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皇弟说得不错,本宫此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玉云烨刻意的延长了声音,听得慕香玉一颗心又是一颤一颤的,忽然,玉云烨几步走至慕香玉面前,低下头凑过脸,邪魅一笑,道,“慕大小姐可知,本宫此行在于什么?”
“太子的心思,又岂是臣女一闺中无知女子所能猜测得了的。太子还是莫要取笑臣女了。”慕香玉感受着他呼吸间喷吐在脸上的气息,面色微微发烫,感觉呼吸都变得迟缓起来,脚步微移,又往后退了一步。
玉云烨眼里划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继续走上前一步,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慕香玉,“世人称赞大小姐才貌无双,蕙质兰心,说明大小姐定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如今大小姐却是如此推脱,莫不是暗讽世人愚钝,不足以予此赞赏,更甚至,大小姐很不屑于接受?”
慕香玉猛地摇了摇头,她哪里敢以此托大?只是随口的推辞罢了,哪里晓得玉云烨竟会抓着自己的漏洞不放手,“太子说笑了,能得世人称颂是臣女的福气,又岂敢不屑?只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您的心思臣女又怎敢随意猜测?不然,岂不是冒犯冲撞了您?”
说着,慕香玉似是怕靠近了会冒犯冲撞到玉云烨一般,又后退了小小的一步。
玉云烨却是极其不满她的闪躲,凤目划过一丝暗沉,继续欺近一步,笑道:“慕大小姐似乎很怕本宫?”
慕香玉不得已又后退了一步,低着的头摇了摇,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似是没有力气传到更远,只容两个人听到,“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储君威仪,臣女心生惶恐,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玉云烨邪魅一笑,只是这笑声落在慕香玉的耳朵里,却变得有些森冷,她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在此时碰上了凉亭的围栏,心下一惊,退无可退之下只得大声说道:“太子来晚了,倒是错过了一局好棋,元相和凌世子棋逢对手,那一局棋,真可谓世所罕见啊!”
玉淑梨冷目一眯,下意识的看向元宇倾,当发现他动也不动时,心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想着慕香玉努力了那么多那么久,终究还是没能在他心里占上一席之位。如此,自己倒是有很大的机会了!
而一直静坐观戏的凌暮远此刻也不由得佩服起右相府的这位大小姐来,如此巧妙的心思,倒是难得,只是,当他看到那抹明黄色时,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叹息,还真是可惜了…
“世所罕见倒不敢当,棋逢对手更加不敢当了!元相棋艺精湛,本世子自愧不如啊!慕大小姐的赞词,受之有愧!”凌暮远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慕香玉,心里顿时有些不忍起来。
想必,慕香玉也是情急之下才将他二人拉出来做挡箭牌的。玉云洛虽与太子不对盘,可却不会多管他人的闲事;只是,她是不是将他二人都看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抬头看了慕香玉一眼,却发现她紧抿嘴唇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元宇倾,心里顿时了然起来,不由得暗叹自己的自作多情,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慕香玉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是为了让元宇倾开口解围。只是,见元宇倾依旧一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模样,他不禁为慕香玉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不想,慕香玉听到凌暮远的一番话后,朱唇紧咬泛出丝丝血丝,看着元宇倾视若无睹的模样,她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海底,冰冷阴森的触觉,让她的身子颤抖起来。他终究还是没有替她解围啊,他终究还是视她如无物啊!
玉云烨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慕香玉,见她径自盯着元宇倾出神,暗沉渐渐覆盖上眼眸,紧抿的嘴唇显示着他强自压制的怒意。只是,他却也不再逼近,而是大袖一甩,走至一旁,不再言语。
玉淑梨冷目瞥了下慕香玉,似笑非笑,一时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一时间,兰若亭内的气氛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卷一 异世孤魂 第六十四章 半生不熟
兰若亭里暗潮涌动,气氛凝重,而慕晚歌却是靠在石头上休息了好久,这才起身往前方走去。虽然京都城许久不下雨,清泉寺内却因树木茂盛、草木繁密而减了些暑气,慕晚歌所走的这条小径,刚好就是清泉寺内最为清静凉爽的。
慕晚歌一袭白衣似雪,漫步于草木丛间,心情越发舒畅起来。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片青葱翠绿的竹林。竹叶在风中摇曳不止,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响声,听来就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甚是悦耳。
忽然,她伸手摘过一片竹叶,放至唇边…
“世子,您的箫取来了。”兰若亭里飘进一道黑色的身影,随即一人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把碧玉箫。
凌暮远取过他手中的碧玉箫,随即朝着亭内的人微微点头示意,淡淡道:“献丑了!”
话落,碧玉箫已放至唇边。只是,第一个音符还未飘出,一道悠扬的声音忽然从东边传来,辽远悠长的曲子,顿时打断了凌暮远的吹奏。
曲声渐起,凌暮远吹奏不成,只得将手中的碧玉箫轻轻放下,只觉这样的声音优美无比,却又与箫音不同,清冽中带着一丝飘逸,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倾听着如此美妙的曲音。
原本心思各异的众人顿时也被这道声音吸引,纷纷看向东边的天幕,再顾不得彼此的针锋相对,步步紧逼,而是静心聆听着此刻的曲调。
此时,这声音清脆幽远,令人闻之心神一震,神清气爽;彼时,曲音松沉而旷远,清泠入仙宛如天籁;忽而,又变得沙哑低沉,如男子的低喃细语,轻轻撩动着听者的心弦。
时而细微悠长,时而如美人轻吟,时而低缓悠远,时而飘渺多变。曲音多变,曲子所呈现的内容也丰富各异。此时如山间溪涧般婉转清澈,彼此又似万马奔腾般激荡高昂,此时如小女儿家的莺莺细语,彼时又似铁血男儿战场杀敌的豪爽战歌。
似悲愤,却又悲而不愤;似哀伤,却又哀而不伤;两股情绪紧紧追逐纠缠,试图以它们的挣扎矛盾来一决高下,定下自己在吹奏者心中的位置。
不想,这时一股大力将两股情绪一一分开,坦然面对两股情绪,如置身高峰的人居高临下,俯瞰着渺小无一物的悲愤和哀伤,完全无视存在的淡然态度,竟让两股矛盾情绪羞愧隐遁,朗朗晴天,湛蓝无云,一片平静。
众人只觉天上人间地狱都经历了一番,从深谷到苍穹,从他人到自己,吹奏者却能在最挣扎的时刻及时惊醒,虽有万千悲愤哀伤,却仍能豁然处之。如此豁达的心境,如此宽广的胸襟,直教兰若亭中的众人佩服不已。
“褚冰,去看看是何人在吹奏?并请此人前来一聚。”曲音还在继续,只是略有些结尾的平静,玉云洛最先惊醒过来,连忙吩咐道。若曲音断了,便找不到吹奏者了。如此一来,岂不可惜?
“是,王爷。”玉云洛身后走出一人,得了命令后就要循着这道曲音而去。
“记住,务必要恭敬一些。”玉云洛叫住拔腿就走的褚冰,又补充了句。
褚冰又应了声是,瞬间便不见踪影。
凌暮远本想吩咐身后的云竹前去查看一番,不想玉云洛竟先他一步下了命令,微举的手顿时收回来,安置于膝上,淡淡道:“如此清澈纯粹的曲子,倒是好多年没有听到了!”
“确实,听着都觉得无比舒心。”元宇倾半眯着眼,似是无比享受,又似是在回味。心里蓦然生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她呢?
“先前本宫只知道,二皇弟有怜香惜玉之情,今日一见,才知道二皇弟还有如此惜才之心。可真是让本宫自惭形秽啊!”玉云烨冷眼看着玉云洛的举动,暗暗嘲讽道。
谁想,玉云洛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也不理会他口中的嘲讽之意,而是走至兰若亭边,负手看向远处,颀长挺拔的身姿在阳光的照射下,于亭内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一曲已尽,褚冰穿梭在竹林间,终于在曲音吹进的一刻,看到了立于竹林中的白色身影。他飘身落在白影三尺之外,震撼和惊艳填满了整个心房。
女子白衣似雪,如缎青丝似在风中撩起一圈又一圈的无形的涟漪,身旁竹叶青翠欲滴,脚下青草露珠尚未凝干,在微风吹拂中轻轻摇曳。这人静草动竹叶响,静动之间竟如一幅画工卓绝的山水墨画,如此飘逸绝伦,让人瞬间忘记了身在何处,为何而来。
而竹叶晃动间,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竹叶缝隙,洒落在眼前的白衣女子身上,星星点点的金光仿佛坠入凡间的小精灵,俏皮的跳跃在随风而舞的衣袂上,一时间其周身竟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高贵而端庄,让人不敢直视,却又禁不住低下头臣服。
褚冰就这么怔怔的站着,不言不语,只是就想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千万年难得一遇的画面。他感觉心里某个地方急剧的塌陷了,陷入了万丈深渊里,不知等待他的是黑暗,还是光明。
这一刻,一切均归于平静。
慕晚歌早就在褚冰飘身落下的时候,从衣袂舞动的细微声响中觉察到有人的靠近,但却不发一语,也不回头,只想看看身后的人有什么目的。只是眼前这状况,却明显让她轻皱起了那秀丽的眉毛。
只见她袖袍一挥,随即转身,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衣袂舞动间仿佛有一股清逸之气飘向四方,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带着清冷微寒的气息射向呆立的男子,却在看到男子的脸时,面色微怔,随即轻笑一声,慵懒而随意的声音响起:“这不是褚侍卫么?你不在洛王府里陪伴关爱洛王,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褚冰被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得猛一哆嗦,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朝她拱了拱手,恭敬道:“慕五小姐,王爷请您过去一聚!”
慕晚歌眼里划过一丝惊讶,怎么都没想到玉云洛会这般客气的请她过去。只是,自己都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如玉的指尖颤了颤,举起手中的一片竹叶细细的端详起来,想着莫不是自己吹奏的曲子将褚冰引了过来?
明眸淡淡的扫了躬身而立的褚冰一眼,却发现他在看到她手指间夹着的一片竹叶时,面色诧异不已,还有着一股不敢置信的震惊。她心里顿时了然起来,夹着竹叶的手负于身后,淡淡问道:“不知洛王有何贵干?”
“王爷的心思,我一做属下的又怎么知晓?慕五小姐倒不如跟卑职前去,也可以亲自问问。”褚冰小心的瞧了瞧她的脸色,却发现她一脸沉静的站在原地,明净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自己内心的想法仿佛已被她一览无遗。
褚冰略心虚的别开脸,看着一旁或粗或细的竹子。
不想,慕晚歌却猛地咳了几声,站得笔直的身子顿时沿着竹子滑落了下去,他一惊,连忙奔上前,一手扶过她的胳膊,一手稳住她不断下滑的身子,并扶着她靠着竹子坐好,这才略显紧张的问道:“慕五小姐,你怎么了?”
慕晚歌没想到褚冰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奔到自己身边,而且还靠得这么近,心下不喜,连忙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身子不由得挪移开,褚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面色微红,连忙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她。
“咳咳…”慕晚歌又是轻咳几声,一段不长不短的间歇后,她才断断续续道:“褚侍卫…你也…也看到了…咳咳咳…我现在的身子已经…已经孱弱到这种地步了…刚才若不是强撑着…咳咳咳…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怎么能跟你过去见洛王呢?”
褚冰浓眉顿时皱了起来,看向慕晚歌的眼里带着一丝复杂。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