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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铁皮冰箱都定定看我,不发一语,好看的眼流露出淡淡的好奇。
我弄好后,雄赳赳拿着这根钓兔杆走出去,出去前还对铁皮冰箱说道:“主人,我负责去钓兔子,你只管在这生火等着。”
他目送着我出门,眼里疑惑加深,使得那双本就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
经过琢磨,我发现这里的雪兔喜欢吃一种水果,一种有着胡萝卜味道的果。要是能用它来勾引雪兔倒是不错,否则吃素的日子不好混,还不知得在这待多久,无肉不欢啊。
鉴于想请得动铁皮冰箱去打猎,那是很难的事,何况他的伤也不知是否已痊愈,我也只有自食其力讨肉吃。跟他近距离接触了一日,觉得他似乎没表面上那么不近人情。
一旦你接受了他天生自带寒冷属性技能后,就会觉得其实不是很可怕。当然,还是有一点可怕,该老实时还得老实。
举目四望,白茫茫一片。雪地里的雪兔实在太嚣张,太机智,不来点阴的,还真当我是病葫芦。
经过观察,我发现在屋外五十来米出的的地方雪兔出现频率最高,于是我找了块木块,在那附近的一颗枯树下挖坑。
虽不是直接用手挖,挖得手有些冻僵,哈几口气,又再挖,终于把陷阱洞挖好。
捡来一些树皮作为掩饰盖在上面,然后我就拿着钓兔杆爬上坑上面的大树,往下看,一目了然。
我把绑着假胡萝卜的藤蔓垂下去,像钓青蛙似的开始在那上下点着。
可别说,没过多久,还真给我钓着一个,引诱到坑里去了。
冻死人了,我急忙跳下树揪着兔子往屋里跑,将手中的兔子拿给铁皮冰箱,“好了。”
他接过,看着我那冻得通红的手,顿了顿,随口问道:“怎么把手弄得这么冰。”
我抬起手掌看了看,哈了好几口暖气,想到跟他受伤比起来,这点冻伤完全不算回事,也就无所谓地笑道:“没事,挖陷阱弄的,暖暖就好了。”
他没说话,瞥了眼我的手,开始处理手上的兔子。我抱起一旁的葫芦,将冰冷的手伸到毛发内,惹得葫芦一阵嫌弃。
“陷阱要挖在何处?”
“啊?”没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我停下在葫芦毛皮上取暖的动作,老实回答,“就在屋子正前方靠近林子那处。”
忽然我反应过来,喜滋滋问道:“主人是想要帮我挖陷阱吗?”
问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我马上随手拿过桌上剩下的野果,掩盖我的害怕。心里哀嚎:最近说话太放肆,一个不小心被他拿剑一刀两断咋整。
他重新动手清理兔子,我才稍稍安心下来:“主人,之前我找到的那种果有暖手作用,即使不可以拿来食用,其实也可以拿来暖床。”
那双清眸看过来,“别再去碰那种果。”声音清幽,我却听出了警告味道。
我被吓得缩了缩身子。葫芦扫着尾巴,贼兮兮看着我,闪烁着趣意。铁皮冰箱瞟了它一眼,它这才又悻悻垂下尾巴,把小脑袋蜷在身子内。
他们难道有事情瞒着我?我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铁皮冰箱。
虽然铁皮冰箱并没有对我的建议表现出任何好感,甚至还叫我不要去碰,吃饱喝足后,我还是跑回到之前摘果的地方,从外衣上撕下一块布,包了许多拿回屋里。
还没靠近木屋,透过窗户看到在屋内的铁皮冰箱的侧脸,他正把一颗药丸子送进嘴里。
我心里的某一处隐隐作痛,说不上来的滋味,酸涩,带着心疼。在原处停下,看到他喉结处动了动,想着那颗药应该已经吞下,我才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走进屋子。
他看到我手上的果,目光深幽:“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去碰这些果。”
我将一部分果子包裹起来放在床上的被褥内,弄好,说道:“既然有资源为何不合理利用呢,这几个晚上太冷,主人你也睡不着,用这些果子暖脚,兴许会睡得舒适些。”
昨晚他又爬起来,不知真是由于夜里太冷,还是咳嗽。我睡眠质量不差,只是他爬起来,我都会醒来,就好像约定好的一样。
他没再跟我争执。果然,只要态度坚定,强硬,铁皮冰箱还是会心软,不算不可理喻的不近人情。
靠着钓兔子,摘野果得来的食物过了两天。两天后的夜里,一只雪鸽从一望无际的高空飞下来,脚丫子上还绑着一张纸条。他将纸条拿下,直接将那只雪鸽放飞。
看着远去的雪鸽,我心情郁结,“主人为何不传书那人前来救助?”
铁皮冰箱将纸条打开匆匆一瞥,才奇怪地瞥了眼我:“救?为何要人救?”
“我们不是被困这儿了吗?”我几乎抓狂,从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呆子,脾气可以这般差,几番被气这也就算了,气还得往肚子里咽,我当个仆人容易么。
跟着他回到了屋内,他道:“我没说过我们被困住出不去了。”
喀。屋外的一根枯枝断裂,掉在了雪地上,惊起一只乌鸦。默默不作声躺回床上睡好,他一定是由于最近惊愕晚上睡不好,脑子出了些问题,我决定原谅他的犯蠢。
天刚蒙蒙亮,由于清晨雾气繁重,湿气漫上身子,哆嗦一下就醒了过来,我迷蒙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的铁皮冰箱。这么仔细看向他的背影,让我想起还被他丢在百花楼时候碰到的神秘人。
那时候怎么就从没想过那个神秘人就是他呢,其实这背影明明就很像。
也许,是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人不可能是铁皮冰箱,一个把我丢在百花楼的人,又怎还会在乎我的性命。然而,他却真的三番两次救我于危境中。
见我醒来,他拿起桌上的剑说道:“走。”
“去哪?”
“回去。”
“有救兵来了?”
将葫芦丢给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我后,他便开门走出去,没有回答我,想必还是觉得我们根本不需要人救。
“吱。”门开,眼前一片腾腾杀气弥盖,木屋前方皓白的雪地中,一排黑衣人恍若黑云压迫而来。
怀中保暖的葫芦发狂地叫了声“喵呜~”。
077 杀敌
冷静下来,斜眼偷看铁皮冰箱的反应,淡定从容,眼无波无澜。
目测前方有几十名黑衣人,一位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其后,双目炯炯有神,头发花白,胡须在风雪中颤动,他板着脸发问:“你便是杀了我小儿的刺客吧。”
从我踏入云城第一步起,知道在云城被刺杀身亡的人物里,便只有陆家三公子,那么他无疑是陆老爷。
他手下的几十个黑衣人,一个个剑拔弩张,气焰上便已经给敌人三分畏惧。铁皮冰箱再厉害,以一当十可以,以一当百却真不一定办得到,况且那些都还是有实力的打手。
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三日,自我与葫芦摔下来时就没歇过。雪,本身洁白无瑕纯然干净,即使即将成为战场而因此撒上绚丽的鲜血,也将那杀戮掩盖,使之更壮烈罢。
铁皮冰箱秉持着一向不爱理会敌人的脾性,如同一只孤傲的雪狼,立在风雪中,悠扬的发丝肆意摆动。
我抱着葫芦就站在他身后一步之远的雪地上,葫芦瞪着那双蓝色妖姬般的大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敌人,无所畏惧,比之面对铁皮冰箱时更加大无畏。
“杀了他,”一句命令随着呼啸的狂风刮来,勉强听到了那个杀字,“一个也不能放过,包括那只猫!”
陆老爷的半百花胡须积了不少雪花,随着下颌的颤动,胡须上的雪抖落在了鞋面上。
吩咐黑衣人,他便转身,只带走两位贴身护卫离去,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他有足够的自信,今日,铁皮冰箱定会葬身于此。
铁皮冰箱在我一刹那的分神中头也不回说道:“回屋里等着。”
这一声化在雪絮中,极其寒冷而又让人安心。回屋里,还能御寒;等着,我们谁也不会死。
何为仆人,仆人就是要随时做好为主人赴死的准备,任何危急时刻都不能退缩的人;何为主人,主人就是可以从你的尸体上踏过也没必要觉得愧疚的高贵存在。
观之我们,一仆人一宠物猫,似乎有点受宠若惊。
主人如此发话,我自然不会忤逆,并非我不想帮忙,只不过我若在这,非但帮不上任何忙,还会成为累赘。况且,有铁皮冰箱在,那我们就不会有事。这一种自信从何而来,我竟不懂。
“你要小心。”
撂下这一句,我迅速地抱紧葫芦往屋里折回,才踩出第一步,便听到后面拔剑的声音迭迭响起。
葫芦从我搂紧的双臂中弹出脑袋,越过手臂往铁皮冰箱那边望去,若有所思。
“兵。”
“兵。”
耳后已是杂乱的刀剑鸣声,我全身颤抖着走回屋内,马上将葫芦放下,寻找屋内可以自保的利器。袖中随时带的匕首已经在落下悬崖之时不见,或许掉在雪地上被掩埋了。
葫芦迈着小白腿走到门边,看着门外激烈的打斗,回头看了我一眼:“女人,你回头得还真不客气。”
我一个颤抖,吓得差点跌倒在地,它白了我一眼:“瞧你怕死的。”
“你会说话?”我看着眼前那团白茸茸的动物,虽知道葫芦很可能也是别人穿越过来的,但也以为它不过是有人的意识,却不能说话,毕竟猫的声带已不能改变。
葫芦敏捷的跳上木床上,伸出白爪子掀开那只棉枕,露出了一把似曾相识的匕首:“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儿。”
一把弯弯的匕首赫然躺在床上,是那把我从不离手的匕首!
我拿过匕首,揣入袖中。葫芦望向窗外那血腥的打斗场景,蓝色眼睛似陷入了沉思:“我因为不小心说了一句话,给他逮着便被他拎回家。”
我握紧匕首问,好奇,“你说了什么?”
“fuckyou。”
“……”我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既然你知道我已经猜到你是穿越来的,为什么不说话。”
“懒得。”
仔细检查木屋内的地板,很好,先前弄的机关还在。
没闲空再套根问底问下去,我躲到屋内门背后,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响。虽说相信铁皮冰箱的实力,终是有些惶惶不安。
无论结局如何,这一日的漫天大雪中,必然有一片片红色如花瓣的鲜血,抛洒在那干净无瑕的白雪上,如同傲然开放的红梅。
我手揣着匕首站在门背后,葫芦窝在我脚边,谁也没说话,谁也不敢说话,因为猜不到结局。
我在心底里替铁皮冰箱祷告,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这个在死亡刀口上徘徊如此久的恶魔,怎可能葬身于此。
门外是兵戈交接的声音,眼前却只是暗沉的老旧木地板和一团毛茸茸的白毛。
“哐~”一声,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一名黑衣人闯进来,手提着剑,映照出我的身影。
趁着铁皮冰箱无暇顾及潜进来的么。我忍着一丝惧意,半眯着眼,看着他们举剑砍来。
脚底用力一踩,地上另一边的木块翘起来,打过来一个“手榴弹”,两名黑衣人以为是暗器,猛然回头,眼疾手快,挥剑。
哼,等的就是你们挥剑。
“噗。”手榴弹爆破,喷撒出一大片白粉。
“什么东西?!”
黑衣人发出愤怒的声音。
“吃不死你们的东西!”
黑衣人晃着身上的药粉,爬上屋顶的葫芦已经一脚把一盆冰水往下踢,洒在他身上,使那些药粉更好的在他身上融化。
“啊!”
“你就慢慢难受吧。”这毒粉具有强烈腐蚀性,是我融合秦府害人的毒粉以及贾府奇怪的毒粉捣鼓出来。
趁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我夺过他手中的剑,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