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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妃的眼闪过一丝喜色,随即便泯没于眼底,仓惶道:“皇后娘娘,您是说华妃之所以吐血昏迷,并非患病而是滥用药物?”
吉嫔无声嗤鼻,转头望向如玥。如玥心有数,便悲恸道:“皇上,事情还未查明,不若还是等华妃娘娘醒转而来,再行处置。”
“如贵人这话未免太奇怪了。本宫之所以这样说,正是因为已经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连为华妃开方子,这般急进冒险调理身子的御医也带来了,怎么还要暂缓问责呢!”该威严的时候,皇后的风范一点不弱。
如玥就喜欢硬碰硬,好似唯有碰上去才能见分晓,谁是卵谁是石。即便眼前碰不过也不要紧,知道痛了必然就会不断强壮自己。何况也未必就真的碰不过皇后。心里有底气,如玥的声音也格外悦耳,却不是与皇后争辩,反而朝皇上福身道:“皇上,华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
情况不容乐观,与其咱们在这里搅扰她安睡,倒不如等她好转起来再行处置。臣妾愚钝,却也知私相授受有违宫规,何况华妃娘娘跟在皇上身侧这些年,必然比臣妾更明白这其的利害。然而华妃娘娘还是甘愿以身犯险,迫切想得一子,为皇上绵延后嗣。这愿望,无疑也是六宫妃嫔共同的心愿。
这么说来,华妃只是好心办了错事儿,到底也并不是什么不赦之罪。还请皇上在华妃陪伴侍奉多年,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宽宥了娘娘吧!”
皇帝有些听进了如玥的话,心也是慨然不已。
皇后敏锐的观察到皇帝眼的怜悯,不觉愤懑,遂冲着如玥责问道:“照如贵人这般说来,后宫里的人人都盼望着能得皇子,为皇上绵延后嗣,就该人人都去效仿华妃的所作所为么?”
“皇后娘娘何必这般强词夺理,臣妾方才已经说了,私相授受的确有违宫规。而华妃娘娘只不过是求子心切,才会一时蒙蔽了心智。臣妾哪里说过,此事无错呢?”如玥的声音虽然依旧悦耳,可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本宫强词夺理?”皇后冷哼一声,盛气凌人:“乱用药物,历朝历代都有血泪的教训。怎么这些刻骨铭心的教训到了如贵人这里,便如灰尘浮土一般,尽可随意撇除。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究竟是你存心袒护华妃,还是本宫强词夺理,相信皇上心必有圣断。”
“你们争完了没有?”皇帝心多有不悦:“在承德的时候,朕身边唯有如玥、素春和玉淑,好似是非也少了许多。眼下才回皇城,接二连三的便出了这些许事儿,皇后,你当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皇后不曾想到,皇上竟然偏袒如玥到了这种程度,心痛泛起强烈的醋意与不满。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天子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除了死命的忍住心里的酸意,皇后只得垂首称是:“臣妾无能,请皇上责罚。”
“宽厚、慈惠、博爱。”皇帝郑重的说出这六个字来。
皇后仰起头,双目泛着晶莹的泪光,无助的与皇帝对视了一眼。
“臣妾一时心急,言语冒失,得罪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责罚。”如玥屈膝告罪,无非是做给皇帝得,毕竟一直以来,皇帝都希望后宫宁和安稳。
“罢了,朕知晓你是为华妃着想,想来以皇后的胸怀也必然不会于你计较。”皇帝发了话,皇后除了苦笑附和,也不能再说别的什么了。纵然心底已经将如玥来来回回的捏碎了无数遍,可眼下除了忍着,当真别无他法!
“多谢皇后娘娘恕罪。”如玥意味深长的向皇后谢了这么一句。
眼着这件事儿便要这样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倒是吉嫔心里有些失落了。
虽然知晓此时不宜再生事端,可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下一次能借故打击皇后,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吉嫔细细掂量过后,还是觉得趁热打铁最为稳妥,便沉不住气道:“皇上,臣妾心还有个疑团不曾解开,不知当不当问。”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她问。吉嫔为难的睨了皇后一眼,谨慎道:“华妃娘娘吐血晕厥,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皇后娘娘竟然如此神速将事情的始末查了个清清楚楚。臣妾当真不明白,何以短短一个时辰能分明的事儿,半载之久却未能及早洞悉呢?”
皇后的脸色好容易缓过来些,却因为吉嫔这一问再度乌青起来。且不待她开口,如玥也揪着此事大做章:“皇上,这也是臣妾方才沉不住气,言语无状的原因。倘若皇后娘娘一早便查明,华妃或许就不会伤及自身,落得今时今日这步田地。
许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臣妾与吉嫔娘娘的心思是一样的。终究想弄明白,为何一个时辰能分明的事儿,偏是这大半年来都不能弄清楚的?”
如玥的话还是留了口德的,偏是吉嫔嫌她太过于心善了。“皇上,只怕是有人刻意隐瞒华妃私相授受,乱用药物之事。目的便是要华妃以身犯险,再站出来揭穿她的罪行!”说道这里,吉嫔的声音陡然悲凉了几分:“皇上,若是果真如此,那未免也太可怖了!”
“你胡嚼什么?”皇后怒不可遏道:“本宫之所以能查明此事,皆是机缘凑巧。因着上一次本宫与宫嫔们不慎毒,险些酿成大祸,才会彻底查处御药房以及太医院各人,以及宫嫔们用药的情况。
而华妃私相授受之事,也是今儿一早才从皇宫里得来的消息。本宫正准备向皇上禀告,却不了华妃的身子已经顶不住了。皇上,您请,这是宫里才呈上来的折子。臣妾由始至终,根本没有半分隐瞒。更不是如贵人与吉嫔所怀疑的那样。”
说到此处,皇后不免垂泪:“皇上,臣妾自知不如先皇后一般得人敬重,可臣妾也并不是她们口里百般诋毁的毒妇啊。臣妾力有不及,未能将后宫打理好,臣妾自问有罪。可强加谋害宫嫔的罪责给臣妾,臣妾是宁死也不肯屈从的。”
“吉嫔、如贵人,你们说话可要有根据。毕竟此时咱们身在圆明园,宫里的消息总要时日才能送过来。皇后娘娘才知晓实情也无可厚非,怎么能说是任由华妃胡来呢。”诚妃显然是帮衬皇后的,愤愤冲如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如贵人非要这般抹黑皇后娘娘,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便是诬陷皇后的大罪。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请如贵人与吉嫔,给六宫一个交代。”
第二百零五章:圆明园(七)
吉嫔只觉得好笑,似乎无论后宫里出了什么样子的乱子,最后都会是问责都是朝着如玥来的。迎上诚妃的目光,话就在心里绕了一绕:“诚妃说的极是,凭白的诬陷皇后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可臣妾与如贵人根本未提及一言半语是与皇后有关,怎么倒是娘娘您觉着是臣妾诬陷了皇后呢?”
皇后的脸色青白交加,愤然的吞下这口怨气,自认倒霉道:“玉琳,你就别这么多话了。后宫理应以和为贵。何况如贵人也说了,华妃这样不妥的举动,也是为了皇嗣着想。姑且还是等华妃醒转过来再议此事不迟。”
“是,皇后娘娘。”诚妃心知是方才皇上的那六个字,戳痛了皇后的心,扑灭了皇后的凌人之气。既然皇后要显出慈惠的模样,那自己便是再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不如索性闭嘴。
如玥兀自走上前,沉稳而不失柔顺道:“皇上,臣妾只是说出心的疑惑,从未想过要伤旁人。且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甘为后宫典范,臣妾岂敢随意胡说,诬陷娘娘。还望皇上原谅臣妾一时莽撞。”
“朕知晓你的脾性,直爽、纯良,素来是对事不对人。皇后也说了,后宫理应以和为贵,此事就待华妃醒转再议不迟。”皇帝的话便是定论,旁人也再无非议。“你们都退下吧,朕想在这里陪陪沁莹。”
吉嫔娇媚一笑,先于皇后一步向皇帝跪安:“华妃娘娘有皇上这样的担心记挂,必然会很快康复的。”
皇后的脸色已经没办法再难了,连吉嫔也这样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旁人了。她心里真的悲凉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后当的实在太窝囊了,比宠爱不及如贵人,比惠德又不及先皇后。除了一个皇儿,倒头来竟然什么也没有。
尤其是今天,皇上这样明显的偏颇,跟对她连一点的维护都没有了。心里越痛,脸上的笑意便越深邃,皇后硬打起精神来,福身道:“皇上也要保重龙体,臣妾先行告退了。”
皇帝轻“唔”了一声,嘱咐如玥道:“你好些顾着自己的身子,天冷了就不要往外走。”如玥满心的温暖,谢过之后不忘回头上华妃一眼。只是这一眼,华妃凄惨的样子深刻的映入如玥的眼帘,顿时心上如同千万根针刺进一般,都是为了孩儿,果真令人痛不可言。
“如玥。”皇帝沉稳的目光,敏锐的察觉出如玥失神,不觉轻柔的唤了她一声。“皇上?”如玥应了一声,皇帝便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立了许久,倒是皇后轻哂一笑:“没什么,朕晚些时候去瞧你。”
如玥微微点头,这才轻巧的退了出去。
皇后本已跨出门槛,只是皇帝这一声温存充满爱怜的呼唤,惊得她如遭雷击。如玥?如玥!皇上何尝没有这样唤过自己,可是这究竟是哪一年的旧黄历了?
诚妃轻轻扶着皇后的手,宽慰道:“皇后娘娘,花无百日红,宫里的女子素来如此。唯有能抓得住的,才是最紧要的。”
“是么?”皇后眼底满是心碎的热泪,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偏不肯掉落:“试问天下的女子,哪有一个是不希望得到夫君爱怜的?如同此时此刻的你,你难道不嫉妒么?”
皇后这番小女儿情态的话,落进吉嫔耳很是讽刺。偏是诚妃也红了眼眶,默默无语的偏过头去。
如玥从后面追上来,与皇后唯有一步之遥时,便唤了皇后停住:“皇后娘娘,请留步。”皇后微微一愣,动作稍微迟缓了些,可并没有随了如玥的愿,停下脚步。只恍如不觉,端庄优雅的迈着步子继续前行。
倒是诚妃缓慢的回过头来,不悦道:“这么冷的天,如贵人这是做什么。想让皇后娘娘陪你吹西北风不成么?”
经历了之前的事儿,如玥本以为刘佳氏玉琳会彻底醒悟。可照现在这个情形来,即便是她取代了刘佳氏璇蔓为诚妃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在意口头上的同痛快。
“既然是刮风,站不站在这里都免不了会有寒风刺骨之感。诚妃娘娘这样帮衬皇后,当真以为能替皇后遮风避雨么?”如玥的话刻薄的犹如冰霜,裹在心上,变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利冰。
不单是诚妃,就连皇后听着也十分不悦。少不了转过头来,斥责如玥道:“如贵人未免太失分寸了吧?方才在里面,本宫已经对你隐忍退让了。怎么偏就是你见好不知道收敛,反而愈加的不知死活。当真是怕本宫收拾不了你么?”
“皇后娘娘说笑了,如玥不过是想请问娘娘,华妃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乱用药物补身的?怎么架势,皇后似如临大敌一般呢,臣妾可从无半点不敬之心啊。”如玥示意沛双走上前来,将手里的东西呈敬于皇后面前。
“娘娘请。”沛双将手里的托盘,举止皇后面前。
“这是什么?“皇后不解道:“本宫又并非御医,难道这些东西也要识得不成。”
如玥早就知道皇后没那么容易承认,便走上前拿起托盘上的物件道:“旁的也就不说了,这便是《本草经集注》上提到的‘南茹’。”
“南茹?”皇后不解,柳叶眉也不觉上扬了几分:“那又是什么?”
“方才知悉华妃有事,臣妾便暗令沛双随翠点,去取了华妃汤药的渣滓来。这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