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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屋内给他拿了张凳子,他不好意思地挠头,爬了上去,踩在凳子上继续蹲着吃。
我可奥,你上辈子是被钉在板凳上的吧,我顿时有一种遁入空门的鬼畜感。
他蹲着在凳上说道:“可可你吃过午餐没,家里还有面,我给你煮上。”
看着他碗里那一塌糊涂的面,为了我的胃健康长寿,我拉住了他洗得发白的袖子,摇头:“不用了。”
“那……”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他听到是帮忙,无比激动:“可可的事,尽管跟我说,是不是那天那位公子欺负你了,他不懂珍惜你是他有眼无珠,你不用难过。”
我认真地看着他道:“带我离开南国。”
范文墨睁大了眼,差点从凳上摔下来,稳定后才忐忑不安问道:“可可为何要离开这儿。”
我不想多作解释,只是继续问他:“你肯是不肯?”
这简陋的破屋一时陷入了安静。院子里养着的两只老母鸡懒懒睡在泥土上,偶尔因为觉得痒痒用尖尖的嘴啄两下。
范文墨沉思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答应:“好,你要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我递给他一袋银两:“去买一辆马车,明日在百花楼不远处的码头等我。”
他犹豫着,半晌,才像迫于无奈地接过我给他的银两。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在因为没钱助我而难过,作为一名男子,竟不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做点什么,总是有些抬不起头,即使他心爱的女子并不觉得有什么。
我暗叹,人心,也只有在这么一个不受世俗污染的书呆子身上,才那么透明。他看着我忽而说道:“三个多月没见可可,感觉……”似是在斟字酌句,没有说完。
“变了是吗?”我接得不以为意,只是想知道,若不是以前他认识的秦可恩,他是否还会帮我。他有些着急:“没,没变,只是有点不一样。不过现在更好,以前你也总是被人欺负还不知还手。”
说完又憨厚地挠着后脑勺笑了。他的笑让我的心不觉一暖,如若让这么一个人陪着,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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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百花楼里就如同家里办喜事的隆重架势,老鸨早早安排了人手将楼里打扮得焕然一新。
“对,对,再往左边移动一点,得了,好。”
“还有那灯笼,挂高一点,别蹭着客人的脑袋了。”
老鸨那粗粗的嗓音铺天盖地而来,若wifi信号能如她这嗓音这般覆盖面积那么广,强度那么高,那还真不用愁煞那些信号不足一格的娃儿了。
楼里的五大花旦外加一个呆子是作为这次的花魁大选,那个呆子便是我。我再想声明一次,我真只是比较犯懒面呆而已。
若光是看相貌,杏儿第一,我看了看镜子,或许秦可恩第二,又或者玉兰。若是看才情……我还真不了解,至少我没啥才情,但我想琴棋书画舞,这五大花旦一定各执一手,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
若是论赌博,论杂耍,论耍嘴皮子,我倒挺有能耐。
我唤过阿兰:“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她点头:“恩,都准备好了。”
楼下老鸨尖锐的声音刷来:“杏儿,海棠,玉兰,百合,牡丹,睡莲,你们都给我快点,别让客人等久了!”
陆续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让阿兰留在了房内,自己拖着道具走下了楼。
“玉兰妹妹,你今日是准备了什么节目啊?”海棠那热烈的声音飘过来。
玉兰笑道:“不过弹奏一首曲子罢了。”
海棠道:“其实啊,我觉得论才情,你可比杏儿厉害了,杏儿也就仗着有点姿色,都教那些看官忘乎所以了。”玉兰但笑不语。
途中碰到了海棠与玉兰,难免又要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这不,海棠又以找茬的口吻开口:“哟,睡莲姑娘又要哗众取宠了吧,这么隆重的架势。”
我没理会,貌美的杏儿已经走过来,微蹙眉头,弯下腰替我一同搬运。人就是那么奇怪的一个生物,一旦你发现了别人的另一面非你所想,你看他就是越来越厌恶。我对杏儿的态度便是如此,换作从前,我该是会有些欣慰感动,可如今我只有一个想法,猩猩作态!
可我不能做出对应的反应,我只是淡然跟着她一同抬着,海棠与玉兰侧身从旁边走过,那清香又飘过,我心里忽然如同闪电划过,我终于知道我忽视了什么?那夜出现在我房外的黑影遗留下的这股味道我不会记错!
我忽然有些想痛快淋漓地大笑,原来我还真被当成个戏子,一直被人看着这出好戏。海棠和玉兰,谁才是那黑影的主人?是浮夸的海棠在逢场作戏?还是做事低调谨慎,说话晓之以理滴水不漏的玉兰?无论是谁,她都比我高明,至少能隐藏在这楼里融合得那么不露声色,而我只是被推出去供人暗斗的戏码。
幕布前的台下已经躁动不安:“比试怎么还没开始。”
老鸨在台上迎风招展,那根红手绢儿在她手中仿佛有生命般扭动:“各位大爷,别着急嘛,姑娘们不都是为了画得好看些让大爷们看得欢喜吗。”
老鸨掀开幕布走了进来,看着玉兰道:“来来来,玉兰,这回由你来个开头。”
一位壮丁将玉兰的古琴搬到了台上,玉兰也提着裙摆款款走了出去。不多时,就传来了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侠骨柔肠,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
即使是对音乐无造化的我,也能听出了其中的高超技艺,这让我想起了宫廷琴师。台下先前的躁动皆已化作了享受的陶醉。我也终于晓得海棠说的没错,玉兰的才情确然极高。
同样,她的心思也极其高明。一旁的海棠笑着看我:“睡莲姑娘啊,你可是又要玩弄那十指飞扬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我已确定:海棠没那个味儿。我没开口,杏儿这“老好人”倒先替我开口了:“莲儿一向与我们不同,这才是她的才艺,是你我都没有的。”
以前,我就是这么被她的善良给欺骗的。我悄悄走到杏儿身边后,呆呆说道:“杏儿,为何你与玉兰都喜爱在我跟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如愿地看到了杏儿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后,我才退到两步开外,很好,无论我的推测对错与否,我应该都让让杏儿动摇了,无论如何,把我身上的火往别人身上点,总是令人相对安全的法子。
“杏儿杏儿,快,轮到你了。别让看官们久等了。”
杏儿若有所思瞥了我一眼,这才在老鸨的强拉硬拽中匆匆上了台,与刚走进来的玉兰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真是极具戏剧性色彩的戏。
杏儿,玉兰,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046 爷们的手怎么那么嫩滑
杏儿的表演通俗一点讲,那就是歌伴舞。她一边弹着古琴,一边唱着我不知的曲儿,那清音古韵格外动人心弦。
我深刻意识到,作为一名间谍,没一点才情,没一点姿色,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间谍。
“莲儿啊,待会儿就轮到你了,别傻愣着了,记住啊,表情要风情一些,别老是一张死鱼脸,要是不会,就让海棠教你。”
海棠听闻此话,撇过头,置若罔闻。老鸨,你与其真想让我风情,还不如让我裸奔算了,这恐怕是我表达风情的最直接的方式。
杏儿退出来后,又往我这边瞟了一眼,那颗泪痣随着眼角的微扬显得有些张扬,她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过来找我唠嗑,只是浅笑着:“睡莲,你可以的。”
我当然可以,只要是我想要的,只要我精打细算,都可以。
我的出场顺序替我争取了时间,我的上场依旧不出彩,上一次表演给人记忆深刻,可是没人敢跟叶家作对,他们都知道我是叶公子点了。
我向台下杂七杂八的公子哥们轻点头道:“各位公子,你们觉得这世上,什么最自由?”
台下的人没想到我这么问,只当是考验他们的奇怪的问题,便纷纷找出更加特殊的答案抢答:“是人,人是这世上最自由的,任何生灵在人面前,都受到了束缚。”
“我觉得那是思想,思想是一匹不受缰绳束缚的野马,在那无边无际的草原奔驰。”
“那是心,心若是自由的,万物皆自由!”
……
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台下有甄无缺,他依旧一双狐狸眼观戏的戏谑看我,我不知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有叶上欢,这回他却直直盯着我,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也不是我的目的,我要找的,是那个神秘人。他,他,他,还是他?看起来最平常不入眼的……他,不,一个都不像。
我半眯着睡眼听完所有人的意见,轻声咳了咳道:“那么,睡莲给各位大爷一个比之前更为精彩的表演,这之后,各位大爷就能知道睡莲的自由为何,怎样?”
“好!”台下众人一致喝彩。我也回以一个最为真挚的笑,这个真挚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
“这个表演名为——偷梁换柱。”
台下已经议论纷纷,也是,在这种竞相表演才情的场合,我老是弄些特爷们的表演。甄无缺已不再勾起狐狸般的笑,那柔美的下巴微微扬起,似是对我的表演也有所期待。
我将放在地上的一匹红帘布举起,挂在早就搭好的小台子的钩子上,走了进去,冲红帘外台下的客官们最后一笑,然后拉上,站在里面,深吸一口气。
好戏开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台下凝神屏息并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而红帘内仍是不见动静,一刻钟过去了,台下有人开始躁动。
偷梁换柱,梁已偷,柱已顶替。
就在这逐渐浮起的躁动中,红帘被人掀开了一角,隐约可见一名少女背对着台下的客官,那身形娇小。
“偷梁换柱?岂不是说台上的那位已不是睡莲姑娘!”
“转过来,转过来瞧瞧!”
就在别人的呼喊声中,我打开了一把集市上买来的普通山水扇,悠闲地扇着,斜睨过去,叶上欢紧盯着舞台上那块拉起的幕布看没有动过。
直到那块举起的红色帘布落下,叠成一团铺在舞台上,穿着我衣裳的阿兰缓缓转身,台下一片哗然。
“睡莲姑娘去哪儿了,这台上除了那红帘外没其他隐藏的地方了。”
“真是妙也~”
阿兰笑得灿烂,在原地向台下的看客们鞠躬,尔后找到了叶上欢的位置,客气地说道:“叶公子,姑娘说你若是找不到她,她就永不和你见面了哦。”
这话显然起了作用,旁人听来那好像是在说着娇嗔的情话,可叶上欢知道我要传达的意思,他立马沉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众人的惊吓,疾风一般冲上台,抓住阿兰的手腕:“她去哪了?”
阿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摇头颤声着回答:“姑娘没说,姑娘只吩咐我通告公子一声。”
老鸨发现情况不对劲,便也不明其意上去劝阻:“叶公子何必那么激动,莲儿不是让你去找她嘛,呵呵,她就是顽皮,瞧您吓得。”
叶上欢冷睨老鸨一眼,她这才打住,叶上欢又扫了眼场上的所有人,疾步走下台子,吩咐门口的护卫:“将这个丫鬟押回去审问!”
阿兰吓得花容失色,跪下去:“叶公子,阿兰何错之有……”还没等她解释就被冲上台去的两个护卫抓走,而阿兰还在挣扎,“叶公子,为何要抓我……”
甄无缺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后,终于也合起扇子,起身翩然离开。
阿兰,对不起了……
我闭眼,心里希望叶上欢不至于会对阿兰下毒手,合上山水折扇,满怀心事地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