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王在门口似乎跟来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跟来人走了。
玉莹听到门口重又恢复寂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又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悄悄走到门前,试探性的推开门。
果有两名护卫迅速围上来,手按腰间的佩刀,面无表情对玉莹道:“属下冒昧,还请王妃留步。”声音平直,毫无情感波澜。
玉莹笑了笑,伸手轻抚过耳边的秀发,柔声道:“两位壮士辛苦了。只是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一名护卫答道:“回王妃的话,已经寅时中了。”
玉莹哦了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身子乏累,想沐浴更衣,不知两位壮士能否帮我唤人帮我备些热水。”
那两名护卫愣了片刻,走到一旁低声商量几句,其中一个回身对玉莹道:“王妃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叫婢女过来服侍。”
玉莹忙笑道:“那就有劳了。”
那名护卫抬步走了。
玉莹一眼瞥见院门口那两名护卫仍在把守,只得暂时放弃跟剩下这名护卫搭讪的打算,转身回了屋。
过不一会,果有一行婢女捧着巾帕等物鱼贯而入,领着玉莹往一旁的净房而去。
待到了净房,玉莹只留下其中一个婢女,将其他人屏退,由那名婢女伺候自己沐浴。
“你叫什么名字?”玉莹笑吟吟地问她。
婢女看清玉莹的美貌,一时间呆若木鸡,回过神来后,慌乱低头回道:“奴婢扫琴。”
玉莹正往身上舀水,闻言笑道:“扫琴?好名字…你在此处服侍几年了?”
扫琴拿着皂豆替玉莹擦身,尽量谨慎地回道:“奴婢是去年来此处的。”
玉莹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问:“此处是殿下的别院?”
扫琴迟疑片刻,答道;“是。不过,殿下不常来此处。”
玉莹又道:“此处甚是幽静,却又未出城门,也不知是何地界,我竟不知京城有这等清净好地方。”
扫琴不语。
玉莹抬眸静静地注视扫琴,凝视片刻,忽低呼一声道:“哎呀,扫琴,你看看这是什么。”
扫琴顺着玉莹的视线探身往前,刚要说话,忽觉后颈传来一阵刺痛,眼前一黑,软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9 章
门外侍女等了许久,身子都冻得有些发僵了。
那两名护卫虽不便过来察看,却也时刻留意净房这边的动静。
正暗自讶异为何这许久没有声响,就听里面玉莹吩咐了一句:“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扫琴应了一声。
随后门吱呀一声,有人出来了。正是一身婢女打扮,低眉顺眼的扫琴。
此时恰逢昼夜交替,日出前最寒冷之时,夜风又盛,寒气浸体,其他婢女早就耐不住了,只求能速速回房钻进厚厚被褥里补上一觉,不用再在此处喝一肚子冷风。
好不容易听到王妃让她们退下,如蒙大赦,一个个竟都不及细看扫琴,拔腿就往院外走。
扫琴跟在众女最后头,低着头缓慢而行。
经过那两名护卫时,两人仔仔细细盯着扫琴上下打量一番。
他们虽然不曾留意一个婢女的长相,但对玉莹让人惊艳的容貌却是记得一清二楚,尤其她一身欺霜赛雪的雪肤,只怕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印象深刻。
只见眼前丫鬟虽与玉莹身形相似,皮肤却暗黄粗糙,眉毛下垂,嘴角甚至有个痦子,平庸得不能再平庸,显见得不可能是玉莹,便放下心来,不再多看那婢女。
扫琴悄无声息地跟着众女到得一处小院,内有厢房数间,似是专供下人歇息之处。
众女一一进了房间,稍作收拾,便各自歇下。
许是平日扫琴本就寡言少语,许是众人皆已疲惫不堪,竟无人跟她多说一句话,也无人讶异她睡的床铺是不是不对,转眼间,便都睡熟了。
房间又回归寂静。
扫琴轻轻嘟哝一句:“去趟净房。”
见无人理会她,便提裙悄悄往外走。
饶是她动作轻灵,在打开门时,仍免不了发出“吱呀”一声。
扫琴吓了一跳,回头见房中众人并未惊醒,悄悄松了口气,动作利落地闪身出门。
一出院子,扮作扫琴的玉莹便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了,提裙狂奔起来。
她身体轻盈,又尽选隐蔽遮掩的墙根处遁走,因此虽速度极快,却并未发出什么动静。
偶尔有一班巡防的护卫走过,玉莹便屏住声息,将自己藏好,避免被发现。
也亏得天色仍然青灰,尚未大亮,倘若白昼明亮,便是玉莹藏得再隐蔽,只怕也早已暴露人前。
玉莹手中紧紧攥着的安王府腰牌,正是当初从安王妃手中所得。玉莹知道各王府有头有脸的管事均是凭各府腰牌安排示下,希望在这处别院也行得通。
玉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须得趁护卫发现自己逃脱之前,想办法骗得后门的护卫放行。
虽不清楚府中地形,但按照大夏朝一贯的建筑风格来看,径直往北走多半不会错。
一路遮遮掩掩到了后门,玉莹一看,只见大门紧闭,门内有不少重兵把守。
玉莹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慌张的神色,含笑走到门前,对其中一位头领模样的护卫道:“殿下走前吩咐奴婢,让奴婢同您说一声,让您派一名护卫大哥随奴婢一起去宁王府帮王妃取些细软来。”说着便将手中腰牌呈给那名头领看。
那头领一怔,见是一名面目寻常,笑容可掬的婢女。
玉莹表现得相当坦荡,大大方方任他打量,又道:“王妃来时匆忙,许多用惯了的贴身物品都不曾拿,眼下觉得多有不便,于是便想着派人去宁王府取回来。若单派护卫去取,毕竟是些内眷用的东西,不方便示人,王妃又急等着用,殿下两相权衡,便命奴婢偕同护卫大哥一同随行,一则奴婢是女子,不必避嫌。二则奴婢心细,不会有所遗漏。”
这番话说的颇有些荒诞不经,极不合理。
那头领却信了八九分。
一来他认出这腰牌确是安王府发号施令的信物无疑。
二来,他也知道安王为了将宁王妃弄到手,颇费了一番功夫,眼下正是要哄着宠着,百依百顺的时候,美人撒撒娇,纵是再不合理的要求,只怕殿下也会答应。
那头领有些举棋不定,虽觉得放一个丫头出府没甚大不了的,却也不得不谨慎为之。
想了想,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莹镇定自若地微笑道:“奴婢扫琴,去年进的府。”
那头领自然不会听说过一个内院丫鬟的名字,但去年别院采买了一批丫鬟他却是知道的。
但他仍没有放行的意思,看着玉莹,又问道:“既你去年就来了,想必知道我姓什么,适才怎么未听到你开口称呼我。”
玉莹身子一僵,静了静,浅浅含笑道:“奴婢知道您是张统领,方才是怕僭越了,这才不敢直呼您的,奴婢失礼了,还请张统领莫要挂怀。”
张统领疑虑顿消。
这处别院虽是安王所有,但一向隐蔽,京中无有人知晓。
他身为这处别院的护卫头领,几乎是个影子似的存在,若不是府中下人,如何能得知他姓张。
又见她回答的有纹有路,毫不慌张,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除了。
便点了点头,回身随意指了一名护卫道:“你带扫琴去趟宁王府,速去速回。”
那护卫应了。
玉莹大松了一口气,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其实她怎么会知道他姓什么,无非是见他逼问,想着张姓乃天下第一姓,情急之下胡乱蒙的。谁想到竟蒙对了。
玉莹觉得自己走了这么久背字的运气,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
大门开启的一瞬间,玉莹紧张得手都发抖,边走边强自按耐拔腿就跑的冲动。
好在安王府护卫效率颇高,转眼间就备妥了一辆专给下人的马车。
那名护卫上了马,预备策马随行。
玉莹刚要提裙上车,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就听门内传来震天的喧嚷声:“张统领,别让那婢子跑了!”
其实不用这声暴喝,张统领也已起了疑心,方才他无意中见这婢子抬起手臂,衣袖滑落,竟露出一截雪白莹润的皓腕,与她暗黄粗糙的脸色极不相衬。
正疑窦丛生,又眼见的内院气势汹汹追出来一群护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醒悟这婢子是宁王妃假扮的,忙大喝道:“站住!”
玉莹早在门内传来喧嚷声时就开始拔腿就跑,现听得身后大队人马追了上来,简直恨不得化身为草上飞。
急速狂奔中,钗镮也掉了,脸上的易容面具也掉了,鞋子也跑掉了一只。
但仍跑不过身后的追兵,尤其是那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转眼间就追上了玉莹。
玉莹听得身后马蹄声近在咫尺,背上掌风忽至,那护卫下一秒就将她如小鸡般抓起来了。
玉莹绝望地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身后的追袭却没有如期而至,反而耳边多了许多嗖嗖如箭矢流星的奇怪声音。
玉莹睁开眼,就见迎面不知什么时候奔来一群身着银甲,骑着骏马的将士,马上诸人正弯弓搭箭,齐齐射向安王府的护卫。
领头一人紫袍银甲,面如寒霜,双眸却比往常更明亮锐利。
恰逢朝阳升起,金黄色的晨光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远远望去,如真似幻,俊美如天神。
玉莹忍了许多时日的眼泪终于滂沱而下,欲要呼唤他的名字,却是哽咽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拼着命朝他跑去。
终于两人离得已经近得不能再近,宁王利落地一俯身,稳稳当当将玉莹捞到马上,搂到了怀里。
也顾不得身侧的其他人了,将玉莹紧紧贴向自己的胸膛,低下头吻她道:“好莹莹,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我回来了,莫怕。”
玉莹早已经泣不成声,闻言含含糊糊地哭喊道:“自然都是你的错!你连我都骗!你不是混蛋是什么…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这个大骗子!”
宁王见玉莹哭得如此伤心,心痛难忍,低哄道:“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任你罚好不好?莫难过了,好莹莹,莫哭了。”说着便帮她拭泪。
玉莹狠狠地推开他,继续指责道:“还有…我一路上丢了这么多记号,就是指望你来救我…结果呢…你竟然到现在才来找我!你可知道方才有多险象环生?我差点就死了…”
宁王自然知道玉莹指的是什么,一时又是心痛又是怒意勃发,恨不得立时将安王杀之而后快。
他喉头动了动,极力压下怒意,将玉莹搂得更紧,柔声道:“好莹莹,不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让那竖子百倍偿还。这不是你的错,你莫要难过。从今往后,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玉莹一怔,刚要说“清白得保,他未能得逞”,旁边却有个苍老的声音插话道:“殿下,此番该做何计较?”
玉莹这才发现旁边还有许多“闲杂人等”。
与安王府护卫厮战在一处的官兵自不必说了,宁王身侧还有数名头目将领,其中一位最年长者,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清瘦矍铄,不怒自威。
宁王称他为严公,道:“留下五百名精兵,将此处打理干净。”言下之意,要将这处安王的别院连人带院扫为平地。
那严公领命,自去安排。
玉莹心中一动,这名叫严公的将军莫不是严怀恩?
他不是第一个回京报丧的人吗?怎么此刻又跟宁王一同带兵攻打进京?
玉莹忽觉得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宁王。
玉莹抬头看了看宁王,正要说话,就感觉左侧似乎有人在看她。
玉莹转头一望,不由讶然,却是一身戎装的虞文彦。
他神情复杂,眼中满是怅然,相比在京城时,又清瘦了几分,身形依旧挺直,坐在马上,如剑如松。
玉莹虽不知虞文彦为何也在宁王大军中,但一想到才哭哭啼啼的一幕必然被他看见了,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踟蹰了一会,出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