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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王姨妈果然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因覃氏有了喜,要在家养胎,故不曾随行。
王姨妈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比上次见时又胖了整整一圈。玉莹一见面就恭喜王姨妈要添孙了,王姨妈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寒暄了一阵,玉莹就将话题绕到裴贇身上,玉莹道:“哥哥的亲事耽误了这么多年,玉莹作为妹妹,日夜悬心,盼着哥哥能早日成亲,绵延子嗣,永安侯府也好有个女主人能帮着哥哥主持中馈。姨妈是我们兄妹嫡嫡亲的姨妈,素来疼爱我们兄妹,哥哥的亲事还得请姨妈多帮着操操心、把把关。”
王姨妈闻言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姐姐姐夫去得早,这些年难为你们兄妹二人了。”说着又凝神想了一通,笑道:“我这倒有几个适龄的世家女儿,只是以咱们贇哥儿的人品相貌,都不算般配得上。”
玉莹笑道:“去年玉莹进宫参加赏梅宴时,见到了一位长宁伯家的姑娘,闺名谢晗芳,人生得很是端正,性子也好,想来如果讨来做嫂子,哥哥定是满意的。只是不知道这长宁伯府是个什么情况,谢姑娘可曾婚配?”
这话可真问对了人,王姨妈自当年从颍川大族喻家嫁入义承伯府,凭借其亲切的外表,圆滑的性格,很快便在京城贵妇圈中打开了局面,几十年如鱼得水的混迹下来,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豪门秘辛,勋贵八卦。
王姨妈听得玉莹这么一说,当下便打开储存在她大脑中的资料库搜索起来,过了一会,玉莹几乎听到“叮”的一声,就见王姨妈兴奋地一拍大腿:
“这长宁伯府当年可是闹过好一场官司呢,这谢晗芳谢大姑娘是头先长宁伯的嫡女,三岁的时候先长宁伯得了急病没了,爵位就由先长宁伯的弟弟袭了。
后来这谢大姑娘就跟着寡母生活,听说后头的长宁伯夫妇对她母女甚是苛刻,谢大姑娘经常做了针线活拿出去换银子贴补母女生活,我以往也见过谢大姑娘几回,爱笑,很懂规矩,对她寡母又颇孝顺,只是这亲事上,毕竟父亲已经不在了,寡母身体又不好,竟没人给她张罗,前儿听说她婶婶长宁伯夫人要给她送进宫去当秀女,原来竟参加了赏梅宴。”
王姨妈一口气说完,一时口干舌燥,忙端起茶盅狠啜了两口茶。
玉莹听完这番话,想起那双明亮慧黠的大眼睛,一笑嘴边两个深深的梨涡,不由暗暗点头,看来这谢姑娘是个无论逆境顺境皆能泰然处之,心智坚定之人,不禁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当下主意一定,玉莹跟王姨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商量既定,王姨妈便斗志满满地告辞了。
到了晚间,玉莹跟裴贇细说了谢晗芳的家事,裴贇默然半晌,玉莹细觑着裴贇的神色,想起男人素来都有一种“救风尘”的情结,这谢晗芳身世堪怜,估计会触动裴贇的英雄情结,纵是原来只有七分满意,如今估计是十分满意了。
果然裴贇当下微赧地表示,谢姑娘人品贵重,堪为良配,他愿意诚心求娶。玉莹暗暗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第二日刚过晌午,就有下人过来告知,说宁王过来接王妃回府了,玉莹诧异的看看时辰,宁王不该还没下衙吗?难道特意翘了班过来接她?
玉莹忙收拾好了匆匆赶至前厅。
就见宁王和裴贇一东一西,金刀大马地相对而坐,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互当对方空气。
宁王见玉莹进来了,忙笑着地起身,握了玉莹的手便往外走,裴贇见状,脸蓦地一沉,玉莹一眼瞥见,忙挣脱了宁王的手低声道:“让我跟哥哥说几句话再走。”
说着便走到裴贇跟前眼泪汪汪地仔细叮嘱了一番,兄妹两个说了好一会体己话,直到宁王的脸阴得要下雨了,玉莹方依依不舍地告辞出来了。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宁王府,宁王几日未见玉莹,回了房间哪里还忍得住,将玉莹压到身下狠狠折腾了一番。
待他尽了兴,玉莹进净房沐浴,廖嬷嬷神神秘秘跟进来了,悄声说道:
“姑娘那天一归宁,那两位侧妃就听到了风声,一前一后回来了。
那周侧妃听说是父亲病了,见王爷在前厅,特意跑到王爷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切,真要孝顺,怎么不在家多侍疾几天,一听王妃归宁就巴巴地赶回来了,当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呢。不过王爷忙得很,不耐烦听她叨叨,抬脚就去外书房议事去了。
后来王爷议事议得太晚,当晚就宿在了外书房,那周侧妃又带着丫鬟前去送铺盖,说外书房湿冷,担心王爷受凉,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刘泉给轰出来了,说外书房乃王府重地,无王爷批准任何人不得擅闯,那周侧妃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去了。
姑娘,平时你在府里的时候,那周侧妃装得还算老实,你一不在,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嬷嬷看她也是真心急了,知道姑娘一回来就没她什么事了,这才没脸没皮地去缠王爷的。”
玉莹听完愕然了半晌,倒不是愕然周侧妃的表现,而是愕然廖嬷嬷的情报天赋。
过了一会,玉莹略有些奇怪的问:“那颜侧妃难道就没什么动静?”
廖嬷嬷说道:“嬷嬷也奇怪,这颜侧妃一回来就老老实实待在红棠院,未曾出来过。”
玉莹点点头,未再说话。
是夜,更深露重,红棠院。
春桃小心翼翼地回着话:“邹婆子收了那五百两银票,答应了奴婢,以后上房的事,无论事无巨细都会跟咱们递消息。”
颜丽棠脸色阴沉地点点头:“邹婆子只是个粗使婆子,手伸不了太长,最好能把裴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拢过来,记住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就不怕办不成事。”
春桃点头道:“奴婢会细心留意王妃身边那四个大丫鬟的,一有机会,便会想办法收拢。”
这时院外传来两声叩门声,春桃忙道:“估计是邹婆子递消息来了。”说着便掀帘子出去了,过了一会,春桃面色微红地进来,颜丽棠忙问:“怎么说?”
春桃怯生生地看了颜丽棠一眼,嗫嚅道:“说是,说是上房要了两回水了。”
颜丽棠面色一变,恶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厉声喊道:“裴玉莹,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南安郡王府,次孙百日宴。
花厅中筵开百席,热闹非凡,众女眷争奇斗妍,朱环翠绕,满屋衣香鬓影。
忽门口一阵喧闹,有人说:“太子妃来了。”
众女眷忙往门口望去,不一会,果见太子妃笑意吟吟地在一众女宾的簇拥下进来了,众人皆纷纷起身见礼,太子妃仪态万方地笑道:“无需如此客气,都坐下吧。”
南安郡王妃笑着打趣道:“太子妃今日大驾光临,咱们南安郡王府真是蓬荜生辉,我那小孙子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这般有福气。”
太子妃笑道:“你那乖孙能托生到你们南安郡王府,可不是就是个有福气的主吗?日后啊,他的福气还大着呢。”
南安郡王妃笑着亲扶了太子妃在上首坐下,正要说话,忽想起什么,转身对下手立着的几个丽妆少女招招手,回头对太子妃笑着说:“说起来今儿也巧,我那娘家侄女近日随夫君进京述职,把她几个女儿也带上京来了,今儿趁太子妃在这,让她们也开开眼界,瞧瞧什么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哪怕能学着太子妃一点半点的好处去,她们这辈子就受用不尽了。”
那三个少女忙战战兢兢上前见礼,太子妃笑吟吟地一个一个细看,看到最后一个时,只见那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一只白梨花般清丽无双,分外惹人怜爱。
太子妃一怔,忙将少女拉到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方笑道:“这孩子生得齐整,冷眼一看,竟有几分咱们老七媳妇的品格。”
南安郡王妃忙笑道:“这话也就太子妃敢说,我早就瞅着这孩子像宁王妃了,怕唐突了王妃,一直不敢说。”
定国公夫人本坐在下首品茶,闻言心中一动,忙抬头打量那清丽少女。
这时另外一位贵妇笑道:“都说宁王妃生得好,我没那个眼福,竟一回也没见过,想来是王妃素来不爱应酬,深居简出的缘故。”
太子妃抚掌笑道:“抚远侯夫人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那七弟妹素来体弱,不爱出门不假,但最主要的是我那七弟护媳妇护得紧,轻易不让她出来应酬,生怕累着磕着了,就像今日,又把她媳妇藏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定国公夫人趁人不注意,招手唤那清丽少女近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良久,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定国公府,上房。
定国公夫人对坐在下首,一身淡青色锦袍,沉默寡言的虞文彦说道:“那姑娘是南安郡王妃的娘家侄女,今年才十四岁,父亲是福州抚台,虽门第不高,但模样性子都没得说。”
虞文彦淡淡打断道:“母亲不用说了,儿子暂时不想娶亲。”
定国公夫人面色一沉:“你今年都十九了,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顿了一顿,又细觑着虞文彦的神色,期期艾艾地开口道:“那姑娘。。。那姑娘长得颇像宁王妃。”
虞文彦闻言面色大变,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定国公夫人见状,眼圈一红,急声喊道:“你到底要如何,她现在已经是宁王妃了,而且宁王对她甚为宠爱,你纵算不死心又能如何?”
虞文彦不为所动。
定国公夫人泪如雨下:“儿子,母亲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个痴念头过活,算母亲求求你了,忘了她吧。”
虞文彦听了此话,长叹了一声,良久,终是未发一言,一径往外走了。
定国公夫人望着虞文彦的背影,一时悲恸莫名,捶胸大哭起来:“冤孽啊!”
宁王府。
宁王赴宴归来,一身酒气,步伐不稳地由几个内侍扶回了上房。
玉莹忙迎了出来,令丫鬟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亲自服侍宁王喝了,又拿了帕子,一边替宁王净面,一边问刘泉:“怎么殿下喝得这般醉?”
刘泉也不敢抬头,躬身道:“回王妃,今日殿下喝了两坛花雕,奴才也试图劝殿下莫贪杯,但殿下说他心里高兴,跟几位殿下和大臣兀自喝个不停,满桌上的人都喝醉了,太子和平王刚被人抬回去了。”
这时宁王一把推开试图往他嘴里放醒酒石的桂馥,揽住玉莹的腰把她搂至身前,笑道:“谁说我醉了。”
玉莹见他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嘴角含着笑意,还以为他真的没喝醉,刚欲开口,宁王却推开她走到床前,直挺挺的仰天倒下,口中喃喃道:“莹莹!莹莹!”
玉莹无法,只得摒退了下人,走过去帮他脱靴脱衣,又将锦被展开替他盖上,刚欲蹑手蹑脚地走开,却忽然被宁王一把扣住手腕,揽到了怀里。
玉莹拼命挣动了一番,哪里挣脱得动。
宁王紧紧抱住玉莹,口中喃喃道:“陪我。”玉莹万般无奈,只得僵着身子让他抱住。
慢慢地,困意上来,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玉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炙热的怀抱里,四周黑漆漆的,空气里仍有浓浓的酒意,玉莹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撩开帐子,借着屋中的羊角灯往床上一看,就见宁王兀自睡得正沉。
玉莹微微松了口气,正欲下地喝水,一低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套松江布亵衣,
玉莹微讶,回头看看睡得正沉的宁王,暗道莫不是桂馥几个进来帮自己换的?当下也未多想,掀开帘子趿鞋下地。
她刚一下床,身后的宁王忽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