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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眼皮动了动,忽然头发给人使劲揪起来,好似要连根拔起一般的疼,疼得我上吸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停下,“娘娘,她醒了。”
我艰难地抬头,却发现全身只有脑袋还能动弹得了,手脚都像耶稣一样,被绑起来。
眼前是一间昏暗的暗室,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另一个面具男人负手站在李诗身后。
这是哪?我被李诗关押在密室了吗?她打算拿我怎么办?这次还能顺利逃脱吗?我脑海里一连串的疑惑。
“行了。退下吧。”
李诗招手,将我手边的那个面具男子遣退,拖着逶迤的玫红长裙近前,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嘴角一丝笑妖娆。
“山风,猜猜这是哪?”
我抬眸打量周围的幻境,充满暗色彩的空间,烧着火炭的铁盆,巨大的钳子,还有皮鞭,还有很多很多电视上看到的刑具。
我轻笑出声,没猜,凡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直至此刻,你依旧如此淡然,本宫最欣赏的也是你这点。”
你所谓的欣赏便是这样独特的待遇么,那还是被你看不起的好。
我失笑,“奴婢已经差点死去无数次,还会怕什么。”
跟着韩真璟的日子,哪此不是差点丧命。从一开始的不想死到恐惧死,最后到现在的半漠然。
“知道本宫为何会将你带来此地吗?”她的手指还在我细滑的脸上流连。
“因为奴婢心怀不轨,接近娘娘另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答案,我便给你什么答案。
她一笑,仿佛高兴于我的坦诚,“那是要你自己开口,还是让本宫逼你开口。”
我瞥眼看向插在火盆中的钳子,烫得发红发光,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逼我?要像电视中那种在我身上烙下印记么。
“娘娘,奴婢说过了,奴婢只是想帮娘娘。”
她媚眼冷暗,放下捏在我下巴上的纤纤玉指,甩袖,“你是当真以为自己不会死!”
“奴婢怕死。”
我每时每刻都不想死,只是若是她不信,我不得不死。
“怕死又何必逞强。”
我失声地笑,“是娘娘逞强。”
她眉头一挑,嘴角微勾,招手:“先在她脸上划上一刀。”
我身子微颤。
她笑,善意提醒,“记得,轻点,别弄得她太疼。”
那个脸上带着狰狞面具的男人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拿在手中走过来,隔着几步之远,从匕首上散发的寒意却让我不住慎凉。
每走一步,我的心脏就收紧一次,瞳孔放大一次。
待走近,头皮一阵巨疼,那只大手忽然就将我的头发拽起来,我的脸对着狰狞的鬼面具,眼角边瞅见刀尖在我脸上轻轻划了划,似是要试试刀子该在哪下手比较合适。
每带过一下,我的心揪颤抖一下,努力看向朝这边看来的李诗,却因为想把头往下低,使得拽着的头发更用力,时刻可能拔起一般。
“本宫不想看你的眼泪。”
刚放下这话,脸上一阵锥心的疼,我不禁大叫出口:“啊!”
皮在被人强制切开后的疼痛,原来是这么难受,我的眼眶忽然就蒙上一层水雾。
左脸颊火辣辣的疼,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从破开的皮肤里渗出来。
我的身子还在颤抖。
韩真璟。
韩真璟,你曾经的疼痛便是这样的么,不,何止,你受的疼痛比我的还多。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忍不住,我忍不住啊,我疼得哭了。
疼痛越真实,我便越想心里的那个人能够如同英雄包,及时出现在这舍身救我。
但一切都是幻想,韩真璟并不知晓这里的一切,我被人抓,被人威胁,被人伤害,他全未察觉,我不过是自我挣扎。
我为何要爱上你,为何要进宫替你办事。
我的脸疼,我的心也疼。
此刻你在哪,你在哪?
我为什么要进来,进宫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鬼面人松开我的头发,我的头随之垂落,脸上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面上,像逐渐盛开的红梅般艳丽。
“说罢,本宫会给你一条生路。”她悲悯地叹息。
“娘娘,你,还要欺骗自己,奴婢还能说什么……”我抬头,虚笑着,“娘娘若是真心想杀奴婢,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话。”
她惬意优雅地绕着身旁的刑具走着,仿佛是在斟酌该使用什么刑具让我开口。
“宫中的日子太过无无趣,也多亏了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人,才让本宫有事可做,本宫还能图什么?”
真是这样么,那你眼里时刻不歇的忧伤从何而来?
“娘娘若不是想毁了这个国家,又为何要毁了朝中所有的忠臣义将。”
“是他们想要毁了本宫,并非本宫要毁了他们。”说得理所当然。
“撒谎……”我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说出这些很可能立即要了我命的话。
随着我的不断开口,脸上伤口的疼痛更为清晰,血液顺着我的脸颊流到脖子。
沉默少顷,她叹息着摇头。
“本宫明白了,你是认为还认会有人来救你,是吗?”
她说这话是何意?
她嘴里扯出一丝冷笑,拍拍手,还没等我深入思考,两个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进来,残暴地威胁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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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坚决不写第一人称文!什么侧面描写,什么心理描写,太揪心了!还没人安慰,快要得精神分裂了~
101 小寒的真实身份
她嘴里扯出一丝冷笑,拍拍手,还没等我深入思考,两个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进来,残暴地威胁道,“走!”
被推进来的男子身子一软,扑到在地,发出细弱蚊声的呻吟。
他是……
流止!
流止……
他还是那个精神焕发秀美朝气的流止吗?前一刻他还弹着我的额头吩咐我小心,可此时此刻他的头发凌乱,衣裳不整,身上全是皮开肉绽的条条血痕。
胸口窒息,难受。
他如何会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对了,他说过这里充满危险的气息,是因为这些戴着鬼面具的男人么,他们并非宫中护卫,而是江湖上的人吗?
因此流止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才会被擒住,才会被他们严刑逼供吗?
我的泪止不住流下,好像亲眼看到孟非在我面前被皮鞭毒打一般。
“你们还真是大胆,两人就胆敢混入宫中,果真是藐视本宫与皇上么。”
地上的人儿闻言,艰难地挑开眼皮。
“小岚!”流止抬头看到我的瞬间,脸都白了,眼睛瞬间爆红,“妖妃,你竟敢伤害小岚!”
听到他这声嘶吼,我心都快碎了。自己满身是伤,却更担心只是脸上划了一刀的我,这个傻瓜!
“可笑,本宫为何不敢,你既然不想让本宫伤害她,就保护她啊!怎么自个儿也沦落成阶下囚,呵呵,还有何资格谈保护。”
听着这话,流止狂怒的表情一下跌落于谷底,萎靡不振。
“小岚,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他喃喃自语。
我大声喊道,“流止,这不关你的事,没有谁指定一定要保护好谁。”
“本宫不过使了个小计便把他钓上钩,可见他对你重视得紧。”李诗轻瞥我一眼,转而往流止走去,“与其审问你,还不如审问他。”
“妖妃……”
在流止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后,她方悠然说道,“不如这样吧,本宫凡是问一个问题,若你回答,那便好,若你不回答,那就在她娇俏的脸上划上一刀。”
我脸上的表情僵直,手脚冰冷,既然已经在我脸上划下一刀,我便不再怀疑李诗的每一句话。
流止更是睁着血红的眼怒视李诗。
她笑了笑,接着道:“直到脸上的伤滑不下,再往身上划吧。”
地上的流止奋力挣扎,却只是让自己的伤口更为加深,“妖妃,你敢再懂她一根毫毛,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更来劲了,“那你便看本宫敢不敢。”
方才拿着匕首在我脸上划一刀的男子重新拽起我的头发,等待着李诗下达动手的命令。
“怎么样?呵,要不要说呢?”
流止沉默着,我懂他沉默因为什么,就如同我也闭口不谈的原因,皆是由于韩真璟。
他绝望地看着我,我同样看着他,摇了摇头。
李诗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派来的人?”
沉默,沉默。流止苍白着脸,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他一定是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说,对韩真璟不忠,对自己的不忠,不说,那么我的脸即将划下第二刀。
“既然如此,本宫只好……”
没下达出口的命令被人打断,“不好了,娘娘,华清宫失火,烧起来了,如今已经烧了半个华清宫!”
门被人推开,一名护卫面色苍白地闯进来。
“为何会失火!”李诗惊吓地起身,严厉苛责从门外赶进来的护卫。
“不,不懂,这火,忽,忽然,就烧起来了,属下也不晓得。”
“藏书阁呢!”她脸色发白,想来藏书阁内有她十分珍视的物品。
“藏书阁,也,也……”那护卫吞吞吐吐。
李诗急匆匆甩袖跑出去,“将他俩关押起来,给本宫看紧了!出了问题你们的脑袋都要落地!”
“是!”
两名鬼面人冷眼站在房门口把手,暂时算是脱离了危险。
流止被绑住丢在地上,他不住扭动着身子虚弱地睁眼看我,一头黑发凌乱,地上还画着因他抹上的鲜红痕迹。
“小岚……”他似乎在为方才的事自责。
有什么关系呢,换做我,或许也会犹豫。
“傻瓜,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流止这般满身是伤的模样让我不禁凝噎,“都是我连累的你。”
若不是我要进宫,说什么替韩真璟拉拢沈耳,就要先让李诗无情地陷害沈耳,我怎么就那么自作聪明呢,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在别人的地盘为所欲为。
我真是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以为韩真璟在乎我,自不量力以为可以在此成功后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不,不是你,小岚,不要责怪自己,是我没能保护好你,都怪我。”
他看着我的脸,悲恸欲绝,“小岚……”
“没事的,不就脸上一条伤,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了。”知道他是因为我脸上的那一道伤痕而更加难受,我哽咽着安慰。
脸上的这伤不过是毁了一下皮相罢了,跟命相比,不值一提。
若是待会李诗回来,她会怎么处置我们?
宫里除了我和流止,已经没有其他人照应,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么。
我猜错了李诗,我太看轻她的心狠手辣。
她可以待人温和,不吝钱财,同样也可以待人毒辣,视生命如粪土。我怎么就因为她的一双眼里似乎隐藏着忧伤,因为一首飘渺的爱情诗,就觉得她会背叛韩真骞呢。
我死不足惜,只是害苦了流止。
流止或许是伤得太重,渐渐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有些心慌,不住地喊他,流止!
他偶尔会应,偶尔是点头,但总算知道他活着。
就这样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
“娘娘说将里面的丫鬟押走。”
火光闪烁的房外传来声音,接着锁被打开的咔擦声想起,门开,两名护卫持剑走进来。
流止忽然清醒,扭着头,大叫:“你们要将她带到哪?!”
不理会流止近乎疯狂的叫喊,两个护卫松开我手脚的粗绳后,一人一边,又将我的手绕在腰后绑紧,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推出牢房一般的房间。
我在推搡中回头,看到埋在凌乱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