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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急地拿出宗政晚给的笛子,正想再次吹奏,才是发现,那笛子口早已封上。
阿晚的确告诉了他如何召唤军队,却是没告诉他,他培养出来的这一支摆阵之军,只是忌什么,他告诉了他如何召唤军队,却是未曾告诉它,如若军队退下去,那他便是没有第二次机会召唤了,
因为,笛子,只允许外人召唤一次,如若他没有好好珍惜这唯一一次的召唤机会,那这大苍国的君主之位,也不会是他的,君主,自然要一个聪慧而懂得把握时机和观察的人坐。
这些,自然不需要人去教,如若一个就要做皇帝的人,还不懂得这些,那只能说明,他不适合做皇帝这个尊贵却又艰难的身份。
有人不适合,那在这一场竞争之中,总有人适合的,不是他,便是他,这就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东西。
在闻人子清在自身焦灼不已而越加绝望地捏着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一一笛子之时,闻人无名早已带着自己的军队,带着自己的娘子军,不浪费一分一秒地冲锋陷阵进来,杀进了皇城门。
皇城门摇摇欲坠,就快要被人撞开,城墙之上那迎风而立而浑身狼狈的太子殿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人踩踏在下面,被人推搡着,甚至一个女人,就能将自己的士兵推倒。
输了,他真的是输了,输了啊!
闻人无名倒退一步,从城墙最高处退后一步,站在城墙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自己无法控制的一切,忍不住心头情绪一拥而上,
他这一生,都是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他算一算,他精心地布置,精心地操纵着这一切,都是自以为精心地在做着,但或许,自他精心地布局娶了丞相府千金杜浅锦,抛弃了自己相识了多年的宝贝时,就是开始注定了他今朝的输得彻底。
他算计,为了权势,娶了杜浅锦,谁曾知道,自己放弃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明珠,他算计,以为获得了丞相府的一方势力,谁曾知道,最后,丞相府的一方势力,却是在自己的政敌那里,
他忽然想,如若,当时没有算计,没有被权势蒙蔽眼,如若当时,没有放弃暖暖,如若当时就这么不顾任何人的眼光,将暖暖当时的一介庶女娶回了王府,还会是现在的不可挽回的局面么!
或许,他还会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六王爷,或许做不上太子,但它娶了一颗明珠,明珠耀眼,明珠为公主,他又会缺失什么呢?他或许得到的权势,会比现在更多,而活得,也会比现在更幸福快乐,至少除却势力,那个娶的人,是他爱的人。
闻人子清站在上面,神色之间有些恍惚地想着,后悔着过去的决定,后悔着自己的急切利益之心,后悔着自己的眼,被尘灰蒙蔽了,识不得真正的明珠。
但,他却是始终没有意识到,
无论是什么,他都是在为权势选择,这便注定了他最后的灭亡,为权势而一生舟马劳顿,那就注定了他最后也会被权势给折磨死。
无论他当初选择的是凉暖还是,杜浅锦,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权力象征,就算是娶了凉暖,只不过也是娶了一个更大的隐形权力罢了。
最后的结局,或许,还是这般模样。
当闻人无名的战旗插上了大苍国皇城之上之时,便是说明,这一片土地,这一片皇城,已是被他闻人无名所占领,
他赢了这一场战争,这一场短暂的战争。
而相对的,闻人无名输了这一场战争,输了这一场短暂却是意义深刻的战争。
史书上后来记载这一段历史时,史官还以十分可惜的语气叙述了当年的这一场太过短暂的夺位之争,珲君太子准备多时,势力遍布大苍国,却是不敌庑帝暗中势力,不敌庑帝手中娘子军,可叹可惜。
睿丰三十三年三月初三,大苍国九皇子连夜带兵造反,率领将士三十万,冲进大苍帝京,以薄弱兵力,竟是抵抗太子八十万军力,将珲君太子抵在皇宫,不得出去,珲君太子,大势已去。闻人子清扭过头不看朝着他走来而意气风发的闻人无名,而是看着城墙下残肢断骸,看着自己原本自信满满的军队,一下子就溃不成军,被人狠狠击败,心中不知该作何想。
他不甘啊。
他输得第一场战争竟然是皇城之争,既是输了这一场,那后面的保各城池之战,也是无需再开打。
一瞬间,他忽然是明白了,为何这闻人无名要率先夺下这皇城。
皇城是最不易打下的,是大苍国最为牢固的,但若是一旦打下,那便是等于赢了所有其他战争,从此便是摇身一变了。
正如那事关带着嘲讽之笑的记录一般,闻人无名,也就是后来的大苍国庑帝,又怎么可能有这般那般厉害的势力,能将这大苍国其他城池一步步拿下呢?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手中这不足以与闻人子清手中打量军队抗衡的军队,训练到最顶尖,能不费吹灰之力,见皇城拿下。
这是闻人无名的孤注一掷,不过,却也是他奋力一战,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无名准备,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个时机罢了,他定是会成功。
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尊贵的太子殿下。”
当闻人无名跨步上前走到闻人子清面前的时候,是闻人无名这一辈子,笑得最是欢快的时候,
他笑着,
“如今,这一片皇城,都是我闻人无名的。”
他说的话不多,却是足以让闻人子清心理崩塌的一句话。
如今的这几个字,太子殿下,对于他闻人子清来说,便是最大的嘲讽之意。
是啊,他保住了太子之位,是啊,他是太子殿下,他永远都是太子殿下,而这皇帝之位,永远都轮不到他来做了。
自己与自己其他兄弟明里暗里争夺这么多年,却是未曾想到过,自己是败在这个自己连想都不曾想起来的这么一个庶弟手中,还是输得这般彻底,这般嘲讽。
“呵呵,真是赢得漂亮。”
闻人子清笑着,抬起头,第一次这般正视自己的这个庶弟,
他站在他不远处,看着自己的这个皇弟,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他的身边,是两个绝色无双的女子,身着铠甲军衣,英姿飒爽的军娘,谁能说女子,输于男子呢?
她们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蔑视着他这个失败者,
“哈哈哈哈,赢得真是漂亮极了!我是太子,我是太子,哈哈哈哈哈!”
闻人子清忽的对着闻人无名便是大笑起来,但就算是闻人无名听着那笑声,都是带了无比的酸涩。
是啊,永远的太子,不如不做。
“属下见过王爷,在皇宫后门处活捉太子妃娘娘!现已抓到这里,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明示!”
说话的人,是闻人无名的得力下属,他尊敬地弯着腰,请示着自己的主子该如何处置这逃跑了的太子妃娘娘。
前面的闻人子清听着这话,笑得更是大声了,笑声中夹杂着的自嘲与酸涩,就连他自己听了都是难受。
太子妃娘娘啊,那可是他花了不少劲精力娶进来供着的,就算这丞相府中保了九皇子,抛弃了他太子,可是太子妃娘娘可是不曾离开过他啊,说着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可是,现在呢?现在呢?
大难临头,都是各自飞。
“带上来。”
闻人无名听罢,依旧笑得肆意而妖娆,那一身绿衣穿在他身上,依旧是如同一只八哥一般,看去生龙活虎而鲜艳。
杜浅锦被压上来的时候,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一身小宫女装扮的怀揣着两个包裹的小宫女,会是之前尊贵的太子妃娘娘,任谁也是认不出,就算是闻人子清,看到这杜浅锦的平凡打扮时,也是愣了一下。
果真是输了,他的高贵的太子妃,从未如此简陋地出现在人前,无论人后如何,人前总是高贵地笑着,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装扮精致,哪会像现在一样,脂粉未施只余清秀可人的模样。
“放开本宫!”
那杜浅锦挣扎着,抬头之间,便是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战衣边角都是破损的高大英俊的男子也正含着嘲讽的笑意看着自己,眨巴两下眼,口中的声音不自觉地便是弱了几分。
喃喃两声,便不再开口,眼睛里,开始不自禁地蓄满泪水,看去,就要从眼中滚落下来,看去楚楚可怜极了。
“太,太子殿下。”
她喃喃地叫着面前这个曾经的自己的夫婿,一时之间,有些颜面尽失,自己先前说得有多么好听,那么现在在他面前,就是有多么地抬不起脸,就是有多么的狼狈。
“我美丽的太子妃,你这是要去哪里?”闻人子清浅笑着看她,就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笑容一样,温柔地快嫡滴出水来。
当日,就是这笑容,将她彻底俘虏,从此一颗芳心沦陷到这一抹笑里,可,今时今日再看这笑容,便是一身颤栗起来。
杜浅锦害怕极了,
“我,我,我想要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肚子,眼中的泪水,已经情不自禁地滑落了下来了,
她害怕她在害怕,害怕闻人子清忍不住上前,一把掐死她。
她眼一闭,一下深呼吸一口就是说出声来,何况,何况,她应该要逃走的,她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太子,一个小太子妃娘娘,她必须要逃跑,她身上是两条命,是尊贵的两条命!
闻人子清又笑了一声,
“那你要逃得远一些,怎么又是被人给抓住了呢?”他叹了一口气,这话听着真是可惜不已,听着杜浅锦自己也觉得可惜不已。
是啊,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混着人群,离开这皇宫了,为何,为何却还是被认出来了,被抓住了呢,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将自己打扮成这般平凡的模样的。
杜浅锦不知道的是,闻人无名又怎么会让她离开呢,当她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孩子的同一时间,闻人无名也是知道了。
他既然是知道,又怎么会见杜浅锦放出皇宫呢?如若她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下来,那可是孽种,怎么可以留下呢?若是留下来,那便是给自己留了不少后患。
就和自己的存在一样。“我,我……。”杜浅锦咬着下唇,泪水从眼中不值钱地全部滚落下来,落在地上,滚起地上的尘沙,有种不自觉的酸涩与委屈。
闻人子清朝杜浅锦招了招手,示意她朝着自己来,
杜浅锦顿了顿,闻人无名的眼神一动,那压着杜浅锦的两个下属便是手一松,将杜浅锦的束缚放了去。
但她觉得自己更加危险了,身上一点保护都是没有,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般地那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
她缓缓上前,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朝着闻人子清走去。
闻人子清只是笑得温柔地召唤着她过去,来自己身边,脸上的表情毫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温柔,想要她在自己的身边罢了。
当杜浅锦离闻人子清还差一步之遥时,她一个踉跄上前,闻人子清一下便是将她揽进了怀中,
宠溺地低头看着怀中的杜浅锦。
她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手一松,手里的东西,便是都滚落在地上,那包裹一下子松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亮晶晶的,都是些珠宝首饰,皇宫里的东西,随便拿出去一件,便是价值连城。
闻人子清瞥了地上的包裹,没作声,只是笑得更加温柔了,
“太子妃真是考虑周到,这些东西,够一辈子呢!”
杜浅锦瞥过眼睛,也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裹,面对闻人子清的话,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喃喃着,眼神飘忽。
她的手,依旧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怀了孩子的女人,怕任何对自己的孩子不利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人子清的手,轻轻上前,轻轻贴在了杜浅锦的肚子上,抚摸着,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