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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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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我哪有心情看美人。”
说着又轻拧着玉莹的鼻子低声道:“再说我的莹莹这么美,其他女子跟你一比,纵有几分颜色,也都成了庸脂俗粉,面目可憎,看了让人生厌。”
玉莹听了这话,心里受用,嘴上却说:“惯会拿话哄人。”
两人说笑着到了宁王府。
到了晚间,两人洗漱完上了床,宁王老老实实搂着玉莹,既不缠要她,也不动手动脚。
玉莹颇觉得奇怪,暗想他今天为何这般异常,想了想,故意往他身上蹭去。谁知身子刚捱到他,他却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口中道:“今日累了,咱们早些歇息吧。”
玉莹心中疑窦丛生,要知道两人自成亲以来,宁王一直在房事上保持着高度的兴致,就算因她怀孕头三月禁房事,他也会百般厮缠,每晚摆弄她好一阵方肯罢手。更何况他们这次月余未见,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就算不如狼似虎,也断没有这么老实的道理。
当下面上不露,只一味往他身边拱蹭,一双小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移。
宁王制住她作乱的小手,哭笑不得道:“好莹莹,莫撩拨我。我这些日子颇为乏累,这几日需得好好休息,本来今晚要宿在书房的,实在舍不得你,方跟你宿在一起了。你这般撩拨我,明日我起不了床上不了朝,如何是好。”
又坏笑道:“过几日为夫再好好疼你。”
玉莹双手被他制住,一时竟挣脱不来,只得闷闷道:“既如此,那便早些睡吧。”说着便翻了个身朝里躺着去了,眼睛却睁着。
宁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搂住她,过了一会,到底抵挡不住连日来的疲累,沉沉睡了过去。
玉莹听他气息匀称,估计已经睡熟了,便悄悄转身,循着鼻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他身上上下摸索起来。宁王虽然素来警醒,但这段时间体力早已透支,好不容易回到日思夜想的温柔乡,一时间身心放松,竟睡死了过去。
待他惊醒过来,玉莹已经发现他腹部狰狞的伤口,正坐在一旁默默垂泪。
宁王忙掩住衣襟,若无其事地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怎么就哭成这样。”说着便起身帮她拭泪。
玉莹的眼泪越发扑簌簌掉个不停,哭道:“这般吓人的伤口怎能说是皮外伤?到底是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竟要置你于死地。”
说着便欲下地取金创药,宁王一把将她揽到了怀里,低声道:“伤口已经结痂,张御医看过说不妨事了,不用再上药了。”
玉莹低头看着那两道长长的伤口,不敢伸手触碰,只能哀哀垂泪道:“我日夜担心,就是怕你遭人暗算,你说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廷麟,咱们走吧,远远的离开这里,什么权势富贵,谁爱要谁就拿去,咱们不跟他们斗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纵是粗茶淡饭我也愿意。”
宁王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如今我们这些人已经被形势推到了风口浪尖,就算不想争权夺利,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我母亲当年的仇还未报,我这做儿子的怎能苟安一隅?”
玉莹泣不成声。
宁王轻轻摩挲玉莹的腹部,柔声道:“你现在只管安心养胎,别的事你莫操心,漫说明日之事未可知,便是真到了眼前,我也总会想办法护得你和孩子周全,你莫怕,莫担心,万事有我。”
玉莹未再说话,只紧紧抱住他,默默垂泪。
宁王握住她的手吻了吻,低声道:“莹莹,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踏遍千山,走遍万水,远离尘嚣,恣意欢笑。醉笑陪卿三万场,再不诉离殇。”
声音低沉,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玉莹将头埋到他的胸前,狠狠哭了起来。
窗外原本清冷的月光撒在这帐里相拥的一对人儿身上,似乎也感染了暖意,柔软了下来,只是仍带着千百年来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乾清宫
宁王立在下首,对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道:“吴大有任漕运总督之职三年,河道淤塞,漕运时有受阻,三年下来损失不可估量,吴大有不旦不治吏事,对运河淤堵视若无睹,更借统领颍州兵备道、徐州兵备道、淮扬海防道之便,私囤军粮,操练兵马,其心可诛。又与淮安知府钱弼梁等人勾结,贪墨官晌,私扣漕粮,如今儿臣已将他人赃并获。”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呈给皇帝:“这是三年来漕运总督府的银钱往来,吴大有每年暗中花费竟逾百万两白银,其贪腐之巨,我朝罕见。钱弼梁身为一个小小的淮安知府,其私邸之奢靡,日常用度之考究,纵连皇室亦不堪与之相提并论。父皇,此二人已成我朝漕运毒瘤,若不严处,势必扰乱朝纲,动荡漕运,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面露沉痛之色,缓缓道:“吴大有自天宝元年中了武状元,朕素来欣赏其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一直委以重任。漕运总督一职掌管国之命脉,谓为关键,当初文远思辞乡归故,漕运总督一职空虚,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吴大有,没想到,人心善变,亏朕还自诩知人善用,到底是看走了眼。”
宁王敛声屏息,并不接话。
皇帝静默片刻,看向立在下首的宁王:“老七,对漕运总督之职,你可有什么接替的人选向朕推荐?”
宁王恭声道:“这等朝廷要职的委任历来需经父皇及几位阁老商榷拿定,儿臣不敢妄议。”
皇帝笑骂道:“臭小子,在朕面前也耍花腔。”
又沉吟片刻,道:“前几日,苏熹年进京述职,他任浙江巡抚三年,年年考评为优。据闻他办事治尚威严,抚民惠政,官生鹊起,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且他为人敏慎,正直耿直,几位阁老对他甚为爱重,暗中考察他许久,对他甚为满意,几次在朕面前提起他,有意对他委以重任。如今正值各外放官职三年期满,不如,便提他做这漕运总督可好?”
宁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恭声道:“父皇和几位阁老看中的人必然是好的,儿子不敢有异议。”
皇帝凝神沉思了一会,沉声道:“罢了,此事不急一时。”
又目光温和地看向宁王道:“这些日子你也乏累了,若无事,早些回去歇息吧。你媳妇有了身孕,怀的又是你头一个嫡子,不得掉以轻心,你平日里下了衙多陪陪你媳妇,照看着些,不可胡闹。”
宁王笑道:“父皇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回府陪媳妇去。”
说着便行礼告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臭小子。”
半晌,皇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神色黯淡了下来,喃喃道:“凌儿,老七就要当爹了,你那么疼爱老七,若还在世,该是何等的高兴。”
话音一落,龙椅上的皇帝似乎瞬间老态毕露,原本挺拔的身影也佝偻了下来。
深夜,太子府
外书房中不断响起杯盅摔碎的声音,伴随着太子的怒骂:“吴大有这个蠢材!废物!”
沈国舅在一旁低头喝茶,不为所动,似乎对此情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太子砸过瘾了,松了松领口,到上首坐下,厉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攥住,让老七给逃了。如今老七活着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拿吴大有作伐拿谁作伐?他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便是母后也保不住他了!”
沈国舅缓声道:“吴大有这些年也是闹得太不像话了些,眼皮子忒浅,半点不知收敛,他这回是自己把脖子送出去了,若平日里行得正走得直,宁王便想拿他开刀,焉能如此轻易的抓到证据。”
又抬眼看向太子:“吴大有辜负了太子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死不足惜。太子且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吧。”
太子脸色阴沉:“如今漕运总督已换了老七的人,他素来狡诈阴狠,咱们再想插手漕运,只怕都不能够了。”
沈国舅道:“如今漕运副总督一职尚且空虚,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安□□们的人做副总督,暗中监视牵制苏熹年,这样若宁王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提前知晓,不至于太过被动。”
太子恨声道:“老七仗着父皇的宠爱,这些年将刑部吏部攥在手中,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术,恣意妄为。如今他又将漕运握于掌中,漕运关乎国运,我看要不了多久,我这太子也不必做了,整个天下都将是他老七的了!”
沈国舅凝神不语。
半晌,沉声道:“此事还需皇后娘娘从中周旋,太子只管安心,历来后宫关乎前朝,只要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谁也夺不走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的脸越发阴沉:“舅舅,你可知父皇最近新得了一个云嫔,据说跟当年的郑贵妃长得甚为相似,父皇对她宠擅专房,不但封为嫔位,更赐居长春宫。”
顿了顿,摇头缓声道:
“一个替身,尚且如此宠冠六宫,不难想像当年的郑贵妃在父皇心中是何等的独一无二,风头无两。不怪母后当年为了她坐立不安,照父皇对那郑氏的恩宠程度来看,爱屋及乌,当年这太子一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沈国舅面色一变,急声道:“太子,当年之事莫要再提了,此事若东窗事发,一旦为皇上所知,这太子之位恐怕真要易主了!”
太子狠戾道:“他休想!他就算机关算尽,这江山也只能是我的!”
沈国舅怅然长叹一声,并未接话。太子亦沉默下来。
转眼间,外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宁王下衙回来时,玉莹正命桂馥几个拿出针线篮来挑针捡线。她想起裴贇说的话,自己自成亲以来,确实连一个荷包都没给宁王做过,惭愧之余,恨不得马上穿针走线,给宁王里里外外做套衣裳才好。
但玉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没有桂馥兰馨帮忙,就凭自己那拿不出手的针线活,只怕连一个袖子都做不好,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从贴身的小物件开始做起。
正举棋不定是先做汗巾还是先做荷包的时候,门口帘子一响,宁王回来了。
玉莹忙下地迎了过去,宁王搂着她亲了一口,看了一眼炕上的针线篮,讶道:“在做针线?”
玉莹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伺候宁王净面,又看着宁王换了一套海天青常服,方笑吟吟地道:“我左右在家无事,与其成日里闲着,不如给你和孩子做几件贴身的绣活。”
宁王闻言笑道:“府里自有做针线的绣娘,用你劳心劳神做什么,仔细熬坏了眼睛。”
说着便拉了玉莹坐到炕上,俯身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凝神倾听起来。
玉莹低头看着他,柔声道:“成亲以后未给你做过一件针线活,我心里过意不去。我针线活上平平,别的做不好,但是给你做些汗巾荷包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怕熬坏眼睛。”
宁王闻言,笑着抬头玉莹在樱唇上轻啄一口道:“好,莹莹若做得了,我便日日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身。”
到了晚间,两人上床就寝,玉莹撩开他衣襟细看伤口,见伤口结痂已经慢慢脱落,一日比一日见好了,大松了一口气,偎在他怀里默默不语。
宁王这些天因为伤口的缘故,不曾碰过玉莹,如今伤口好转,搂着玉莹温软的身子,哪里还按耐得住。
行至欢畅时候,宁王紧抱住玉莹,在她耳畔低声道:“莹莹,我爱你,此生不渝。”声音低沉沙哑,如一粒石子,投进他怀中女子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天香楼
一群世家子弟围桌把酒调笑,每人身边都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姬妾,满屋说不出淫靡秽乱。
抚远侯世子一边抚弄身边姬妾的酥胸一边笑着对坐在对面的沈国舅六公子说道:“六爷,最近甚少见你出入这些风月场所,难不成新得了什么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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