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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透明的人形,但是五官和穿着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只是满脸的络腮胡须。发须皆白,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多岁了。
“蝶影见过第七代灵主!”
江湖客长笑一声,“蝶仙子不必多礼,咦,这位小女娃儿。难道就是仙子现在的主人不成?”
蝶影恭敬的道声是。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看来我们都老了。哈哈。”
“江大叔,时间不等人,您能否先教晚辈功夫,稍后再和蝶影叙旧呢?”
“怎地如此着急,学武功可是急不得的事情。”江湖客眉头耸动,似是有些不悦。
“真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慢慢来,外面情况危急,我随时会没了小命,所以想尽快学会这凌风踏尘步。”
蝶影又在旁边帮着说了些好话,那江湖客看在是蝶影的面子上,只得无奈的答应,还连连说人心不古,不能沉得下心来,也只能学得其形,而学不了其神啊。
沈袭玉也没想到要去当武林盟主,只想有个逃命的招罢了,当下也只把他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跟着他先念心法,然后再学步法。
这凌风踏尘步的心法一牢记于心后,步法就简便多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沈袭玉也算走的有模有样了,蝶影每次眼看快要抓到她时,她的身形却如同那滑溜的泥鳅一般。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便吩咐了蝶影几句,出了空间,此时窗外已经彩霞满天了。
她将头发弄散,却是没有脱衣服,而是直接和衣躺在床铺上,做出在休息的样子。
赵启浩他们早已经被王府管家引着,来到了一处名为荷香榭的水亭,亭子是建在荷花池中间的,四面开满了或白或浅粉的荷花,圆圆的莲叶上面滚满了露珠,刚刚成熟的莲蓬也不断散发着诱人流口水的清香。
那池中水清如许,更有鱼儿在莲叶间穿嬉而过,秋高气爽,清香怡人,端的是十分赏心悦目。
前往荷香榭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盆栽,引得那彩蝶前来嬉戏,热闹非常。
赵启浩面上不悲不喜,淡然的跟着管家往前走,小安子神气活现的在后面昂首挺胸,接收着来自四周围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火热的目光。
陆开自然是仍然一副扑克脸,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镇衙司的捕头,但是却难得的不卑不亢。
曲文站在水道的尽头不愿意过来,拉住王忠不知在说些什么,王忠一脸忠诚的劝诫,曲文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往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谁,最后王忠又双手抱拳,朝着天朝的方向拱了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曲文这才鼓着嘴,像生气的癞蛤蟆一样,不情不愿的甩了袖子,小跑着跟上了赵启浩等人的步伐。
王长青早已经恭候在水榭里了,看见贵客到来,立即起身行礼,赵启浩免了他的礼,念他年事已高,便让他坐着回话,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坐了下来。
赵启浩看见曲文像屁股上长了刺一样,没一下安生,便朝着他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曲文立即眉开眼笑,当下便安静下来,不再四处乱看了。
姜太医也随后赶到了,和赵启浩等人互相寒喧了下。便告了座,王兵一看人都齐了,立即吩咐管家上菜,顿时专门从别家请来的仆妇们端着各色美酒佳肴,穿花戏蝶一般的送了过来。
在荷香榭不远处亦有一座亭子,此刻亭子里却是或站或坐了四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孩,其中有两个趴在栏杆边,极力探长脖颈,想将荷香榭里的人儿看清楚,怎奈一来太远。二来那荷香榭四周都挂了纱帐,朦朦的很,哪里看的清楚。
“三妹。我劝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可是偷听到了爹和大伯的谈话,那位穿白衣的,行为如孩童般的公子,可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一位贵妃的儿子:郑王殿下。那是何等的尊贵身份,岂会看中我们这样的农家女。”
说话的是王长青的嫡女王玉英,一个年纪稍长些,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女,容长脸儿,柳叶眉。嘴角边有一颗美人痣,她正素手摆弄着石桌上面的茶具,一边慢悠悠的倒茶一边说着话儿。
脸上的表情虽然是淡淡的。但是语气却是极尽之嘲讽,想来平常与她口中的三妹关系并不要好。
趴在栏杆边的两个女孩,左边那个约摸十二三岁,名唤王玉红,穿红戴绿。头上插金带银也不嫌顶着脖子酸,脸上抹的像猴子屁股一般。右边那个名叫王玉霞。形容尚小,不过**岁左右,脸上总是怯怯的。
王玉红的娘亲是罗姨娘,虽然也是庶出,但平日里最会撒娇卖乖,倒是哄得王长青疼她比坐着喝茶的嫡出二小姐更受宠,是以养成了个性刁蛮,就算对自己的嫡姐也没有什么尊重的,一向在王府就是横行无忌,大家都是十分惧怕她。
但是不管她闹出多大的乱子,最后罗姨娘都能替她摆平,那些受害人反而成了罪人,被老爷处置了。
“二姐,你听谁说我看上那傻子啦,我看上的是那位紫衣公子,我听说他带了一个厨娘过来,想必是爱好美食之人,论起厨艺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只待晚宴结束,我便亲自做一道夜宵送过去,保管到时候将他收入本小姐的裙下。”王玉红十分自得的瑕想起来,那样妙人一般的公子哥,如果温声软语对她,还将她搂入怀中,会是何等的让人销魂,听爹爹说是京城里大官的公子哥,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夫人了。
站在王玉英背后的女孩是李姨娘的通房青荷所生,名唤王玉丽,因着青荷性格倔,不肯软语献媚,王长青在新鲜一阵子之后,便撂开手了,后来王长青遇到罗姨娘,更是被哄的不知东南西北,是以玉丽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管家娘子。
她为了能在家里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得不四处奉承,左右逢源,听王玉红这样一说,连忙脸上出现惊色,“三姐,你快莫要再说下去了,小心隔墙有耳,就连我们的大伯父说到郑王殿下,都是一脸敬色,你居然敢说他是傻子,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们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了。”
“哼,瞧你们一个个胆小样儿,怕什么,这水亭子周围都是王家的人,哪个敢嚼舌头根子,立即打发出去,卖到那红尘楼里,让她们好好舒服舒服。”王玉红捏着帕子朝着四周的仆妇丫鬟们一个个盯过去,众人立即道不敢,又退出十几步远,她这才满意的扭着腰,再次趴在栏杆上面。
“谁布置的,装什么劳什子纱帐,害的本小姐都看不清楚我赵家哥哥了。”
玉玉刚才那番话表面上是帮王玉红,实则是在提醒王玉英。
王玉英瞟了一眼王玉丽,眼底划过一丝满意,高声道,“你这小蹄子,自己思春想男人,不要拖累了全家人,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大人,说你说郑王殿下是傻子。”她说罢便要起身。
王玉红虽然轻狂刁蛮,但并非不知轻重,也怪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出口没轻没重,她哪里肯让王玉英去告状,当下往前一冲,一副街边泼妇模样,双手一张,拦在亭子通道口的地方,“不准去!”
先不说姐妹四个在那里明争暗斗,叫骂扭打的,且说这赵启浩等人在亭子里吃酒说话,倒也没忘记沈袭玉,就着他们桌上的菜肴挑了几道还算精致的让人拿食盒装着送了过去。
沈袭玉倒是乐得在房间里吃饱喝足,练练凌风踏尘步。巴不得他们永远想不起她来才好呢。
曲文才没坐一会,就坐不住了,“小赵,你不是说要喊小玉过来一起玩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都黑了,月亮都起来了。”
可不是,天色渐渐黑了,晚霞彻底隐没,一轮新月呈现出淡淡的银色,慢慢自荷塘上升了起来。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将整个荷塘照的透亮。
这一桌酒菜也算做的精致了,可是赵启浩并没有吃多少。甚至说只是喝了几杯酒,筷子都未曾动过,曲文催得急,他便道,“也好。正好无趣的很,小安子,你去请席姑娘过来。”
小安子立即应了声,屁颠屁颠的跑去请人了。
沈袭玉正在房间里练习凌风踏尘步,她大胆设想,假如将这整套凌风踏尘步和走路相结合起来。会是怎样的效果。
刚开始总是把握不好度,走着走着就便成了跑,在失败了好十几次后。才慢慢摸索出一点规律来,正小心实践着呢,门就被敲响了,小安子不可一世的声音响了起来,“席姑娘。快点出来,我家主子有请。”
虽然小安子的语气并不客气。但是沈袭玉一点也不介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呀,她笑眯眯的开了门,还破天荒的给小安子行了个礼,问也不问一句,就往外走,把小安子倒是给唬住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怎么还不走?”沈袭玉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摸了莫头,咕哝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明白。”他原以为沈袭玉肯定要傲上一傲,或是没那么好说话的,谁知道今天这样老实听话,倒是出了他的意料了。
沈袭玉跟在小安子后面,一路走向水榭,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同,她忍不住抿嘴微笑,有钱的就是上帝呀,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小玉,我们在这里哪,快点过来!”正无趣捞莲蓬玩的曲文突然觑见了引水道上的沈袭玉,连忙跳起来招手,吓的王忠连忙拦腰抱住他,生怕他掉进水里去了。
小安子大概还因为钱的事情记恨沈袭玉呢,快步在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赵启浩身后,把眼睛顶在头顶上,看也不看沈袭玉。
沈袭玉丝毫不恼,也不以为意,只是在走的时候,暗自提气,默念凌风踏尘步的心法,将步法融合于足下。
只见足尖带起一股微不可见的气旋,使得她的裙角翻飞,衣袂飘飘,在这淡银色的月辉下,自那菊花丛中走过来,竟有一种凌波仙子踏月而来的错觉。
那一刻,不但是赵启浩,就连陆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王长青是已有六十高龄,但仍是贪婪无比,眼里冒出混浊的淫光,要不是旁边儿子提点着,怕是要流出口水来了。
曲文从王忠的怀里挣扎开来,朝着沈袭玉跑了过去,“哇,小玉,你看起来像月亮娘娘一样哎。”
由凌风踏尘步所带出来的气旋微风从曲文的脸上拂过,他咦了声,望望四周,荷花依旧亭亭玉立,并没有摇晃,他奇怪的咕哝道,“哪里来的风?”
沈袭玉心里一惊,立即收了步法,衣角顿时就垂了下来,那种飘逸的出尘气质也少了不少,她轻轻朝着曲文行礼道,“见过郑王殿下。”
曲文不高兴的鼓着嘴,“小玉,你这是干什么?”
沈袭玉悄悄朝他挤了挤眼睛,又用嘴角朝着王忠的方向扯了扯,曲文虽然心思单纯,但却是极灵利的,立即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当下嘴一咧,笑的眉眼一弯,然后又连忙用手捂住嘴角,干咳了几声,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殿下!”沈袭玉朝着他竖起了个大拇指,他得了夸赞,立即笑的比谁都开心,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还拉着沈袭玉,非让她坐他旁边。
这满桌子不是富则是贵,她才不会这么不开眼,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老太监,到时候又要拿身份说事了。
“见过诸位公子,不知召见小女子前来,有何吩咐?”
赵启浩把玩着酒杯笑道,“刚才陆捕头说这些菜色太过平担便想起你下午那独特的甜汤来了。”
陆开无语的看向赵启浩:兄弟,不带这么阴人的,分明是你和曲文说现在正无聊,想找个人乐呵乐呵打发时间,才让她来的。
但是赵启浩都说了,是傻子他才会澄清呢,当下也只能配合着说下午的甜汤的确让他回味无穷,只是不知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