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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要让我和他决裂么?就算做个朋友也不行么?”南宫霓明知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可在燕礼的面前,她就是不想认输,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很生很生气,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对花千树说了那样绝情的话的原因。可当她看到燕礼,她忽而发现,她所有的怒气,都只是因为燕礼,只为他这个人而已。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就是生气,而且气得要死。
“不然呢?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就不许你再想着别的男人,而且,你根本就不爱他不是吗?只是因为觉得愧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个机会说清楚?”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有些东西可以放纵,有些东西却绝对不能纵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制造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但,这也会是最后的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要跟他说清楚?”
挑眉,燕礼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会,也知道你能处理得好,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单独相处。”
闻声,南宫霓心头一酸,嘲讽道:“你就那么放心让我和他在一起?就算再不喜欢我,也该担心担心我会不会背叛你吧?”
“你不会背叛的,是你自己。”
“……”
似是说给他自己听,又似是特意说给她听,只是,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似乎又戳中了她的心思,又指出了她的弱点,南宫霓怨恨地瞅着他,那眼神,恨不能将他生吞了下去。
第七十三章:大好时机
南宫霓站在一室的狼籍之中,鼻头红红,双眸泌水。凌厉的眼神,似是狠毒,偏又给人一种下不了手的感觉。燕礼直视着她,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坚决,只用那近乎无情的口吻道:“既然你下不了决心,那么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做,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的女人,自该由他来守护,她做不了的决定,他来做,她说不了的话,他来说,她下不了的杀手,他来杀,只要是对她有好处的,他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敢去做,哪怕,对手再狠,再强大。
“你就知道逼我。”
嘴一扁,南宫霓委屈得想哭,是因为被迫对花千树那样无情,也是因为,忽然觉得燕礼根本就不曾在乎过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更酸了。
“不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你以为,看着你为别的男人流泪我心里好受么?南宫霓,赶紧把眼泪擦干净,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一时冲动,跑去杀了你的旧情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略显凶残,南宫霓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可是,每当他露出这样‘凶悍’的表情时,她才会觉得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自己的一点位置的,虽然,那个位置可能微乎其微。
又好笑,又想气,南宫霓一跺脚,半是娇嗔,半是威胁道:“你敢。”
“我当然敢。”言罢,他复又一顿,又柔声道:“只是,从今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什么都不会再做了。”
他不动花千树,不是因为惧怕他的背景,只是因为,她不允许。没有她的同意,他以后真的什么也不做了,包括,打击他最有力的情敌。
“你还想骗我?”
他没有刻意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道:“是真的。”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相信他的话,他只是想要哄骗自己,只是想要安抚自己。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听着他笃定的话语,那三个字,就像是印到了她的心里一般,抹都抹不去。
怔愣之中,他又走近了她几步,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她本是抗拒的,可他的怀抱那样温暖,他的气息那样浓烈,还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似在有意无意地安抚着她的燥动与不安。她就那样乖巧地依在他怀里,微红的双眼里,慢慢流出了眼泪,虽然,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伤心着什么……
穿上男装,南宫霓其实是想去国公府的,只是,偶然遇到了花千树,又耽误了一些时间,以至于傍晚十分,她才在燕礼的护送之下,偷偷摸摸从侧门进了国公府。
进了国公府,南宫霓很快去了定国公的书房谈事,燕礼不得而入,只得寻了林子越在花园的凉亭里掌灯对弈。一子落,一子又落,直到白纸被杀的片甲不留,满盘皆是白纸时,林子越才不满地叫道:“我说,你就不能让我一次?每次都让我输得这样难看,还想不想让我陪你下棋了?”
“都要出征了,还想着别人让你?若对手是盛国的大将军,你是不是也要人家让你一让?”提醒着他,燕礼小心地清理着棋盘,似乎是还未玩够,打算和林子越再来一盘。
“那是两码事。”
燕礼点头,表情更显严肃:“确实是两码事,棋盘上我赢了你,你可以一笑置之,战场上,若是有人赢了你,你就只能提头去见了。”
不以为意地看了燕礼一眼,林子越满不在乎道:“何必如此紧张,我也不一定会输。”
行军打仗,他确实是头一次,不过,兵法兵书,他可早就啃了一本又一本。虽说战局多变,但林子越却非常有信心,这种事,往往运筹帷幄才是致胜的关键,至于兵强马壮之类的,不是正面迎击之时,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优势。更何况,越国也是大国,兵力比之盛国也差不了许多。是以,对于此行,林子越信心满满,甚至从未想过会有输的可能。
可是下棋就不同了,他对上别人,那是百下百胜,可对上燕礼,那是百次百输,而且,每一次都输得十分的难看,这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自认智谋不如燕礼,但是,每次都输得这样惨,让他情何以堪呐?
将白子黑子归堆,燕礼虚虚看了他一眼,道:“难说。”
“放心好了,待我上了战场,你只需看着我赢得有多漂亮即可。”
对林子越的本事燕礼是认可的,不过,战火无情,他还是小心地提醒道:“子越,绝不可双意,此一行,只许赢,不许输。”
略显严肃地点着头,林子越笑道:“自然,我还是很珍惜自己头上这颗脑袋的。”
闻声,燕礼忽而又拧起了眉头,半响松开后又道:“我会让元宝做你的副将,到时候,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元宝?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跟我一起走?霓儿不是请爷爷向皇上推荐你了么?”
燕礼耸耸肩,理所当然地道:“我要成亲,怎么跟你一起?要去,也得等我成亲之后再去。”
“成亲是小,脑袋是大啊!”
摇了摇头,燕礼直言:“对我来说,成亲是大,你的脑袋才是小。”
“见色忘友,你简直……”
对好友的指控视而不见,燕礼只是笑笑地将棋盘又摆好,先落下一子后道:“子越,元宝若是知道你这么看不起他,会生气的。”
“那他至少也得有让我看得起他的地方啊?一个侍从,一个书童,你让我怎么放心?”
面对林子越义愤填膺的叫嚣,燕礼只是摇头轻笑,笑罢,这才一本正经道:“元宝的爹,是湘国金风大元帅,武文弄墨他可能比不过你,不过,上阵杀敌,他能以一顶百。元宝绝非你眼中的庸才,他会跟着我来越国十年不归,只是因为,他比你有眼光。”
“什么叫比我有眼光?我不也选择了站到你这边?”
燕礼没有给他面子,继续无情地打击:“那是你碰壁数次后才下的决心。”
闻声,林子越尴尬一笑,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后,这才又奇怪地问道:“不过,你就那么喜欢大公主么?宁可放弃这等了十年的大好时机留下来和她成亲?”
似是被问住了一般,燕礼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片刻后,忽而展颜一笑道:“本公子现在突然发现,值得我等上十年的,或者不是这个大好时机,而是,你的公主表妹。”
“你,说真的?”
闻声,林子越震惊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结识燕礼已有多年,真正认可他,甚至死心追随却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中宫没落,西宫掌权,皇后与太子的地位汲汲可危,若不是定国公力挽狂澜,或许,皇后之位,早在五年前便已异主。
但,定国公年事已高,虽凭一己之力保住了皇后与太子,却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林子越做为林家最器重的继承人,他意识到,林氏一门看似在牢牢相依,但内里却各怀心机。要想保住国公府的地位与权势,想依靠那些门人已是无望,只能外交萌友,而燕礼,便是林子越通过层层筛选后,最终选择的合伙人。
一开始,林子越是看不上燕礼的,他若仅仅只是湘国皇子倒也好说,可他偏偏还是大越的质子,而且,不受湘皇所重视。如此衰人,又如何能期待他来帮你?可是,几次三番的‘接触’之后,林子越却渐渐发现了燕礼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一开始林子越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所庆幸,直到很久之后,燕礼才坦言相告,之所以会让他发现这个‘秘密’,那都是燕礼为他抛下的诱饵,这个铒显然抛对了时机,所以,他也成功地将林子越钓上了他的船。
直到那时,林子越才终于发现,燕礼看似无能,实则心机慎密。
五年来,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无数次在暗中帮林氏‘排忧解难’,每一次的结果,几乎都超出了林子越的预计,也让他更加肯定自己选对了人。可唯有这一次,他始终看不透燕礼的内心。所以,他才会直言相问,只是,燕礼给出的答案,却连林子越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自己去做的,这些打打杀杀,敲山震虎之事,交给你们就行了,至于成亲这样的大事,自然是得我亲力亲为了。”言罢,燕礼忽而又笑了,眸光一转,竟是直直望向了南宫霓与定国公所在的书房。
那种眼神,那种笑意,那种开心,那种幸福……
林子越越看越震惊,忍不住又追问道:“不是利用?不是合作?也不是一时兴起,燕礼,你真的喜欢我们家霓儿么?”
闻声,燕礼不语,只是风华一笑。
林子越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这是默认了的意思?
------题外话------
嘿嘿,有没有亲愿意猜一猜,燕礼是用什么秘密收拢林子越为己用的?
第七十四章:禽兽不如
无视于林子越的震惊,燕礼认真地将棋子一个个捡回棋盒后,又催促道:“快点,等你下盘呢!本公子今儿个心情好,让你三子好了。”
将棋盘朝前一推,林子越撇着嘴:“不下了。”
“怎么?”
“结果都知道了的棋局还有什么意思?不下了,不下了。”反正怎么样也是下不赢他的,不如不下了,省得每输一次,还不服气得要死,不服之后,又继续输得要死。
燕礼凤眸微抬,淡淡一笑:“至少,你可以期待一下,这一回能少输几个子。”
如此丧心病狂的结论,林子越是不会认同的:“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下了。”
“也好,不下棋就是干点正经事儿吧!”
眉一挑,林子越下意识地抗拒道:“你又想让我干什么坏事儿?”
不怪他这么不相信燕礼啊!这些年来,燕礼是帮了他很多,但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可是,燕礼这厮要的回报也很直接,每一次都是让他明着去干的。为了还他这人情债,他可没少帮他干‘坏’事儿,不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