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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看着他们父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无奈地叹口气,吩咐桂馥准备热水,拿着本书在窗前坐了,好整以暇地等着父子三人尽兴回来。
直玩到饭点,宁王和小哥俩才满头大汗地回了上房。
廖嬷嬷忙带了两个奶妈抱了哥俩下去归置,玉莹则服侍宁王沐浴更衣。
宁王鬓角仍有汗珠,背上衣裳全都湿透了,一边脱衣一边对玉莹道:“跟他们俩玩,真比行军打仗还要累上百倍。”
玉莹扑哧一笑,笑道:“你儿子有多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的精力,便是十个大人也不够应付的,从早上睁开眼开始,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不是闹这出,就是闹那出,满府的丫鬟婆子精围着他们哥俩转。这要是再大些,怕是诺大个宁王府都能被他哥俩闹个底朝天。”
宁王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年纪小,只能慢慢教导,待大些懂事了,也就受教了。”
玉莹刚要打趣他,忽想起一事,忙问道:“那日我跟你说的覃相进宫一事,查清缘故了吗?”
宁王笑了笑,低声道:“覃家二公子背着覃相私下投靠了安王,安王起兵时,他为了向安王表功,将覃相和他大哥骗进了宫,试图劝降,谁知覃相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无论安王怎么威逼利诱都宁死不降。也幸得如此,覃家方保全了昔日的忠义名声,没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玉莹惊得呆若木鸡,实难想像有覃相那样老奸巨猾的父亲,和覃氏那样聪慧过人的妹妹,覃二公子可以蠢到这个地步。
愣了一会,忙道:“此事父皇如何决断的?”
宁王笑了笑道:“覃二公子自然难逃一死,覃相和覃大公子也无颜再在朝中为官作宰,前日于早朝时自请辞官归故,父皇只略做挽留,已经准了。”
玉莹暗暗点头,也只能如此了,谋反之罪,按律当诛九族,如今仅仅只是丢官回乡,没被问罪全族,已经算得不幸中的大幸了。
又想着哪日需得去一趟义承伯府宽慰宽慰覃氏才好。
说话间宁王已洗好了,玉莹替宁王擦净了身上的水,正伺候宁王穿衣,忽想起后日是谢晗芳生辰,便对宁王笑道:“后日嫂子生辰,我想归宁一趟。”
宁王一怔,开口道:“后日我需去趟西山大营,不能陪你,我叫刘泉多安排些护卫送你。”
玉莹笑着应了。
——
芍药一边在园子里打理花草,一边悄悄往正房方向张望。
自安王之乱平定后,她们被刘总管放出了流芳坞,恢复了自由。只是不能再去正房近身伺候殿下和王妃,只能在府中做些粗活,芙蓉她们几个被分到了洗衣房,而自己则被分到园子里,专给打理花草的婆子打下手。
这日一早,芍药远远看到王妃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出了二门,听说是去赴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开始假借整理花草,往上房附近凑。
好不容易借送花去了趟上房,却失望地发现殿下并不在府中,虽不甘心,也只得暂且作罢,恹恹地回了园子。
帮管事干完活,芍药偷空坐在湖边歇息,一低头看见湖中窈窕的倒影,忽想起《牡丹亭》中的戏文:“似这般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壁残垣。”
心中就生出许多哀怨和不甘来。
自己十岁进宫,被淑妃看中,养在身边悉心□□,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又生得美艳绝伦,本以为进了宁王府,迟早会受到殿下的青睐,一跃成为人上人。。
谁知不但没有机会接近殿下,还被王妃撵出上房,沦落成了粗使丫鬟,日日做些累活脏活。
芍药将双手凑到眼前细细打量,见原本水葱般的手指头粗黑了不少,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复又低头想心事。
如今淑妃倒台、自己在宫中再也没有依仗,若不趁青春年少奋力一搏,怕是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希望了。
芍药脑海中浮现那个俊美风流的身影,脸不由自主的红了红。他不日将被立为太子,日后登基,便是九五之尊、权倾天下的天子,若能成为他的女人。。。
正胡想着,园中管事过来寻她,道:“就知道你躲在这偷懒!快将这盆海棠送到上房去,莫要耽搁,速去速回,还等着你干活呢。
芍药应了,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盆海棠往上房走。
刚出园门,恰巧遇上几名内侍扶着宁王进了内院。
芍药脸一红,忍不住偷偷打量宁王,就见他穿一身宝蓝色亲王蟒袍,仍像往常那般俊美逼人,步伐有些不稳,走得东倒西歪的,像是喝醉了酒。
芍药心中一动,忙跟在宁王等人身后,低着头进了上房院子。
今日上房的下人似乎走空了一大半,不但王妃的贴身丫鬟不在,就连那个讨人厌的廖嬷嬷也跟着王妃去赴宴了。芍药心中窃喜,假借送花,猫在耳房里,暗待时机。
好不容易那几个内侍走了,几个小丫鬟也端着水出来了,芍药便悄悄从耳房出来,闪身进了上房。
——
一路轻手轻脚进了内室,果见帘幔半掩,宁王正斜躺在床上睡觉。
芍药提裙悄悄走近,见宁王外裳未脱,一只手靠在额前,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眼见的离他越来越近,他无可挑剔的五官已经近在眼前,芍药的芳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紧张地深吸了几口气,不断给自己打气,自己生得貌美,又年轻,若是能获得宁王的宠爱,封妃为嫔指日可待。
一想及日后的风光,芍药不由暗吞口水。
是成是败,就在此刻了。
缓缓走近,挨着宁王坐了下来,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炸着胆子轻轻印上他的唇。
见他没有反应,又试探着将手游移上他腰间的汗巾,正要帮他宽衣解带,宁王忽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喃喃道:“莹莹——”
芍药猛地怔住,未及发出欣喜若狂的叹息,宁王便抱着她一起滚到了床内。。
帘幔随即被放下,帐内昏暗一片。。。
、第 103 章
玉莹回府时颇觉得奇怪,往日里川流不息、井然有序的内侍和婢女们似乎都凭空消失了。一路走来,一个人影都不见,气氛寂静压抑,颇有山雨欲来之感。
兰馨奇道:“今儿是怎么了?刘公公他们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廖嬷嬷和桂馥等人也纳罕不已。
待回了上房,玉莹吓了一大跳。只见诺大一个院子乌压压跪了一地下人,个个面无人色,身子抖瑟个不停。
当先一人无声无息地跪伏在地上,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吴管事仍不断往那人身上挥舞着鞭子,鞭鞭入肉,溅起阵阵血花,残忍又触目惊心。
宁王面无表情地立在廊下,看着吴管事行刑。
待觉得差不多了,转头看了身侧的刘泉一眼。刘泉会意,止住吴管事,朗声对跪在院中的下人道:“今日殿下让你们过来观看行刑,就是要你们明白,你们当中若再敢有那等不守本分、胆大妄为的,芍药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战战兢兢地应了。
宁王点点头,淡淡对刘泉道:“将她拖得远远的埋了。”
说着便欲转身回房,却一眼瞥见立在院门口的玉莹。
宁王一怔,下了台阶迎上前来,口中笑道:“回来了,可曾吃酒?”
又道:“风大,莫立在此处了,回屋吧。”说着便握了玉莹的手往内走。
玉莹见到院中情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猜出十之八九,路过那个面目全非的血人时,忍不住驻足盯着看了又看。
宁王挡住她的视线,淡淡道:“莫要看了,一个贱婢,死不足惜。”
说着便不由分说拽着玉莹回了房间。
玉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连喝了好几口压惊,待平复了心绪,转身看向宁王讶道:“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爬床了?果然,这个bitch!
宁王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走到榻前坐了,默了一会,淡淡道:“无事。”
这样还叫无事?
玉莹走到宁王身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
宁王被她这副酸兮兮的模样逗笑了,一把将玉莹抱坐在自己膝上,笑道:“你想说什么?”
玉莹挑挑秀眉,开口道:“既然无事,为何好端端地对一个婢女行刑?”
宁王脸上立时浮现一丝嫌恶,默了默,冷声道:“那贱婢胆大包天,竟趁我醉酒不醒,一路混进了内室——”
玉莹哑然失声。
过了一会,轻推他道:“那你有没有稀里糊涂地将错就错?”
宁王不自在地咳了咳,正色道:“怎么会?那贱婢相貌身形都与你不同,我怎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辨认不出。”
见玉莹面露不信,哭笑不得道:“那婢子身上一股脂粉味,便是有几分酒意,也被她给呛醒了。”
又坏笑道:“你若不信,不如现在便验验。”说着便要抓了玉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玉莹见他说来就来,忙笑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边跑边笑道:“要验你自己验去,我可不陪你没正形——”
跑到门边,又立住不动了,回头笑看他道:“成日里惦记你的人那么多,不是芍药就是牡丹的,都够开个百花园了,你自己说说罢,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宁王被玉莹撩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时将玉莹压到身下揉搓一顿,又怕她跑了,只得耐着性子诱哄道:“她们惦记她们的,我只惦记你。好莹莹,莫离我这么远,到这边来说话。”
玉莹不上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就在这说,不说明白了我不过去。”
宁王试探着起身,见玉莹作势要掀帘子,只得作罢,哄劝道:“这些话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你到我这来,我与你好好说。”
玉莹眼波流转,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既不答应也不反对。
宁王见状,忙起身三步两步将玉莹拉到怀里抱住,低头看着她道:“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未找到机会,今日借着芍药之事,跟你说清楚也好。”
宁王斟酌了一会,复又开口道:“我自小到大,见过无数后宫争宠的阴私手段,我母亲更是深受其害,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我深知妻妾相争永无宁日,故而自你嫁给我后,我处处维护你,一心一意对待你,生怕你受委屈。饶是如此,仍连累你因宠招恨,三番五次被颜氏和周氏暗害。”
玉莹怔了怔,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里头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莫名觉得踏实心安。
宁王低头吻了吻玉莹的发顶,继续道:“后来我将颜氏和周氏遣走,有人说我无情。何为有情,何为无情?雨露均霑我做不到,我此身此心都只渴望跟你亲近。博爱更无从说起,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既然如此,与其放任她们跟你明争暗斗,让你深受其害,我还不如做个无情之人,将这股暗流及早切断。”
宁王说着,将玉莹抱得更紧,柔声道:“再后来,咱们有了宸儿和寰儿,我看着他们一日日长大,他们身边既没有明枪暗箭,也没有嫡庶位分之争,每日里要如何便如何,纵情欢笑,恣意而为,何等的快活。”
他低头看向玉莹:“这一切得来何其不易……”
玉莹轻轻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宁王又道:“好莹莹,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顾虑,你且信我,就算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宸儿寰儿,我也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我形只影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你们,眼下这一切是我心之所向,我不愿赌,也…失去不起。”
玉莹神情复杂地听完,抬眸对上宁王黑亮如宝石的眼睛,默然半晌,开口道:“我相信你,廷麟,吾之所为,汝之所见。汝之所向,吾之所往。咱们相依相扶,白首不相离。”
声音柔和,却又郑重其事,蕴含着无限决心…
宁王眼中笑意荡开,握起玉莹的手吻了吻,柔声道: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