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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熙羽就是觉得夜晚是个有死的人,说起话来格外痛快,不想别的女子遮遮掩掩的说了十几句也不晓得说的是什么,那样的人最讨厌了。
“为什么总是你碰上天灾人祸?”郦熙羽不肯放过夜晚追问道。
夜晚眉眼一弯,忽而说道:“老天爷格外喜欢我呗。”
郦熙羽闻言就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看着夜晚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替一个人带一句话给你的,你要不要听?”
、129:烈火烹(十一)
夜晚闻言颇有些吃惊,细细打量着郦熙羽,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什么人能托郦熙羽给自己带话?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想要借着熙羽的手试探自己?
夜晚心里一时间也拿不动主义,只得故作不解的说道:“这话倒是有些奇怪,什么人能托小国舅大驾给我带话的?好像我跟小国舅之间并没有共同认识有交情的人在宫外才是。”
夜晚努力不让自己展现出丝毫的急躁跟不安,跟以往一样笑意吟吟的随口说道,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样。
郦熙羽瞧着夜晚的样子,反而有些着急了,对着她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熙羽跟郦香雪长得有几分相似,此时看着他夜晚的心头便是止不住的难受,瞧着他一张小脸带着纠结愤怒的样子,脱口说道:“我自然相信的。”
“这还差不多,我可不是信口雌黄的小人。告诉你吧,托我带口信的人是司徒镜。”
司徒镜?
司徒镜!
夜晚顿时懵了,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瞧着夜晚的模样,郦熙羽挠挠头,“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皇帝姐夫,要不是我打赌输给了司徒镜,是万万不会替他传信的。这可是杀头的罪,我也不想欺骗皇帝姐夫。”
夜晚慢慢的回过神来,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恼怒,司徒镜怎么能这样的大胆,居然敢托郦熙羽带信,真是气死她了。
“他说什么了?”夜晚努力做出一副平常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关心一样。
“你知道吧,司徒大哥要当和谈正使前去边关跟西齐皇帝百里晟玄谈判。”
连熙羽都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世家子弟从出生肩上便有如山的重担,看着他夜晚点点头,“听到一些言论,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司徒大哥后日就要出京了。”
夜晚脸色煞白,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报效国家,匹夫有责,这是他该做的事情。”
郦熙羽听着夜晚的话点点头,“就是这样,等我长大了,也要给皇帝姐夫分忧,给黎民百姓做主。”
“小国舅真是人小心志高,令人佩服。”夜晚道。
郦熙羽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还小,等我长大后才可以。对了,司徒大哥让我跟你说一句话,他说希望以后你能多照顾冰清姐姐。”
“就这一句?”夜晚微楞。
“就这一句,司徒大哥真是有意思,就这样一句话为什么说给你听?司徒大人跟夫人自然会将冰清姐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郦熙羽小小的脑袋里还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可是,夜晚却是浑身冰凉,心神俱惊。
司徒镜说这话,看来他已经能预料到此行凶险,既然知道此行凶险,为何还要去?为何不能劝着世家遂了皇上的心意起兵?夜晚知道,世家跟皇帝之间的利益是永远不能调和的,可是眼前这种时候,难道一定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却博吗?
可恨司徒征这个老顽固,若是……若是司徒镜真的不能完好的回来,我看你如何去哭去!
只是司徒镜从哪里知道百里晟玄此人的凶险?司徒镜的年岁比夜晚大两岁,但是比慕元澈却是小了七八岁之多。当年慕元澈领兵在外的时候,司徒镜也不过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后来得胜归朝,也并没有人大肆的宣扬百里晟玄此人的行径,可是听司徒镜这样的交代,竟是已经知道了一些。
那么是给给司徒镜透露的?既然司徒镜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的又是什么?
夜晚心里无数的疑问,眼睛落在郦熙羽的身上,轻声问道:“你司徒大哥还跟你说别的没有?”
郦熙羽点点头,道:“说了,司徒大哥说如果他回不来了,让我赶紧长大,世家不能后继无人。夜姐姐,司徒大哥真是奇怪,怎么会回不来呢?皇帝姐夫是会派着重兵保护他的,一定是他想得太多了。”
听着熙羽的话,夜晚随意的附和一声,心头翻滚着无数的浪花,不行,她不能这样干看着,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里夜晚看着熙羽说道:“我想给司徒冰清写一封信,你帮我带给她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只是宫中有规矩不许书信来往。”郦熙羽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被人查到了你就给她看,如果没人问你就不用给人看了怎么样?”夜晚笑着说道,“你既然答应了你司徒大哥给我带信,可我听到了就想着得给人回个信。可是我跟冰清都是女子,我们自己是有私房话要说的,不好让你口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郦熙羽被夜晚绕的有些发晕,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要不要跟皇帝姐夫说?”
这话这是问到了点子上,这小鬼!
“自然是要说的,我是皇上的嫔妾,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要跟皇上说的,怎么能瞒着皇上呢?”夜晚柔声一笑,说个鬼啊,她要说了才是不好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是先要哄住熙羽帮她带个信才好,至于说不说,难道熙羽会专门问去吗?
熙羽是小国舅能随意的出入宫廷,没人查验,正是一个极好的传信的使者,夜晚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太好,但是她没有时间跟机会了。
“你要跟朕说什么?”
夜晚浑身一僵,猛地朝身后看去,就看到慕元澈正大步的走来,显然是听到她方才的话了。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这一局世家跟皇帝的对抗,显然是皇帝赢了,难怪心情大好。可是夜晚不开心,她的算计之后,可是万万想不到的倒霉的会是司徒镜,心里如何能安?
慕元澈已经听到二人的话,夜晚知道瞒不住了,又不想让郦熙羽把司徒镜牵扯进来,忙笑着说道:“皇上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跟小国舅正说话呢。小国舅问嫔妾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欺瞒皇上,会不会什么事情都跟皇上说。”
慕元澈闻言一笑,“难怪朕一进来就听到你说要跟朕说,我就想着说什么,竟然是说这个。”
“是啊,嫔妾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臣妾没有什么事情是皇上不能知道的,自然是事事都可以给皇上知道。”夜晚给慕元澈斟了茶,又看着郦熙羽做个鬼脸,接着又道:“小国舅替司徒府的司徒姑娘,就是嫔妾的手帕交司徒冰清带了个话,嫔妾就想着给她也说了两句,只是还没想好说什么皇上就来了。”
听到夜晚这样说,慕元澈皱皱眉说道:“司徒冰清?今年好像参加选秀后来身体不好撂牌子的是不是?”
“皇上记性真好,正是她。”夜晚道,神色变得怅怅然的说道:“以前嫔妾在家的时候,冰清对我会极好的,正因为她肯跟我交朋友,让我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我们俩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只可惜自从进了宫,倒不能时时相见了。”
慕元澈点点头,笑着说道:“所以就想着让熙羽给你传个话?”
夜晚装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朕准你给她写封信,让熙羽给你送去。”慕元澈大手一挥笑着说道。
夜晚一喜,没想到慕元澈居然这样做,忙起身谢过了,又听到慕元澈说道:“就在这里写吧,朕也很好奇你会写些什么。”
夜晚脸色一僵,这还写个毛线啊!
“女人家的悄悄话,皇上也要看吗?”夜晚脸色有点臭臭的。
“你不是说没什么不可以给朕知道的?”慕元澈挑挑眉。
夜晚被噎了一句,只得说道:“那行吧,想看就看吧,只是不许笑,不许偷笑,不许跟别人说。”晚着能解带。
“朕准了。”慕元澈拍着熙羽的肩膀说道,熙羽也忙跟着点点头,“就是,我们两个男子汉说话算话,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夜晚翻翻白眼,喊着云汐拿笔墨来,很快的文房四宝都取了过来,铺在桌上,夜晚提笔,心绪不停地旋转,该怎么说能让病情看得懂,皇帝却看不懂呢?
慕元澈拍着熙羽的头低声细语说着什么,眼睛却是凝望着夜晚。他知道夜晚跟司徒冰清关系密切,那么跟司徒镜又如何?
夜晚微微想了想,便奋笔疾书,面上带着浅笑,眼睛闪着柔光,这还是慕元澈第一次见到夜晚写字,不由的站起身来凝神观看。这一看,神情一怔,“你这字临的哪位大家的字帖?”
夜晚暗呼糟糕,完了,只想着怎么传信却忘了隐藏笔迹了。不过幸好这一世练字的时候,夜晚便不曾用上一世的字体,这个时候写出来的字也并不是真的跟前时一模一样,还是有些不同的。
“嫔妾临的是花千梦的字帖,嫔妾最喜欢的便是花千梦字中的潇洒恣意。”夜晚缓缓的说道,面上一如平常,心里却是紧张极了,果然是一点错不能出,一不留神又差点露出马脚。
、130:烈火烹(十二)
花千梦是近十年才名声斐著的大家,善画美人图,一笔字更是曾经习过郦香雪的字帖。郦香雪一笔字风格独特,在闺中时就曾经在京都风靡一时,不少人都曾模仿找来字帖临摹。只是后来郦香雪嫁给慕元澈之后,便低调起来,后来之人很少记得这个。
夜晚转过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当的?我的字太丑?”
慕元澈轻轻的摇摇头,“不丑,太像了……”
“像什么?”夜晚故作迷惑明知故问。
“像我姐姐的字。”郦熙羽立刻接口说道。
夜晚手指一抖,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会呢?我临的是花大家的字帖,实在是没有荣幸见过孝元皇后的真迹。”
这里面的缘故郦熙羽却不知道,抬头看向了慕元澈。慕元澈伸手摸了摸郦熙羽的头,方才还带着笑容的容颜此时倒像是夕阳下老树的落寞,“花千梦年少时最喜欢的便是孝元皇后的字,曾经下了大功夫临摹,只是这件事情年岁已长,逐渐被世人遗忘。没想到你居然是临摹的花千梦的字,她的字她也很难找到真迹了。”
“不过是机缘巧合见到花大家的一张美人图,便被她的字给吸引了,后来又托了冰清为我找一套字帖,只是我心境不足,比不上花大家的端庄秀雅。”夜晚无奈的笑道。
慕元澈接过去细细的观看,好半响才说道:“孝元皇后的字走的便是端庄大气的路子,花千梦善画美人图,身上的脂粉气浓些,因此写出来的字没有孝元皇后的雍容,不过也自成一体玲珑雅致多些。你虽然临的是花千梦的字帖,倒是你的字中味道跟孝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听着慕元澈低声慢语,夜晚的后背便沁出一层冷汗,似是随意的借口说道:“这个也不奇怪,嫔妾本就不愿意捣鼓那些脂粉,如何能有浓浓的脂粉气。”
慕元澈听到这话,不由的失笑一声,“也是,就没见过比你更不愿意打扮自己的,只要不出门,我来的时候大多看到是你不施脂粉的样子。你这个性子随意洒脱,倒是跟先皇后颇有些相似,也就难怪熙羽会喜欢跟你说话了。”
“这倒是嫔妾的荣幸呢。”夜晚浅浅一笑,伸手拿过那张纸,坐下继续写信,直到此刻心里的一块大石这才算是落了地,松了口气。仿佛是又活过来一般,方才真是紧张死了,若是一个应对不好,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慕元澈没有应声,只是注意力却不再关注夜晚的信上。微风徐徐,鸟鸣悦耳,花香沁人,坐在这花架下,遥望着远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