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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婉没理跪下的人,只笑眯眯地和锦蓝说话,“这是新进宫的啊?”
她虽然不是永孝宫的大宫女了,但嘉妃是她和聂谨言下一步棋里,最重要的棋子,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看嘉妃这里混到何种程度。
嘉妃如今三个月的身孕,正是极不稳当的时候,这宫里但凡有人生了异心,对于嘉妃都是危险的潜藏。
温小婉决定帮着嘉妃立立威,反正,她对外的名声已经十分不好听了,不在乎更难听一点儿。
“可不,随着新封的王美人一起进宫的,”
位在美人,却没有则封号,谈起来这位份宠爱都不够也敢这么嚣张。说是新进宫,那应该是他们走后的那次选秀进宫的。
永孝宫里,一直都只有嘉妃主位,并没有其他小主并存,选秀过后,哪宫的位置,看来都不丰裕了,皇后绝不会叫有孕的嘉妃妥出清闲了。指过来同住的,估计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噢,那看来王美人的规矩还没教到位啊,这可不好,身边人若不妥善,很容易连带着小主犯错,凭着这位‘妹妹的说话办事来看,她宫规大体是不懂的。”
温小婉轻言细语地说着,锦蓝更是轻言细语地配合着,很好地体现了她们两的姐妹情深,而事实也是只有她们两个共同整治别人的时候,才特别情深。
锦蓝的语气和温小婉如出一辙,“是啊,我也和美人小主提过,宫里的规矩和外面府的怎么能一样,若是不严着些,早晚有一天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永孝宫。”
王美人是这次大选,新封上来的。用锦蓝的话说,长得妖妖娆娆的,一脸子狐媚相,而她带来的这个随身宫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进了永孝宫没两天,她上窜下跳,四处打听扒关系,自己早说要教训教训了,但奈何嘉妃娘娘拦着,说秀女进宫才几日,不好她们永孝宫最先生事,好像她们恃宠而骄似的——毕竟这举宫里,怀孕的主子,只有她这独一份。
嘉妃娘娘不好出手管教,温小婉可不管那回事,她这辈子最恨谁无缘无故的和她‘称姐道妹’的,她能扒了对方的皮。
“锦蓝的这话说得十分有理,嘉妃娘娘是仁善主子,她坐在永孝宫的主位,也不好张口罚谁,但宫里的规矩总是不好被人拖累的……”
温小婉和锦蓝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向后面瞟得聂谨言。
聂谨言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坚绝不往前瞧一眼——他不是为了躲温小婉给他发的暗号,他是不能往前瞧,因着温小婉和那犯事的宫女在一条直线上。
他要是瞧了,温小婉保不准会怎么想呢,何况刚从太后宫里出来,他可还记得在太后宫里,温小婉提什么妾不妾的……
他还是避嫌吧。
温小婉很满意聂谨言这副态度,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可不满意了,温小婉就算是正二品的郡主又能怎么样,这里是皇宫,不是王府。
小宫女抬起头来,语气还是有些不善,“是,是奴婢说错了话,还请……还请郡主原谅,奴婢的主子会好好教训奴婢的,不劳郡主为奴婢操心了。”
温小婉虽然被锦蓝和聂谨言一致认为她‘傻’,但她自己从来不这么以为的,她这是大智若愚好不好?
比如这二货小宫女明里暗里的讥讽,她就听的一清二楚了。
温小婉不急不缓,拉过了想替她先开口的锦蓝,笑道:“这位妹妹说得有些道理,按理是应该你家主子管教的,但是……美人小主也是刚进宫来,总有些规矩她自己也学不全的,不如……由你这位忠心你主子的妹妹,去一趟规矩最全的地方,好好学学,等着出来了,也可替你家美人小主j□j后进来的奴才们了……”
小宫女显然没有明白温小婉是什么意思,直愣愣地瞧着温小婉。
锦蓝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了,要说这宫里,哪地的规矩最全,那自然是慎刑司,而今慎刑司司主是谁,就是后面跟着的那位活阎王。
小宫女是新进宫的,又刚好赶上聂谨言最近一段日子没在宫中,还没来得及普及到慎刑司聂司公的威名,如今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要是换个别人,依着锦蓝和温小婉的性子,也不会过份难为,谁都是从小宫女那阵子过来的,但眼前这个小宫女不一样。
昨天温小婉来永孝宫的时候,那个什么王美人,就说要进来参见她这位郡主。
那副张狂的样子,温小婉即使没见,也觉出王美人的人品必然有问题,眼前这个小宫女,证实了一切。
小宫女不知道前面是套,但也清楚,这宫里不是哪个地方她都能去的,梗着脖子说:“那也不劳郡主操心了,我家小主身边有教养嬷嬷。”
“噢,有教养嬷嬷?是哪位,就教得这样的规矩,也该跟着去学学了。”
温小婉抬起她漂亮纤弱的手,拿着帕子,摁摁嘴角,她这手还没有放下去呢,那边过道长廊里,钻出来一位一身褚褐色宫装的老嬷嬷,连滚带爬地跪到了温小婉的面前。
小宫女岁数小、进宫日子短,对于聂谨言的威名没听过,但老嬷嬷这般年岁的,什么没见过,听聂谨言的那点事,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在妃位的,聂谨言尚且不在眼里,何况是刚进宫的小宫女神马的。
“老奴参见温婉郡主、参见聂司公大人,这小蹄子进宫没几天,什么事都不懂,还请郡主恕罪,请司公大人恕罪。”
哪怕是有些日子没见到聂谨言了,聂谨言站在那里,老嬷嬷还是觉得周身发寒,好像死过一遍。
聂谨言听着人家指名到他身上了,他不好再站在后面了,慢悠悠地走过去,瞧了两人一眼,淡淡开口,“你姓李吧,以前不是在尚珍局吗?”
聂谨言过目不忘,在他眼前溜过的人,他都能记得住,哪怕这老嬷嬷,他以前只在尚珍局,搭过一眼。
“是,是,司公大人,老奴以前是在尚珍局的,这不是后宫大选,老奴被挑了出来,分到永孝宫翠华院教导小宫女。”
李嬷嬷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开始哆嗦了。
“然后……”聂谨言稍稍顿一顿,“就教导成这副样子?”
李嬷嬷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转身就给跪在她旁边的小宫女一个嘴巴,“在院子里的时候,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谁允许你没有吩咐就出翠华院的啊,宫里主位这边,也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吗?”
那小宫女简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瞧着李嬷嬷,她是王美人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宫女。在整个翠华院里,最得主子宠信,平日里也是目中无人惯了的,谁见着她都客客气气,还是第一次被人直面打脸。
聂谨言只当没看到,他只轻飘飘地说:“既然没教好,那就麻烦李嬷嬷陪着她一起去慎刑司里,再好好学一遍吧,免得耽误了你们主子的前途,至于你们主子这里,想来慎刑司里有学过完规矩的,正没地方分呢。”
聂谨言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事就这么定了,李嬷嬷如一顿摊软的泥一样,坐在地上,而她旁边惹事的小宫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锦蓝十分乐意看到她们去慎刑司那座大熔炉里学习深造,冲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小太监说:“没听到司公大人吩咐的话吗?还不快点拖出去。”
要么残,要么忍,在宫里,就是这样的规矩:你不对别人残忍,别人总会对你很残忍的。
那边鬼哭狼嚎,温小婉和锦蓝只当没听到,继续之前的有说有笑,往正堂去了。
既然回了宫里,斗是避免不了的,哪怕她现在已是郡主,但她可是宫里出去的山寨版郡主啊。
、071 那点希望
有个小宫女在去往永孝宫正堂的路上,冲撞了温婉郡主,被聂司公处理掉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翠华院里。
王美人气得当场砸了一整套的白瓷雕花茶具,拽着裙子,就要往嘉妃住着的正堂冲去说理,被刚进门,险险与她撞到一起的一位穿暗青色比甲的老嬷嬷拦住。
“小主这是要去哪里?”
老嬷嬷也是王美人带进宫里的,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嬷嬷,在王美人面前有些份量,比着被王美人一开始撒气砸茶具,就吓得闪在一边的小宫女,能说上话去。因是自幼卖到王府去的,也跟着姓王。
“本宫……本宫要去与嘉妃理论,凭什么没经过本宫,就处置了本宫的贴身宫女……,仗着她是一宫主位,就欺负本宫新……新入宫的吗?本……本宫要去……要去告诉皇上……”
听着自家主子越说越不像话了,王嬷嬷连忙拦着她,“小主慎言,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咱们自己府上了,那处置小苏的人是聂司公,哪里是嘉妃娘娘,满宫里谁不知道,老奴刚刚去打听了一下,聂司公那人……别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的。”
王美人被王嬷嬷脸上凝重的神色,惊得暂停了向外冲的动作,瞪大了眼睛问:“真……真的?不过,不过是个太监……”
王嬷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是真的,宫里人都说,在这宫里面,头一份不能得罪的就是慎刑司的聂司公,那是个连妃子都敢杖毙的人啊。”
太监又如何,人家有实权啊。
王美人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冒血丝了,“妃子?他……他那么大的胆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更是想像不出来的。
王嬷嬷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但她们初来乍道的,可懂得什么,刚刚问的那几个宫里老人,一提聂谨言的名字,像小猫听到老虎似的,颜色都变了。
她压低声音与王美人说:“据说……据说在宫里,连皇上和太后都给聂司公三分薄面的。”
“什么?本宫……本宫不信,本宫要去找皇上,皇上可是宠着本宫的……”
皇上前天还翻了她的牌子,她就不信皇上能为了一个奴才,不给她做主,她想到了这一层,却想不到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奴才,为她出头呢。
“小主,你就……你就咽了这口气吧,”
王嬷嬷不知道怎么劝她们家小主才好,皇上是翻了小主的牌子,可皇上也翻了对面院连美人的牌子啊。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上这段时间翻的牌子,都是永孝宫的。还不是因为永孝宫的主位嘉妃有孕,皇上心里放不下。
皇上哪次来了,不是先到正堂去坐坐,与那边一道吃了饭,直到天黑才会过来这边歇着的啊。
可怜她们小主就是看不懂这一层啊,还一直让手下的丫头跟着闹跟着争宠,现在可好,打脸了吧。
那慎刑司,无事进去都披一身皮,何况这还是得罪了温婉郡主,而温婉郡主和聂司公的关系,竟……竟是真的。
“嬷嬷,我……我不甘心啊……”
王美人委顿地坐在了地上,搂着王嬷嬷,开始哭了起来。但这后宫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的眼泪。
永孝宫正堂内屋的炕上,温小婉坐在嘉妃的对面,两个人中间的小炕桌上,摆着四碟点心,还有几样新鲜的水果。
具是温小婉来了以后,嘉妃吩咐小宫女特意拿上来的,也都是温小婉以前爱吃的。
锦蓝自进来后,就规矩地站在了嘉妃身后,而嘉妃亲自接待了聂谨言,还赐了座,又令小宫女上了新贡的普陀茶。
嘉妃极亲近地拉着温小婉说话,锦蓝在旁边凑趣着,聂谨言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椅子处,默默地喝茶。
他如墙上挂着的壁画一般,呼吸都比正常人浅淡,明明应该毫无存在感,却给除了温小婉之外,这满堂人,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
——堂内四个角落的炭盆,都盖不住屋里坐着的聂谨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