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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过,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人情冷暖,在这深宫内院,也便更加让人感触良多了。只是,质子燕礼毕竟是湘国的皇子,为质十年他一直表现平平,而现在,他的示好究竟是真的好,还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
看南宫霓似乎并不太排斥这伤药,香怡想了想,又认真道:“想不到这公子礼人还挺好的。”
闻言,香如打趣道:“方才要扔了人家送来的药,怎么现在又说人家好了?”
被姐姐这么一呛,香怡闹了个大红脸,瞪了姐姐一眼,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南宫霓,解释道:“不是啦公主,这药奴婢闻得出味儿,如若奴婢猜的不错,该是华御医调配的生肌膏,治疗您的手正合适。”
一听此话,南宫霓愕然:“香怡,你怎会知道是生肌膏?”
“公主还记得吗?太子爷小时候太调皮,总会把自己弄伤,那个时候啊!您就让奴婢去找华御医给他调药,时间长了,奴婢就记下这种药的香味了,闻一下就能认出来,不会错的。”
听罢,南宫霓若有所思,看了看香怡,又看了看香如,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却只是淡笑不语。
是时候筹划一切了,就从香怡开始也不错。
第八章:青梅竹马
元宝送过来的药,果然好用,不过三五日的光景,南宫霓双臂上的硬痂便开始渐渐脱落,露出一点点粉红嫩白的新肤,看上去,有如盛开在手臂上的桃花。
自打她进了这佛堂,皇后还是头一回来看她,一进门看到香怡正给她上药,捧着她的手便哭个不止,她劝了许久,方才将皇后的眼泪劝住。
几许哽咽,皇后终于开了口:“霓儿,母后没用,让你受苦了。”
“母后,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历劫两世,对于美丑之分南宫霓早已不若之前那般肤浅,她知母后如此伤心是担心她手上有疤会遭男人嫌弃,可她对此却并不以为然。
见南宫霓一脸不在乎的模样,皇后又急了:“如何不碍事?你可是女儿之身,伤在手上如何见人?”
“见不了人就再躲上一年,女儿不在乎。”
见不了人更好,前世她错信男人毁了一生,今生,她绝不会再将一生的幸福依托于男人,是以,身上有痕无痕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至于男人,若是那个男人真心爱她,又如何会在乎她手上的这一点点疤痕?
“你不在乎,母后在乎,你如今正值选婿之年,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可如何是好?”
皇后焦虑不已,言语之间多有急燥,南宫霓闻声,淡眸轻抬,奇怪地看了母亲一眼:“错过这一次是何意?”
“女儿啊!其实,母后是来接你出去的。”
一听这话,南宫霓美眸微眯,更觉疑惑了:“接我出去?为何?”
“难道你不想出去么?”
“母后,硕妃岂是那样好说话之人?您若强接我出去,她必定又借此机会兴风作浪,女儿宁可呆足一月再出去,也不愿连累母后受责。”
她又岂会不想出去,只是,在什么都没弄清楚之前,她哪儿也不敢去。毕竟,皇宫不比高门,行差一步,说错一语都是要掉脑袋的事,纵然她是公主,母亲是皇后,一旦让人抓了把柄,同样是覆水沉舟的结果,是以,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父皇已应允了,硕妃亦不敢说什么的。”
沉默良久,南宫霓思绪百转千回,只焦急地拉过母亲的手,紧张地问:“母后,是不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霓儿真是冰雪聪明,这也让你猜到了。”
“母后,到底何事?”
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皇后笑道:“是辽国小王爷花千树到了。”
“这么快?”
未经大脑,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直到皇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才假意平静地解释道:“女儿前阵子还收到过小王爷的信,说是年初才打算来盛京,不想,这么快便来了。”
并非她对此事过份紧张,只是前世的记忆中花千树初次带七公主来京游玩的时候,该是光隆二十二年正月,为何会提前大半年就来了?难道?她在重生之时,今世的时局也早已因她而改变?
“是啊!确实是说明年年初才来商议和亲之事,不知为何,现在突然便来了。所以你父皇让母后来接你出去参加明日的宫宴,为辽国小王爷和七公主接风洗尘。”
“和亲?”
南宫霓的心,蓦地因这两个字狂跳不止,花千树是来和亲的?难道,难道他此番前来不是游玩,也不为带公主散心,竟是来跟自己求亲的?
说起这辽国小王爷,他之前也曾在越国为质,不过,五年前大辽吞并了临国的十几个部落后,版图也被瞬间拉开,很快便发展成为了与越国实力相当的强国之一,花千树亦是在那个时候回到辽国的。
不过所有在越国为质的皇子之中,花千树和南宫霓感情最为要好,幼年时,每一回骑马进城过家家的时候,她都是扮成花千树的新娘,在他临走之日,还曾握着南宫霓小手许诺,说待他长大成人,定要回来娶她,只不过,前世里,花千树因晚到了半年的时间,南宫霓便嫁给了玄明煜。自此,郞有妻,妹有夫,再不叙儿时情。
此番历劫重生,南宫霓满脑子本只有复仇一件事,可突然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听说他要来和亲,这一时的冲击,令她心头五味陈杂,竟有些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了。
见南宫霓情绪略显激动,皇后掩唇,取笑道:“瞧瞧你,脸都红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小王爷此番前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可不是为自己的亲事而来,是送七公主来我大越与太子见面的。”
“跟智儿见面?”
提到七公主和南宫智,南宫霓的心不由一沉,前世里,七公主在五年后会成为南宫智的太子妃,难道,这一世她们的命运还是会如前世一般轮回重演?
“没错,辽国七公主花千朵,就是你父皇钦点的给智儿的未来太子妃。”
一语出,南宫霓心神俱震,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母后,智儿他如何能和七公主成亲?且不说太子还小不过十三岁,就说那七公主应该也只个是十岁不到的孩子,这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如何能成亲啊?再者,智儿他,他……”
话至此处,南宫霓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南宫智,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三岁之时,她便发现他有所异样,直到五岁被太医定论为天生的弱智,一直便是母后最大的心结。
如今母后已心力憔悴,她又如何能提那样的事情,再去伤母后的心?
“唉……”
皇后长叹不止,却并不回答,那些关于太子的秘密,天知地知,她知她亦知,早已不是皇室的秘密。只是,太子再傻也毕竟是太子,关起家门来大家随便说都行,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之前太子尚小,身子孱弱也不怎么见人,倒也没有多少人发现他与其它人所有异样,可若是成亲,那样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
“母后,使不得啊!会出大事的。”
七公主乃是辽皇的掌上明珠,也是个和自己一样倔得没了分寸的傻丫头,前世里,只因远远地看了智儿一眼,便为智儿的绝世容颜所吸引,更立志非智儿不嫁。
越帝一心搭上辽国这条政治姻缘,又怎肯放弃如此大好机会,是以,当七公主如愿地嫁给了智儿之后,她亦在大婚之夜发现了智儿的先天愚钝。突来的真相,让七公主大受打击,甚至因此一病不起,缠绵床榻不过半年便郁郁而终。
辽皇痛失爱女,又岂肯坐视不理?在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发兵江南,也正是那一年,玄明煜随父远征,自越帝手中接过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个虎符。自此,大越的朝堂也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
万事有果皆有因,如若当年不是越帝那一个错误的决定,七公主不会死,辽国亦不会与越国翻脸,玄明煜不会有机可乘夺得兵权,大越也不会因此而走向穷途末路。一切的一切,都从七公主开始,前世她已无力回天,今生,再不能坐任事情发展到那样的绝境。
是以,无论如何,她也不可以让七公主嫁给太子。
“霓儿啊!母后又怎会不知此事行不通,可你父皇在那硕妃的怂恿下一意孤行,母后又岂能做得了这个主?”皇后亦是为难,虽说南宫智是个痴儿,可痴儿也是儿,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别人岂会疼?
以南宫智太子之身,皇后自是不愁没有太子妃,可若对方换了是湘国的公主,或是金国的公主她都不担心,唯有这辽国的公主,让皇后亦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四国之中,唯有辽国能与越国齐强,其它的两国,便是吃了这哑巴亏也不敢说什么,可是若是换了辽国这样的强国,后果,便实在是有些吉凶难测了。
但她失宠于越帝,说什么都是错,拦得急了,越帝还嫌她后宫干政,她是左右为难,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切都依了越帝的心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身为皇后长女,南宫霓又如何不懂母亲的心思,只是,若不从源头处断绝后患,只怕会为时晚矣。咬唇,南宫霓愁肠百结,彼时,她亦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想到前世里七公主和太子的结局,又联想到这如今这未知的突变,南宫霓的心紧了又紧,肃然道:“母后,此事便交由女儿来安排可好?”
“霓儿,你要做什么?”
“母后,此事可大可小,请您一定要听女儿的。”
大事当前,容不得她有半点的退缩,若是风雨必来,那她只能驭风推雨,力挽狂澜。
“霓儿,你可有把握。”
眸色沉沉,眼神如雪,南宫霓再度抬眸,双眼深处已只剩饱经沧桑的凌厉与果绝:“母后,前有豺狼后有猛虎,此事,有没有把握都得做。”
她亲历大越异主的血流成河,她目睹父母惨祸的死不瞑目,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烈焰吞噬,化骨成火。她已发过毒誓要改写命运,修复这一切。
为此,她必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第九章:忠言逆耳
从佛堂到紫宸宫,南宫霓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就连皇后跟她交待宫宴之事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皇后见她无心交谈,便也不再扰她,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毕竟智儿还小,就算是大婚,也该能拖上几年时间,到时候……”
本在出神,突听母亲如此一言,南宫霓立刻反对道:“母后,此事万万拖不得了。若不从根源上解决,一旦定了婚期,日后必成大患。”
“那你的意思是?”
“让七公主主动拒绝掉这门婚事。”
要阻止七公主和智儿见面已是不可能,又不能告诉七公主关于智儿是弱智的真相,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破坏智儿在七公主心目中的形象,让她讨厌上智儿,自己主动拒绝掉这门婚事。
“可是,智儿他万一让七公主拒绝了话,你父皇对他恐怕是更加失望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皇后也疼南宫霓,但相较于智力低下的南宫智,一个先天不良的孩子,她自然要偏爱多一些。是以,听到南宫霓打算这么安排弟弟的婚事时,皇后还是有些不忍心。
“父皇毕竟只有智儿一根独苗儿,再失望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若是应下了辽国的和亲,只怕智儿有命得这江山,也没命坐到头了。”
说来也巧,越帝后宫三千,妃嫔无数,却只得一个皇子,便是皇后嫡出的太子南宫智。可南宫智偏在五岁之时便被诊断出先天弱智。得知此事后,越帝又特意充盈了后宫试图再生一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