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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哈欠,眼皮又有些累了,阿兰道:“姑娘若是困了就回房歇歇吧,这里阳光刺,姑娘小心晒伤了。”
我闭上眼,摇头:“阿兰你先退下吧,我懒得走,睡够了再自己回去。”
阿兰还想再劝我,我已经闭口不说话,她拗不过我,最终退了下去。
我这才刚闭眼睡去没多久,不远处传来的动静让我有些脾气火躁,我睡觉多,但起床气很少,只是现在我没来由的火大,从睡榻上坐起来,便见着不远处的柳树边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
女的身姿曼妙,头发用一只白玉簪子半束起,半垂落在雪纱裙上,男的修长挺拔,穿着上好锦缎长袍,斑驳阳光从头顶打在身上,熠熠生辉。
好一对般配的狗男女,私会到这来扰我清梦。
012 《呆面恶女》改名
正是天高云淡,适合清苑雅游。我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原来的散漫姿态移步过去,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诶……”那个“诶”被我唱得很是婉转的变调,我又接着破天荒跑调着继续:“绿水青山带笑颜……”
同样的时刻,一幕惊人的画面由着我的歌声为伴奏出现,女子娇羞地倾着身子要扑到男子怀中,啊啊啊,这没什么,更惊人的是女子扑空了,空了!男子微不可察的偏移了一步子,女子就这样尴尬地捞了空,踉跄了两步。
啪一声,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吓得飞走了,我那天山鸟飞绝的歌声也终于棒打了鸳鸯,两个鸳鸯闻声,其中一个鸳鸯回头了。我正想极力嘲讽,却见闻声回头的竟是杏儿,她美丽的鹅蛋脸既诧异又掩藏不住透着好笑,“原来是睡莲。”
我微微有点下不了台面,说真的,我对这杏儿并不怀什么恶意,因此不想为难她。可是这般情景,我似乎已经让她为难。杏儿只是一瞬的尴尬,随即掩嘴轻笑:“还以为你还在房中睡着,原是游园来了。”端端的是游园惊梦。
我是在睡觉,只是被你俩的幽会打扰了。想到这儿,我朝那男子看去,他仍只是背对着我,看不到长相,那一瞬我竟想起了铁皮冰箱,两人的海拔高度差不多,头发长度差不多,只是穿着打扮大相径庭,一个是单调冰冷的色调,一个是黄金灿灿的奢华,嗯,我回想起他当日那句“见过我面具下的脸的人都死了。”
我赶紧收回了想入非非,心想,这一定是哪位达官贵人公子,看这身金灿灿的锦袍大衣,不是官二代也是富二代,杏儿傍上了个大款,颇好颇好,后半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随之想起杏儿的身份,又惊讶,莫非这是她收到命令需要钓出情报的鱼儿?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我木然点头:“被吵醒了。”
杏儿柳眉又拧了,拧得别有风味:“回去我得叫妈妈让她们安静些。”
我心想,杏儿你真好!可是我是被你们吵醒的。她也没跟我解释旁边那位仍是大牌的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的男子是何人,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暗叹,其实我有一点想知道,因此才说不是很想,而不是说一点也不想。可是无论是杏儿还是那男子,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无辜道:“我想睡觉。”
杏儿眨眼,“那就回去睡吧。”我又很无辜继续:“我不识路。”(- -真不识路么?)
杏儿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没开口,那男子已经飞身跳上了枝头,点了几下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恩,连轻功也是极好极像。杏儿望着那消失的黑点,终于朝我笑道:“走,我带你回房。”
我看出了她眉梢上隐现的不舍,我想我真是个坏人,即使我不愿意为难杏儿,我还是不想扰我幽梦的她与这男子继续幽会。瞧,呆子多好,迷路有人带,睡觉有人帮盖被子,杏儿带着我回到香喷喷的厢房后,捻着衾被又往我燥热的身子上盖着。
我很想大声呼喊:“我不冷,真的。”
然而我没有,我只是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真是美丽的女子,只是可惜了身为红尘女子,她知我在看她,嘤嘤笑道:“看我作甚,你不知对镜自看也能成痴么。”她这是在夸我,可惜我是呆子,并不想表现大起大落的情绪,仍是痴痴看她。
她微微叹了口气:“你不适合呆这,不知他为何要将你送来这……”她口中的他指的大概是那个铁皮冰箱,又或许指的是铁皮冰箱上面的主人。
杏儿固然体贴,只是她弄错了一点,谁又天生一开始就适合这种地方。杏儿,海棠,牡丹,百合,玉兰,谁又没有不堪的记忆,谁都是改头换面而成,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不过是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都带着一张面具。
“对了,方才你在后花园里唱的那曲儿叫做什么,我从未听过,真特别。”杏儿满怀期待望着我。
就是那成双对的鸟儿么,曲子是特别,在我嘴里唱出来那该叫做惨绝人寰。可是我说出来她大概也不懂是哪位作的曲,也就干脆闭口不谈,若是杏儿还软磨硬泡让我改日教她,或许我呆子的称号可以下台,当仁不让称之为全痴型人才。
我道:“无题。”
杏儿先是微愣,接着抿唇浅笑:“好名儿。”自怜地垂头后又抬头遥望浣纱窗外青瓦中的树:“真羡慕你那曲儿中的鸟儿。”
“唧唧。”话毕,一只麻雀不知从何处飞来,停落在门外阑干处,东张西望,正是应了她的羡慕。末了,她看了我一眼:“睡吧,我会跟妈妈说让姑娘们少闹些。”
杏儿眼里羡慕的怕是那成双成对的鸟儿,而并非笼中的鸟儿。江山再好,总有一方将你桎梏,而桎梏我的,便是铁皮冰箱。
杏儿出去后没多久,我久久还未入睡,便听见楼下老鸨的河东狮吼:“玉兰,玉兰,梁少爷来了,快来接客,玉兰!玉兰?该死的,又跑哪野混去了。”
013 弄个小标咋那么难
“张妈妈,玉兰姐姐与海棠姐姐们一同出去买胭脂水粉了。”不知是楼里哪位姑娘应答。
老鸨那个咒骂声不断,骂完了又接着问:“那杏儿呢?”
“杏儿姐姐刚领着莫少爷回房。”
恩,有些不妙的预感。老鸨的声音歇息了一会又嘹亮响起:“莲儿,莲儿起床没,让她下来接客。”
不妙的预感成了现实。没一会儿,阿兰从外面走进来:“姑娘?”
我装,就是睡着了。
阿兰以为我是没听到又喊了一遍:“姑娘?”
我还是没吱声,可显然我的装睡作战计划没成功,老鸨与一男子的声音从楼梯下一直传到房门口:“阿兰,睡莲又睡着了是吗?没事,梁少爷,你看,莲儿这相貌没让你失望吧。”我偷偷张开一条缝观察,不是说这两日不用接客么,为何来硬的了。
“好,好,好!”那梁少爷的嗓音就像被掐住脖子的老火鸭,压抑沉喑,也不知是身体的压抑还是变声失败的作品。老鸨接过那梁少爷递过去的一锭银子,收进袖中后和蔼可亲谗笑:“那我就不打扰梁少爷你了,莲儿还睡着,你温柔点,啊。”
还啊,老鸨,你可以去死了。阿兰在门外探头:“张妈妈,姑娘还未醒来,怎么就放人进来了。”
梁少爷听着这话脸色不悦,老鸨赶紧黑着脸骂人:“老娘养她可不是供她睡觉。你个死丫头再敢多嘴,把你卖到那城东王瘸子家去。”想来那王瘸子是个神人,这么一恐吓,阿兰的确不敢还嘴了,老鸨赶紧顺势关上门拽着阿兰走开了。
眼皮下那条缝看到的身影一点点朝我靠近,感到床有些下沉,梁少爷已坐在床沿边,摩擦着双掌,时不时还传来吸气舔嘴唇的水滋声:“美人儿 ̄ ̄”
呵,美人儿,待会儿让你没力气叫美人儿,只能叫妈!
随着那张脸越来越凑近,我的拳头也蓄力待发。一个拳头利索落在了往我脸上靠近的粉刺斑斑的脸,还伴着惊惶的“不要,不要”的梦中呓语。那梁少爷吃痛地“啊”了声,踉跄退了两步,摸着被打得出血的嘴唇,对我是想怒而又不得怒。
没办法,我是睡着的,还适时打了声呼噜。他嘴里嘀咕:“原是辣妹子,睡觉都还能打呼噜,不过本少爷也喜欢。”说着又靠近我,将我侧着的身子慢慢放平,不知死活慢慢整个身子也爬了上来,岔开两条腿跨在我身子两边,拱下身子噘嘴向我的脸凑过来。
吃我一棒!我那佛山无影腿一台,踢到了他那已经硬起来的羞耻部位,疼得他哇呜大叫,蜷缩着身子滚在了床上:“哎哟我的小命根子啊喂。”
我继续念念有词:“来吧,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他使劲捂着软下去的小命根子,赶紧爬起来,跳下床去狼狈地开门跑出去,喊得撕心裂肺:“张妈妈,换人,换人!这睡莲太强悍了,我牙软吃不动。”
我睁开眼睛看他一瘸一瘸跑出去,心里暗笑,想吃我,定会让你精溅四方,抛洒儿孙。过了片刻,阿兰偷偷摸摸跑进来,我正好打着哈欠,重新翻身睡了过去:“姑娘,方才你把梁少爷怎么了?”
我始终闭着眼没有回答。阿兰试图从我脸上确认些醒着的痕迹,发觉没有,这才呢喃:“姑娘真是睡神,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梁少爷竟那般痛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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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好少~·(*^__^*)嘻嘻……
014 女孩子别把日口头说
夜幕降临,繁星隐隐约约的弱光穿透薄薄的云层,照射进来。透过朦胧的浣纱格子窗,我看着外面天空蒙蒙灰,眨眼,叹气。
直到阿兰出去好一段时辰,我不知为何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一会儿是现世时候的那些虚伪的脸孔,一会儿又是阿蓝的温柔细语,一会儿是三姨太死前的怨毒眼神,一会儿是铁皮冰箱漆黑手中滴血的剑。
我想我是忏悔了,杀人毕竟不是个好受的活儿。
我的失眠凑巧得很,只因为我感觉到了黑暗中悄悄推开的木门,以及那轻盈却在漆黑空寂的夜里格外明显的脚步声。我睁着眼睛看着来人模糊的身影贼头贼脑向四周望着,之后这身影似乎感觉到了床上的我,轻声轻脚踩上前。
呼救?还是假装睡着,然后待他靠近,再将袖中一直藏着的匕首插入他的心脏?还没等我来得及作出选择,昏暗的房内忽然亮了,而先前的那抹黑影立马变成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少女,着一袭白衣兰色裙子,腰间一根镶着蓝宝石的棕色腰带。她手里拿着一根火柴,见着我,发出惊呼:“咦?你是何人……哎呀,莫非我走错房间了。”
她一个懊恼,又贼贼从门口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恩,不认识我了最好,我翻了个身,继续与睡眠作斗争。
没过多久,门又响了,我睁开眼,看着她又悄悄回来,任由她打量我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会,看到我那迷茫的眼神才惊呼:“秦呆子,你竟然是秦呆子!我还怪道大哥把一个丑女送来这百花楼砸生意不成!”
真是犀利的评语。
她咧嘴一笑,露出夜里格外森然的皓齿,“秦呆子,真开心你也没睡着啊。”
我注意到了她口中的“也”字,这说明她是失眠跑来这的,对于见过一次面的我和她,她竟能专程找来此,我有点感到意外。
我放在袖中的手松开来,迷茫地眨眼,对于这名少女的深夜拜访表示深深不能理解,也顺带对得起她的一声秦呆子。她扶在我床头,扯着嘴皮子露出不爽的神态:“秦呆子,大哥怎么会把你这呆子送来这里,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新玩具呢。”
她表情很是失落,就像大人在小孩手中夺过了他们手中最心爱的玩偶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