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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恐怖,怪不得能和皇上成夫妻,两个气性差不多大。
早年受过荼毒的索额图更是少个地洞钻,侄女的脾气是天生的强生的,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魄力指挥全家的奴才了。
她的两个哥哥见了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连他这个二叔也得乖乖听她的,索家自从出了她之后,阴盛阳衰了有木有?
见玄烨还是不看她,赫舍里也管不了这么多,走到离玄烨很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小魏子指挥一群小太监进来收拾屋子。
因为是在前朝,没有宫女,赫舍里始终都板着长脸,军机处里一下子又多了一尊神,本来就已经零下的气氛再往下降了十几度。
冷眼看着小魏子亲自拿着抹布趴在地上收拢瓷片儿,手发抖的样子。赫舍里心里也是一阵的无名火。就算前线暂时失利,你也不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啊!
小时候书都白读了,功课白做了,太皇太后的那些惩罚手段都白用了。虽然我这么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你真是太过了,你这样,把外面的那拨人吓破了胆,谁还能给你拿主意?
哎,吓破胆还是小事,军机处的官员集体跪搓板儿,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人心浮动还是轻的,人心异动才是最恐怖的。
谁都知道八旗兵掌握在议政王大臣会议的那些旗主们手里,人家和你又不是一条心的,你这样,不是给人家空子钻嘛!哎……赫舍里哀叹了一声,到底还不成熟,事情大了还是扛不住。
帝后两个都不说话,做奴才的心惊胆战,生怕动静大了会遭到训斥,因此都是轻手轻脚的。不过,人多好办事,没花多少时间,地上桌上就都弄干净了。
污渍擦干净了,折子纸张也都重新叠放整齐了。小魏子默默地给赫舍里打了个千儿准备退出去。这个时候,赫舍里才朝玄烨那张糊了胶水的脸上看去,约莫似乎好像有点懊恼的样子。
“你留下伺候着,上茶!点心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今儿是魂没带在身上还是怎么的?也变成算盘珠子了?”有了刚才一张银票的打点,赫舍里放心大胆地对小魏子横挑鼻子竖挑眼。
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想要人乖乖给你骂,多少总得给点儿好处,不然仅靠上下级的关系压着,是不能长久的。在这方面,赫舍里有得是经验,眼看玄烨不说话,她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边上的人上上课。
第三百十三章 理不直也气壮上
果然,赫舍里的连番“作威作福”小魏子只能俯首帖耳,夹着尾巴做事。但边上的这尊大神却是破功了。
“嗯哼!赫舍里,你够了,想说什么说,说完了跪安吧。”玄烨寒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愠怒。赫舍里一听见他开口说话了,心里一松。
她之所以那么盛气凌人地指挥小魏子干这干那,都是做给玄烨看的。就是要让他更烦躁,更觉得丢面子。
现在见他终于开口,心知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是面上却没有松动半分:“臣妾这么大个人进来了半天,皇上恍若未见。
非得弄出这么大动静,您才能看得见臣妾么?方才外面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您凉着臣妾许久,如今,臣妾也不知道,要有多大的事情,皇上才能听臣妾说话了。”
关键时刻,赫舍里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不轻不重地埋汰起玄烨漠视她的存在来。玄烨原本以为她肯定是一来就给外面的人求情。
索家和佟家的人都跪着,亲王跪了四个,奴才们肯定吓坏了,坤宁宫和慈宁宫得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可是。玄烨并不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赫舍里,或者说,他不希望她这么快就出现。上次她误会他要降罪索额图,伤了他的心。虽然后来是和解了,但芥蒂却是留下了。
如果,她还记得上一次的误会,这一次必定会选择相信他而作壁上观。这才是他认为她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结果让他好失望,急匆匆的来了,还穿得这么正式,目的不言而喻。失望之余,玄烨本不想见她,想让她原路返回。让她真的丢一回脸,借此惩罚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就在他打定主意还没开口之际,居然听到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软语乞求他见她一面,一点儿都不提求情什么的。
玄烨又觉得这样落了她的面子,她回去该幽怨死了。心底有个小声音劝自己说:“还是放她进来吧,好歹是皇后,要给她留点面子。
最多她说什么都不接茬,把她晾在一边,以她的心气儿,只需一个照面。就能看清楚他的决心了。
出乎意料的是,赫舍里不但没有被他的冷淡吓到,而是调转枪头拿小魏子开刀;言辞凌厉;声声句句表面上说的都是小魏子。实际上却是含沙射影,刺激他。
这让玄烨仅剩的一点为她着想的心都消失了,反而生出了让她赶紧说完赶紧滚蛋的念头。忍无可忍之下,玄烨的火气可见一斑。
但是赫舍里却比他更生气,被玄烨无视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心火就旺,好不容易开口了,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让赫舍里好不气恼。干脆的,就把自己的不满直接表达出来了。
这要是在平时,是绝对不可以的。对面那个是皇帝。就算他蛮横无理,就算他错尽错绝,你也不能把你的抱怨和不满表达出一丝一毫。
这就是封建社会。皇权至高无上。佟慧如的前车之鉴,是悬在内廷女眷头上的一把刀。告诫她们凡事都要隐忍,卑微地生活在皇帝的世界里,才能在仆从们面前高高在上。
可是;今天赫舍里偏偏用了这最不该用的法子;对玄烨真生气了。而玄烨显然没有意料到赫舍里居然埋怨起他来,脸一下子涨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军机处。臣妾很清楚。所以,若不是有天大的事。臣妾绝不会来这里。”赫舍里今天是豁出去了,完全颠覆了往日的形象,誓把乖张进行到底了。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要说的!”到了这个时候,悬液已经认定赫舍里就是来求情的了,心沉到了湖面以下,脸色凝成了寒冰。
“皇上以为臣妾来,必是为他们求情来的。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阵仗,定是他们自己要跪的,既然他们想跪,就算地面跪穿了,也用不着心疼。更何况地面哪儿那么容易跪穿。”
赫舍里气呼呼地,说话变得非常直接,这些话,竟是说到玄烨心坎儿里去了。不过他没表态,而是作雕塑状,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
“臣妾来,是替祖母给皇上递话儿来的。小魏子这奴才,无知惊动了祖母,奈何祖母这几日旧疾缠身,不克前来。
臣妾琢磨着,就算祖母身康体健,这会儿也不会过来。因为来了,免不了要看皇上的脸色了。”
“所以,你就替祖母来了?祖母让你带的什么话?”玄烨对赫舍里的借口太拙劣了。果然是不会撒谎的人,为了提高谎言的可信度,还把祖母搬出来了。
祖母有什么话,额涅来说一句就行了,用得着拐你这么大个弯么?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问了一句;给她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赫舍里轻叹一声,却是重新坐下了,拿起杯盖轻轻匀了几匀:“祖母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做针灸,皇上也是知道的。
小太监去的时候非常得不凑巧,遇上祖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所以,臣妾就斗胆替祖母来这一趟了。至于祖母要说给皇上听的话,皇上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
赫舍里反问玄烨,玄烨哑口无言。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小魏子派人去给慈宁宫传消息,正巧碰到太皇太后不方便,没法子只能求助于赫舍里。赫舍里知道情况之后,决定做一回慈宁宫的新闻发言人。
可是,祖母,诶说的话,让他猜,他哪里猜得透?他玄烨的祖母,可不是一般老太太。她手眼通天,她深不可测,对于眼前混沌的局势,她的态度,其实是玄烨最想知道却也是最怕知道的。
他一心想要独立,想要靠自己风生水起,这次全国战争原本是他最好的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布置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隐忍看这么就,就等着这一场战争。
文治,他打败了四辅臣专权,建立军机处,这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可是武功方面就差了许多,江南反清反得那么高调,俄国鬼子抢地盘枪的那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他却不敢妄动一下。
文治武功,是用来衡量国君是否是有道明君的必要条件,他当然要争取了,没咬过怎么知道骨头太硬呢?
第三百十三章 理不直也气壮下
可是,这战争才开始,他就碰到了几辈子就没想到过的戳心的情况,不但战事不利,还大大折损了朝廷的信誉度,这让他这个一国之君颜面扫地。
原本,战事不利就不利了,他从小读兵书,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不用别人说给他听。问题就出在这战事不利的原因,不是他战力不足,而是一个令他心灵直接受创的原因。
吴三桂大军所到之处,各级官员闻风而降,这么一来,叛军势如破竹,政府军却是处处受制了。玄烨原本也有想过这仗不好打,却没想过情况会这么恶劣。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才是王道。这战事原本是为了救被三藩涂炭的百姓的。没想到却演变成百姓反对政府统治的局面,这叫玄烨怎么能不怒?简直就是怒气冲天了。
而且,自己的属下接连反叛,一反叛就是一大批,朝廷在南边的信誉度荡然无存,原本就不占优势绿营兵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作为一个皇帝,怎么好轻易出口?
是以赫舍里只当他是经不住失败的打击所以失了分寸,却不知他心中的九曲十八弯。见他默然不语,心中难免生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皇上当真不知祖母选择沉默的意思?”赫舍里逼问了一句后便不准备他对边上人客气了:“祖母身在内廷,对外面的事情不甚知之,不过,这不妨碍她老人家做出最明智的判断。”
玄烨还是不说话,赫舍里真想翻个白眼给他:“皇上已然撤了三藩的爵位,三藩在名义上就已经不存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玄烨实在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刚才进来到现在,她都没说一句有用的话。自己不理她老半天,她竟抱怨起来,言语中颇有不平之意。
但若说是为了外面跪着的人不平,刚才又何必说什么地跪穿了也不心疼的话。正是因为弄不懂她的意思,玄烨才异常烦躁。
“臣妾想说,皇上求胜心切,却不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能是越走越窄,最后桥毁人亡?您这是要在一棵树上……”刚想说一棵树上吊死,骤然警觉。这句话在清朝,是禁语中的禁语。
那么疼爱顺治的太皇太后,在听到顺治说“难道要我学那崇祯”的时候也是怒不可遏。毫不留情地开口训斥了一番。
现在大家说一棵树上吊死,多形容某人一根筋,不知道变通。可在清朝说一棵树上吊死,别人会直接联想到崇祯命丧景山的典故。
在文字狱盛行的时候,连“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这种句子都会要人性命,何况是牵涉到前朝皇帝的逸事。
更何况对面是玄烨,你要说他在一棵树上吊死,岂不是诅咒他,说他和崇祯一样无能?是以赫舍里话说到关键的地方,生生地掐住了。剩下的几个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玄烨却是偏头:“在一棵树上怎样?”“额,臣妾是说。您钻牛角尖了。”赫舍里咽了咽口水,心说我可不能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小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