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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饰不住的害怕伴着他的颤抖一点点晃着我的身子,我被他勒得紧,有些窒息,“主人……”
韩真璟不由分说将我抱上身后老旧的木床,终于发现我左手上的伤口,眼神顿时危险充盈,松开我的手,正欲起身,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拉着他的宽袖。
“人已死,再怎么生气,都不要去亵渎死人了。”其实,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他冰冷绝情的一面。
他犹豫一会儿,终于没再有何泄愤的动静,转而替我包扎伤口,只是表情僵硬,像刚从冰箱拿出的冰棍。
“我带有伤药。”我见他在我刺穿的伤口盯得出神,小心提醒,生怕他又会因为生气而扭我。
可他不舍得,对我的左手轻拿轻放。
始终保持缄默着替我包好,他脸色都和黑夜完全融合在一块儿。
我抬手,抚过他额前的湿发,既想笑,又想哭,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就是了。
“你怎么……”我哽咽,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又来了,同样的千钧一发时刻。
明明赶了一日的路程,还是被他追上了,我怎么忘了他想找寻一个人,那是多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兴许是被我快要哭的表情吓着,他终于放下冰冷的架子,慌忙拥我入怀。
是他,又是他,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只要我面临危险,他都会如约而至,好比在我身上同时装上了监控器和传送门。
“为何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说,为何一个转身你就不在我身后,为何一个放弃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在我耳畔无力地呢喃。
手心的痛在见到他时已经烟消云散,而听到这句话,心再次痛起来。
我想安慰,却无从安慰起,就这样任由着他紧紧抱着我,直到传来他轻微的咳嗽声,我才推开他,严厉地苛责:“这大雨天你不懂拿一把伞再出来么,别真以为自己是冰箱,不怕冷。”
一只手也不停歇地帮他解开衣裳,虽说只是单手,却做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说上只言片语,盯着我流畅的动作,配合着我,一会张开双臂,由我把袖子脱下,一会转过身,偏首看我继续强行把他的衣袍全部拉下。
我也没理会他的乖巧,脱掉那身湿透的衣裳之后,寻找干净的布料替他擦身,发现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舒服的布,翻了翻那袋衣裳,掏出一件浅绿色抹胸,他忽然说道:“就那件吧。”
我正准备仍进去的动作被他这一句打破,一时动弹不得,回头看他,他点头,我又看了眼手中软软的布料,咬牙走了过去,在他那布着伤痕的躯体上认真擦拭,每划过一条伤痕,手就颤抖一下,“痛吗?”
他看着我,摇头,一笑,“现在不痛了。”
现在不痛,但以前肯定很痛。我手心里的痛,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他经受的是沙漠般的劫难,我却只是稍稍被沙砾刮了一下。
我又想哭又想笑,他这是怕我担心呢,连美男计都笑出来了。
擦干身子后,我将抹胸丟回床上,“这里没男人的衣服,你躺到床上盖上那小棉被,别着凉了。”
接着将桌上那湿漉漉的衣衫找了根棍子摊开挂好,回头就看到他蜷在被子里,还在盯着我看,见我终于弄好一切,这才腾出一只手,“岚儿,过来。”
我心里的那些柔情被他这句性感的呼唤引诱,刚走过去正准备给他两槌,手却没他灵活,刚抵达他胸口,立马被他抓过,扑了上去,他柔声笑着,浅浅而好听,“过来,一起睡着帮我取暖,我冷。”
我抿唇瞪了他一眼,“何时也变得这么坏了。”但身子也乖乖蹭了上去,触碰到他那半裸着的男子的躯体,一阵莫名的触感由指尖传上心头。
他不管我的不自在,一把将我抱过去,揉着我的头发,“这回我且饶过你未经我允许偷溜出来的罪,明日我们便回去。你若是不喜欢我属于除你之外的女人,那我便退了与常子衿的婚约,我会给常将军一个交代。”
我埋首在他胸膛前,听着他一句一句跟我说的话,眼里没来由又是一阵雾气。
“若是你觉得还不够,你就在退朝后直接把我绑回房内,警告所有大臣不用对我再抱希望,把自家女儿推给我……”
我抬头,手指搭上他的唇,阻止了他还将出口的承诺,摇头,会心一笑,“主人,今晚我们不说这个。”
他子墨眼含着笑,点头,我这才将手指放下,与他对望,“方才,我明白了一件事。”
他又揉了揉我的脑袋,“何事?”
我有些伤感,“你与秦可……在我失忆前的事。”
揉着我脑袋的手停滞片刻,我继续说道:“当初你怎么会救下我?”
那种事啊,韩真璟不是那种纵欲之人啊,况且他那时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何会……
“一开始只是睡觉被打搅管了这事。”
“后来呢?”就这样献身了?
“……”
他沉默了好久,我看他的表情十分尴尬,不禁瞪眼,“你自己也中了?”
“……”
我不知是该叹气还是该责备或者该难过,毕竟如今,我是秦可恩,秦可恩是我。
“在秦府你为何要放过我?”是不是只是因为那一夜情。
“我想杀,只是你的眼神……”他顿了顿,“让我震撼。”
那是,面对手刃全家的凶手,我还能如此淡定的求他放过我。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紧张地握着我的手,“幸好……”
幸好什么,他没有解释。
但我想,幸好没杀我,幸好,是秦可恩。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搂住他那精瘦的腰,“都过去了。”
抬头,看着这熟悉而清隽的脸,将唇覆了上去。
韩真璟,我最后能给你的,唯有此。
他的手环在我的背上,似乎用尽全力想将我搂在怀中不放手,迎合着我主动送上去的吻,最后反而是我受他控制,舌头在他的缠绕中难舍难分。
忽然,他覆身将微微喘着粗气的我压住,一双眼似动非动,弥漫着强烈的*,喉结处动了动,似是有所隐忍。
我轻笑,主动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将唇献上去,他终于不再压抑,一阵抵死的亲吻后,才发现我的衣裳早已不整,胸前若隐若现,而他的神智似乎也已经不太清楚,眼里的*更浓,看着脸上应该已经潮红的我,再次俯身下来……
天色渐渐现出迷梦的亮光,照进来,打在眼皮上,我睁眼,看着在我旁边熟睡的他,轻轻摸了摸他那百看不厌的脸,昨晚他应该早已累坏,加上我给他弄的一些药粉,应该睡得很香。
“主人,我不仅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你,也不想被你关押在日复一日的皇宫内。我,最终都会是你作为君王之路上的负担。”
可是,我多么不舍得这男子,看着看着,我狠下心来,穿上丢在一旁的衣裳,套上绣花鞋,拿好行李,最后又看了睡在床上的他一眼,咬牙走了出去。
鼻子忽然又是一酸,脚步在那片刻停滞不前,我忍不住回头,打开门,再次看了眼那个我爱上的男子,他好看的眉眼,高挺鼻子,那挂着浅浅笑意的嘴唇。
我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这次被他找到只是个意外,之后,他便再也找不到我,直至我想让他找到。
那时候,他或许已放弃了寻找。
“常子衿会替我照顾你。”缓缓合上门,转身。
一年后。
雨城像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喜爱下各种雨,一会儿是绵绵细雨,一会儿是倾盆大雨,一会儿是狂风暴雨,因此这里的农作物非常憋屈长着,其它快要被淹死了,可睡莲可长得好了,因此塘里的莲藕长得特别粗壮,农民们将新鲜的莲藕挖好洗净,拿到城镇上交易,换些这里很难种植繁衍的农作物。
“多谢牧先生。”
“无须说谢,若非孟姑娘帮忙,我牧萤早就死在山贼之手。”
正好上山采药的我,在途中遇到妙手神医被山贼劫持,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丢了几颗炸弹吓跑了山贼,便邀请他来家里作客,顺道问些医理上不太懂的问题。
在这一年里,我走遍了南国,寻访了许许多多的名医。
牧萤站在门口,恭敬地朝我作揖:“孟姑娘,虽我不晓得你为何会向我学习医理,而且是看似较为荒诞的病症,不过……”
“牧先生但说无妨。”
“怕普天之下,这病是无法可治,只因它并非病啊。”
我笑了笑,“不努力,便连可以突破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既然孟姑娘又如此恒心,在下也无须多言,有缘再会。”
他笑罢,将脚边的药篓背到身后,扬长而去。
待那道青衫逐渐模糊,我收回笑容,叹了口气,远眺青山雾霭。
一年了,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一年前,我狠心离开韩真璟,并不是只是因为有关他与常子衿那些无法面对的事实,更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我曾经对巫术等各地奇特的治疗方法感兴趣,希望能让韩真璟的身体得以强化,寿命延长。
可一次次的失败让我已经没了信心,最终还是寄托于医学上的调养。
韩真璟的并非病,而是长年累月的重压造成的五脏六腑功能衰竭,我曾经遇见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当他一旦没了信念支撑,他的命就像开了大口的沙漏,一倾而尽。
韩真璟的复仇计划结束了,其中的信念也就消失了,那么,对他的身体无疑是一个打击。
和平的国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只有对生命的磨损。
那么,我的离开,会不会成为他的一个信念,那个信念便是找到我。
“孟姐,孟姐!”
这声音是同一条小路的阿三发出,一个毛头小孩,长得黝黑黝黑的,眼睛却机灵得紧,不过八岁却人小鬼大。
我如今定居的地方是一个雨城小镇的郊外,环境优美,无污染,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然后认识了算是隔壁的阿三一家。
阿三早几日就在我耳边唠叨,今日过生辰,看这撕心裂肺的呐喊,想必是跑来邀请我今晚上他家吃饭。
不予理会地转身回到屋子,看着用小火熬成的陶瓷药罐子,走近掀开陶盖子闻了闻,又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瓷勺,舀了一勺,吹冷后放入口中,味道还是不对。
阿三已经跑到门口,跳过门槛进来:“孟姐,你怎么还在熬药啊,没用的,你都浪费多少时间在这上面了。”
我拿起竹篓里放着的一个只编了大半个半成品花篮,坐在小矮凳上埋头苦编。
“那你到是说说,做什么才不叫浪费时间。”
他将角落的另一张小矮凳在我面前坐下,“找个好男儿嫁了啊,然后生儿育女。”
瞧瞧,瞧瞧,这哪是一个小孩该跟我这老女人说的话。
“我觉得若是精心帮你做各式各样的模型玩具你会觉得人生的时间本该如此浪费。”
他嘿嘿两声,笑道:“今日可就是我的生辰了,今晚你就到我家吃饭,顺便将礼物带上。”
我放下手中正在编织的竹篮,问道:“你是来坑我要礼物的还是真心实意想请我吃饭。”
阿三这就不乐意了,举手发誓,“我阿三堂堂男儿,怎么可能在乎你一个小女子的微薄礼物。”
我将未编好的竹篮扔了过去,“行,那就送你这个了。”
亏他这小个子还知道把七尺省略掉了,他接住那还叉着竹编的篮子,厚颜无耻地笑道:“孟姐,别啊,你也忒小气了。人家那个新搬来这的大哥可就大方多了,我一跟他说今日我生辰,请他到家里作客,他二马不说,就给我送了把玉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