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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已在眼前越来越远的燕礼,只见他身形突然自水底暴起,刹那间,有如浪里白条,驭浪而升,眨眼之间便已飞出了水面。
紧接着,南宫霓只听得一阵阵如连珠炮般的巨响,河水亦似被引流了一般,翻腾着,呈旋涡状自河底抽涌着向上。巨大的离心力之下,南宫霓也差一点被那水流所卷走。好在方才燕礼推她的一下似是用了内力,是以,那股力道亦在最后的关头,托着她将她生生扯出了旋涡,再然后,直接托着她,让她浮出了水面。
南宫霓憋着最后一口气钻出水面,大口的喘气之余,仍旧不忘回首看他,夜色渐浓,她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华努力看清周遭的一切。只一眼,却惊诧地发现,她目前所处的位置,离她落水之处,已足足差了几百米。
她明明只感觉他轻轻推了自己一把,居然就在水下让自己滑了几百米?几百米啊!不说在水下,便是在陆地上,她也得跑半天吧,可他竟只是轻轻推了自己一下,便推了这么远?
燕礼,这个男人还是人吗?
震惊之余,南宫霓浮在水面四下寻找着燕礼的踪迹,待她终于寻到他的所在,却愕然又看到了更加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方才,那差一点将她吸入中央的深水旋涡,此刻,正以水龙卷的姿态飞涌而起,环绕在燕礼的身周,像一道天然的水墙,将所有朝他飞射而来的箭失都一一弹飞了出去。更让人难以相信的是,那些弹飞出去的箭失,不是胡乱的散落,却仿佛长了眼一般,一个个朝着它们的主人回袭而去。
惨叫声中,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地,直到挽弓搭射的黑衣人尽数倒下。那环绕在燕礼四周的水龙卷,这才落幕一般,偃旗息鼓地轰然坠下。巨大的拍浪声中,只见那原本已波涛汹涌的河水忽而又喷涌而上,海啸一般砸岸而上。
是的,砸。
她也只能用砸来形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因为那些水浪根本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一浪接一浪地狠砸着岸边仅剩的黑衣人。
“啊,啊啊啊!”
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呼狼嚎继而又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中,岸上剩下的黑衣人,亦在这巨浪的拍击之下,一个一个消失在南宫霓的眼前。夜色太浓,又隔得太远,南宫霓看不太清岸上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股劲风顺着河水扑面而来,紧接着,她便又一次闻到了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怔怔如傻,南宫霓在极度的刺激之下,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死了吗?那些人,就那么被河水活活‘砸’死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一切,居然真的是事实。突然觉得手冷脚凉,南宫霓小脸惨淡,红唇惨白地看着不远处那胜似谪仙的红衣男子,恍然间,甚至觉得他便是那传说中的阴曹使者,地狱魔君。
他终于游了过来,或者,用游这个字有些不恰当,因为,从南宫霓的角度看去,他,其实是飘过来的。对的,就是飘,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飘在水面上,从几百米的远处,慢慢飘到了她的面前。
要不是知道来人是谁,或者,南宫霓一定会以为自己看见了鬼,可是,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伸手,他将她一把从水中提了起来,而后,揽着她,抱着她,齐齐又飘上了岸。南宫霓在极度又极度的震惊之下,努力平复着心神,可仍旧用了许久的时间,才说出了她今夜所说的第一句话。
“香如她们呢?”
“有元宝在,公主不必担心那两个丫头。”
“元宝?他……”言至一半,南宫霓突觉心头一颤,有些激动地道:“所以,这一路上是元宝一边驾车,还一边斩杀着追杀她们的黑衣人?”
闻言,燕礼但笑不语,只是眉宇间的笃定,已给了南宫霓最好的答案。
“元宝是绝世高手,那你呢?勾魂使者么?燕十一,你真的是燕十一么?”方才所见,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她以为自己会害怕的,却反倒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莫名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很蠢。
她的身边隐藏着如此厉害的绝世高手,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那么之前燕礼所表现出来的颓废与无能,又是为什么?伪装么?还是说,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燕十一?
“我当然是燕十一了,不然还能是谁?”
“本公主怎么觉得不像?”
“或者,公主希望我是谁?”
“……”
闻声,南宫霓沉默了。
她希望他是谁?其实,她根本没有这么想过,只是,今晚发生了太多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所以,她必须一点一点弄清楚,否则,纵然是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也无法再活得安心。
冷静地想过之后,南宫霓终于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眸光如雪,冷冷扫过他俊朗非凡的脸,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气:“放我下来。”
“会放你下来的,不过,在放你下来之前,你得先闭上眼睛。”
“我才不……啊……”
拒绝的话才刚刚说出口,他却突然抱着她‘飞’了起来,慌乱之中,南宫霓只能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以防止自己失足从半空中掉下来活活摔死。
早就知道有些武林高手的轻功了得,可第一次真正感受的滋味,还是让她很紧张。小心翼翼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南宫霓整张小脸都吓得惨白,她不怕高,可是,她却怕他松手。他‘飞’得这么快,万一没有抱紧的话,后果……
这么想着,她更加不放心了,抱着他脖子的手,也开始越收越紧,直紧到连他都忍不住开口调侃:“公主,你抱得太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一听这话,南宫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啐道:“谁想抱你来着?”
“不想?那你倒是撒手呀?”
恨得咬牙,南宫霓怒道:“燕十一,你给我闭嘴。”
“闭不了怎么办?”
他不理,仍旧是那幅笑嘻嘻的模样,与方才那弑杀天下,神魔难挡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你,你……啊!你慢点……”
突然而来的俯地疾冲,让南宫霓瞬间吓得脸色苍白,知道他是故意吓她,她却还是忍不住尖声尖叫。直到燕礼终于玩够了,大发慈悲地抱着她轻盈落地,而她,却还死死地窝在他的怀里,如一只埋头的驼鸟般,瑟缩着不敢抬头。
“公主,这都着地了,你还不舍得撒手呀?”
闻声,南宫霓飞快地抬头,当看清她们真的已在地上,她便飞快地跳了下来,紧接着,更是恼羞成怒的狠狠踢了他一脚。不过,当她真的结结实实地踢上他坚实的小腿,她原本便有些‘旧伤’的脚尖,又开始隐隐作痛。
抱着脚跳,南宫霓没好气地吼他:“你干嘛不躲开?”
“不是你说的吗?你踢我的时候,不许我躲开。”
“……”
一语出,南宫霓无言以对,她确实是说过这种话的,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燕十一,真是气死她了。
“很疼吗?”
脚疼,南宫霓火很大:“你试试看呀?”
“喔!好!马上就试。”
说完,燕礼还真是煞有介事地做着准备,活动着右脚,一幅打算狠狠踢她一脚试试的样子,南宫霓一看,吓得连蹦带跳地避出了好远:“你想干嘛?”
“你说让我试试的嘛!所以,我打算试试。”
“你敢……”
“踢石头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燕礼邪邪一笑,竟真的飞起一脚狠狠踢向了南宫霓方才所站的巨石处,只听那顽石闷闷嗡了一片,倾刻后,便当着南宫霓的面,瞬间化成了粉末。
不错,粉末,确实是粉末。
倒吸了一口凉气,南宫霓又呆了,又傻了,又愣了,一时看看那堆石粉,一时又看看燕礼的右脚,许久许久,心气难平。
不是人,这厮真的不是人。
“不疼。”
“……”
不疼?不疼?他那是条假腿吧?怎么能不疼?
“公主,更深露重,你这衣服又是湿的,还是先进山洞再说吧!”
一听这话,南宫霓警惕地又退了一大步:“山洞?进什么山洞?你想对本公主做什么?”
燕礼的眼神,不怀好意地扫过南宫霓不算丰盈的胸部,表情,颇有几分嫌弃的意味:“能做什么呀?你除了脸蛋长得好,其它也没什么吸引人的本钱嘛!”
看他眼神所落之处有些奇怪,南宫霓低头一看,粉嫩的小脸,又一次烧红了大半边,双手抱臂交叉在胸口,南宫霓转过身子骂了他一声下流后,又恶狠狠地命令道:“本公主是不会进什么洞的,你,马上送本公主回宫。”
“要送你回宫也不难,不过,至少得等到天亮。”
南宫霓也拗上了,坚持道:“为什么要等天亮?本公主现在就要回宫。”
斜斜看了她一眼,燕礼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变幻莫明。终于,他开口了,只是语气很生硬:“要回自己回啊!也没人拦着你。”
“本公主不认识回宫的路。”
“关我什么事?”冷冷地,燕礼又开口了,只是语气比方才更让人生气,南宫霓一听,也火了:“本公主命令你,马上送本公主回宫。”
燕礼无视于她的怒火,只闲闲道:“我不是大越的子民,可以不听你的命令的。”说罢,他再不看南宫霓一眼,只是径自转身,朝着一处光秃秃的石壁走去。
“燕十一,你……”
见他真的不肯帮她,南宫霓气得跺脚,恨恼之下,也赌气转身:“哼!不送就不送,本公主自己走回去。”
方才了几步,身后又凉凉飘来一句话:“黑衣人还没死绝呢!那个方向,至少还有十几个杀手。”
听到这个,南宫霓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左转,岂料,身后又一次飘来了燕礼兴灾乐祸的声音:“现在这个方向还不错,只有七八个杀手。啊!千万不要朝右走,那边至少有三十几杀手在等着你自投罗网,要是你真过去了,恐怕……”
话还没说完,南宫霓却已怒气冲冲地走到了他的跟前,如星的美眸,冷冷盯住燕礼的脸:“你还有完没完?”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燕礼终还是绷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又伸出大手掐了掐她粉嫩嫩的脸:“好心没好报,我是在提醒你。”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南宫霓冷冷一哼:“提醒?难道不是在吓唬本公主?”
燕礼挑眉:“是吗?”
“你怎么知道还有多少杀手在等着?其实,他们是冲着你来,不是吗?”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奇怪,怪不得她始终想不通,原来,是自己一开始便先入为主地想错了方向,原来,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狼狈,不过是因为‘沾’了这厮的光。
“也许吧!”
“燕十一,你故意让本公主坐你的马车,用意何在?”
燕礼摇头,失口否认道:“你很聪明,不过,有些事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进山洞吧!我会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不过,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也没必要跟你说太多了,反正,死人是用不着知道真相的。”
她笑,目露凶光:“你还想吓我?”
燕礼一笑,一针见血道:“是不是在吓你,你很清楚不是吗?纵然那些人本意是冲着我来的,可是,在看到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你以为他们还会放过你?”
“……”
闻声,南宫霓又沉默了。不是被燕礼的话所吓到,而是因为,她想的,其实和他是一样。她确实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也确实明白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