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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疏远,表面上就越是恭敬。她一直是倔强的,绝不肯留人话柄。反倒是心情好的时候,会展现慵懒随意的一面。他懂她,知道在她心里,随心散漫的时候才是她的最佳状态。
仅仅只是握着她的双手,看她主动抬起头对自己露出温柔的浅笑。他就想直接把她搂进怀里好好亲近。不管这是在外面,不管多少双眼睛看着。卸下严肃端庄的外表,她反而散发着另一种更大的诱惑,让他无法抗拒。
拖着她快步走上台阶,回到东暖阁,这一次他和她也不在外间的榻上坐了。玄烨直接把她拖进了内寝宫。
今天的司帐宫女是香菱,小丫头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外面凌乱的脚步声正快速朝自己这边接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玄烨已经跨过内寝宫的门槛儿了。
这一下她真的是手忙脚乱了,一边想着要给帝后行礼,一边想着要先把龙床上的幔帐掀起,天哪!今天什么情况?主子们怎么直接就进来了?她们这些工作人员连床都还没暖呢!
宫里的规矩,宫里有封号的能称得上主子,不管是皇后嫔妃还是答应常在,只要是有品阶,身边有宫女太监伺候的,睡觉前都会由宫女给她们暖床。
不管夏天还是冬天,她们上床之前,都会有人先帮她们给床单被子“沾人气”。当然,玄烨也会有暖床宫女,这种事情是不会交给太监去做的。
说个题外话,历史上康熙皇帝有很多庶妃,没有封号没有品阶,胤祥的生母生前也是庶妃,却生有子女,可能就是乾清宫的暖床宫女。
赫舍里睡的床比她的属下们大很多,为她服务的“暖床宫女”当然也不止一个。通常她们的工作节奏是皇上驾到,在外面榻上坐着,喝茶聊天吃点心,她们便在床上躺着,等到外面有脚步声传进来,她们起身退到屏风后面,等主子睡下之后再悄然离开。
今天主子跳开了许多步骤,直奔主题。搞得原本在屏风后面等待香菱指示的她们一下子乱了方寸。主子已经进来了,她们要怎么办?
赫舍里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常,直接拖她进了内寝宫。怎么了这是?火烧眉毛了?玄烨前脚刚跨过门槛,就对门口站着的值守人员,包括里面呆若木鸡的香菱挥手:“都下去吧!”
香菱忙屈了屈膝,带着屏风后面的姑娘们默默退场,片刻功夫,里面的人全部退到了外面。赫舍里疑惑地开口:“皇上?您这是……”
玄烨没理她,而是直接把她拖到床边,一手撩帐子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坐下!”赫舍里茫然,但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
玄烨低头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让她啼笑皆非的话:“以后不准再穿成这样走出去!”“臣妾领旨……”赫舍里低头,这孩子,又开始对自己管头管脚了,真是给点好脸色他就顺杆爬。
但他是皇帝,说出口的话就是圣旨,她只能遵旨:“臣妾知错了,请皇上原谅!”低眉顺目的她,刚才还微笑的脸色落了下去,低头看手指,不再面对他。
玄烨见不得她这样,双手落在她肩上,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我不希望有别人看见你的这副摸样。”赫舍里心中好笑,轻微抬头:“臣妾作此装扮,原就是为了给皇上看的。如今臣妾知错了,以后都不这么穿了。”
玄烨鼻子里转气:“赫舍里,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还故意曲解……”这一下,赫舍里真的笑了出来:“是,臣妾知错了,臣妾曲解了圣意,皇上是喜欢臣妾作此装扮的,只是……”
“赫舍里!算了,反正我的话你听见了,不能抗旨!”被老婆嘲笑了一下,玄烨的脸上有些薄红,干脆就坐到她身边,和她肩挨着肩:“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来找你是有事想问你的。”
赫舍里诧异转头,视线对上他的脸,心说到底是谁打岔了,谁一路闷声不响拖着她往里走,吓坏了一群宫女太监的?这贼反倒喊起捉贼来了。
“如此说来,是臣妾耽误了皇上的正事,搅乱了皇上的思路,臣妾真是罪无可恕了……”说罢身子动了动,假装要起身赔礼道歉来着。
玄烨无奈,伸手摁住她:“休息了这么些天,果然心情好了许多,从未见你这般于我难堪……罢了,我与你说个事儿吧,今儿南边来了一份折子……”
话还未落音,赫舍里就已经皱眉了。这算什么开场白?南边来了一份折子,接下来要说什么?国家大事?你都回来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道理再来和我说长道短的,这要是让外人听去了,我可真摘不掉牝鸡司晨的帽子了。
牝鸡司晨,对古代女子掌权最恶毒的称呼。凡是被冠上这四个字的女人,那绝对就是妖孽,是要上火邢架的。外面那帮子宗亲王爷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只打鸣的母鸡,各种磨刀霍霍想着把她宰了炖鸡汤的节奏。玄烨,你可别害我。
第三百九十七章 执行力
心里是这么想的,抬头再看他的脸,他的眉眼,她当然没有忽略往日,明亮若星辰的双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所以刚才自己小小地挤兑了他,他一点都没动气,反而语气中多的是有气无力。
知道累了吧?知道事儿堆起来排着队找你很辛苦吧?你撂挑子这么久,我就累了这么久,古代不都是男人顶着整片天的么?怎么你才勤奋了这么几天就撑不住了,这还靠得住么?
想到此间,心却又软了:“皇上这眼里都有血丝了,定是累着了,这国家大事要紧,左右还有军机大臣还有六部十二位尚书大臣呢!皇上又何必遇事就想着一肩挑?这早上出门是国事,晚上回宫还是国事,人又不是铁打的……”
说着说着变成老妈子絮叨了,自己还没自觉。反而双眉紧蹙,满脸都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的表情。
玄烨耳朵里听着,心里很是受用,脸却板着:“我若是指望得上他们,也不用这么操心了。说到底都是些指望白领俸禄不做事的。”
赫舍里忍不住地想笑: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和当年你的皇阿玛顺治有多么的像。你皇阿玛当年也是这样,面对以我爷爷的时候他也是各种咬牙切齿各种颓丧呢!
越想越觉得有喜感的她,笑得眉眼弯弯,自己都没自觉。玄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老婆今天心情太阳光了,这是第二次嘲笑我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额。我,我只是想起了爷爷。”赫舍里收起笑容,但还是弯着嘴角:“爷爷是先皇倚重的文臣,也是当时朝堂上的晴雨表。可是。爷爷并不想被那么多人盯上,因此总想着请假,甚至退休。先皇很生气,后来。爷爷给皇上也递了折子请辞,皇上也很生气,那时皇上的心情,和现在一样吗?”
“嗯?”听老婆说起索尼,玄烨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不管臣下怎么努力勤奋,在皇上的眼中,他们的努力都还差得太远,这表示皇上回宫之后。真正投入到政务中去了。”赫舍里笑笑。语气是欣慰的。她的潜台词是:孩子,你终于长大并成熟了。
这话听在玄烨耳朵里,变成了红果果的赞美。老婆说他勤政。又把他和皇阿玛作比较。这明显就是在夸他比皇阿玛更优秀。很明显,自家皇阿玛绝对不是一个勤政的人!
意识到自己被夸赞了。玄烨有些小得意。但很快就又得意不起来了。因为老婆提起皇阿玛的同时,还提起了索尼,皇阿玛有索尼,就算他不勤政不爱民,就算他数月不早朝,还有索尼撑着。可是他呢?他没有像索尼这么可靠的臣子,只能自己自立根深。
想到这里,他又颓丧了:“赫舍里,皇阿玛有你爷爷替他掌舵,可是我却只能靠自己。军机处加上六部这许多人,没有一个能帮我解决眼前的困局……”
“皇上怎么这么说,外头那些大人们若是知道皇上这么嫌弃他们,他们该集体上折子请辞了。究竟是遇上了什么疑难的事,竟让您这么沮丧?自打安顿了宗亲之后,就没见过您的愁容了。”赫舍里见他一再地说丧气话,终于忍不住调整到了“国母”模式。
“就算我告诉了你,又有什么用,你不是打算一直歇下去,万事不管了么?”玄烨故意拿话激她,心里却暗自窃喜,老婆果然是心软的人啊!
殊不知赫舍里对玄烨的小心思了如指掌,当下落了表情:“皇上,方才您说到南边来了折子,可是曹寅的父亲递了什么消息?您情绪如此低落,莫非,是坏消息?”
“额……嗯,算是吧!”玄烨闻言,知道自己的“示弱”伎俩被老婆看穿了。不过,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不去计较那些了,当下老老实实地点头:“曹奎送来的消息说,吴三桂与当年逃逸的郑氏接触频繁,郑氏似乎有意借用吴三桂制造的乱局,再一次入侵内陆。”
“哦。是吗?现在才传出这样的消息啊……”赫舍里眨了眨眼睛:“当年海贼入侵的时候,臣妾还小,依稀仿佛记得家里有人提过要搬家什么的……皇上在宫里,听到的风声一定要比臣妾多吧?”
赫舍里佯装陷入回忆中:“皇上不说,臣妾都忘了,似乎爷爷那时候也很烦恼呢!说是先皇有意迁都。”“是啊,是有这么一回事。”玄烨低头道:“还要祖母的态度强硬,阻止了皇阿玛……”玄烨叹气:“眼下他们若是和吴三桂真的勾结起来,朝廷还有再战之力吗?”
“臣妾记得,那段时间家里很乱,但很快就结束了,说是朝廷打了大胜仗,把海贼都打跑了,还抓了不少奸细……当时怎么会一下子逆转了,朝廷反败为胜的呢?非但不用迁都,还把郑氏给赶到了孤岛上。”赫舍里自顾自回忆道。
“那还不是因为郑氏好大喜功,加上当时吴三桂俘虏了南明余孽……”玄烨解释道。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你的意思是……”
“皇上心里一直都在想他们若是联合……其实,他们联合不了……因为,那吴三桂,是让前明彻底断根的罪魁祸首啊!是他杀了南明的皇帝和皇子,以此向朝廷邀宠的。
而那郑氏一直打的都是反清复明的旗号,他们的小朝廷也一直都是沿袭明制,他们怎么可能和吴三桂这种小人合作呢?他们非但不会合作,还会反目成仇的,皇上您说呢?”
赫舍里轻蔑地笑了笑:“那吴三桂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受了朝廷这么多年的庇护就以为自己是雄鹰了?其实不过是雏鸟罢了……”
玄烨仿佛看到老婆眼中有寒芒闪耀,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接触,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你一早就算计好了?”
“臣妾哪儿有这份高瞻远瞩的本事,一直盯着郑氏不放的,不是先皇和皇上么?不然又怎么会对当年事了解得如此详细……”
赫舍里放低声音:“其实皇上心中早已有此一计,只是南明余孽之事太过诡秘,若是公之于众,只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所以朝廷才一再秘而不宣,白白便宜了那吴三桂,由着他兴风作浪这么久……”
是啊,这就是她可以轻描淡写地想出来的最干净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把吴三桂杀害南明皇帝及其眷属的资料公布出去,吴三桂死得彻底,三藩就此瓦解。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随之而来的,必定是其他反清势力的疯狂反扑。可怕的是,这种反扑还是零星的,一盘散沙难以根治。选择权一直都在他的手上,就像他早就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始终就那么几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