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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晚,我的皇兄,给了你多少的好处?”
赫然,对面安坐着的男子便是阿晚。
闻人无名看着阿晚,笑问,就像是在问着一件最为普通寻常的事情一般,但,那又怎么可能是最普通寻常的事情呢?
宗政晚,看去是在闻人子清那一方的,伸手援助的人,也是闻人子清,而那恰恰是与面前慵懒的翠色衫子的男子的政敌,那,可以给闻人子清提供不少好处的宗政晚,便也是这闻人无名的敌人。
“你以为,如若我没有同意,你会困住我?”
阿晚抿了一口茶,淡然出声,绝不将内心里想要回去的焦灼体现出来。
“也是,罗姜国大名鼎鼎的齐安侯府小侯爷,又怎么会是我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皇子能困住的呢?”
闻人无名的声音懒散地就像是快要睡着,狭长的双眸微敛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吱呀——’一声,
本就是虚掩着的殿门被忽来的一阵风轻轻吹开,露出一条细缝,有春风,夹着微光,从门缝里清扬地吹进,似暖,却又似凉,
阿晚看着地上倒映着的微光,笑了,
他站起身,身后的墨宝立即便是精神了,少爷这几日,未曾说过要离开,就像是自愿被囚禁一般呆在这个阴暗的偏殿里,如今,总算是要离开了么?
他看不懂少爷的心思,少爷为何要甘愿在这里耗着时光,却是不早些回了侯府,本该是前天就该回侯府的,结果到了今日,还是未曾回去,府里的少夫人该是要担忧了。
墨宝侧头,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笑了,
真是许久不见光了。
“不过一场交易,九皇子无需如此。”阿晚说的轻描淡写,将他与闻人子清之间的交易,说得就如同是再随意的事情一般,“太子有我所需,罢了,谁生谁负,不是我宗政晚说了算。”
阿晚背对着斜靠着的闻人无名,正好站在门缝里透进来的那一缕光亮中,逆着光,闻人无名看着宗政晚的那一瞬间,有一些恍惚。
“三日时间,已是足够,便不作停留,”阿晚临走前,又是顿了顿,“家中娇妻等候,我已给过你时间,如今时间已经够长。”
闻人无名,听着有些发愣,这几日,他将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暗自培养的影子,都是安插在周围,自以为是自己困住了这宗政晚,才让他在这里几日,毫无挣扎离开,以保证不会与那闻人子清勾结。
却未曾想到,是他自愿留下,也是未曾想过,别的。
忽然有些后悔,后悔,
后悔怎么没有杀了这宗政晚。
闻人无名的眸中有一道凶光忽现,榻上斜靠着的慵懒的男子在这一瞬间,便不再是慵懒肆意的,而是充满了危险。
“碰!”
重重的一声,是殿门被重重合上的声音,阿晚与那殿门的距离,不过几尺,却是忽然隔绝了外头那缕光,重新浸入灰暗里。
他没有回头,不用回头也是知道,这闻人无名,已是被自己方才的话,激怒,奋起。
“宗政晚,这大苍国的帝皇之位,我无名势必拿下!”
身后传来那翠色长衫的男子的声音,不再慵懒,不再浪荡而肆意,却是充满了恨意充满了侵略性与狂傲。
阿晚不动,不回头,不说话,只伸出手,怡然自得,前去打开这殿门,在手即将触及大门的瞬间,一下收回手,动作灵敏地侧过身子,绕过方才的地方,挥手,青色宽袖一挥,宽袖挥动的微风动过,
再收回手之时,手上握着的,是几根淬了毒的银针。
“九皇子好身手。”
阿晚看着那淬了毒的针头,眸光微闪,略微惊讶,
这毒,不是玉鸣国所有,为他们大苍国特有的毒,只因,这毒液的来源,只有她们罗姜国里有,玉鸣国与大苍国是没有的。
更为惊讶的是,这其中一种毒物来源,只有罗姜国皇宫以及罗姜国齐安侯府,第二家族武辉侯府有,极其珍贵,倒也不是因为毒液珍贵,而是因为这花极美,却又稀少,只有罗姜国的国土才能养育出那花,又因难寻,整个罗姜国,便也只有这三个地方拥有这花了,因这花,难野生,野生更难寻,既是难寻,
又怎么会夭折了它,来做成这毒,淬在这针头上呢。
看来,这闻人无名,与罗姜国,甚至是与罗姜国的贵府也是有一定牵扯了。
就是不知是哪里了,皇宫?武辉侯府?
亦或是,齐安侯府。
宗政晚的心沉了沉,如若是与罗姜国有牵扯有联系,那便不单单是这闻人子清与闻人无名之间的争斗了,期间的牵扯,便会更多。
“没有这般身手,又是怎么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呢?”
闻人无名仰脖一笑,他故意将那淬了毒液的银针放出,他也知道,这宗政晚不会躲不过,他就是要让这宗政晚看到那银针上的毒液,
齐安侯府的小侯爷,最是精通蛊毒奇门遁甲之术的宗政晚,又是怎么会认不出那毒是什么,来自哪里呢?
呵呵,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啊!
阿晚再不多说什么,墨宝在后边上前立即给阿晚打开殿门,大片的光辉照进来,笼罩在男子青色长衫上,照着他白皙的脸上,印下两排浓密的睫毛,向下敛着,谁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闻人无名在外安插的影卫早已在开门的刹那,全部从外边隐秘出离开了去,此刻,外面风平浪静,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清晰。
“恭送小侯爷,望你我不会战场见!”
闻人无名不后悔,不后悔没有将那宗政晚杀了,也不后悔自己只是压着他在偏殿几日,没有‘你情我愿’,他是绝不可能将宗政晚压在此处三日。
宗政晚没有理会他,几步路到了通向皇宫外的大门,门外一直停着一辆不大不小的璎珞流苏马车,精致却又大气。
车轱辘滚动石板路的声音响起,马蹄声踩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却又清脆的哒哒声,地上扬起的尘土,飞扬着,马车的影子在一众肥羊的尘土里,逐渐消失了踪影。
……。
章氏扑腾着跌跌撞撞地朝着宗政烟儿而来,她的双眼红肿,此刻更是蓄满了泪水,看去楚楚可怜而令人怜惜。
“烟儿啊!我的烟儿!你总算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烟儿了!”
章氏扑到宗政烟儿身上,重重地抱住了她,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的确是安心而喜悦的,自己的女儿回来了,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这怎么能不高兴呢!
“娘,我回来了。”
宗政烟儿似也是被这氛围所触动,伸手抱住了章氏,尽显母女情深,宗政烟儿那双美丽的明眸中也是闪现泪花,却又像是竭力忍着,看去更是惹人怜惜。
就连凉暖,在这一刻都有些被这情景触动,但下一秒,章氏说出的话,让她把那一份触动又全部收了回来。
“贱妇在这里谢过王爷了,如若不是王爷,奴婢的女儿不知该如何,”章氏一瞬间的情绪释放完,便是转过头,朝着三王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礼,头低着,声音里还有些哽咽,“如若王爷不嫌弃,便让烟儿以身相许于王爷,好报答王爷的恩。”
这章氏的算盘倒是打的精算,也不问过宗政烟儿,自己便是做好了一切打算,想着宗政烟儿决计是不可能进宫为皇妃了,年纪不符,选秀女时间又是已经过去。
如今三王爷自动送上门来,又怎么能错过这块大肥肉?除了王爷,她想不出还有更好的贵府了。
而且,这三王出身本就不好,性子看去又是温柔,定是不会拒绝了,如此一桩好事,怎能不趁热打铁。
“如若烟儿也愿意,那本王便是娶了烟儿。”
凉暖原本以为这看去温柔实则定是腹黑的三王会拒绝,会以什么只是兄妹之情来拒绝了章氏的要求,没想到竟依旧是这般温温柔柔地应下了。
如此,她真是看不懂这三王了。
“烟儿,烟儿,烟儿自然是愿意。”
宗政烟儿一听,是又喜又惊,完全没想到今日,便会得到王爷的承诺,欣喜若狂地同时,便赶紧应下。
一旁的宗政若姐妹也是讶异,王爷竟是要娶一个庶女?“那便让王府管家择日上门迎亲,择日便迎娶烟儿进门,做本王的侧妃。”
下一秒,三王说出的话,让宗政烟儿的兴头掩去了一半,
侧妃……
依旧为庶。
心中虽有不甘,但想着好歹是王府侧妃,便也没多想。
“如此大喜事,过会儿子见了母亲,定是将此事告知母亲,侯府又要有一件大喜事了。”凉暖得体地笑着,说着客气话。
“呵呵,有劳夫人了。”三王也客气道,只是看着凉暖的眼神,意味深长。
……
当夜风吹过行人衣角的时候,月已上枝头。
三王府中的一处精致的别院里,一处用玉石砌成的围栏里,发出阵阵幽光,与甜香。
【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3123 19:05:56 本章字数:3714
【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
当夜风吹过行人衣角的时候,月已上枝头。蝤鴵裻晓
三王府中的一处精致的别院里,一处用玉石砌成的围栏里,发出阵阵幽光,与甜香。
再走近看一些,便会发现,那幽光影影点点的,一闪一闪的,在黑夜里显得尤为醒目,有些泛红色,也正是因为这一抹红色,在这幽美里,忽然便是多了几分诡异。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衣裳擦动地上春草的声音,动作略急。
正是朝着这一丛丛小萤红光处而来。
就着月光,看到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穿了一身普通的衣裙,月光下的容颜看去也是平凡不已,只是神情很是严肃警惕,双眸中精光乍现,眼神灵活,似是随时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快走几步,便是到了这一处用玉石砌成的小花坛旁,从袖口中一掏,便是掏出了一把小弯刀片,看去锋利无比,在月光下隐有寒光。
她蹲下身,动作灵敏地在那一丛丛荧光里动作,挑选着光芒最盛最红的荧光,麻利地拿那刀片割下那发出光泽的上端,刀起刀落,落了下来的荧光似的花,瞬间被便是如同木偶一般失了颜色,一下子便暗淡了下来。
那少女又是查探了一番,保证那一堆萤火里,最为光盛的小花都是被自己取下,这才点了点头,安心地从这里离开。
只留下,剩下的花丛,在这玉石砌成的花坛里静静幽幽地绽放。
那少女用银丝编织的帕子细心地捧着那些失了荧光的小花,便是朝着三王府的书房里走去,神情比起方才来,要轻松许多,还带了些高兴,月光映照下,将少女并不出色而显得平凡的脸,衬托地恬美可人。
“笃笃笃——”
来到书房前,便是节奏轻缓有致地敲了三声,便是不动,倒退半步,等着里头的人给自己开门。
眼睛望着脚尖,但是因着心情愉悦,便是抑制不住地扯开了唇角,一侧月华倾泻下来,照出少女左脸上,那颗隐约可现,恬静动人。
不多时,便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恬儿,你怎的这时候才来,王爷在里面已是等候多时了,快些进来。”
开门的人,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厮,声音听起来略微有些尖利,又看他喉咙光滑,眉眼含媚,便是知晓,乃出自皇宫,看去也是一个机灵的主。
那少女点了点头,眸光亮的惊人,便是侧着身子,从门外走进去,依旧是如同对待宝贝似地捧着手里的东西,万分懈怠都是不曾有过。
书房书案前,坐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生的温润,眉眼细致,那双看去总是在笑的眼睛,只要望一眼女子,任何女子都是抵挡不住那眸光里的柔色,而沉醉在那柔光里不可自拔。
少女懂的,所以她不抬头,绝不在他面前抬头,以防止,防止自己在他面前失了本分失了分寸。
“这月的花,终于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