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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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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宁跟小彦相对而立,小宁沉默半晌,抬头对小彦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小彦缓缓走到小宁身前,用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看着小宁的脸,沉声道:“以身相许吧!我看上你很久了。”
小宁了然一笑,双臂一揽,两大帅哥紧紧相拥。
小莹在一旁吐血三升,颤抖着指着两人道:“你们——”
作者坐在一旁朗声笑道:“作者憋了这么久了,内心的腐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小宁小彦,作者看好你们哦!”

、第 64 章

待送走太子,宁王神色淡了下来,静默片刻,便起身往内室走。
玉莹忙掀帘出来搀扶宁王,宁王淡淡地看她一眼,侧过身子避过玉莹,自己掀帘进了内室。
玉莹无奈地翻个白眼,自从宁王昨晚醒来,知道是虞文彦送来的定神丸救了自己,便连夜派刘泉送了一众稀世奇珍和一万两黄金去定国公府。
定国公倒也不敢不收,捋着须笑眯眯地收了。
但宁王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玉莹不冷不热,话都没跟她好好说上几句。
好吧,现在连碰都不让她碰了。
玉莹看着他的背影,心道此人难道是别扭星穿过来的么?
玉莹跟着进了内室,见宁王坐在床边低头发呆,暗暗叹了口气,走过去拿着纱布和程惟安配的药给他换药。
宁王本能地要推拒,玉莹立即噙了一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给他看,宁王心一软,长叹一声,将玉莹搂到怀里。
玉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找了一个两人都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上了,低声说道:“你还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宁王不语。
玉莹抬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低声道:“你可知道这些天我因为担心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更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成日里衣带不解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为你大哭小哭哭了好多场,你看,现在眼睛还肿得像桃子一样,做梦都盼着你能早日醒来。结果你倒好,醒来以后,话都不跟我多说一句,对我一脸的厌烦。”
越说越委屈:“你既这般讨厌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早日回永安侯府得了。”说着便气忿忿地作势欲起身。
宁王忙一把将她揽回怀里,动作大了,碰到了伤口,宁王忍不住蹙眉。
玉莹吓得忙打开他衣襟查看伤口,见没有渗血,方松了口气。又佯怒道:“拉我做什么,对我冷着个脸,话也不跟我说,你可知道自己这样好生吓人。”
宁王面色稍霁,低头看着玉莹低声道:“你要我说些什么?”
玉莹忙搂着他的脖颈道:“说什么都可以啊。伤口还疼不疼,想没想我和宝宝,现在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宁王吻了吻玉莹,低声道:“想你。”
玉莹等了半天,见没有下文,眨眨眼道:“这就完了?总得说说怎么想我的吧!”
宁王叹了口气道:“没有一刻不想你,本来一只脚都已经迈进阴曹地府了,听到你叫我,马上又回来找你了。”
玉莹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以后也不许离开我,不许这样吓唬我了,知道吗?”
宁王无奈地点点头,仍是一脸的郁郁。
玉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你知不知道你醒了我有多开心,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差一点就熬不过去。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我以往介怀很多东西,但跟亲人挚爱的性命比起来,很多事情其实根本不值得介怀。”
宁王面色一冷,摇头道:“有的事如何能不介怀?”
玉莹一滞,认真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自从她认识他起,他就像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剑芒锋利,直刺人心。
他的成长环境没有告诉他如何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他擅长的是攻击、掠夺、先发制人。他的剑尖对外时,有着世人无法匹敌的力量和锐利,能够横扫千军,但由于太过锋利,无所顾忌,也容易伤及自身和身边的挚爱亲人。
玉莹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她出于自我保护的动物本能,几乎是不遗余力地想从他身边逃开,奈何命运弄人,她不但没如愿逃开,还被迫成为了他的妻子,成为了他最亲密的枕边人。
她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可以对只见过几次面的虞文彦产生好感,却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生抗拒呢?
归根溯源,缘于两人的成长环境大相径庭。虞文彦自生下来,就获得整个家族对他的瞩目,父亲对他严厉却不失关切,母亲对他慈爱宽和,在这样一个安全祥和的环境中,他几乎可以心无旁骛地习文学武,研修君子之德。他自小接触的光明面远大于阴暗面,这让他毫无意外地成长为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温暖人心的气息。
而宁王自幼失母,父亲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无法给予他其他父亲能给予孩子的保护和关爱。他如一只幼兽,在那个波云诡谲的后宫,出于求生的本能,几乎是一路撕咬着长大。他没有感受过多少亲人间的温暖,他接触到的几乎全是黑暗、血腥、亲人间的尔虞我诈。
在这样一个扭曲的环境中,他练就了一身锋利的本领,他熟知对付敌人的各种阴谋权术,可以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但当这套手段拿回家中,面对心爱的女子时,他却万般无力,处处受挫了。
玉莹敏感,缺乏安全感,安于现状,喜欢踏实稳定。
当他从一开始遇到玉莹,施展出强夺、占有、步步紧逼的攻势时,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被他彻底吓坏了,不知道她正一边捂住战战兢兢的小心脏,一边强逼着自己告别温暖舒心的永安侯府,跌跌撞撞地被他强拽着去适应鬼影重重、刀光剑影的宁王府。
他没有给她多少喘息的时间,给她热烈的爱的同时,也带给她一系列她那脆弱小心脏根本无法承受的无妄之灾。
玉莹多次偷偷捂着帕子哭倒在地,内心默默呐喊,人家只想过平庸、平淡、平凡的生活(当然绝对不能缺衣少穿。),人家根本不喜欢惊涛骇浪,大悲大喜,人家从穿过来就一直认真锻炼身体来着,就是为了多活几年,人家很惜命的,根本不想掺和到刀光剑影、尔虞我诈中。呜呜呜,所以宁王殿下,小女子求放过,求解脱。
好吧,不管玉莹愿不愿意,两人打着闹着躲着斗着,玉莹不知不觉对宁王产生了感情,虽然这份感情带着犹豫,带着观望,带着不确定,但好歹玉莹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为两人感情的升温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若是没有后面发生的事,玉莹可能还温水煮着青蛙,慢条斯理地跟宁王培养着感情。
后来骤然生变,宁王义无反顾的当胸一刺,彻底地将玉莹的心成功地俘虏到自己身上,让玉莹的感情再也不掺杂半点杂质。但同时,也换来了他的伤重不治,性命垂危。如果没有后来虞文彦的雪中送炭,此时两人哪能相依相守,恐怕早就已经阴阳两隔了。
玉莹拉回发散的思维,看向一脸不虞的宁王,心知虞文彦这件事对他来说犹如心头的一根刺,若不及早拔除,迟早会生出啮咬心灵的毒花。
玉莹酝酿了一会,温声道:“当年我父亲出征西番,曾见过西域有一种奇镜,这种镜子外表与普通镜子无异,但人站于镜前照映时,镜中会将人照得奇形怪状,或奇胖,或奇高,或奇瘦,随着照镜之人移动而千变万化。”
“然而不管照出的形状为何,照镜之人始终不曾变过,不会因投射出来的影像而影响到他本质。”
听着玉莹的温声软语,宁王神情渐渐柔和下来。
“其实此镜甚有哲理,它告诉我们不管外界投射出来的影像为何,最终左右我们看人看事观点的,是我们的内心。”
“芸芸众生,遇到同样一件事情,每个人的看法会完全不同,但心智成熟的人,绝对不会去追悔已经无力挽回的事情,也不会去无谓的担忧尚未到来的未来,他们既不活在昨天,也不活在明天,他们永远活在当下。”
“就象我昨天问你的,你那天为了救我,以自己的性命相搏,到底值不值得?”
“你回答说,你当时没有多想,一心只想着救我,而事后能救活我,你心甚慰。但是你可知道,倘若我当初有能力阻止你,我绝不会让你那样做,绝不会让你因为我而伤害自己。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难挽回,我纵是再耿耿于怀又有何用?”
“所以无论是谁,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都是他彼时彼刻认为最值得的决定,你既无法替他做抉择,也无法拒绝已经木已成舟的事实,所以何不放下芥蒂,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你觉得难以释怀的事?”
宁王怅然长叹一声,搂着玉莹柔声道:“傻丫头!”
玉莹依偎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闻着熟悉清冽的竹叶香,只觉得多日来离她远去的安全感终于再次回来了,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悄声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更重要了,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宁王轻抚着玉莹发顶的秀发,柔声道:“好。”
接下来几日,宁王的身体恢复神速,除了胸口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伤痕外,半点都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了,程惟安等人不由暗暗感叹定神丸真乃神药。
宁王将一众御医都遣了出去,程惟安仍留在府中,一方面帮宁王补中益气,调养身体,一方面替玉莹清除体内金蚕盅的残毒。
这日玉莹正替宁王梳理湿发,宁王的头发黑亮柔韧,发质极好,玉莹略有些嫉妒地看着宁王说:“殿下身为男子,发质却比许多女子的都好,真是惹人厌。”
又故作长叹:“上天真是不公平。”
宁王撑不住笑了,一把将玉莹揽到怀里道:“这你也能心生怨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是我能决定的?倒是你,你好端端生的这么好做什么?撩拨的你相公魂不守舍的,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说着作势要咬玉莹雪白的耳垂,玉莹受痒不过,拼命笑着闪躲。
两人正笑闹着,刘泉在外求见。
玉莹忙从宁王怀里挣脱出来,整理钗镮到上首正襟危坐了,宁王忍着笑唤了刘泉进来。
刘泉目不斜视,低着头恭声道:“殿下,顾明德已经抓到了,他藏于太子的一处私邸中,被奴才派出的探子探知了行踪,连夜将他掳了出来。”
宁王面色一沉,冷声道:“审问完毕后,拖出去五马分尸。”
刘泉应了下去了。
玉莹走到宁王跟前忿忿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顾明德此人平时看上去还算恭敏谨慎,谁知道竟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
宁王扶了玉莹坐下道:“或银钱诱之,或权势诱之,或美□□之,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总能找到打动对方替自己卖命的方法。”
玉莹听到美□□之,想起嫣氏艳丽的容颜,想起她与宁王的过往,心中一酸,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也不说话。
宁王见她神色有异,细思一番前因后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一把搂过玉莹道:“刘泉当日跟我说了,嫣氏上车与你说了许多话,这毒妇最擅花言巧语,你切莫上她的当。”
玉莹神情轻松,笑吟吟道:“她倒没跟我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怀过你的第一个孩子而已。”
宁王面色一沉,沉默半晌,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
玉莹笑着点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心中则道:说吧说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恋人变怨偶的本质。
宁王静默了一会,开口道:“四年前,因我满了十七,按我朝惯例,皇子应赐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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