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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的芜茗湖上,几艘画坊楼船静静的停泊在这一片宁谧中,微风吹过,凉了一夜的秋。
湖心处,一艘不同于其他楼船的大船静静的停泊在那里。方圆一里内没有任何船只。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大船与附近隔绝开来。
大船装饰的甚为豪华,仿佛湖上的一幢高楼,碧瓦飞甍,琉璃嵌着房檐,紫檀红木,玛瑙镶在船边,当真是奢侈无比。
宽阔的船头,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凝望着安宁的芜茗湖。
紫金玉冠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轻芒,一袭暗紫色长衫上精致的绣着两朵祥云,汉白玉制成的腰带凭添一丝雍容的气质,腰间挂的玉佩更是将此人衬托的华贵无比。
剑眉薄唇,眼神平静如水,一把折扇更是托出三分书生气。只是眼角间一抹淡淡的紫色,流露出一丝邪异的气息。
船头所站的,赫然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恩,差不多了吧…”年轻人轻声呢喃。抬头看看天边高挂的一轮孤月,年轻人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欼?还是放过你算了…”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大船中一个大厅内,甚为凄厉。大厅中央,此时这躺着一个白发老者。他的全身满是鲜血,衣服也残破不堪。胸口处更是已经血肉模糊,一股股的热血不停的向外冒,大厅的地板早已是鲜红一片。
老者脸上聚集着一团浓浓的死气,随着血液的外流还呈现愈发浓郁的趋势。见老者如此,大厅上首位置一个一直跷着二郎腿的年轻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他有些不耐烦了。
年轻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者,撇了撇嘴,沉声道:“我说齐泰,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不管你再怎么样隐瞒,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灵武门要找的人,你认为可能找不到吗?今天我是念在你是我灵武门内阁长老的份上,才没有对你使用夺魄**。你现在老实交代了,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那搜魂夺魄的滋味,可不是现在你元神撕裂的痛苦可以相比的。”
那躺在地上垂死的老者,赫然正是齐麟的爷爷,齐泰!
齐泰抬头看着那年轻人,一张四方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袭锦绣华衣却是掩饰不住其衣服下暴起的肌肉,仿佛成了紧身衣一般。
“哈哈哈哈…”齐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全身随着这笑声不住的颤动,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的涌出鲜血来,流血不止。
“咳…咳…”剧烈的疼痛让齐泰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你笑什么?”年轻人皱着眉头,谁都看的出此时他是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和齐泰说话了。
“我笑什么?哈哈!我笑你蠢!屠元洪,你真是连你老子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我要是会把麟儿的位置告诉你,我还用跑出来吗?我需要跑那么远吗?!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扬州!扬州!不是幽州!这里离上京城足足有两万里!咳…咳…哇…”齐泰面色潮红,声音高亢,一激动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碰!”
一声巨响,那个叫做屠元洪的年轻人身边的一张案台顷刻化为一堆碎屑。屠元洪的额上三道黑线极为明显,面目也变得尤为狰狞。
“看来,你是没吃够苦头啊!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搜魂夺魄的滋味吧!”冷哼一声,屠元洪对站在一旁的两个白发老者挥手示意,眼睛直盯着齐泰,一字一句沉声道:“有劳两位长老了,搜魂夺魄之后,我要这齐泰,尸,骨,无,存!”
闻言,那两个长老皆是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看了看对方,又是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各自向前迈了一步。
见两人走进,齐泰心中长叹一口气:对不起了,麟儿,是爷爷害了你。下辈子,爷爷一定将欠你的,加倍偿还!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轻柔的脚步声隐约可闻。齐泰闭上了双眼,脑中极速运转,寻找可以断绝与齐麟天地灵气连接的方法。
两个灵武门长老已经走到了齐泰身边,各自的手掌上隐隐有红芒闪烁。互相看看,均是发现对方眼中的决然之色,当下不在犹豫,两掌同时凌空拍下,目标直指齐泰天灵盖。
“等一下!”
一道年轻的声音回响在二人耳边,如同惊雷炸响。二人身躯一震,顿时收手,同时看向屠元洪,只是掌中红芒不曾消散一分。
见那二人疑惑的目光,屠元洪摆了摆手,缓声道:“不是我,不过先等一下吧。”说完目光望向大厅门口,那里,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紫金玉冠,祥云锦袍,汉白玉带,剑眉薄唇间眼角处紫芒淡现,凭添一丝邪异之色。赫然是船头望月的年轻人!
他走到一道屏风后,缓缓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手捧一杯清茶,轻啜一口,缓声道:“屠少主,我有一些话,想与此人说。可否给在下几分薄面。”
年轻人的语气轻柔而诚恳,听来似乎对屠元洪还有一丝尊敬之意。看着屏风后的身影,屠元洪笑道:“怎么,难道玉皇阁对我灵武门的内事也有兴趣么?”
“屠少主说笑了,我玉皇阁对于灵武门的内事自是不会插手。不过,如今我们已经结盟,就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而偏偏这位灵武门的长老做出了有违我们利益的事,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过问一下了。这点,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年轻人的语气带有一丝笑意,不过却暗带质问。
闻言,屠元洪挑了挑眉,道:“哦?既是如此,玉皇阁是否还要我们给个交代呢?”
“不敢。”年轻人的语气依旧不愠不火,“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对彼此的信任上,所以玉皇阁对于灵武门是没有质疑的。不过,如今这事的确对我们目标的影响很大,所以,我觉得我玉皇阁有必要对这件事进行一些了解,屠少主认为呢?”
第九章 齐泰之困(中)
“哼!”屠元洪冷哼一声,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屏风后的身影眼中精芒不断闪烁。沉吟片刻,屠元洪对着两个灵武门长老挥了挥手,又深深看了一眼年轻人的身影,冷哼一声离开了大厅。二人见少主离开,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随着屠元洪一行人的离开,大厅内顿时又安静下来。屏风后的年轻人一声不吭,只有茶盖碰触茶杯的清脆声在大厅内不停回响。
由于流血过多,齐泰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他喘着粗气,还在努力的想着怎样才能断绝与齐麟的天地灵气。
“哎…”屏风后的年轻人轻叹一口气,放下了茶杯。紧接着,一道紫芒从屏风后飞出,包裹住了齐泰全身。
齐泰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恢复,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也止住了。只是体内由于元神碎裂没有了一丝灵力。
少倾,紫芒散去,齐泰刹时觉得身体除了经脉以外都已经愈合如初。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张长椅边坐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屏风后的身影,沉声道:“说出你的目的。”
年轻人轻笑一声,悠然的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又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清茶,缓声道:“早听说灵武双雄的灵雄齐泰性情耿直,刚正易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齐泰冷笑道:“你得罪了屠元洪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如果是这样,请阁下自便吧,老夫还等着去死呢!”
“齐长老啊齐长老,快人快语纵然是可以抒发自己的真性情,不过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明白吧。”年轻人笑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泰的眉头皱了起来。
“哈哈…”年轻人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屠少主,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毕,却见一口古朴的大钟从屏风内升天而起,飞到半空中猛然炸裂开,化为无数碎片向大厅四周飞散。每一块碎片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晕,其中还有灵力的波动。
碎片飞散到四周后均是静静的飘浮在半空中,其间的黄色光晕却是暴涨了很多。很快,各个碎片间的黄色光晕就联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黄色光幕,其间灵力十分充裕,把外界和光幕里完全隔绝开来。
“哼!玉皇阁,莫不是真以为我灵武门怕了你!”屠元洪怒喝一声,猛然一挥掌,掌风带起一道红芒狠狠的撞击在黄色光幕上。刚一接触,红芒便如石沉大海般湮没在黄色的光幕中。甚至没有激起半点波动。
见状,屠元洪双眼微眯,一只手抚摸着下巴,喃喃道:“看来这欼?玉皇阁这些家伙也是动了真怒了。罢了,那人既是在我灵武门丢失的,责任就在我们,既然如此,我灵武门索幸就做个道歉的姿态出来吧…”说完,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黄色光幕,轻叹一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厅之中,齐泰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的大钟碎片,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来你在玉皇阁地位不低哪,连玉皇七宝之一的东皇古钟都在你手里。”
闻,年轻轻轻一笑,道:“齐长老好眼力。我玉皇七宝虽然不是什么天地至宝,但也是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世间修士能知道的人就已经是很少了,至于能认出来的,恐怕更是不出百人。今日齐长老在灵力尽失的情况下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此种见识,晚辈佩服。”
“哼!有话直说,不要和我在这里绕圈子,老夫时间金贵的很,没功夫在这里耗!”齐泰冷声道。
“罢了罢了,齐长老既然忙着想死,晚辈又怎能不成人之美呢?”年轻人的语气颇有些无奈。“其实晚辈今天来这里,只是想问齐长老一句话。”说到这里,年轻人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清茶。齐泰则一只手捋着胡须,双眼微闭,等着年轻人继续开口。
“好茶。听闻此茶采自扬州箐琅山,经过九九八十一次翻炒而成,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年轻人笑道。
“**到底想问什么?!!”齐泰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正如年轻人所说,他本是易怒之人,如今面临死亡和齐麟有难的境地已经是心绪极为波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外派修士跟他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此番下来齐泰心中的怒气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这一句话几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吼了出来。
面对近乎暴怒的齐泰,年轻人依旧是不愠不火,折扇轻摇,当下缓声说出一句话,仿佛一盆凉水猛的浇灌在全身是火的齐泰身上,让齐泰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齐长老火气怎么如此之大,难道暮云山的山风没有让你感到清爽么?”
暮云山!暮云山!
齐泰全身仿佛落入冰窖一般,冰冷的寒气顺着脖颈蔓延全身。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路上我行踪极其隐秘,而且绝对没有人跟踪,我又是在青州被他们抓到的,不会有人知道我去了暮云山,更不会有人知道我把麟儿藏在了暮云宗,不可能有人知道!
齐泰的心中掀起了惊滔骇浪,如果此人所指真的是齐泰把齐麟藏在了暮云宗,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心机。齐泰在先前两个灵武门长老逼近的时候心中已经想到了扰乱他与齐麟天地灵气联系的方法,他之所以如此快的想死,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悄悄隐藏在体内气海内的唯一一丝本命灵气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