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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正在议方子,很快就有结果了。请娘娘稍候。”含烟躬身说。和色狼撇了撇嘴:“趁这个功夫你们还是伺候我起身吧,被你们这么一番折腾,我还能睡得着么?”
就在赫舍里更更衣的的时候,外面的太医们已经有了一致的判断,大家一致认为这个脉象值得请娘娘起身更衣完毕。切实地再复诊一次。连璧进来传话的时候,赫舍里哼了一声:“本宫就知道,什么悬丝诊脉,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真的要问他们结果了,他们就说要复诊。我看都是吃饱了撑的。”
“娘娘……请娘娘耐心一些。要不,奴婢去问问?”含烟躬身退出去:“太医。娘娘想问,为什么要复诊,悬丝诊脉的结果。娘娘究竟是什么症状?”
“请进去禀报,娘娘的脉象十有八九,是喜脉。事关重大,因此需要复诊来确认龙胎的详细情况。”为首的太医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真是太巧了,这么好的好事儿怎么就让他遇上了呢?中宫有孕。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赏赐少不了。这比横财发得。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太医此言当真?娘娘她,她是有喜了?”含烟这一喜喜得几乎乱了方寸。还没等太医回答,忙不迭又跑回去:“娘娘,主子,恭喜主子贺喜娘娘,太医说,娘娘是喜脉啊!”
赫舍里狠狠地抖了一下:“什么?你再说一遍!”“太医说……”含烟喘了一口气:“说您是喜脉,事关重大,所以才要复诊确认。”正在给她梳头的连璧这时候也是喜上眉梢:“真的么?真是太好了,娘娘!”说完加快速度把她的头发盘成一字髻,用扁方固定了,再插上翠玉花暂。
赫舍里却只嫌烦:“戴这么多做什么,一会儿困了,卸起来也麻烦。”“娘娘,您不用担心这个,奴婢的手脚利索着呢,怎么都不会让您不舒坦。”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妆奁,给赫舍里上妆。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榻上放了矮几和花瓶,才放太医进来。赫舍里一见他们,完全没有好脸色:“你们说,本宫有孕了?皇上许久未进坤宁宫,本宫哪儿来的身孕?”
太医和助手顿时跪了:“启禀皇后娘娘,您的脉象的确是喜脉,奴才断断不敢拿皇嗣的事情搪塞娘娘啊!请娘娘让奴才细细切脉,当知龙胎约有多少时日。”赫舍里还是不信:“本宫已有一子,自己有没有怀孕,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娘娘不信,待奴才切过脉之后,与娘娘细说。”
赫舍里耐住性子,十分不情愿地把手伸出来,助手蒙上帕子,太医跪在地上,头低着,眼睛看着地面,手隔着帕子搭在她腕上。十几秒钟后,结果出来了:“启禀皇后娘娘,这的确是喜脉,您怀有龙胎,已经一月有余了。”
“怎,怎么可能,本宫上个月……”说到这里,赫舍里骤然闭嘴,上个月,她好像是没见红……不过她的月事向来不准时,她从来就没算过日子。如今想起来,上次见红是什么时候,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你,你们说的是真的?”
“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连日来,嗜睡少食,体力不支,午后常有低烧,本就是孕期的症状,只是您没有留意罢了。”太医再拜下去:“奴才这就留一些补气养身的食疗方子给您,您照着方子改善一下饮食,当可保龙胎无虞。”
”你们不是因为要向皇祖母汇报情况,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所以哄骗本宫?”赫舍里的脑子昏昏的。自己怎么这个时候怀孕了?那边马佳氏怀孕是正常,玄烨有辛勤播种,自己这边,他上回辛勤播种对她来说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怎么拖了这么久还能有喜呢?
“奴才万死不敢骗娘娘啊!请娘娘明鉴!”大夫搞不懂了,这事儿不应该高兴吗?不应该马上到处去散播吗?怎么皇后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咬定是太医诊断错误了?我去,这种事,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谎报军情啊!
太医的再三保证,终于让赫舍里有了一点真实感,看起来,自己真的又中招了。而且好死不死的,竟是在这种时候,玄烨之前盼望自己再生一个,都快赶上自己以前盼加薪了。可现在你再问他,他指不定会说:“生什么生?朕有的是女人替朕生孩子,不多你一个!”
今时不同往日,勉强笑了一下,心说跟你们没什么好解释的:“有劳太医费心了。”抬手示意连璧附耳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连璧出去又进来,手里多了一个朱红漆的盘子。赫舍里示意把盘子端到太医面前,红布掀开,是一盘银子。赫舍里都不用说话,众人就跪下去谢赏了。
打发了太医出去,赫舍里睡不着了,扶着肚子倒在榻上,又怀孕了,这回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差点就睡死过去了。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有点不清醒,但刚才太医的反复保证又不容她再怀疑什么。只怕他们回去复命之后,很快又要人尽皆知了。
自己和马佳氏都有喜了,还真是想不到呢!赫舍里望了望窗外:“含烟:“我饿了,看看太医开的食谱都有些什么吃的?”含烟闻言脸上带着笑意:“娘娘要进膳了?小厨房的厨子们天天盼着您的胃口能好起来呢!您等着,奴婢这让他们准备去。”
第二百零九章 各种心思
中宫有孕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正在浇花的手停了一下:“这的确算是个好消息。”太医楞,什么叫“算是好消息”?这分明就是个好消息啊!太皇太后没有表示赏赐,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太医默默退出去,心说今天出门大概是没看黄历了,主子们一个比一个奇怪,一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好像什么都说了,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回到太医院,把皇后的脉案入档,太医们各自挠头。
太皇太后重新拿起花洒:“格格,你说这事儿多邪性,她们两个,竟又同时有喜了。”苏嘛拉姑躬身:“太皇太后,这是好事儿,皇家又该双喜临门了。”
“双喜临门?只盼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这人与人,是最禁不起比较的,我叫你二阿哥那里多用点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哎,但愿是我多心了。但愿皇帝种的,是情根,不是祸根,”
“太皇太后您多虑了,只是,如今皇后身怀龙种,她若还这般下去……”苏嘛拉姑有些担心。“所以我说,但愿得种下的不是祸根,一切只看皇帝怎么调停了。这一回,慈宁宫要看乾清宫的眼色行事了。”太皇太后伸手将花叶上的水煮抚落:“一会儿他来请安,皇后的事情,先不提。”
太医上坤宁宫请平安脉的事情,玄烨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太皇太后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赫舍里连日昏睡不醒,请安时也只是敷衍了事,太皇太后知道,玄烨当然也看在眼里。仍在生气的玄烨只当她是在示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故意摆出落寞的样子。他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她也只能认了,没有任何反抗地承受。
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给你的惩罚知道吗?而且,这惩罚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记得我说过的,马佳氏有五分像你,你该知道,她为什么受宠的。而今,我会给她更多,比曾今给你的。还要多。我要你知道,在这里,只有我高兴了。你们才有好日子过。不能不说,赫舍里的沉默不但没有把他的心火消下去,反而更胜了。
太皇太后派人封了二皇子的居所,隔离了所有服侍他的人,这是之前就和他商量好的。商量的时候。并没有提及皇后,玄烨遇见她,说了半句话,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她进过二皇子的居室。因此,太皇太后派太医进坤宁宫的消息传到玄烨的耳里。他正在翻折子的手停了:“你说什么?皇后进过承庆的房间?她进去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根据二阿哥的奶嬷所说,皇后没去之前。太医已经宣布对二殿下停药了,是皇后的命令才让太医们改变了主意。当时,二殿下哭闹得特别厉害,但太医说二殿下得的是痨症,下人们都不敢进去。只皇后一个人进去了。”小魏子知无不言。
“别人都不敢进去,她却敢?她也不怕被传染!“玄烨没心思批折子:“太医进去多久了?”“回皇上的话。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让人去坤宁宫候着,有了消息立刻回来禀报……”
“奴才领旨。”小魏子转身刚想下去安排。玄烨又叫住他,顿了一顿才说:“等等,先别去了,等太医出来让他们来见朕。”小魏子又是一躬身,表示明白主子的心思。
看他出去,玄烨静下心来继续批折子。自打在赫舍里那儿碰了钉子后,他想了很久,又经历了无数次碰壁,终于发现目前自己的处境和鳌拜专权的时候相比,只是好了一丁点,只不过是蓝批改了朱批。
至于写什么内容,还是别人定。自己要是写了什么不同的,很快就会发现写了也没用,没人会照办。六部尚书被他换掉了大半,但只是换了主管,真正想把六部的行动指挥权抓在自己手里,还早得很。
比如说明珠和姚启圣现在管着兵部,但他们两人之前从没合作过,姚启圣既是汉人又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两人磨合就是大问题。而且,兵部眼下只是个空壳子,真正的兵权掌握在议政王大臣会议手中。他们两人在那儿自己人磨自己人,完全是瞎折腾。
现在他这个皇帝手里,唯一可以相对玩转的部门,只有礼部。吏部虽然派去了自己的老师,但老师也受制于满汉之分而难以有所作为。先皇生前规定,六部设立满汉尚书各一名,官阶相等职权相当。
然而,这只是规定而已,现实却是满尚书地位远高于汉尚书。至少叫大起的时候,到乾清门外候旨的那些个,都是满人。也就是说,陈廷敬做了尚书反而没有当众面圣的机会了。玄烨要见他问情况,只能让他私底下递牌子觐见。这对他树立威信大大的不利。
知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但一国之君却无计可施。这种无力感让玄烨觉得压力比鳌拜在时更大。当他杀了鳌拜,这座山峰跨过去之后,才发现,其实鳌拜把权利全集中到自己一个人身上,是把自己竖起来当靶子,专门给他瞄的。
现在他把这个靶子打下来了。一下子又觉得其实没什么难度,要是早想到挑拨离间,先捧后杀,哪里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但眼下的状况却没那么简单,鳌拜死了,权利转移到了议政王大臣会议手里,他们是一群人,目标太大,瞄一个两个完全解决不了问题,要端得一锅端,
更让玄烨头疼的是,他们相比鳌拜来说,不是外人,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自己人,都是从龙保驾从关外打到关内的一家人。现如今权利在他们手里,他们倚老卖老不肯放权,动不动就把祖宗规矩搬出来说事儿。
他在他们面前,完全没威信。人前客气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皇上,自称奴才。但却都以长辈自居。玄烨得倒过来给他们打躬作揖叫叔叔喊伯伯,他们才有好面孔摆出来。这让已经是皇帝的玄烨憋气却没招,眼下这些老祖宗他是一个都动不了。
几方面因素叠加起来,导致了眼前他依然受制于人的局面。折子看归看,生气归生气,却只能把问题记在心里,在纸上空谈解决之道,没有办法真正实施。
不过,搬倒鳌拜的过程锻炼了他对抗外部压力的信心和耐心,这一点弥足珍贵。他可以在压力面前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选择隐忍观察。等待时机,已经是很不容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