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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歌无惧的对上他的视线,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发冰冷起来,径自冷声道:“大人,你还不快点派人去找?若是去迟了,估计就被人毁掉了!”
陶宇威严犀利的双目扫了一圈,随即一拍惊堂木,沉声吩咐道:“来人,去右相府昔日废弃的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是。”说完,几名衙役快步跑了出去。
慕世明等人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慕晚歌的神情太过于镇定,镇定到让他们心里发慌,急需揪住一根稻草来纾解心中的慌乱。
此时,慕晚歌却是感觉到一阵头晕,身形踉跄了一下,直到甘裳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才堪堪站住了脚。
陶宇见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已微微沁出汗珠,连忙吩咐人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围观的百姓则是心疼的看着那面色苍白的绝色女子,心中对慕世明等人的不满与怨恨却是愈发的浓重,一道道犀利而复杂的目光直直射向了他们,暗骂这些人的手段残忍,竟连一名孤苦无依的少女都不放过!
不用多久,离开的那几名衙役又走了回来,只是还带回个长方形的箱子,箱子上盖着箱盖,看不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但一想到慕晚歌刚才所说的,却多少又能猜到几分。
而慕世明等人则是面色大变,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
待衙役将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东西时,众人都震惊无比。
慕香玉的身子猛地往后退,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和父亲晚来京兆府,便是专门去查看了一番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此刻,这些东西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大人,我与父亲曾经去查看过,当时并未发现任何的白骨,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的!大人,你不觉得奇怪么?说不定是从别处拿来栽赃陷害我母亲的!”慕香玉短暂的慌乱过后,便冷静开口。
陶宇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你几人来说说,这些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
“回大人,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在右相府管家的带领下,往府内昔日的废弃厨房寻去,却在一处隐秘的灶台角落里,发现了这些白骨。于是,小的便将其带了回来!”几名衙役中的一人顿时恭敬道。
不想,慕世明则是满脸恨意的看了慕晚歌一眼,拍了拍早已慌了神的刘枝的后背,沉着声道:“即便在右相府昔日废弃的厨房里找到了,又能说明什么?谁能说这些就是当年于嬷嬷的白骨,而不是有人暗中安排过去的?陶大人,如此把戏,可别看不出来才是!”
慕晚歌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陶宇一眼,待发现他满脸疑惑时,顿时冷声开口道:“断遥,将人带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所谓的“断遥”是指何人!
而她话音刚落,便见一黑衣男子带着一名中年男子上了公堂,手上还捧着一本册子。
“堂下何人?”陶宇冷声道。
那中年男子连忙跪了下来,低着头道:“草民王允,乃京都回春堂的掌柜。”
“属下断遥,乃五小姐的贴身护卫。”说着,断遥便退到了慕晚歌身后。
慕世明深深皱起了眉头,立即打量起断遥来,心中却是暗自纳闷着,慕晚歌何时竟有了贴身护卫了?为何自己不曾知道一分半分?
而刘枝在听到这两道声音后,整个身子顿时软在了慕世明怀里,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心里对慕晚歌的恐惧正在无止境的扩大,五年前的事情,居然也被她知道了!
慕香玉也是猛地跌坐到了地上,手脚似是被抽空了力气般,无力的垂在了地上,眼里的恐惧顿时溢出了眼眶,强撑着的意志此刻已开始被慕晚歌的可怕一一瓦解。
慕晚歌很好心情的欣赏着几人的精彩神情,手指着王允淡淡道:“大人,当年于嬷嬷不是被人打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她被逼服下的毒药,便是出自王允的回春堂。这一切,想必二夫人是记得很清楚的!大人可以仵作上来检查一番,看看到底白骨中有没有中毒的迹象,便可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了!”
看着刘枝全身止都止不住的颤抖,慕晚歌冷哼一声,从慕香兰那里套出来的话,并没有说明于嬷嬷的死因,想来慕香兰也没有像慕香玉那般亲临现场亲身体验逼人喝下毒药的畅快感的!这一发现,还是她几次研究了之后,才得出来的结果。
之前陶宇带人闯入兰芝园的时候,她没有立即赶过去,便是让断遥暗中安排这些事情。如今慕香玉和刘枝二人的惊骇神情,便足以让围观的百姓看清了一切。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来人,传张仵作上堂!”陶宇眯起眼睛,冷冷命令道。
不一会儿,张仵作便走了上来,按照陶宇的吩咐,对箱子里的白骨认真的检查起来。
众人纷纷摒住了呼吸,静待最后的结果。
“大人,草民检查过后,发现白骨的腕骨和踝骨均已被打碎,而舌骨、胸骨和髋骨处,均有不同程度的黑色现象,明显是中毒后毒性进入了骨头,跟骨头融在了一起。而根据骨头所呈现出来的颜色,草民可以判断出,所用的毒药,该是最普通的鹤顶红!这种毒,草民早年也曾在其他的尸骨上见到过,自认还是不会判错的!”张仵作检查完毕后,连忙恭敬回道。
众人哗然,纷纷愤怒的看向刘枝,没想到此人的表里不一到了这样的程度,竟对一个嬷嬷用起了鹤顶红!
就连慕世明都满脸震惊的瞪着刘枝,慢慢的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怀抱。若说之前听了慕香玉的承认后还心存几分侥幸,认为她是无辜的,那此刻张仵作验出的结果就已经让他震撼而恐惧了。谁能想到,素日里同床共枕的人竟然如此歹毒,动不动就用鹤顶红将人往黄泉路上逼!
“老爷,不是这样的…”刘枝恐慌的抓紧慕世明慢慢退离的身子,大声哭叫道。她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就要抛弃自己了!若此刻还不紧紧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最后的结果便是众叛亲离了!
见到她如此无助的眼神,慕世明顿时停了下来,直定定的看着她,那犀利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不复往日的温存与笑意。
“大人,于嬷嬷显然是被人先打断了手脚,才被灌下毒药的。我曾听人说过,中毒者,骨头会变黑。故在发现了这堆白骨后,才暗地里让人去查于嬷嬷被人下毒害死的前因后果。果不其然,顺藤摸瓜后便查到了王掌柜的回春堂里。而断遥手中的这本册子,便是这些年来王允所卖特殊药材的记录。所谓的特殊药材,便包括各种毒药、媚药等。还请大人明察。”说着,慕晚歌将手中的册子交到断遥手上,断遥顿时接过,递至陶宇的公案前。
陶宇面色一沉,看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王允一眼,径自翻起册子来。许久,才听到他猛地一拍公案,沉声怒道:“王允,证据在前,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王允一惊,连忙磕起头求饶道:“大人,草民是逼不得已啊!当年刘姨娘,哦,不,是右相府夫人的乳娘邓嬷嬷跑到回春堂里,说是要买些鹤顶红。草民知晓鹤顶红的毒性,根本就不敢卖给她的。可是她却说,刘姨娘是当今右相最宠爱的女人,若是草民不卖给她,刘姨娘就要让右相大人寻个理由杀了草民。草民念及一家老少的性命,这才被迫卖给了她的啊!大人,请您明鉴啊!”
说着,他更加用力的磕起头来,“咚咚咚”的声音回响在公堂之上,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陶宇冷着眼看了看他,随即朗声道:“带邓嬷嬷上来!”
话落,人群里又让出一条道,待两名衙役走过后便迅速合上,不出一会儿又迅速的拉开,邓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又低着头跪了下去。
“邓嬷嬷,五年前你是否到回春堂买过鹤顶红?是受谁的指使?买来何用?”邓嬷嬷刚跪下,陶宇便立即问道。
邓嬷嬷抬头看了径自发抖的刘枝一眼,眼里顿时盈满泪花,随即转过头,看向公堂之上的陶宇,磕头道:“回大人,五年前,老奴确实到回春堂买过鹤顶红,却也没有受到谁的指使,而是老奴…”
“邓嬷嬷,我知道你护主心切,可是没有的事儿,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再说。”慕晚歌含笑着看了邓嬷嬷一眼,在对方说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只是,她此次出手收拾的对象是刘枝,又怎么能让别人顶了刘枝的罪?
只见她冰芒满布的双眼淡淡扫了刘枝一眼,随即转头看向陶宇,径自说道:“大人,你不觉得奇怪么?方才二夫人已经说过了,谁都清楚她在府内的宅心仁厚,端庄大方,想必对下人也是另有一套管治之法的。没理由贴身伺候的下人私自买了鹤顶红,而二夫人却浑然不知的道理?更何况,此人还是二夫人的贴身乳娘,是为二夫人出谋划策步步经营得到右相府正妻之位的陪嫁丫头!若是没有二夫人的指使,我还真是不敢相信,向来手腕厉害的二夫人竟会容忍奴大欺主欺到了这个份儿上!别说是我不信,在场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信么?”
话落,便见围观的百姓顿时嚷嚷了起来,人人神情悲愤,眼神鄙夷,对刘枝等人的不屑愈发浓重起来。
“说是说得好听,可是谁信呢!明显就是心肠歹毒的右相夫人指使的,也不知道以她这样歹毒的心肠破烂的品性,当初是怎么被扶正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有着右相大人的宠爱,自然是不用像咱们娶媳妇那般这么注重人品德行了!只需要在某个方面精通,将右相大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什么都不成问题了!”
“切,果然是姨娘扶上来的,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想起来还是林国公府的三小姐知书达理,有主母风范的多了!想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我还曾经受过她的恩惠呢!可怜啊,红颜薄命哪…”
“嘘,小声点,你不知道豪门大院里的腌臜事很多么?明着说是过世,谁知道背地里又有什么阴招?林小姐那么贤淑温婉,怕是早已遭了某些歹毒之人的毒手了…”
人群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公堂上除了陶宇等人和慕晚歌等人面色依旧不改外,慕世明等人脸上早已是青红蓝绿紫交错,脸色如染色缸,十分丰富多彩。
慕晚歌眨了眨眼,微微咳了几声,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若是慕世明早知道刘枝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名誉损失,怕是早该后悔当初为何不大义灭亲了吧!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的确,如慕晚歌所想,慕世明是早已后悔了。他少年得意,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登上百官之首的位置,哪里受过别人这般毫无顾忌的指责?一想到这种窝囊气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带给他的,心头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只见他猛地掰开了刘枝抓住自己腰身的手,将她狠狠一甩,强大的冲力使得刘枝无力的身子狠狠的甩到了一边,随即面色阴沉的站起身,冷冷扫了喧哗的百姓一眼,议论着的百姓顿时噤声,他才转首看向陶宇,拱手怒道:“陶大人,本相想起还有些公事未曾处理,就先告辞了!还希望陶大人秉公执法,还受害之人一个公道!告辞!”
陶宇顿时站起身,恭敬道:“慕相慢走,下官有事在身,便不能相送了!”
慕世明朝他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到慕晚歌面前,状似关切道:“歌儿身子弱,自己好生注意着。陶大人审案公正严明,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若审完岸,便赶紧回府歇着吧!为父先走了!”
“右相大人,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