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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是在瞧什么?”慕元澈的唇角弯着,手穿过她的头发,面上的笑容让夜晚很是羞窘。
比脸皮夜晚哪里是慕元澈的对手,也受不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红着脸说:“阿澈……灭灯吧。”
慕元澈低笑一声,起身一口吹灭了旁边的灯盏。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彼此相贴的触感反而更加的清晰起来。
夜色笼下,慕元澈紧紧抱着夜晚,把她压在榻上。他的吻比刚才更激烈,从嘴唇到脖子再到胸前,一路绵延往下,引起她丝丝颤栗。
黑暗中,夜晚看得不甚清楚,可各种感觉却更加明显。
当他的唇舌流连在我的敏感之处,身体淌过奇异的酥麻。
瞬间,就像被钝器直直挺入,剧痛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啊!”夜晚闷哼一声,额头上冷汗淋淋
慕元澈柔声一笑,微带着歉意,低声在夜晚耳边像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我慢些,阿晚,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好……”
钝痛一下接一下,仿佛要把夜晚的身体磨碎,只是听着这话,眼泪一颗颗的滚落下来,他们的孩子……或许是想着前世无缘生下的孩子,夜晚竟慢慢的忍耐下来。
每个女人都会渴望自己有个可爱的孩子,渴望自己成为母亲,郦香雪一直盼着自己能诞育下跟慕元澈的孩子。前世没有机会实现,这一生即便是夜晚恨透了这个男人,可是……心底深处还是希望有个孩子的,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谁也不能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迷迷蒙蒙中夜晚这般想着,清凉月色撒进帐子,风一吹,涟漪遍地,不知道揉碎了谁的心,暖了谁肠。
那些曾经伤心的过往,在这静谧柔和的夜色里,似乎也越飘越远……
天还未亮,严喜就十分尽职的轻声喊着皇帝陛下去早朝。夜晚睡觉一向比较警醒,听到一丁点的动作便睁开了眼睛,一夜贪欢,浑身酸涩不已,便是手脚都不想挪动一分。但是夜晚还是轻轻的坐了起来,伸手欲拿过摆在外面的赶紧衣衫换上,不曾想胳膊伸到半路,竟被人拦要抱住,丝毫动弹不得。
“怎么醒的这般早?”慕元澈的声音带着纵、欲后的沙哑,眉眼间带着几分疼惜,昨晚他就发现夜晚晚上睡眠极容易惊醒。
“怕耽误你早朝,听到严喜的声音便醒了。”夜晚柔声说道,女子该柔的时候一定要柔,改锋锐的时候也绝对不能让步,夜晚这个分寸现在已经把握得很好了。
“我自己起身,你再睡会儿。”慕元澈按着夜晚躺下自己坐起身来,沉吟一番又问道“听说昨儿个你跟甘夫人起了些争执最后竟是拂袖而走?”
夜晚一愣,哪里会想到一大早的慕元澈竟是会提起这一茬,昨晚上不提,偏偏早上起来提起这茬,难道是想给夏吟月出口气不成?
夜晚抬起头对视着慕元澈,“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惩罚嫔妾?”说着竟有些赌气的味道,然后眉眼间染上一层犀利,直直的看着慕元澈,“后宫皆传甘夫人最是善良大度,可是嫔妾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那日宴会上弄出个许才人针对嫔妾也就算了,凭什么昨儿个还要踩着我的脸面让大家笑话?便是泥捏的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甘夫人又不是中宫皇后主子,嫔妾就是不服!”晚心那几心。
、153:冠群芳(九)
夜晚这样的神态口气说话并不是真的意气用事,而是心里仔细思虑过的。她知道慕元澈对自己特殊一些,不过是因为郦香雪的关系。要说现在他真的对自己有多深爱,夜晚是打死也不信的。
所以夜晚就很聪明的把重点转移到了皇后这两个字上,夏吟月不过是一个从二品夫人,这样张狂的便想要行使皇后的权力,可见其是有野心的。要想让慕元澈真的看清楚夏吟月的真面目,夜晚不能着急。但是不着急归不着急,还是要慢慢的渗透一种观念给慕元澈,那就是夏吟月对后位有窥视之心,一次两次慕元澈不信,十次八次天长日久他总会相信的。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高级动物,风闻奏事固然不好,但是一个说两个说一次说两次说。说的人多了,说的次数多了,也就会深信不疑了,这是人一种通病。
夏吟月当年都能蒙蔽自己多年,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你能指望慕元澈一夕之间就能发现什么?
做梦去吧。
所以这也是夜晚故意跟夏吟月呛上不肯退步的原因之一,两位宠妃之间,必须有一个取舍,只是这个取舍的过程就要看谁的手腕高明了。
夜晚可不敢小看夏吟月,所以她要步步当心,一点一点的让慕元澈对夏吟月警惕。
从这些日子夜晚对慕元澈跟夏吟月之间相处的情形来看,并没有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的牢不可摧,这里面一定有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既然这样,她就绝对有信心扳倒夏吟月。
慕元澈最大的心结应该就是郦香雪,不管如何,他们都是相爱过的,这一点谁也不能抹杀。就算是最后两人相爱相杀,但是皇后那个宝座,就凭着夏吟月想要染指并非易事。
而且夏吟月给慕元澈的印象一直都是安于现状,不争不抢,是一个十足的乖宝宝。如果有一天慕元澈发现自己眼中的乖宝宝,其根本就不这样一回事,到时候怒火也必定是十分的惊人。
她会等着那一天。
夜晚将粉色的中衣系好带子,下了榻汲上鞋,这才拿过慕元澈的衣衫伺候他穿衣。只是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板的紧紧的,垂着眸子看着也不看他。
慕元澈瞧着这样子只得说道:“你就是这般小心眼,总得听我把话说完不是?哪有听话听了半截就这样使脸子的。”
“你我相识还未足一年,人家甘夫人伴你多年,你自然是信她的,我又算什么?”夜晚恨恨的说道,系带子的手不由得使了些力气,慕元澈抽口气,“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什么亲夫?说起来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妾室而已。哪里敢这个称呼,若是被人听了去,又要指责我猖狂,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再到你跟前搬弄是非。”夜晚怒道。
严喜一只脚刚踏进来,正听到这句话,麻利利的速度拔脚就退了回去,顺便把云汐也扯了回去。
云汐不明所以,“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晚不道一事。“咱家是为你好,里头小主正怄气呢,你进去做什么?没得被人当了垫脚石,根据我这数月来的经验,雪主子生气的时候,一定要躲得远远地,我可不想当了最贵的皇帝陛下的出气筒。”严喜小声嘀咕道,一副你是自家人我才告诉的架势。
云汐汗汗的,“那谁伺候皇上跟主子更衣?总不能都在外面干耗着。”云汐说这指了指捧着铜盆跟巾帕的陌研跟玉墨说道。
严喜啧啧两声,“急什么,神仙打架,遭殃的素来是小鬼。等他们打完了,自然会唤人进去的,等着呗。”
云汐觉得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觉得加入到等待的队列当中去,毕竟炮灰这东西,实在是苦逼的很啊,能躲谁愿意抢着上前啊,又不是脑子二了。
慕元澈真是拿夜晚没办法了,生怕这丫头真的钻牛角尖,立刻说道:“我是想说,日后你不用去宜和宫请安就是。”
夜晚一愣,手里的动作就是一顿,怔怔的看着慕元澈,“做什么对我这般好?”
“对你好也有错?”慕元澈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当真是哭笑不得。
“你就不怕你的甘夫人伤心失落生气?”夜晚故作讥讽道,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徐徐绽放开来,眉眼间的阴霭尽数散去,嘴角也是高高的弯起,手里的动作顿时温柔了许多。
“我是怕你一怒之下不晓得又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我还想多活两年。”慕元澈失笑一声,伸手捏捏夜晚的鼻子,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正如你所言,毕竟只是一个夫人,皇后……才是名正言顺的。”
送走了慕元澈,夜晚的心情极好。
一自己一句话,果然引起了慕元澈的不悦,中宫皇后……是谁都能觊觎的吗?
夏吟月出身连夜晚这个身份也是远远不及的,若是不仗着跟郦香雪情同姐妹这张招牌,她在这后宫世家贵女的环绕中当真是最卑贱,最没有地位的一个,不过是一民女出身而已。
夜晚想到这里忽然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慕元澈派往西齐驰援的四队人马中,兖州守将冯巳昭正是夏吟月的母舅!
夜晚止住玉墨为自己梳头的动作,披散着一头长发,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动着,一旁云汐跟陌研也不敢出声,悄悄的立在一边看着夜晚。不知道她们主子又再琢磨什么,一时屋内静悄悄的。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夜晚这才停下脚来,看着云汐说道:“你有没有渠道能往宫外送信?”
云汐不知道夜晚要做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敢贸然答应,低声说道:“主子这是要做什么?往宫外送新这可是大罪,被人发现可不得了。”
“我既问你,自然是不能发现的渠道。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甘夫人不痛快。”夜晚缓缓的说道,“云汐,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皇上不利对社稷不利的事情。”
云汐忙跪了下去,急声说道:“奴婢既跟了主子,自然是以主子为重,万不敢有别的念头。奴婢不过是想提醒主子,万事皆要小心才是,既然主子一定要这样做,奴婢自然是要帮助主子的。”
夜晚浅浅一笑,伸手扶着云汐站起来,“你不要紧张,我们主仆虽然才只有数月的缘分,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的。”
“多谢主子。”云汐站起身来,沉吟一番说道:“每日宫中进宫出宫最多的,一是御膳房那边,二是陆尚宫那边,还有就是内廷府那边。这三条路虽然都有些门路,但是最靠得住还是陆尚宫那里。”
“那好,我写一封信,你让她找人送到司徒府司徒小姐冰清的手上。”夜晚沉声说道,说到这里,夜晚看着云汐忽然说道:“云汐,你可还记得弄玉小筑惠妃娘娘设宴,那戏台子上的戏文?我听说甘夫人倒是跟那戏文中的贵妾有些相似,也是被孝元皇后救过一命然后留在身边,后来还成为了皇上的侍妾,皇上荣登大宝后跟着进宫,一路升到了夫人这个位置?”
云汐心里突然一惊,不晓得夜晚这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夜晚的神色,斟酌一番才说道:“主子说的没错,先皇后心慈仁善,甘夫人也是有福气的。”
“是啊,甘夫人真是有福气的,只可惜孝元皇后已经不在,甘夫人却还荣宠如旧,倒真是分惠妃娘娘的戏文相像的很,是不是云汐?”夜晚坐在铜镜前,示意玉墨继续为她梳头,眼睛却落在云汐的身上。
云汐这回是实实在在的惊骇到了,她原以为自己来到芙蓉轩的因由是很机密的,谁知道竟是被夜晚全部看穿了,大殿里虽然沁凉,但是依旧惊出了一身汗。
“主子说的是。”云汐十分苦涩的说了一句,自己真是小看自己这位新主子了,只怕连皇上都不会想到她这般的厉害,当真是丝毫不显。夜晚早不说这话,晚不说这话,偏偏等到真的侍寝过后才把这话摆到桌面上来谈……不管是时机,还是话头,都是把握得极有分寸,竟是让自己丝毫推诿不得。
玉墨为夜晚小心翼翼的梳着头发,手指有些发颤,心头骇的厉害。陌研抱着为夜晚挑选出来的衣衫,只觉得额角一阵阵的鼓动,难以安静。
“惠妃姐姐最是有趣,挑个戏文还能有这样的巧合,倒是让我听了不少的典故。”夜晚浅浅一笑,一句话变把这事情的因由推到了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