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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讨厌吗?这种男人,左拥右抱不说,还自命风流,分明是个伪君子。”
闻声,香怡愕然不已:“左拥右抱?奴婢一直听说玄世子与他的夫人鹣鲽情深,十分恩爱,竟都是假的么?”
鹣鲽情深,十分恩爱?
是啊!玄明煜对江蝶月确是好的,好到为了她,不惜毁了自己的一切,还杀光她所有的亲人。思及此处,心又再冷,南宫霓稳了稳神,淡漠道:“有些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那,那该用什么看?”
面对香怡的疑惑,南宫霓很想告诉她,像玄明煜那种表里不一的男人,只有用心才能判断他的善恶。但,她经历过的那一切毕竟在现世尚未发生,说得再多,别人也不会懂。既然说不懂,那又何必说。
懒懒抬眸,她又看了一眼香怡,道:“走吧!进去看看智儿。”
话题转换得太快,香怡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只看了一眼南宫霓的表情,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里。公主既然不想说,那她也该什么都不问。
慢行至内殿,未见到太子南宫智的身影,细问之下方知太子已回东宫,南宫霓心知太子是因为自己在闹脾气,也未多想,便急急又出了紫宸宫,直奔东宫而去。
紫宸宫离东宫不远,是以南宫霓很快便寻了过去,未及靠近,便听得东宫内嘻笑声声,除了太子以外,似还夹杂着某个不甚熟悉的男声。思及太子的种种秘密,南宫霓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当即便飞快地走了进去。
几乎在南宫霓行入东宫的同时,东宫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惊天的喝彩声,顺着人群聚集处愕然望去,只一眼,南宫霓便愣住了。
“燕礼,他怎会在此?”
闻声,香怡吞吞吐吐道:“公主,其实,其实……”
“还不快说?”
被南宫霓的怒火猛地唬了一大跳,香怡低下头,忙不迭地解释道:“太子殿下非常喜欢公子礼,所以,近日总会命人邀公子礼来东宫陪太子玩耍。”
“胡闹,本公主是怎么交待你们的?怎能让他来陪太子玩耍?”因太子身份尊贵,再加上那难以言说的隐疾,是以,太子虽已十三,却从未有过朋友,即便是那些伴读于太子的世家子弟,皇后也是严令禁止他们与太子亲近的。
南宫霓明白太子的寂寞,只是,太担心他的秘密被揭穿,亦只能狠下心来,只是,防了这么多年,怎会防漏了一个别国的质子?万一,他心存不轨,万一他投靠了自己以外的人,万一……
越想越怕,南宫霓当时便急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是太子的意思,奴婢,奴婢们也没办法啊!”
“你们简直……”
气极,南宫霓几乎要急到跳脚,正欲训斥香怡她们的知情不报,身后,却悠然传来燕十一略带些戏谑的声音:“大公主何必急着生气,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表演不好吗?”
他笑嘻嘻的模样,看了便让她觉得碍眼,担心他会对太子造成威胁,南宫霓的口气很是生硬:“本公主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即如此,那便改由大公主来教训在下好了,不过,在教训之前,大公主要不要先看看太子殿下的表演,真的很精彩呢!大公主真的不看吗?”
“……”
与他说话,总好似千斤重锤落到了棉纱上,任是如何也都使不上力,你骂吧!他笑,你凶吧!他还笑,纵然你不理不睬他,他却依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这样的人,南宫霓历劫两世,也仅遇着他独一个,他的坦然与淡定,竟让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正郁闷间,忽闻身后又是阵阵喝采,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眼望去,竟是无边的花海与人影交织的美妙画面。太子身着白衫,纤瘦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花间嬉戏。手中玩转的空竹,呜呜鸣鸣,仿佛长了眼一眼,在花与人影之间穿梭来回。
那样快的速度,那事繁复的花式玩法,再加上太子那稚气未脱,却又英郎俊美的脸庞。整个画面,唯美异常,南宫霓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太子的每一个动作,整颗心,都似被揪到了半空中,随着那嗡呜中的地铃一般起起落落,上上下下。
身侧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微温的眼神是那种意料之中的淡然:“大公主看好了,太子殿下表演的这些地铃花式可都是新编的。这叫金鸡上架,这个叫翻山越岭,这个叫织女纺线,还有二郎担山,童子拜月,青云直上……”
“谁教的?”
“若是在下说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己编的呢?”
闻声,南宫霓愕然:“智儿自己编的?”
“大公主不信在下么?还是说,大公主真正不信,其实是太子殿下本身。”
一语出,南宫霓猛地回头,锐利的眼神有如两把长剑,冷飕飕地刺向了身侧的燕十一。
知道已碰触到南宫霓的底限,燕礼的神情却依然坦荡:“大公主何必动怒?在下若是有心,太子殿下又岂能安然?”
“本公主如何能信你?”
闻声,他不答反问:“明日的洗尘宴,大公主可有做好准备?若是未曾做好,此刻,正是准备的好时机。”
“……”
似是一道白亮划开在脑海,将她原本混沌的大脑,一分为二,一半是清明,一半是嘈杂。她下意识地回首,再看向正立于花间的太子南宫智,那花飞人妙的佳境,那衣袂飘飘的儒雅,一时竟让她惊为天人。
终于,南宫霓笑了。
她好像明白自己该为明日的晚宴准备些什么了。
第十九章:宫廷宴会
翌日午时,阳光正好,紫宸宫内皇后却满面愁霜。将历姑姑等人奉上的衣饰愤慨拂落,皇后怨怼不已:“这便是尚衣局给霓儿裁制的新服?这等布料,分明是普通官宦之家所用,如何能让皇室公主穿着这样的宫装去参加宫廷宴会?”
“娘娘莫恼,这宫装面料虽说是差了点,但胜在是尚衣局钟尚宫亲手缝制,相信大公主穿上之后,亦能……”
未等历姑姑将话说完,皇后又恼道:“纵然是钟尚宫亲手缝制又如何?这等衣料,霓儿一经出场,便会被那南宫珑比下去,到时候,要本宫颜面何存?”
见皇后怒气难平,历姑姑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新衣,为难道:“可是娘娘,若是不穿这一件,大公主又哪来新衣?”
“都是那个林百合,都是她,她故意要让本宫的霓儿出丑。”提及硕妃林百合,皇后娘娘脸色都变了,十几年的明争暗斗,每一次皇后都忍气吞声,可是,此次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她便是脾气再好,也难以自制。
“娘娘息怒!眼看着时辰快到了,还是先想想大公主今晚穿什么去参加宴会吧!”
皇后一声长叹,愁容满面道:“唉!若是一般的晚宴也便罢了,大不了穿着平日的旧衣,可是,辽国小王爷在此,王候贵胄亦在此,明面上是为小王爷接风,实则各宫都打算借此良机为公主们选婿挑郎,若是霓儿不能力压群芳,错过此次,恐怕是难觅到如意郎了。”
“娘娘,你看要不要让大公主穿您那件霓裳羽衣?”
历姑姑所指的霓裳羽衣,乃是皇后当年陪嫁的一件华服,是一件用碧色羽毛与云锦绫罗织成的绿丝裙,上绣碧色小青花,下织淡绿莲叶边,外配雪蚕冰丝薄纱衣,腰饰碧荷滚边绿丝带。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世华服,放眼整个大越皇室也仅得两件,一件为瑞安太后所得,一件为皇后所藏,乃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华服。
当年,皇后初初入宫,第一次晚宴便是穿着此服为皇上献舞,当夜便为越皇所临幸。
“本宫年轻时已穿过三次,不说各宫早已认得本宫这件羽衣,便是她们认不出,又如何委屈霓儿穿本宫的旧衣?”
“可是……”
历姑姑似还想再劝,身后悠然而来的南宫霓,却淡笑着打断了她:“母后不必生气,历姑姑也不必烦恼,既然硕妃娘娘认为大越的嫡长公主该穿这等宫装出席,那便穿它又如何?”
“霓儿,这等宫装如何能参宴?”
南宫霓形容未变,只是笑意浅浅:“母后,硕妃娘娘既然觉得女儿穿这件好,那便一定是好的。”
“霓儿,如此面料又如何能登大雅之堂,你若真要穿此前去,岂不衰让满殿宾客贻笑大方?”
“反正,要丢也是丢大越皇室的脸,不止女儿一人脸上无光。”言罢,南宫霓复又抬眸明艳一笑,娇俏反问道:“母后,您说是吗?”
闻言,皇后微微一怔,凝眸沉思几许后,再看向南宫霓的眸间,竟是又多了几分赞许与认可。
光隆二十一年,五月十五,越皇设宴于太合殿,盛情款待大辽小王爷与七公主。
因是晚宴,是以各宫佳丽并不急着前来,而是一个个在各自的寝殿中盛妆打扮,只为博取圣颜,一夕得宠。越皇后宫三千,能蒙圣宠的不过区区几十人,再加上硕妃专宠霸爱,凰宫之中,真正见过越皇本尊的妃嫔,其实少之又少。谁也不想落人之后,谁也不想老死宫中却从蒙圣恩,是以,当皇后带着南宫霓娉婷而来,却愕然发现,落座的佳丽竟只得三三两两。
“如此盛宴,迟到的人竟也不少。”
“这凰宫之中,最不尽心之人当属本宫,她们还有期盼,她们还在幻想,深宫寂寥,梦还没醒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不会太不甘。”皇后是过来人,是以,对那些后宫佳丽的玲珑心思一清二楚,她对越皇已无期待,但却并不愿阻挠别人博取圣欢,只要不会动摇她的后位,其它的,她是真的不想再计较。
“母后,深宫无情,看淡一切,也未必是件坏事。”
“霓儿说的是,至少,母后还有你和智儿。”
闻言,南宫霓浅笑不语,只是缓缓扶了皇后落座。待皇后坐定,她方才盈盈一拜,拉着太子一起去了他所属的那个位置。
南宫霓本是大越嫡长公主,她的位置本可紧挨着皇后与太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位置便远远被拉离了皇权的中心,甚至被安排到与其它公主同席,以前,她是不会在乎这些的,但此次,她却不能不在意。
“智儿,皇姐与你同席可好?”
一听这话,南宫智当即便高兴地叫了起来:“好哇好哇!智儿一直想和皇姐同席呢!只是你以前总是嫌弃智儿。”
南宫霓轻呢一笑,宠溺道:“皇姐哪有嫌你?只是不想抢了你太子的风光。”
“只要皇姐肯和智儿同席,风光都给你。”
“真会说话。”
“呵呵!皇姐,快坐吧!坐这里。”
“嗯,智儿也坐。”
言罢,两姐弟欢喜落座,岂料椅子还未坐热,身后便已传来南宫珑略显刺耳的刻薄声音:“南宫霓,那地儿也是你能坐的么?”
被骄纵惯了,南宫珑似乎从未将南宫霓这个大公主放在眼里,从小到大亦总是直呼其名,从不尊其为姐。今夜,纵然是这般重要的场合,南宫珑都不肯叫她一声皇姐,还是你来你去,没大没小地呼喝着。
若是以往,南宫霓或者会忍了,可是今晚,她不想再忍了。冷冷一笑,南宫霓斜眼看她,讥诮道:“不然呢?要不,珑儿你来坐?可惜,便是你想过来,智儿怕是也不愿意的。”言罢,南宫霓又转首问道:“是不是,智儿?”
太子连忙点头,急急道:“是,本太子只要皇姐陪着一起坐,其它人都不要。”闻声,南宫珑的脸色瞬间便变了,而南宫霓的嘴,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
第二十章:辽国公主
如此重要场合,南宫珑纵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