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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处点了几点。对着小铜镜收拾完毕,已经由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姑娘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哥,这才罢手。
“玉儿,我爹昨儿个已经拿了六十俩还清了和富贵花坊之间的欠债了,现在我和我爹都是自由之身了。”
沈袭玉放下车帘。一边悉悉索索换衣服,一边问道。“不是说只欠五十俩嘛,怎么给了六十俩?”
一提这个阿牛就生气,便狠狠扬起了牛鞭,赶得那老牛都急步往前走了好久,方才道,“那张氏虽然现在瘫了,不管事了,但是仍然心狠的要死,她居然说我们家住的那房子也是他们沈家的,如果我们想继续住,就得交租金。”
沈袭玉换好了月白长袍,又正了正衣冠,这才掀开车帘,“就算是要租金,你们那破地方,最多一二两银子一个月吧,怎么要去了将近十两呢?”
“那恶婆娘非说里面的家用物什都是他们沈家的,我们家用了这么久,从来没收过使用费,现在既然你们有钱了,就一并付付吧,七算八算的,就要去了将近十俩银子。”阿牛肉疼的说道。
虽然跟着沈袭玉以后,很涨见识,见的银钱面值也越来越大,但是能握在自己手里的数字,却仍在一百俩内打转,再说了这一百俩也是天大的数字了。
要是以往,估计他们父子俩在富贵花坊累死了一辈子也赚不到,但是现在只凭着沈袭玉一句话,成本五十俩银,不但让他们赚回了好几百俩,而且有那片承包的山在,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的百俩呢。
就知道是这样子,沈袭玉撇撇嘴,心想这张氏真是不知好歹,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多做点善事,为下辈子打点基础,还想着作恶,根本是不知悔改,等 本姑娘回去了之后,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了,不过是十几俩银子,咱不跟她计较,就当是打发叫化子好了,你看她腿摔断了,花坊的管理权又丢了,多可怜呀,就当可怜可怜她,多给她几俩熬药的钱吧,你爹只要好好经营那片山,以后发大财的机会多着呢。”
沈袭玉的话就是圣旨,阿牛虽然仍然有些不甘心 ,但也是愉快的应了,想到第一回看见爹神秘兮兮的背了一个包回来,那模样像做贼似的,布包一层又一层的揭开,露 出白花花的百俩银子时,父子俩一晚上压根没睡着,朱大旺更是抱着那堆银子在阿牛母亲的牌位前面念叨了一晚上。
“对了,小玉,爹说他想见见我东家,还准备了许多山里的干货,想要感谢我东家你呢。你看这可怎么办?”
朱大旺要见大牛的东家,无可厚非,毕竟人家可是出了五十俩的银子给他当成本哪。
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明,行事起来可能有点不太方便,沈袭玉低下头,微一寻思,便凑到阿牛的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阿牛连忙点头,大概经过灵泉水改造,阿牛不但变得力大无穷,而且脑袋瓜子好像也变聪明些了。
“你先去好好试探下朱大伯,看看他作何反应,如果和我说的一样,你就明天带他到镇上来,我让娘亲亲自接见他。”
“哎,好勒!吁―――小玉,王家村到了!”
王庆成虽然现在成了王家村的村长了,但是仍然穿着朴素,沈袭玉去的时候,他正在塘边上清除杂草,王婶子则是站在塘边上替丈夫递些耙锄之类的东西。
一看见沈袭玉从那边走过来,王庆成连忙从塘里爬 上来,连声吩咐着王婶子赶紧去准备茶水,自己则是将腿脚上的污泥洗净了,放下裤管,又整理了下衣服,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候着。
“席公子,您过来了,快里面请!”沈袭玉虽然知道他是因为村长和灵主的两件事情影响,所以才对自己这样客气的,但是听到这样的称呼,还是有些不喜欢,便扬眉道,“王大叔不必客气,依旧喊我小席便可。”
王庆成连连搓手,黝黑的脸上满是村人的纯朴,“席公子可是我全家再造恩人,这可如何使得?”说罢他便要学人向沈袭玉行跪接礼,沈袭玉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我说使得便使得,王大叔若是再见外,可就不把我当自家人了,那我是不是也要称您一声王村长呢?”
王庆成连连摇手,满脸惶恐,“什么村长不村长的,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王庆成老婆从后面端了茶盏和水壶过来,满脸皆是笑意,“当家的,既然席小哥都发话了,你就别在那里别别扭扭的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就这样叫着才叫亲热,才显得亲近呢。”
王庆成老婆可是个孕妇呢,这些事哪敢劳烦她,万一烫着就不好了。
沈袭玉赶紧丢眼色给阿牛,让他去接过茶壶和茶杯,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喝了口,别说赶了大半天的路,是有些渴了。
王庆成听了媳妇的话,又看沈袭玉脸上并无多少不悦,这才放下心来,搓着手陪沈袭玉一边坐着喝茶一边聊天。
沈袭玉环视了下四周,“我王大哥不在家吗?”
王庆成一听沈袭玉问话,紧张的又站了起来,直到沈袭玉无奈的摇头,他这才憨笑几声,复又坐下,回禀道,“席小哥想必日日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还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皇贵妃大病初愈,皇上一高兴,不但大赦天下,还赏了恩科,立儿去年因为家中短银俩,未能成行,已是憾事,今年是决计不能再错过了,于是便早早就和他的那些同学们去了长寿县,为下月的恩科做准备呢。”
沈袭玉猛然站了起来,满脸喜色,“当真?不知道这位皇贵妃得的是什么病,是哪位神医治好的?”她问的小心,心里隐约有点想法,这个皇贵妃,会不会就是曲文的娘。
王庆成双手抱拳,朝着上京的方向举了举道,“此事早就传扬开来,成为一段佳话了,都说郑王殿下日夜在宗庙为他母亲祈福,结果孝心感动了上天,竟赐下了神水,解救了皇贵妃娘娘。龙心大悦,便减免赋税,大赦天下,还特意赏了学子们一个机会,加考恩科,就定在下月初八。一时百姓们欢欣鼓舞,都感沐皇恩,那些去年落榜的学子们更是兴奋的不得了,恐怕现在长寿县早就人满为患了呢。”
第百三二章 迂回之策
沈袭玉一听到皇帝加考恩科的事情,就想到了昔日庄东秋说的话,立即就心如猫抓一般,就想要立即飞回去才好,还不知道庄叔叔是否知道这情况呢?
虽然她本人并不十分赞同科举,但是这没办法,在这古代,这玩意儿就是涨身价的不二法宝,而且若庄东秋真能高中,对她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沈袭玉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说了些好话,说王立那么努力的学习,成绩又那么好,想必定要考个举人回来,到时候王庆成既是村长,又是举人老爷的爹,那一时风光无俩啊,还打趣的说,到时候别忘记了小席之类的俏皮话。
王庆成哪里担得起这话,又连连站起来告罪。
几个人从恩科,聊到村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又问及荷花,王庆成才说道,有一个大善人自愿将原村长王长青家的大宅子捐出来,给村里的孤寡老人住,大家纷纷感动,不用村长和里正响应,纷纷要求去照看老人们,荷花一家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镇衙司的陆大人,还说昔日王长青曾经欺负过荷花,便将原来王长青家那几百亩的荷塘分了一部分给她,足有七八十亩呢,她前儿个还问起了沈袭玉,是想着要把塘一起承包给沈袭玉。
自从吉祥酒楼开张以来,那花卉的价格是水涨船高,但是不管是什么人,到这王家村来,都无法买走半分,因为大家只认沈袭玉,就连那奸滑无比的王大柱一家人,也不得不叹气,人家就是有先见之明。就算别人出更高的价格,他们也没货可供呀。
如果想反悔,当初签的字据在那里摆着哪,毁约可是要赔偿一千俩银子的,话说人家出的价再高,这些货源加起来也没有一千俩银子,是以大家都死心了。
沈袭玉又在王庆成的陪同下,去了养老苑,看见许多老人,在村人邻居的搀扶下。正出来走动,或是陪着一起聊聊天,缝缝衣服。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景象,她心里也十分满意。
其间王庆成问起,因为他们都拒绝了酒楼来人约货,现在有许多荷花莲蓬的该如何处理?沈袭玉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忙得晕头转向,忘记这事了。
“王叔你不用着急,这里有三百俩银子,你拿去使用,如果仍然有人愿意将塘承包给我们的,就去承包签约。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承包价格和以前一样; 另外一点,不管谁来收购这些都不要卖。我自有主意。如果有人闹将起来,你只管告诉他们,现在卖那些东西也许只能赚几俩银子,但是听我的,以后这些东西会变成几百俩。甚至几千俩,我赚的越多。他们的红包就越大,让他们自己考虑得失。”接下来沈袭玉便将现代的那些花瓣荷叶和莲子莲蓬的烘焙保存之法,都一一教给了王庆成,让他普及下去。
王庆成一听,喜的直搓手,有了这办法,就不愁东西会烂掉了。
匆匆日头已经偏西,沈袭玉婉拒了荷花和王庆成的挽留,和阿牛急忙往家赶,让阿牛赶紧将恩科的这件好事告诉庄东秋。
庄东秋得了阿牛的消息,竟是连夜赶了过来,现在沈袭玉他们住的这座山,要道上再无人把守,也无人过来问津,原因都是因为有熊出没,谁想送死啊,张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呢,是以庄东秋不费一丝力气,轻松就从山下走了上来。
“玉儿,阿牛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在下月初八加考恩科?”庄东秋一见了沈袭玉,便急迫的问道。
“是了是了,恭喜庄叔叔,看来即将平步青云了。”沈袭玉将众人都带进了空间里,又给庄东秋作揖,又是打趣道。
“惭愧,去年科考要不是我太过迂腐,也不至于名落孙山。”
“是不是那些看大门的人问你要钱,而你又没钱?于是你们吵将起来,最后虽然把主考官大人吵了过来,勉强让你进了,但是你满腔激愤,于是一激动,就在卷子上信口开河了?”沈袭玉一边啃了一口芙蓉香糕一边问道。
庄东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沈袭玉,“玉儿真乃神人也,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袭玉抿嘴一笑,她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不过前世在电视上看过多少这样的桥段呀,当然也知道那里面的黑暗了。
庄东秋之所以那么激愤,无非是因为他太过正直,当然正直的同时,还有些迂腐。
看来在他去长寿县参加恩科的之前,还得给他洗洗脑才行,有些事情既然直接办不了,咱迂回着一样可以办到,而且可以省了许多麻烦。
沈袭玉当下便将自己在电视剧里学到的那些理论知识和手段一股脑儿的塞给了庄东秋,让他明白明白,有时候打趣幽默,偷奸耍滑,反而更容易成事。
“什么,你说一个目不识丁的小混混成了钦差大人?这,这既然都不识字,要如何为朝庭效力,为国尽忠呢?”庄东秋听了沈袭玉说的李卫当官的故事,满脸不可思议,直觉得像天方夜谭。
虽然这故事听来谎诞不经,但是居然达到了无比的和谐,古代的学子们对皇上神马的有着天生的畏惧,虽然说庄东秋从未听过什么康熙雍正的,但是沈袭玉一说他们是皇帝,他立即就肃然起敬,那膝盖都不自禁要弯几分。
这大概就是常期生活在皇权之下,人人的通病吧。
“庄叔,我并不是让你去学李卫的目不识丁,我只是想通过这个故事要告诉你,有时候义正言词的去批判一件事情,没扳得到贪官,反而连累了自己,还不如隐藏实力,另走蹊径,方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