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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媳妇儿从来都不敢这样想,太皇太后是内廷最尊贵的长辈,一言九鼎。”不咸不淡地说着话,赫舍里的眼皮子却一直耸拉着,看着茶碗的盖子或者茶水,始终都不抬头与太皇太后对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就连街上卖菜的,都知道咱们大清国又出了一个情痴皇帝,还拿他和先皇作比较。这次的事情,就算我能理解你,可是外头对皇室的不良印象却是无法磨灭的。”太皇太后继续下重锤。
赫舍里依然不为所动:“是,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有劝阻皇上,反而听之任之,是我让旁人揪了错处,钻了空子。让皇室蒙羞。孙媳妇自知犯下大错,请皇玛嬷无论如何搭救于我!”“你真是这么想的?”太皇太后听她说出搭救二字,忍不住回头细看她,却发现她低着头看着茶碗,脸色如常,顿时动了真心气:“我看,你是仗着皇上听你的,护着你,所以你就敢明目张胆地跟我讨价还价了!”
“太皇太后息怒,孙媳妇不敢。孙媳妇所言句句是真。皇上命人锯了坤宁宫的门槛,并且久居坤宁宫而不出,别说朝野上下会对我有非议。就是内务府那些管事,见我都如同见瘟神,皇上为了我,坤宁宫并非铜墙铁壁,我自然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奴才们的话,可不好听。说什么皇上为了我,宁可坏了宫里的风水。可见得这坤宁宫的差事有多难当。
内廷尚且如此,何况于外?奈何我左脚伤了,不能及时来请皇玛嬷拿主意,以至于这件事越闹越大。如今连皇玛嬷这里也听到了风声。可见得事情的严重性了。今天皇玛嬷传召,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皇玛嬷怎么处罚我。我都毫无怨言。我与皇上大婚这才十多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故。实在是有违皇玛嬷和玛法往日的教诲。我……我真真是抬不起头来了!”
说着推了推茶碗,手撑着桌子单脚站起来做出要下跪的样子:“皇玛嬷,请您千万搭救于我!”太皇太后这才抬手:“罢了,你的苦处我也知道。这才嫁进来就事故不断,你一时没有经验。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我就不罚你了,越是知道错在哪里,越是要罚,这样你以后才会长记性,知道什么样的恩宠是可以求的,什么样的恩宠即便皇帝要给,你也不能要的!”
“是,孙媳妇记住了,我一定听您的话,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请求皇玛嬷宽恕。”“我自是会宽恕你的,到现在,我对你的看法依然没有改变。选你做皇后的确是最合适的。但是。这并不表示你就符合我的标准了。恰恰相反,你身上的毛病是最多的。不过我相信,汉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会慢慢改好的。”
“孙媳妇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成为皇玛嬷心中合格的皇后。只是这次的事情……”“你的脚伤未愈,无力伺候皇帝起居。皇帝一直呆在坤宁宫里,对你养伤也没有好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另外,我听说你在家时从小就学满汉两家典籍,识文又断字。今年长至节是先皇遗骨入陵的日子,你作为新媳妇,总该为先皇祈福。”太皇太后沉吟着。
”是,孙媳妇明白了,可皇上一直不肯踏出坤宁宫,我,我劝了好久都无济于事……”赫舍里的头垂得更低了,心里在咆哮:“皇帝禁我的足就是独宠,你禁我的足就是救我于水火。天底下也只有你这里有这样的强盗逻辑。那么你现在赶紧地把这千钧重担挑过去吧!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您不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这事儿不急,你自打受伤之后,就再也没来慈宁宫请安,我这心里怪想念的,今天就留在我这里用膳吧,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乌鸡虫草汤,最是鲜美的,补气养骨,你一定喜欢。”太皇太后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对赫舍里慈祥了起来。
赫舍里拿茶碗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多谢皇玛嬷赏膳,那孙媳妇就叨扰了。”太皇太后一摆手一摆手:“这值得什么,只要你能好起来,皇帝就能高兴,皇帝高兴了,我也就高兴了。说到底,他是皇帝,总要顺着他的意思才好。他喜欢你,我自不会苛待了你。况且你这丫头,也是我喜欢的。”
这左一个喜欢,右一个喜欢的。听在赫舍里的耳朵里只觉得假。太皇太后留她吃饭,天知道有什么阳谋,她当然知道玄烨再留在自己那边,就要留出大祸来了。可这孩子那么倔,好说歹说都不肯走。反正她是没办法了。太皇太后你随便用什么招数,只要他能离开,就是好的。
走一步算一步就不能想太多,想得太多就什么都不敢做了。所以,就算知道你请我吃饭,这顿饭一定不好消化,我也一定要吃,而且要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不但今天这顿饭要吃。未来无论你给我大棒还是胡萝卜,我都要满脸笑容心甘情愿地接受。不带任何反驳地接受。
我必须从这一刻起一切行动听指挥,因为是我自己授你以柄,是我让你抓住我的小辫子的,是我给你机会惩罚我的,惩罚过这次之后,我在你面前就可以是温顺的羔羊了,你就不会把我当成刺猬,只想着拔我的刺了。我身上没有刺,你每次都是在剥我的皮啊!
我很痛,真的。小皇帝不懂事,给我制造事端,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调教我,我当然知道珍儿和玲儿是你的人,坤宁宫四分之三的奴才都是你的人,流言什么的,根本就不用特别在意,它就只在我耳边围绕了。
您是太皇太后,我以为您会用什么更高端的手法,结果,您的手段是这样地低劣。是我宫斗剧看多了,高估了您。还是您觉得对付我不需要更高深的东西,简单粗暴就能解决问题?是啊,您是太皇太后,您说的话比圣旨还圣旨,您调教我根本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手段。只要您表达一下想要调教我的意愿,我就会乖乖送上门让您调教了。
我会很配合,我会很乖巧,我会“诚心诚意”。只要皇帝走出坤宁宫的门,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归我管,都是您的责任。这样很好,至少我可以安心养伤,把之前皇帝给我戴的高帽子光环什么的全部摘掉。高调什么的太不适合我了。别人眼中的我还停留在索家二小姐的层次上。
赫舍里皇后是什么样子,他们还没有见识过呢!皇帝一直不走,我连调整姿态的时间和空间都没有。因为他眼中我是赫舍里,就是他认识的那个赫舍里,十二岁以前的赫舍里。所以我就必须保持那个状态。天知道,我带着十二岁的萝莉光环,已经快要闷出病来了。
禁足祈福?是个好主意,等这次禁足结束之后,我就理所当然地“升级更新”了。至少可以把“萝莉”的模式解除了。因为我已经闭门思过了,我已经接受了您的再教育了。赫舍里皇后的闪亮登场,需要您的后勤支持。
怀着这样的心思,赫舍里心安理得地留在慈宁宫吃饭。太皇太后果然是早有准备,上来的菜每一道都是珍贵食材,人参虫草什么的都拿上来了。赫舍里表示自己毫无压力,现在不补,过了这一顿没准自己就要吃素了。佛堂祈福,可不是开玩笑的,坐戏要做全套,所以未来的日子可能会很“清苦”。眼下免费的食补,当然要好好利用。
太皇太后见她如此,心里莫名的踏实了。这丫头贪嘴的习惯是真的,她还真是会吃啊,我拿出这么多好东西,才算是看见她舒坦的表情。都说女儿要富养,索家培养这个女孩,真是没少下本钱啊!
她们是各自舒坦了。可玄烨在坤宁宫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赫舍里回宫,眼见得月移星希,他饿得肚子叫,她却依然不见踪影,心说你好歹派人捎个信回来吧。你带去的宫人难道都是死人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饭要一口口地吃
太皇太后所谓的不着急,是真心不着急,吃晚饭,她还不放她走人,拉着她东拉西扯了半天。赫舍里心说我怎么就又迟钝了呢,人明显是要用我把孙子引来。可是太皇太后,你是高估了哦的影响力还是低估了玄烨记仇的本事?现在他的状态,会踏进慈宁宫的门槛才怪!
天渐渐黑下来,太皇太后的脸色也渐渐垮了,原本有一句没一句的无轨电车也不开了。赫舍里看着她闭着眼呼着烟杆儿,鬓角灰迹斑斑,心情也不好。想着说你放我的宫人回去传个话会死吗?小的倔小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心疼归心疼,她却没有表达自己的好心好意。而是坐在炕上默默地对手指。
人家刚刚扬言要让皇帝废了我,现在我再为她想办法我就是傻子,更何况你未来还要往死里收拾我,现在你搞不定你孙子,那是你的问题,我犯不着替你操这个心。正想着,宫人又进来续茶水了。这已经是饭后的第四杯了。
太皇太后看看对面不动如山的孙媳妇,叹了一声,这丫头,又被她看穿了。罢了,要来的不清自来,不来的,你八抬大轿凑上去,人家都不会看你一眼。“好了,你在这儿呆的够久了,一会儿用完这一杯,就回去吧,我已经让人将高丽进贡的山参切了两支,以后你且记得日日服用,最是养气的。”
赫舍里点头:“谢皇玛嬷恩赏,孙媳妇今日真是叨扰了。”“你这丫头,得了便宜就卖乖,放心,有好东西,皇玛嬷自然是不会短了你的。”最后一杯参茶,赫舍里故意放慢放慢速度。但也是要喝完的。然而就在将近要喝完的档口。苏嘛拉姑进来,先是瞄了一眼赫舍里,然后凑到太皇太后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赫舍里没听清,她也没认真去听,就算有再严重的流言都跟她没关系。前世没当过大明星,却没少听八卦。哪个名人没点绯闻啊?人就是有名了才会被人编排嘛,名气越大,人家就越爱编排你,说明你有市场。所以她依然端坐着,端起杯子让已经只剩几滴的茶水往唇上沾沾。
太皇太后听完苏嘛拉姑的汇报。没有任何表态,只把手里的烟杆儿往炕桌上敲了敲:“丫头啊……”“是,皇玛嬷。”赫舍里放下杯子应到。“皇帝在慈宁门外等着你呢!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赫舍里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我听皇玛嬷的,皇玛嬷说怎么办便怎么办、”
“我要你把他劝进来,然后自己回宫!”太皇太后信口开河:“他都已经到这儿了,剩下的这点路应该应嬪难不倒你吧?”赫舍里克制住想骂娘的冲动。单脚站立:“我去试试,不过,请苏麻姑姑和我一起去吧。”“行啊,我就在这儿等着。”太皇太后浅笑。
赫舍里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说皇帝你也是的,心里明明惦记着,嘴上就是犟。过来认个错你又不会掉块肉,太皇太后该怎么疼你还是怎么疼你,我也不用受罪。你说你怎么十几岁了还这么一根筋呢?苏嘛拉姑扶着赫舍里出慈宁宫。坐上步辇,往慈宁门来。远远地就看到两队灯笼组成的长龙,那边眼尖的太监已经去给皇帝汇报了。
步辇慢慢靠近,队伍两边分,玄烨走过来:“你怎么才出来?”赫舍里刚要起身却被他摁住了手。只好皱着眉作为难状:“皇祖母留了饭。还训了好些话,一时竟忘了时辰。皇上,您怎么来了,秋露最凉……”“没事儿,朕晚膳用多了,出来消食。”某小孩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神却不断往慈宁门里面乱瞄。赫舍里当然懂他的心思。轻叹了一声:“皇玛嬷这几晚一直睡不好,头发白了许多,刚才用膳的时候,一直在问臣妾皇上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