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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留端详着镜子里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彻彻底底的叹了口气,瘫在椅子上半天不想再动。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世人皆道她遇强则强,枉费了性命也试不出斤两,这其中自是有些缘由的。
也正因为此,她才无比坚定的觉着她并没死。
杀人者恒被人杀,她踏上这条不归路的第一天就有了觉悟,可若真是别人杀了她,那大抵定是一场恶战,惊心动魄自不用说,能输在比她更强的高手手中,她也并不觉得惋惜。
可她分明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正常的接了下个月的任务,正常的处于蹲点观察的过程中,甚至连当晚回家时买的饮料是什么牌子,躺在床上的时候盖被子的姿势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她偏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者说,自己死了没有。
而今日根据那位少年所言,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她之所以觉得少年说过的一切都略有耳熟,是因为她早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些设定。
《惊鸿》——一本连载于XX文学网的言情类作品,事实上就在昨天,她还清楚的记着自己爬上爪机刷过评论和奖赏。
难道说那是本被诅咒过的小说?只要花上两瓶汽水的钱订阅,看过的读者就都会免费赠送异次元旅游?
夜长留默默地扭过头去,这有点天方夜谭了吧。
一切的问题暂且不说,她现在居住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奇怪的地方。
夜长留蹙着眉头站起来走了走,身体很有问题……情事过后那种骨头都轻了三分的感觉还在这具身体里徘徊不去,走路的时候难以启齿的地方会有些许刺痛……最后是这有些枯黄的头发。
《惊鸿》中一个独出心裁的设定她记得很清楚:在《惊鸿》里,富商大贾不在少数,名贵的锦衣绸缎已经鉴别不出民与官的身份,而为了能让男子一眼就认出女子是个什么级别,主要就是从头发的长短和簪子的名贵来鉴定的。
假如依着这身体上的伤痕来看,这身体的主人恐怕连个贫穷农家的女儿都算不上,更像是伺候农家女儿的小婢女,可这头发的长度又分明是个不小的贵族才衬得起的。
可假使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在贵族圈里受尽欺凌的‘普通’少女,要悲惨到什么地步才至于被人扔进乱葬岗,甚至连衣服都不给留一件?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夜长留敲了敲桌子,转移了思绪……
眼下最糟糕的……
夜长留摸着下巴琢磨——最糟糕的恐怕是她已经不记得《惊鸿》前一百多万字的情节了吧……因为作者大人并非职业写手,上班之余每天只能努力挤出三千字,一百万字之前的剧情已经是两年多之前看过的了。而截止到她穿越之前,《惊鸿》已经连载了二百七八十万字……
仔细回忆下来,夜长留无比的肯定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没有死掉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灵魂突然就跑到了这个奇怪的地界来,之前的打算再次浮现脑海……假如她在这个世界自杀身死的话,灵魂是不是就该顺利成章的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呢?
可假如死掉却没回去……夜长留不爽的皱了皱眉,她在二十一世纪过的潇洒快活,只恨不得青春永驻再活五百年呢,自杀寻死这种事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既然事关生死,不如还是从长再议吧……
打定了主意,夜长留长长地舒了口气,再抬起头来,屋外天色已经泛白。
这一日清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洛王四子与云家三女的订婚奉旨如期举行,远在边疆的云庆王对这桩婚事满意无比,快马加鞭的传了家书,道数月之后定会回来亲自主持婚礼。虽说只是个纳彩行聘的过程,但仍是十里红妆,绸缎铺街,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羡煞旁人。
天色蒙蒙的亮了,房门被人轻轻叩响,夜长留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在桌前坐了一夜的夜长留慵懒的揉着通红的眼睛,一回头就撞上了一双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眸。
“你……。”少年心下更是同情,将做好的清粥小菜放于桌上,端出事先备好的汤药:“莫再哭了。”
夜长留愣了一愣,虽然不知道少年误会了什么,但看起来对自己似乎很有帮助的样子,马上从善如流:“……好的!”
这片刻的迟疑又被少年看做了强自支撑的坚强,少年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出去掩了房门。
又是一样奇怪的清粥小菜啊……夜长留拿着筷子戳了戳碗内焦黑的物体,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少年出去取了东西后片刻回转,见夜长留放下筷子没有再用的意思,便从手中的乌木箱子里取出几块布来,示意夜长留将手放上去之后,小心翼翼的伸指按住了她的脉搏。
夜长留默不作声的等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少年神色一顿,微妙的瞥了夜长留一眼,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夜长留饱受打击的小心肝在此刻脆弱的颤抖起来,咦?这种表情怎么有种很眼熟的赶脚?
是了,古代电视剧里偶尔会有这么一幕,老大夫握着少女的手腕,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忍和怜悯,神色沉重的宣布……
一想到这,夜长留嗖的一下把手抽了回来,沉着冷静都暂且丢到了一边,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可不想有喜,绝对不要!老实说我一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根本还没什么心理准备,即使是小说也不成……拜托你千万表对我这么残忍!”
迫入江湖 第四章 脑补帝伤不起
有喜这种话……可以这么大声的讲出来么……
少年咬了咬唇,有些脸红的容忍了夜长留的疯言疯语,也不知算不算是安抚的叹了口气:“放心吧,你不过身中三大奇毒而已。”
夜长留一秒恢复面瘫:“哦。”
不过少年,你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安慰人么?
少年有心看看这位到底痴到了什么程度,当下道:“好消息是这三大奇毒在你体内彼此冲突,以至性命无碍。”
夜长留:“哦!”
“坏消息……。”少年沉重的顿了顿:“每每月圆之夜,阴煞之气会冲突药性,你会疼的死去活来,而且这世上除了我师父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保证同时解除三种剧毒而不伤你性命。”
“嗯哼。”
“我师父已经仙去了。”
“节哀节哀。”
“……”这位可傻得够彻底的了
夜长留不解的看着少年脸上的表情越加同情,直至最后眼眶都有些发红,尴尬的回转了身子,飞快的抬袖拭过眼角……那个,你到底是误会了什么?少年?
所以说除了那些带颜色的之外,脑补实在是要不得。
诊脉结束,少年收起了他那一套行头,做在桌子对面和夜长留大眼瞪小眼的两两凝视。看得出来他是很想说点什么的,奈何避世已久,师父又是个葫芦嘴的性格,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话题来。
夜长留看得有趣,不动声色的眨着眼睛,一派天真纯良的模样,也不帮着少年解围,放任着身边的气氛一点点的尴尬下去。
这下子少年更是如坐针毡了,他窘迫的死死咬着下唇,额前的发丝遮住他眸中的不安,力道大的像是要咬出血来。夜长留眼角一抽,刚准备自己主动说点什么以解燃眉之急呢,就听少年支吾了半天后终于放开了可怜的薄唇,小声喏喏道:“你……还饿么?”
夜长留瞄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奇妙食物:“……”
“……你……要我帮你倒茶么?”
夜长留乐了,她的伪装在除了任务之外的地方,往往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若是少年认识的人更多一些,此刻八成就该发现她恶劣的本质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夜长留诚恳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别过眼去。
夜长留察言观色的体贴:“是我唐突了,少侠不必作答。”
“没什么。”少年叹了口气,不过是个痴儿而已,就算说了真名,应该也无甚大碍。
“我叫夜长留。”
“紫衣……天机紫衣。”
话音刚落,少年就急急的拎着箱子躲出了门,夜长留凭着这具身体一点五的绝佳视力,眼尖的发现少年自看上去就很柔软的耳垂蔓延开来的红晕。
咦?
这个单纯的跟小鹿一样的少年就是《惊鸿》中一百八十多万字后出场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尊紫衣?
夜长留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剧情……没错,天机紫衣的确是只有一位。
不过说的也是,倘若这个世界满地都是这种强的要命的少年,她岂不是个注定被炮灰的命?
在《惊鸿》里第一次描写到紫衣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了,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把一个如此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生生的扭曲成了杀人狂魔诶……
想不透的事情实在太多,夜长留阖上眸子,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一炷香后,脑中叫嚣不停的想法再一次被提上了日程,夜长留开始仔细思考着死回去的可能性,她认真地对着镜子照了照这具身体脖颈间明显的淤青,端端正正的学着一个古人的样子解了腰带,踩着凳子拴到房梁上,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来个彻底的。
所以当青葱般纯洁的紫衣推门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自杀之前的画面。
少女执着的站在木凳上,抬着头仰望面前飘扬的白绫,从少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少女在袖中握成拳头的手指。少女年纪不过韶华,怎么可能当真生无可恋,却奈何重重心事,跳不脱的万丈红尘,更别提如今身中奇毒,容貌尽毁,只能一死求个解脱……
解脱是没错了,但少年你再一次的想歪了好不好。
夜长留站在上面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她本来就没打好主意要不要拿命来拼一次呢,少年却偏巧赶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她有心跳下来打个哈哈说声算了,再感叹两句人生苦短之类的糊弄过去,可饶是夜长留这般的无耻,也感觉那样似乎太丢面子,也就只能装着沉思的样子希望少年识相点赶紧滚蛋。
少年并指如电,指尖银毫闪过,空气中传来锦帛撕裂之声。
夜长留:“?”
“不要死。”少年怜悯的望向她:“活着才有希望。”
夜长留立刻抱紧了少年送到手边的梯子,面带沉痛的道:“……好的。”一边说着一边无比豪爽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落地前微微掀起的衣摆看的少年脸颊一红,忙不迭的侧过身去。
“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少年手上拖着两叠纯白的衣物,轻轻巧巧的放在桌上,又收走了刚才的碗碟,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夜长留一眼:“今日外面天气不错,你若愿意……可以出来走走。”
迫入江湖 第五章 我挑水来我浇园
难得紫衣如此迅速的说完了整句话,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来之前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的,光凭着这份心意,夜长留哪还有不应的道理。
紫衣见夜长留答应的痛快,开门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心下一暖,很有几分欢喜,冲着夜长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转身又飞快的溜走了……
夜长留伸手去拿放在桌边的衣物,一边琢磨着穿着的方法,一边恶劣的弯起凤眸:小紫衣啊小紫衣,这样的你让人怎么能忍住不去调戏?
她在心里把这话过了两遍,低头检视身体上错综复杂的伤痕,手指抚摸上去,刺痛的感觉犹存,送来的白色衣物上带着小紫衣惯有的苦涩味道,她低头嗅了嗅,饶有趣味的勾起唇角:或许有人可以忍住,但自己肯定是绝对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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