人辅佐的时日朕不算短,朕一向明白他忠心耿耿,朕还是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我说道:“若不弄得像些,又怎么去的陛下的信任。若不取得陛下的新人,如何完成他接下来的任务。”
“依你之见,沈大人一定是叛贼逆子?”
“奴婢只知奴婢全家乃因他而亡!”
他摸摸我的手,看似很亲切,实则似乎非礼,“山风,你也不必因往事难过了,朕只是还有些疑惑罢了。”
我小心地抽出那只手,转移了话题:“不知陛下可曾玩过一个游戏,三国杀。”
这个名字或许有些让他敏感,他的眉头紧皱,冷哼了一声,“这游戏与我跟你说的事有何干系?”
也难怪他会有如此神态,三国杀,不正是对应着现今的三大国,南国,顾国,离国。
“回禀陛下,不仅有关系,且关系恶客大了。它里面告诉君王的东西可多了。”
他来了兴趣,不悦减少了一半。
“哦?那你倒是给朕说说。”
“这是一个游戏,一个关于君王,忠臣,反贼和内奸的游戏。”
情况与如今南国的形势大抵符合,讲解起来也更容易让他听懂。他也听得相当入迷,蠢蠢欲动想要试玩一把,可惜没有牌。
“在三国杀里,只有君王的身份是亮出来的,因此,谁是忠臣,谁是反贼,得凭借君王的明眼识别。”
从容地将玩法和典型的几个武将技能讲解完后,他眼里的兴趣极为浓厚,不住微微颔首。
而我最想引出的话也终于可以说出来:“里面最为狡猾的身份便是内奸。他可以装作忠臣,让君王误会真正的忠臣,并将其杀死。”
“此话怎讲。”他回过神,不假思索问出口。
我只跟他讲了张角的技能后总结道:“陛下,玩这游戏,你血多可你的技能少,你技能多可血液薄,你技能牛,可也要需要辅佐,辅佐你的也不一定就是忠臣,好比张角的雷击,手下的人可以黄天给你闪,但给你闪的那一个人不一定就是忠臣,也有可能是装忠臣,而杀你的也不一定就是反贼,也可能是忠臣利用你的优势来雷击掉敌人。是敌是友,不是眼前所看的就能判定。”(不知读者大人们有没有玩过,这里不便详细累赘叙述了)
我要说的便是沈耳整日跟他提醒,常将军是乃反贼,殊不知我如今却让他当一回反贼。
韩真骞沉思半晌,起身走到寝殿外,唤过门外的公公:“沈大人如今何在?”
“启禀陛下,据探子来报,沈大人……”公公犹豫着,不住抹汗,不知该当如何作答才能让韩真骞不龙颜大怒。
韩真骞双眸黯沉,冷哼一声,甩袖回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整个偌大的寝殿全是他急躁的脚步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冷哼声。
沈耳,此刻,你正在哪儿,又做着什么呢。
我的手段的确有些卑鄙,连同曾经朝夕相处的五公主也利用上了。但我跟自己说,沈耳是个不错的选择,比甄无缺更好,我这么做是在提前替沈耳与她培养感情,心里的愧疚也就少了几分。
皇上派人监视沈耳,而沈耳如今正被李诗的人引去跟五公主见面。
这一切如果又正好给还在皇城的叶上欢看见,又如何呢?
沈耳并不认识贾馨怡,但叶上欢却认得。
“朕该如何处置沈耳?”他终于停下徘徊,一脸矛盾地看着我。
韩真骞已经将沈大人的称呼改为沈耳,我暗自笑,“陛下觉得应该如何处置这么一个贼人,才能给所有有此心的人一个警告?”
再者,李诗早已偷偷将沈耳呈上的奏折调换,因此沈耳奏折上的描述与当地实际情况并不符合。韩真骞派人调查,得出结论,加上李诗整日的枕边风,韩真骞自然是会动摇。
沈耳三番两次提及民生问题,建议减少国税,减少黎民百姓的负担,处处与韩真骞作对。
韩真骞纵使再怎么欣赏沈耳之才,也最终因为自身的权位受损而动摇对沈耳的信任。
沈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你一条生路,跟着韩真骞,迟早会把你的性命以及理想都给毁了。
“朕明白了。”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到底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陛下也劳累了,若是陛下没事,奴婢便不多打扰陛下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没事?”韩真骞皱了皱眉,眼里的疲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迸发的*,“你觉得朕叫你来,只是为了沈大人之事?”
“陛下还有何要事?”
我的手紧紧握着,不可紧张,若他真有何歹意,我袖中还有药粉。
他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温柔地说道:“听爱妃说,你如今已无去处,何不留下来陪朕。”
我冷淡地说道:“奴婢只为求皇上做主,为奴婢的枉死的家人报仇,并无它意。”
“并无他意,哼。”他握着我想抽出的手,力度加大,顺势将我拉过,一把将我抱住,丢在龙塌上。
“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挣扎着从龙床上起身,却被他直接压上来,动弹不得,他的一双眼通红,恨不得马上燃烧自己的*。
“别跟朕装,朕把你叫来寝殿,你觉得还能做什么?你不就也想成为朕的女人么。”
简直痴人说梦话,不要以为谁都看中他身边妃子的位置。
“陛下不要侮辱奴婢。”
“侮辱?你以为朕没调查过你,在云城,你曾经沦落为百花楼的妓女,已不知被多少人玩弄过。”
我沉痛地望着靠上来的韩真骞,这个男人眼里全是*。
果真只是个贪图美色的昏君!这等昏君不杀之,实在难解百姓之恨。
他欺身压得更为牢固,我挣扎着,企图从袖中拿出药粉。
手却在下一刻停住,这样的举动,是否会让他怀疑我的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