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名灰袍人如何武功高绝,双拳依旧难敌四手,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可他们似乎都没有看到那或大或小的伤口,而是进退有序,攻防有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近乎麻木僵硬的挥动着手中的大刀,直让一旁观战的慕晚歌皱起了眉头!
杀戮早已蔓延到竹林的各个方向,浓重的血腥味瞬间便主导了所有人的味觉!青枫卫的头领已受重伤,此刻看到近乎地狱魔鬼的四名灰袍人,早先的傲气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反倒是焦急兼重伤下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本以为此次擒住慕晚歌,定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怎么都没想到慕晚歌不仅身手不凡,身边还潜伏着四名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就算是将青枫卫里的高手派出来也丝毫无用!他忽然慌了起来,若是让王爷知道青枫卫吃了如此惨烈的败仗,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为今之计,只能是尽量减少青枫卫的伤亡了!如此一想,那头领的食指与中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清啸,清啸声起,还在负隅顽抗的青枫卫带着负伤的他整齐有序的撤退,慕晚歌心中一惊,立即沉声呵斥道:“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那头领满含杀气的瞪着慕晚歌,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武力当前,重伤的自己除了让人保护,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属在灰袍人的刀剑下倒下!
“撤!”滔天恨意从那头领的身体内爆发出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隐忍住不上前杀了慕晚歌!见那些护着他的下属片刻就倒下一个,他的双眼立即变得猩红起来,在残存的理智下却只是仰天长啸,肃亲王府的青枫卫,今日竟几乎毁在他的手中!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不,不甘心啊!待发泄完心中的滚滚恨意,那头领转头死死的盯着慕晚歌,似是要记住她的模样,如魔鬼般的报仇雪恨的心思瞬间填充满整个身体!
只是,即便灰袍人杀掉了三两个人,却还是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撤了下去!慕晚歌手一挥,见那四名灰袍人果真听自己的命令,快速而有序的飘身至自己身前,心中的疑惑顿时加深了几分!
“青枫卫自创建以来,未曾吃过如此败仗,今日输惨了,怕是肃亲王不会放过你了!”元宇倾淡淡看了跪在地上的四人一眼,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见四人腾地而起,迅速消失在竹林里。他又看向慕晚歌,却见她除了眼睫毛颤了颤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她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在意,还是对肃亲王必然的追杀不在意!
谁想,慕晚歌却只是冷冷一笑,口气甚是嚣张道:“就算没有今日的败仗,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了吗?数十名青枫卫以网相捕,以剑相逼,就为了擒住我,谁又看不出肃亲王这老匹夫的居心叵测神经病发作!”
“肃亲王怕是没想到你会认出青枫卫,两次生死交错都与青枫卫有关,单凭这一点,肃亲王就有了灭口的理由!我又不能随时跟在你身边,这次的麻烦,似乎惹得挺大的…”元宇倾斟酌着开口,想要提醒她接下来的艰难险境。
谁想,慕晚歌却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声音里隐含着一丝怅然,“肃亲王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你我面前,这就是他最大的错处!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本人就不会怕了他。更何况,他还是京都城内颇有仁名的亲王,难不成日后还能光明正大的取我性命?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一开始那些人并不想要我性命,反倒是想活捉我!肃亲王那浑浊的脑浆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此事我自会让人去查,相信不久后便会出结果的!倒是你,要时刻小心才是。”元宇倾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更何况,肃亲王和太子也不是愚蠢之人,见你介入此事当中,定会有所顾忌,短期内是不会再来寻我的麻烦了。毕竟,你手中有多少底牌,他们心中均没谱,自是不敢与你撕破脸皮的,不是么?”顿了顿,她侧过身直直看向元宇倾,眼里含着少有的认真之色,感激道,“那四名灰袍人是你的人吧!”
听着这条分缕析的话语,元宇倾眼里划过精光,当看着她绝美中透着病白的面容时,心中却忽然升腾起一股凉意。此刻见她问到这个份儿上,倒也不再隐瞒,淡淡回道:“歌儿聪颖才智,不为男儿身,真是可惜了!”
慕晚歌不满的挑眉,“巾帼不让须眉!我虽为女儿身,却能不惧杀机,英勇杀敌,论胆识、论魄力、论决断,不知多少世间男儿要为我折服!不想元相竟如此拘泥于性别之上,倒是让人讶异之外夹杂不满了!”
谁想,元宇倾只是轻笑了一声,眸光幽深似有复杂的暗流涌动,即便慕晚歌自认观察力通透不凡,此刻却也无法读懂他的心思。又或者,自己从来没有读懂过,只是他轻易的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罢了,就好像清泉寺的事儿被卢朝轩得知一样!
她现在才意识到,卢朝轩能够调查到的东西,全部都是元宇倾想要给他人知道的,就好像统治者给百姓看的永远都是他们愿意拿出来的一样!来到这里后,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将元宇倾当作一国左相来看待过,似乎因此也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与心思难懂。
不知道为什么,经方才那么一闹后,她总觉得元宇倾哪里不一样了,可到底不一样在哪里,自己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只是,比起以往的嬉笑怒骂,这样负手而立的深沉男子让她感觉到无比陌生,心中顿时划过一股不舒服感。元宇倾似乎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展现过这样沉静而高深莫测的模样,她忽然想揪住他的衣襟,让他将以前的那个元宇倾还回来,可稍一靠近,他周围无形中竖起的疏离竟让自己失去了迈步的勇气!
有些烦闷的咬了咬牙,慕晚歌心下一恼,想着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不是她的谁,自己又何必去管太多?
转身迈步,慕晚歌撇下元宇倾和刚钻进竹林里的顾寻,往自己的那匹马走去。刚才那头领砍断了马儿的两条腿,包袱也随之掉到了地上。拿起包袱翻了翻,发现衣裳什么的都沾染上了鲜血,红红一片,血腥味极重。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中对肃亲王的恨意又上升到了一个无法消除的阶段!
顾寻却是踉踉跄跄的走到元宇倾身旁,看着慕晚歌的一举一动,颇是感慨:“慕五小姐,果真世间奇女子也!”
“奇女子么?”元宇倾深深的看着慕晚歌,当发现她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却完全无视他和顾寻这两个大活人时,忽然苦笑起来。之前他一直都很讨厌她的无视,以为夸张行事、不拘礼数便可以入她的眼,暗中帮她便可以让自己慢慢进驻到她的生活里。可做了这么多,在她眼里竟然还比不上一匹马一个包袱么?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顿时袭上心头,元宇倾背着的手忽然握成拳,甚至怀疑起自己现在之前的坚持是否值得了!
“元相怎么了?”顾寻自是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幽冷气息,不明白为何刚才还配合无间并肩作战互相嬉戏的两人出现了什么问题,竟让元宇倾外泄出这样特殊的情绪!只是,他即便想探究追索,却也是问路无门。
长叹了一声,顾寻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慕晚歌,连忙上前见礼:“五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可真是让顾某大开眼界了!”
慕晚歌不明所以的挑挑眉,随即询问的目光看向元宇倾,意思是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工部尚书顾寻,此次胥城治水,他是主要负责人!”元宇倾连忙介绍道。
慕晚歌看了顾寻一眼,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元宇倾,好奇道:“你怎么会赶来?”
问完,忽然觉得这话有些好笑,既然他都能在自己身边安排人暗中保护,怎么可能收不到消息呢?慕晚歌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最近天气炎热,向来精明的脑子也因高温而钝了起来。
元宇倾捕捉到她嘴角的自嘲,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关切道:“你不好好待在京都,怎么到了湛城地界上了?”
顾寻同样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紫启国对女子的要求甚是严格,出门什么的更不允许,难不成慕晚歌是逃出来的?
感觉到顾寻疑惑中隐含兴味的目光,慕晚歌不由得抚额,清冷而无奈的声音缓缓响起:“李大夫研究出了半份药方,可所列药材均是珍贵之物,其中的药引更是连李大夫都不曾见过,只是听说曾在湛城的湛灵山出现过。但那也只是传闻,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反正我闲着没事,出来晃悠晃悠,顺便找找救命的药引,也很不错!”
“慕五小姐身患疾病?可为何你…”顾寻眼露讶异之色,不想慕晚歌只是回他一个说不出滋味的笑容。若是忽略那稍显病白的面容,他怎么都不敢想象慕晚歌竟是疾病缠身之人,之所以惊讶,是从未遇见过这样意志坚定的女子,疾病缠身却不见丝毫颓靡之态,反倒是神清气爽的持剑对敌!
慕晚歌,似乎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而元宇倾却是心中一动,他了解的始终比顾寻多一些,嘴唇蠕动了几下,这才缓缓开口:“半份药方都出来了,你又何必亲自跑到湛城来?莫不是病情有变?”
他话音刚落,便见慕晚歌嘴角弧度一顿,更是验证了他心中所想。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连忙问道:“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将要寻的药引告诉我,我让暗卫帮你寻过来!”
“不,趁着还有机会,我想多走走,”慕晚歌轻轻的摇了摇头,此话却让眼前的两人惊了颜色,又听她继续说道,“这副身子如何,我心中有数。若不是迫在眉睫,我也不会冒险往湛城跑了。如今多少人想要我的命,我又岂能不好好珍惜?只有尽快找到药引,李大夫研究出完整的药方后才能尽快入药!毕竟,我不想死。”
她也不知道,为何向来善于隐藏情绪的自己竟会于此刻说出心中拼命求生而直面残酷现实的矛盾感受。经此一战,她原本要留去寻找火炼子的力气都花到了杀敌上,这一刻,忽然有些疲惫起来。也许,有元宇倾在的地方,自己总是会莫名的踏实起来,就好像当看到元宇倾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浑身好像充满了力气,身后仿若有了依靠般,那么踏实!这虽然对她来讲,有些危险,可她却不肯像以前那样推开了!
人,总是会累的!更何况,是她呢!
元宇倾双眼顿时半眯起来,心中的焦急似如岩浆般喷涌而出,可一想到方才的想法,他忽然有些踌躇起来,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他甚至想拿以后的相处去赌一把。若此刻他沉默不语,是否在以往的关切与现在的沉默对比之中,能够让她感觉到他的努力与心意?
思及此,元宇倾半垂下眼帘,复杂的眼神径自盯着地上,沉默不语。
顾寻对此甚是诧异,怎么看元相对慕五小姐都是有心的,可为何会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径自低头沉默起来。只是,他诧异归诧异,始终都懂得谨守自己的本分,并不敢越雷池一步询问对方的意思。
对此,慕晚歌看在眼里,却也不曾多说什么。元宇倾的变化,虽是隐在态度与眉眼中,但她向来敏感,还是有着那份自知之明的,既然他不想理会,自己又何必强求?不过是过客一场而已!
不由得苦笑一声,慕晚歌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随即浅浅笑道:“两位是要去胥城吧?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元相今日救命之恩,我先记下了!他日若有需要,定会涌泉相报!告辞!”
说着,不再理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