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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把糖水咽下去了。
赫舍里连忙起身,往原来的糖水里又兑了些温水,拿勺子舀了重新凑到他唇边:“主子,喝一点吧,这是甜的。”然后,苏麻喇姑看到了奇迹,玄烨的嘴终于张开了一条缝,糖水顺利的灌了进去,没有再往外流。老人激动得双手合十朝天拜拜:“祖宗保佑,皇上终于醒了!快,快去报给太皇太后知道,快宣太医,皇上醒了!”
其实太皇太后一直就在外面等着,表面上言辞恳切,心里面总归是不放心的,到底是自己的命根子,万一有点什么闪失,她会活不下去的。正在坐立不安的时候,里面报出来说皇上醒了,让宣太医。她顿时来了精神,让宫人们搀扶着,跌跌撞撞进来:“玄烨……我的孙儿,你可吓坏皇玛嬷了!”
苏麻喇姑过去扶住太皇太后,赫舍里把碗往桌上一放,直接扑倒,双膝跪地给她行大礼:“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皇上有意识了!”太皇太后象征性地欠了欠身:“你立了大功啊!起来,快起来,一会儿我可要好好的赏你!”
说着拄着拐就往前走,赫舍里并没有迎上去,而是乖乖地退到边上。太皇太后坐到床边,抓着玄烨的手:“孙儿,孙儿?皇玛嬷在这儿呢!”边上的赫舍里心里翻着白眼,头却是一直低着。谢天谢地,此时的玄烨很给面子地微微睁开眼,茫然了半天之后,眼神定格在太皇太后身上:“皇玛嬷,孙儿错了,孙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皇太后闻言,一把把他的脑奶搂到胸前:“我的心肝儿啊!你可要了我的老命了啊!”玄烨此时温顺极了,偎在太皇太后怀里像小绵羊一只。被太皇太后周身上下乱捏一气,他一点反抗都没有。
不多时,太医来了,给玄烨诊治,开药好一通的忙活。而赫舍里早就被太皇太后忘到爪哇国去了。等太医退下,太皇太后又陪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赫舍里。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咦,丫头呢?怎么一晃眼就没了人影?”
“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皇上龙体初愈,奴婢不敢打扰。”赫舍里依然是这么“老是”老实得即便学了规矩还是用最朴实的方式给太皇太后和玄烨行礼,一个头磕下去,太皇太后没发话,玄烨说话了:“赫舍里,原来是你来了,刚才的糖水,是你准备的吧?”
“回皇上的话,这都要仰仗苏嬷嬷的提醒,苏嬷嬷说,您有日子没吃东西了,就连往日里最爱吃的,现在都没胃口了。奴婢寻思,您往日最爱吃甜的,所以就想,也许尝到甜的味道,您会清醒。如今您醒了,太皇太后和苏嬷嬷一定是最最高兴的。”赫舍里伏在地上,头也没抬,托词却张口就来。
苏嬷嬷被推了这么大的功劳,腰都弯了:“启禀太皇太后……”“行了……我呀,都看在眼里,你这丫头的巧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刚才伺候得挺好,如今皇上正虚弱,需要有人陪着,我看你这丫头不错,留下来陪皇上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啊?”
“奴婢谢太皇太后恩典!”赫舍里又是一个头磕下去。玄烨高兴了:“皇祖母,您真的答应让赫舍里留下来?”太皇太后看了看玄烨的笑脸,再看看始终拿脊背对着自己的小姑娘,自己不说起,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笑容回到脸上,转头对苏麻喇姑说:“你看看,你小妮子,都是宫里的嬷嬷交的规矩,怎么咱们院儿里那个就不像你呢!来,起来,我今儿就给你一个恩典,以后甭管什么时候,见了我都免跪!”“奴婢谢太皇太后恩典!”
赫舍里起身,依然没有抬头。玄烨不满了:“朕一早就免了你的跪,怎么没听见你谢朕?”赫舍里退后一步,行了一个宫女礼:“奴才谢主子恩典。”太皇太后的眼睛眯起来了,脸上的笑容随即收敛了:“这又是哪个教得你?”
“回太皇太后的话,这是家里嬷嬷教的,说宫里的姑姑们都是这样给皇上行礼的。奴婢现学现卖,学得不好,还请太皇太后原谅!”从刚才到现在赫舍里一直都在自贬身价,刚才她是官宦家的女眷,用跪礼是对宫眷最大的尊敬。
现在她行宫女礼,则是向太皇太后表示她有自知之明。留下来不是当公主而是当宫女,这样至少在外人看来,索家其实没有得到恩宠而是倒贴了,自己也免了周遭的羡慕嫉妒恨。同时也给太皇太后提个醒儿,别一味的想捧高我,我的起点其实很低的。
第七十八章 任务
她这一行礼,把太皇太后原来想说的一系列客气话全给堵上了,她上下左右把眼前这女孩看了个遍,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就是表情。赫舍里的表情从来都是淡淡的,笑也是浅笑,弯一弯嘴角就算是笑。而大多数时候,这张脸都是面无表情,无论是奏对还是谢恩,都是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孩子……嘴上说着谢恩的话,难道心里并不愿意留下,只是不敢违抗命令?于是她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必拘着,有什么就说什么。”太皇太后放开玄烨的手,对赫舍里招了招手:“来,过来,告诉我,你就这么怕你玛法?你们家的怀思堂,比我那慈宁宫如何?”
赫舍里一听怀思堂三个字,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原来太皇太后真的无所不知啊,她知道自己当年迎接她,事后被爷爷关了禁闭。也就是说她知道那次是自己自作主张。因为后果严重,所以就此变得谨小慎微了。
这误会的好啊,把爷爷死活不想往浑水里趟的心思给定了型,这样她就不担心自己的冷面孔遭了太皇太后的忌讳,反正是爷爷教的嘛。心里有了计较,赫舍里突然就给太皇太后跪了:“太皇太后明鉴,玛法在家再三叮嘱,要奴婢说话做事都要存着小心,玛法身居高位,家中往来都是贵客,奴婢已经多次失仪,实在是再也不敢惹玛法生气了……”
玄烨见了,气呼呼地说了一句:“索尼在朝堂上什么都不敢说,只敢在家里教训你?你告诉朕,是不是朕每次来过之后,你都要受罚?”“没,没有,没有的事。皇上您多虑了!”赫舍里的头都要低到胸口了。
玄烨见她这样,愈发觉得她是被索尼罚怕了,忘了自己的身体虚弱,一股无名火上涌:“你就在宫里住着,朕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地!”太皇太后沉默不说话,赫舍里见好就收:“回主子话,今儿进宫,奴才走得甚是匆忙,连回禀一下阿玛额娘的时间都没有。奴才怕他们担心,如今您已经大安了,原想着这就告退的。太皇太后给了奴才天大的恩典,留奴才在宫中小住,奴才还是担心……”
“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一会儿让你二叔捎个信回去。有我的懿旨,总能宽你家人的心了吧!”太皇太后起身,把手伸给苏麻喇姑:“这几天折腾的,我这老骨头都快散了架,眼下没事儿了,总算能歇歇了。你也随我回宫吧。一会儿药来了,自有这丫头伺候着,我看她刚才。做得丝毫不差。”
太皇太后带着苏麻喇姑走了,宫人们都退到了门边儿,赫舍里站在玄烨床边:“主子歇一会儿吧,就算药煎好了,也不是即刻就能喝的。”玄烨确实是累坏了。几天的哭闹加上一直空腹,把他以前积蓄的那点元气全部都耗光了。听赫舍里这么一说,再度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赫舍里站在原地,心里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太皇太后说让她照顾玄烨,没说要照顾多久。如果丁忧期一过就送她回家,那也没什么。可万一丁忧期过了,还不放她回家呢?难道自己要故意闯祸,让太皇太后撵了她走?
不行,这个办法行不通,这里是皇宫,一言一行都是规矩,少有闪失就是滔天大祸,自己千万不能异想天开。赫舍里看着康熙的睡颜深深的叹息,你,还真是个大麻烦,眼下这个情况,太皇太后还会不会要自己这个皇帝过份信任的人做皇后,她竟然有些吃不准了。
她从来没有讨好过太皇太后,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经过了前面许多次的偏差,她知道这位骨灰级的老祖宗已经开始怀疑她的动机了。如果这个时候讨好她,势必让她信以为真,真的认定索家接近皇帝是有图谋的,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欲擒故纵,这个事情就大了。
因此,她只能继续“无欲则刚”,一再表示自己其实不喜欢皇上到自己家里,也不喜欢留在宫里,更不喜欢被你捧得高高的,而我所有“不要”的原因,不是我不天真可爱,而是因为爷爷实在太凶,阿玛管我管得也太紧,我怕他们,所以我不敢要。
既然伪装情绪自己做不到,那就只能不停地为自己的情绪找借口了,赫舍里长叹一声,只恨自己穿得太早,穿得太小,顶着八岁女童的身体,自己就是清朝版的天山童姥有木有?赫舍里越想越苦逼。简直就想撞墙重新投胎了。
就在她无比纠结的时候,御膳房送鱼片粥来了,赫舍里感叹,神马叫做特权阶级?御膳房的灶头二十四小时开工果然不是盖的,这才吩咐下去几分钟,粥就已经端上来了。玄烨被叫醒的时候看见她站在边上,小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看到边上宫人端着盘子,更是眉开眼笑:”就知道你会想着我,不像她们……“
赫舍里一抿嘴:“瞧主子说的话,您可是她们的主心骨,她们敢不尽心?来,先把粥喝了,暖一暖胃,一会儿就该进药了。”玄烨当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赫舍里自然就是伺候小爷的那个跟班。不过她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而很尽职地关照着小包子的起居。
太皇太后的控制欲望多么强烈,这往来的宫人太监十有八九是慈宁宫的探子,尤其现在非常时期她一定更加严防死守了。两天后,玄烨的身体状况有了明显改善,吃得下睡得着。太皇太后对赫舍里更加满意,一会儿赏首饰一会儿赏衣服的。还隔三差五地赏一些点心小吃过来,说是让皇帝和她一起吃。
对于这些,她都一笑置之,只有一件事让她皱眉。眼看着二十七天就要过了,玄烨迟迟不肯搬出慈仁宫,他不搬出去,她的任务就完不成,就不能回家。可每次她一说起挪地方或者提起乾清宫,小皇帝的脸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急转直下。
今天是二十七天的最后一天,时令也已经步入六月,暑气冒头,虽说皇宫建筑都是高粱广厦,青砖铺地。不到外头走,不晒到太阳也不觉得有多热。但避暑是皇室惯例,时间到了就要挪窝,这是规矩。可是眼下,慈和皇太后的白事未了,孙子又赖在慈仁宫里不出来,她这个闹心哟,哪儿还有空想着出去溜达。
这不,乘着皇上午睡的功夫,太皇太后把赫舍里叫到了慈宁宫,给她派任务了:“丫头啊,原也不想叫你跑着一趟,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回家。可皇上现在心火正盛,龙性初成,就连就我的话,他都不爱听了。我这也是没辙,他一直赖在慈仁宫不走,这事儿叫外头人知道了,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哎,我呀,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明儿是大朝会,你可得让他打起精神来!”
太皇太后这一番话,说的赫舍里汗毛倒竖,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果然丁忧期过了,自己回家的日期依然遥遥无期。太皇太后这么明着说,不就是告诫自己打消回家的念头,好好在这儿替她干活么?
叹着气回到慈仁宫,玄烨正坐在原来慈仁皇太后用的梳妆台前发呆。赫舍里进来见礼,他浑然未觉。自顾自摸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