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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侍婢见状,只以为是睹物思人,眼睛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怎么会这样……”
“不要说了!”
刘承微打断她,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其实,是太子妃怜惜我!”
“小姐!”
侍婢一愣,浑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
刘承微的目光从那方筝上移开,淡淡的扫过侍婢,“以后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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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解下身上的披风,坐到软榻上。
桃香奉上香茶。
不远处的桃红时不时的瞄上唐浅浅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或许是桃红的视线太过直白,唐浅浅一盏茶还没有喝完,桃香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了?”桃香问。
桃红咬了咬唇,没理桃香,上前到了唐浅浅身侧,“奴婢不知太子妃为什么要严惩她们!”
后来说话的那个承微固然不对,可刘承微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啊,为什么却是直接打入青巷?
那便是云泥之别啊!
……
唐浅浅在桃红走过来的时候,嘴角就已经露出了一抹笑意,再听到桃红的疑问,唐浅浅唇角的笑意就更是深了。
“小丫头,倒还真是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本桃红还有些不解,在听到唐浅浅这般说之后,眼中立刻就冒出光亮来。
自然,碍于旁边还有个一头雾水的桃香,唐浅浅便把之前在花园中的事情简单的说了遍。
然后问,“桃红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桃红道,“奴婢先以为是太子妃要立威,可如今府中也都以太子妃为尊,再有太子殿下宠爱,‘立威’之说便又觉得不贴合。可若不是立威,奴婢又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委。”
唐浅浅点头,又问向桃香,“你以为呢?”
桃香想了想,“奴婢也想不到其他。”
唐浅浅一笑,轻松的摆了摆手,“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的很……只是别人想要,我也就顺水推舟而已!”
什么意思?
桃红桃香两人均不解。
唐浅浅笑了笑,起身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困顿的很……就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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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南耀羽面前的桌上摆着两份奏报。
一份儿是卢府传来的消息,一份儿是太子府太子妃唐浅浅递上来的奏报。
他自然是把所知道的证据什么的都呈到了父皇面前,而父皇明知道卢湛箐死得其所,还是下了那样的旨意,其用意便是昭然若揭。
卢府倒也是反应机敏,当即表示出厚感隆恩的态度,不止收敛了殓葬,还拒绝了上门官员。
只是看似低调认错,可这才不过几个时辰,奏报里便道那个只是挂着一个尚书名衔的卢老头竟然直接的哭到晕倒。
……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倒是想要再博得父皇的一份儿怜悯之心。
而以他对父皇的了解,这大约是要得逞的。
而另一份儿——
眼底转过那份奏报上的明朗字迹,南耀羽低沉的嘴角缓缓地勾出一抹笑意。
是巧合,还是她本就想到了今日可能发生之事,所以拿来这份奏报让他欢颜的?
只是不管哪一样,他倒也承了她的这个小心思。
……即便,她还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丫头。
“桐梓!”
南耀羽低呼。
守在一侧的桐梓应声,
南耀羽把案边上的奏报递到桐梓的手上,“本宫已经应了!另,告诉刘承微,可多带一些东西!”
“是!”
桐梓应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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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一周二加更!
、谁能安然泰之
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谁能安然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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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
庄怡园。
已经换了朴素衣衫的刘承微接了桐梓转达的太子殿下的原话。
刘承微显得很激动,唇角颤了几颤,才没容自己失态钰,
“请桐大人回禀太子殿下,妾感激万分!”刘承微道。
桐梓点了点头,“奴才自会带到。”
刘承微又是一副,随后和身边的侍婢一起离开了庄怡园,而在刘承微走出庄怡园的时候,正遇到同样收拾了东西正要前往昭训所住之地去的方承微咬。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脸上都有些异样。
刘承微浅浅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方承微也回以蜷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桐梓还有桐梓身后的数名侍卫,并没有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庄怡园。
刘承微自嘲一笑,回头看了眼自己曾以为是良缘之地的庄怡园。
曾经热闹的庄怡园,短短不到一年,便已是物是人非。
只是到底也不过命数。
刘承微眼中流转,最后终是转身离开。
身后,庄怡园寂静无声。
唯有树上飘落的落叶转过,带出阵阵寒凉冷意。
…………………………
太子妃寝宫。
唐浅浅听闻了庄怡园门口的事情,兀自一叹。
那个刘承微是个通透的。
从入宫之后到现在,除了两位良媛,刘承微算是和太子比较熟的,再者刘侍郎一案,刘承微在太子眼中也是有了些印象。
……是以明明比起其他女子,她更能得太子亲近,可她却是急流勇退,告病退离。
这众人眼中看似羸弱,却何曾不是站在局外看风景?
府中几次波折,都没有牵扯到她,她这承微一位,便是稳靠牢固。
可偏偏就是在卢湛箐灵柩之外,她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虽不曾牵扯圣意,可字句都在言明卢湛箐的不妥,俨然就是把她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扔过去的节奏。
若非是她在转过假山林木之后,并未在刘承微的眼中看到紧张慌乱的神情,她倒是险些被她给骗了。
所以,她既然敢算计她,那她便承了她的心愿。
——哪怕太子对她有那么丁点儿的怜惜,都不会应了她直接贬到青巷的责罚。
既然她不死心,她也就让她死心。
幸而,那个人并没有让她失望。
唐浅浅招呼过来桃香,“方昭训言语失德,贬为奉仪!”
七品昭训的贬斥,便根本不用太子殿下知晓。她太子妃便可以一言论定。
“是!”
桃香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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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夜色渐渐深浓。
因为府中有丧殡之人,所以府中上下一片灯火明亮。
太子妃寝宫,内室之中,屏风之后,帘帐之内。
唐浅浅以为自己或可能会有阵子失眠,又或者会有一两个噩梦,可结果却是一沾枕头就有些昏昏欲睡。
是她周身的正气太过深厚?还是那人先前给她的那些佛家七宝什么的起了某些作用?救赎之本草记
唐浅浅不置可否,只是能安睡沉沉,对福儿也是极好的。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脑袋里到底在念叨着什么,唐浅浅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饶是以为睡的深沉,可当身边暖意袭来,唐浅浅还是习惯的依靠过去。
然后在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应了声。
只是倏的,身边声音顿了稍许,随后,鼻头竟是被捏住了。
即便是在睡梦里,唐浅浅也好像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本来想嗔怒的拨过去就罢了,结果却是不小心直接的喊出声,“不要——”
而这一声娇呼刚刚落地,就又听着一声笑意,“这回,可是醒了?”
“……”
就算是唐浅浅身在九重梦里,这次,她也真的清醒过来了。
唐浅浅深吸了口气,鼻子里重重的气息,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饱含着被人惊醒的不悦怒意。
“太子心情很好啊!”所以就来折腾我?
唐浅浅的鼻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浓浓浓情沙哑,只是当中的恼怒硬生生的就把这氛围打破了大半儿。
南耀羽一笑,“还不是担心你?”
唐浅浅皱了皱鼻头,不得已睁开眼睛,很是正经的看向正把自己揽在怀里的某位俊美男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哈!”
南耀羽伸手又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下,面带佯怒,“这么说,是本宫自以为是了?”
鬼神之说,一向尊崇,而所谓真龙天子,可以不畏鬼神。
虽说只是太子之尊,可也足以让厉鬼退离。
唐浅浅吐了吐舌头,赶紧示好的揽住跟前的男子,“怎么会,太子一来,浅浅只觉凌天泛空,机敏过人……”
“哼——”
唐浅浅的这番话还没有说完,人家已经一转头,便是不理会她了。
唐浅浅又怎么能允,立刻手脚并用的就往南耀羽的身上扒,
“臣妾说的是真的,刚才臣妾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的……之前还想着若是太子来了,臣妾和福儿就都有福了……”
“那个地方和臣妾寝宫之间虽有些距离,可听说鬼神通灵,若是真的寻上来,那臣妾又能怎么办?所以,臣妾想着,便把先前太子送的佛家七宝都摆到门口了。”
“……浅浅自以为并没有做什么愧事,只是有些事情也是臣妾先前不想做的,可为了自保,又不得不做……虽事后思衬,即便均有大义,可终也和臣妾本心相悖。所以也是有几天夜里不能安稳,而幸亏太子在侧,臣妾和福儿才能安稳如今。”
“现在人无灯灭,臣妾也本应该重新思量,放下以往种种,可偏偏臣妾还是做了一些喟然之事。浅浅也告诉自己,臣妾这样做,是为了来日能和太子比肩,即便不是为了臣妾,也是为了福儿,可总还是想着若是有太子在身边,臣妾心里就能踏实的多!这不,太子一来,浅浅就醒了……”
一开始唐浅浅是有些讨好的意思,可说着说着,唐浅浅的眼中就已经有泪光在闪动。
因为莫名其妙的,她竟是把心里所想的都给说了出来。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她已经变得不像是原来的自己,而所凭仗的无非就是他。
她是想做一个参天大树,可好像所作所为都像是菟丝花。
那些鬼神什么的,她原来不信,可自从穿越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她也宁可信其有。
她告诉自己不怕什么恶鬼,因为即便她伤害到了某些人,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
而即便她们变身成了恶鬼,夜夜前来索命,她也不怕。强占;溺宠风流妻
可是,为了福儿,她又是难眠。
而也只有想着他,念着他,才能让她心安。
她不想这么不堪的,可偏偏,便是对他没有丝毫的抵抗。
若是说在神佛揭语,或者这就是“缘果”?
………………
唐浅浅眼中的湿漉如墨,南耀羽只觉喉咙一紧。
耀国历史上没有女皇,前朝却是有前车之鉴。
所谓女皇,一开始无不是低调敛人,而后一飞冲天,光芒万丈,引得无数雄鸟尽折腰。
而这个小女子,却是口口声声惊人之语。
虽偶有所为,却事事让人惊艳。
不是以为乃浸泡官场数十年的老人所为,便至少也是深谙御术之道。
司徒等人也有忧虑。可这样精明的小女子,若是当真有某些心思,又怎么会早早的锋芒毕露?
只是当这个缘由由她今夜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方知道自己震惊如斯!
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为了他,她便什么都去做。
即便事后惶恐,即便心有戚戚,还是义无反顾。
只要,他怀抱在侧……
南耀羽伸手揽住了她,轻声安抚,
“好了,适才是本宫小气了!”
淡淡宠溺的话入耳。
唐浅浅眼中惊喜顿绽,然后几乎是喜极而泣的窝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