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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忙道:“嫂子是双身子的人,这般客气做什么。”
谢晗芳笑道:“这些日子你总也不来,我日盼夜盼,好不容易你带着小外甥们来了,我还不倒履相迎?”说着便就着裴贇的怀里去握小哥俩胖乎乎的小手。
裴贇含着笑意看了谢晗芳一眼,柔声道:“这里风大,莫立着了,先进屋吧。”
玉莹见裴贇对谢晗芳这般温柔体贴,忍不住甜甜一笑。
一群人说笑着进了屋。
裴贇看着奶妈们将小哥俩安置在炕上,又拿了些拨浪鼓之类的小玩意给小哥俩玩,回头对玉莹道:“宁王这段时间出京巡汛,你若在家无事,不如带着宸哥儿寰哥儿回来住些日子,也好陪陪你嫂子,我成日里不在家,你嫂子一个人在家也怪闷的。”
玉莹当着谢晗芳的面,不好跟裴贇提安王的事,只得拿话打岔道:“得了,知道哥哥你疼嫂子,我会多过来看望嫂子的。只是如今殿下不在京中,若我再回了娘家,诺大一个王府连个示下的主子都没有,让人看着不像。还是等过些日子殿下回了京,我再带着宸儿寰儿回来住几日吧。”
裴贇闻言似乎想起什么,屏退屋中下人,对玉莹道:“前两日你给流民施粥送药,为圣上所嘉许,本来是义举一桩,但朝中似乎有人在以此做文章,意图弹劾宁王防汛不力,导致流民无家可归,你们须得提前做好应对。”
玉莹冷笑道:“那些流民分明在殿下未出京防汛前便已流离失所,自殿下防汛后,城外再也没有新的流民涌至,这说明殿下防汛得力,皇上心里明镜似的,岂能听信这些无中生有的诬蔑。”
裴贇叹了口气道:“自太子倒台后,朝中虽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没少生波澜。前几日有大臣提议重新立储,皇上未置可否。如今几位皇子中,以平王最善拉拢人心,年纪最长,生母又位居四妃之位,朝中有不少大臣明里暗里为他造势。但从皇上以往的态度来看,十有□□是属意宁王。”
又道:“按理说,做臣子的不该这样揣测圣意,更不应该妄议储位,但自你嫁给宁王,咱们兄妹俩还有永安侯府,就跟宁王的兴衰荣辱绑到了一起,怎么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谢晗芳见裴贇眉头皱起,知道他的隐忧,忙温言道:“这些事想必妹妹和宁王殿下心里头都有数,侯爷莫要太过担忧。”
玉莹故作轻松道:“就是,咱们既已上了贼船,争也得争,不争也得争了。既退无可退,何不全力以赴打赢这场仗?”
裴贇点头道:“你放心,哥哥自当帮着你们尽心筹谋。我也知道宁王素来行事果决,又善谋划,只是。。。”
沉吟一会,笑了笑道:“瞧我,好不容易妹妹归宁一趟,尽说这些朝堂之事做什么。我命厨房备了一桌菜肴,都是妹妹素日爱吃的菜,还有你未出嫁前埋在地窖里的梨花白,一会都叫他们拿上来,咱们好好聚一聚,说说话。”
玉莹忙笑着要说话,裴安在外求见。
待进来后,裴安含着笑意道:“定国公府来人到各府报喜,说是定国公世子爷跟鸿胪寺卿秦大人的闺女订了亲,给各府送喜果来了。”
三人皆是一怔。
谢晗芳不知道虞文彦跟玉莹的那段过往,当下不无惊讶地笑道:“头一回见订亲到各府报喜送喜果的,难道是定国公对这未来的儿媳颇为满意,怕被人抢了,所以才要这样四处宣扬宣扬?”
裴贇先是诧异,之后深深地看一眼玉莹,默然不语。
玉莹倒不是奇怪虞文彦订亲,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是差点成为宁王侧妃的秦沅沅,暗想这世上竟真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下两人各怀心事地静默了一会,找寻话题揭过不提。
安王府,内书房
安王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饮,这时门吱呀一声,似是有人要进来,安王抓过一只酒杯摔到门前,低喝道:“滚!”
安王妃被酒盅溅湿了裙角,静静地立在门前看了安王一会,用托盘端着两个精致小菜缓缓走进来。
安王没想到进来的会是安王妃,只怔了一下,复又端起酒杯饮酒。
安王妃将那两碟菜放到桌上,轻声道:“妾身命厨房做了殿下爱吃的菜,殿下不妨吃些垫垫肚子,莫要一味的空腹喝酒。”
安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有劳王妃了。”
安王妃在安王对面坐了,沉吟片刻,拿起一只杯子斟满,看向安王柔声道:“妾身陪殿下喝几盅吧。”
安王极力抑制语气中的不耐,沉声道:“你素来不会饮酒,莫要逞强,自去用膳吧。”
安王妃静默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妾身自嫁给殿下以来,从未见殿下这般心烦意乱过,殿下若有难解之事,不妨告知妾身,妾身或可与殿下开解一二。”
安王不耐道:“我被人污蔑与宫女有染,又被父皇申饬和禁足,焉能不心烦意乱。你莫在此处聒噪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安王妃目光沉沉地看着安王,语气淡然道:“说起来,这两年每回进宫,十回里头八回殿下会心神恍惚,像这样心烦意乱的情形也不是头一回了。”
安王面色一变,喝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安王妃冷笑道:“妾身是殿下的枕边人,殿下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就算瞒得过其他人,又怎能瞒得了妾身。”
安王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一把推开面前的酒菜,欺身捏住安王妃的下巴,咬牙低声道:“本王的事你少管!”一甩袖子,起身便往外走。
安王妃听到背后传来震天的摔门声,身形纹丝未动,痴坐良久,木然的脸上无声无息滑落两行清泪。
第二日一早,安王妃带着仆从归宁,车行至一条寂静的巷子时,有一名护卫在外禀报:“禀王妃,一名女子执了殿下的贴身玉佩,说有要事要求见王妃。”
说着便将一枚环形美玉呈上。
安王妃的贴身嬷嬷接过一看,抬头对安王妃道:“确是殿下的贴身玉佩。”
安王妃接至手中,细细摩挲一番,扬声对外面的护卫说道:“她还说了什么?”
那浓眉大眼的护卫恭声道:“那女子说她知道殿下和王妃的心病,若王妃见她一面,她可帮王妃排忧解难。”
安王妃一怔,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扶着嬷嬷的手下了车,问那护卫:“她在哪?”
护卫引着安王妃前行几步,就见巷口梧桐树后转出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过分寻常的脸。
见安王妃过来,她上前行了一礼,缓缓扯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抬头看着安王妃道:“见过王妃。”
安王妃凝神一看,一时间惊疑不定,低呼道:“是你?!”
。。
、第 87 章
洛阳水文站
宁王立于左水测梁处俯瞰滔滔河水,不断有奔涌的河水击打河岸,转眼间就溅湿了他的衣杉下摆。
身后官员中最靠前的一位是洛阳知府殷恪,他精瘦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微微探身对宁王道:“左水梁的水位已下来了,若近期无连绵暴雨,应该是无虞了。”
宁王恩了一声,思忖了一会,道:“好生安置河域附近的百姓,朝廷拨放的赈灾银已到你洛阳府,当务之急是安抚民心,以防滋乱。”
殷恪忙正色应了,又道:“前些日子已发放第一批衣裳米粮,临时住所也已搭建妥当,待过些日子汛期结束,便可慢慢撤了。”
宁王道:“不急,今年汛期恐会延长,且先备着吧,以防万一。”
殷恪应了是。
宁王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往岸上走,边走边道:“时辰不早了,今日还得赶至开封,你此处既已妥当,我等便不再多做逗留了。”
殷恪忙殷勤道:“下官不敢耽误殿下巡汛,这便恭送殿下及诸位大人。”
宁王笑着点点头,一撩衣摆上了路旁的马车,一众官员沿着驿道往开封府而去。
堪堪行至半路,到得一处青山笼翠的山坳处,忽悄无声息地从四周树林中飞掠出几十名刺客,剑鸣铮铮,寒光闪烁,直往马车刺去。
随从中身着常服的护卫见瞬间生变,忙拔剑出鞘,提气呼喝着上前应战。
户、工等部官员俱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见此情景,都吓得瑟瑟发抖,有那胆子格外小的,竟然身子一软从马上滚落下来,好不狼狈。
但那些刺客并未分散精力对付一旁的官员,而是目标明确,直指车中的宁王。
这次随行出巡的护卫虽不算多,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出手狠厉,训练有素,因此即便刺客人数众多,依然久攻不下。
双方激战半晌,护卫头领百忙中看了看天色,忽对其中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向身前刺客提剑一刺,随后卖了个破绽,转身便走。
那刺客不疑有他,眼见得马车前露出一大片破绽,心中一喜,也顾不得那名遁走的护卫了,忙运起十成真气刺入车帘中。
等他发觉不对,身后护卫已经掠至他身后,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刺客倒地前犹不甘心,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扯下车帘,当他视线触及车内景象时,瞳孔猛地收缩,只见车内空空如也,哪有宁王的影子。
洛阳知府内院
殷恪匆匆将厢房门掩上,回身急色地抱着妆台前一位年约十五六,杏眼桃腮的美人道:“小美人,可把爷憋死了,这回好了,爷可以好好疼你了。”
那美人半推半就地任他抱着亲吻,有些迟疑地问:“宁王殿下刚走没多久,老爷不去河道上视察汛情,反而青天白日地跑回内院作乐,万一那些官员杀个回马枪怎么办?”
殷恪心中冷笑一声,只怕是回不来了。
手上动作不停,仍啄着美人的嘴含含糊糊道:“莫罗嗦了,快把衣服脱了,好生伺候爷。”
两人滚到床上,床幔随即被放下。
正欲罢不能时,厢房门被猛地踢开,帐中两人俱吓了一跳,殷恪怒向胆边生,一把掀开床幔。
正欲破口大骂,一望之下,却惊惶得说不出一个字。
只见门外无声无息涌入两队官兵,当中一人身着翡色长衫,丰神俊朗,面如秋水,负着手大步进来。
看到屋中情景,男人点漆般的眸子露出一丝讥讽,挑眉笑道:“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有扰殷大人的好事了。”
殷恪忙从床上滚下,扑通一声跪到宁王脚下,牙齿上下打颤,面上已没有一丝人色。
宁王垂眸看着殷恪,冷笑一声,对身后官兵一摆手,道:“抬进来——”
官兵应了,从门外抬进一个大樟木箱子,稳稳当当放到房间正中,打开箱盖一看,竟是摞得整整齐齐的一箱白银。
宁王施施然走至箱前,弯腰拾起其中一枚在手中把玩,当看到银钿底部烙刻的“天宝赈灾”四个字时,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回身看向殷恪道:“看来殷大人还没来得及将这批赈灾官银熔成私银,这可如何是好,本王就算有心放你一马,这些官银只怕也不答应了。”
殷恪闻言,似乎又燃起一线希望,忙扑通磕了一个头,眼睛直直盯着宁王腰间的蛟龙玉佩,艰难道:“还请宁王殿下高抬贵手,下官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誓死效忠,只求殿下能给下官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宁王将银子丢回箱中,嗤笑道:“这么快就要改投新主了?可惜本王对你这种朝秦暮楚的狗奴才没兴趣。而且若是你的主子知道你转眼就将他卖了,不知道他心中会作何想?”
殷恪知道大势已去,瞬间面如死灰。
宁王敛了笑意,冷声道:“好一个贪腐灾银,谋害皇子,玩忽职守,结党营私的朝廷重臣!殷恪,你自己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殷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宁王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扬声道:“将他拿下!”
众护卫应声上前,殷恪身子一歪,瘫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