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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阁老家几个孙子,还没一个娶媳妇的,那更是让人垂涎三尺。虽说这几个孙子大多数名声不好,但是至少也有文阁老和他的两个能干儿子撑着,坏不到哪去。
柳慕言应邀去了阁老府,她今天寿礼便是绘制了一副棋谱,反正文阁老好这口,再好的礼物他这把年纪了也是见怪不怪了,还不如投其所好送点别的。
到了府门口,柳慕言去的已经有一些迟了,下人带着她往畅春园走去,阁老寿宴摆在那儿。
一走进畅春园,便看到满满坐了整整一园子的人,绝对女性居多,而且都是娘带着女儿这样的模式。
最上方坐着的是阁老以及夫人,下面则是他两个儿子的正室以及妾室,以及几个孙子。阁老的两个儿子当然没有到场,都在京中。外界传闻阁老两个儿子都异常能干,其实不然,能干的也就大儿子罢了,二儿子无非是靠着大儿子的提点沾了些光所以也混的如鱼得水,这些文阁老自然都是知道的,他知道二儿子的资质不如大儿子,所以一早就为两个儿子选好了要走的仕途。
柳慕言被带到了位子上,她坐下后才发现冷若曦竟然坐在她的对面,她终于摘下了那面纱,此刻正是露出那姣好的容颜,上一世老皇帝曾形容她,“冰肌雪肤”。
她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柳慕言总觉得今日没那么简单。
她开始观察周围,发现阁老的孙子一共六个,可是坐在那儿的只有四个,此时阁老忽然问道:“玉儿和书儿去哪了?”
却看到那个坐着的中年美妇,应该是阁老长子的正妻,她穿着华贵含蓄的长裙,云鬓一丝不苟地高髻着,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她似乎有些无奈,摇头道:“他们不在家里。”
老夫人也开始不满了,她冲着长媳说道:“怎么做事的,这种时候还让那两个狗崽子跑出去?”
那贵妇被骂的只能低下头,她管不住自己儿子,旁边的另一个贵妇也无奈地认错道:“姐姐家玉儿跑出去了,我家书儿也跑出去了,爹你也知道,这两崽子从小就这德行,根本管不住。”
一旁的文阁老显然不想此时闹大损了颜面,他面色如常,咳嗽了几声便道:“算了,别提了。”
柳慕言虽然知道冷若曦的目标是沈玉,但是她是没见过沈玉的,也不知道沈玉不在场,还在兴致勃勃地数着哪个是沈玉。
就在这时,阁老忽然站起来,举着酒杯说道:“宾客都已经到齐了,那么今晚就开始吧,我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也纷纷站起来,这时候柳慕言注意到身边的苏甜目光略带着一些羡艳,她瞄着苏甜说道:“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
苏甜不好意思吐吐舌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位公子长得好俊。”
柳慕言对着她的目光看去,貌似是文阁老的第三孙,沈洺,一个资质平平却因为有着两个劣迹斑斑的哥哥以至于大家都对他赞不绝口的人,有着两个顽劣哥哥,他的存在对于沈家来说是唯一的希望。
柳慕言打趣道:“是么,我怎么一点不觉得。”
事实上她确实觉得沈洺长得只是普通。苏甜则是有些害羞说道:“前面我手上沾了泥,想去洗洗,就是那位小爷给我带的路。”
柳慕言继续逗她,“把你的心也带走了?”
苏甜不再说话,难得露出娇憨的表情,柳慕言不去管她,她没有霸道到要限制下人的感情。
这种晚宴自然不乏那些无聊的文人骚客,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作诗,作贺诗!这种时候当然要绞尽脑汁来给阁老写贺诗,说不定阁老一高兴一赏识就得道高升了。
这时,一位文官样子的男子起身作揖道:“今日阁老大寿,在下为阁老准备了一首贺诗。”
文阁老笑呵呵道:“作诗助兴最好不过了,你且说来听听。”
那男子便走了几步,袖子一抖娓娓道来:“松柏同春桂花香,碧梧翠竹纳千祥。南极星辉映九洲,寿星欢庆日月长。”
这诗写的热闹极了,又极有福照,众人纷纷表示甚好。
文阁老自然也高兴,他笑道:“好,写的不错,来人,赏。”
随后便有下人端着盖着红布的盘子出来,不用猜都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是黄金就是白银,阁老财大气粗一向不吝啬这些。
随后文阁老又问道:“你叫什么?在哪里司职?”
那年轻人一下子没见过这阵势,磕磕巴巴道:“在下欧阳澜,目前任燕京七沙县县丞一职。”
在场众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叫欧阳澜的后生回去必定是高升了要,得到了阁老当众赏识,以后日子怕是要好过多了,不在是一个九品县丞了。
随后其他人也陆续上前献宝,使劲浑身解数去表现自己是有才华的人,凡是好的,让文阁老眼前一亮的作品,他的赏赐也是一件件地下去,就在这时候,待众人稍稍安静了些,忽然冷若曦走了上前去。
旁边几个官价小爷早就对冷若曦盯着看很久了,这么漂亮一个人儿,哪家的,许配了没?冷若曦就像是没看到那些人龌龊的目光一般,如那天山雪顶的高岭之花,一步步走到文阁老面前。
冷若曦定了定神,看着文阁老说道:“今日喜逢阁老大寿,小女能受邀前来也倍感荣幸,相信贺寿的诗阁老已经耳朵快听出茧了,小女就在这里作一首别样的诗。”
“哦?这倒是新鲜,我也确实不想再听贺寿的诗了。你倒是懂我的心。”
冷若曦穿着一件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上面绣着粉色水仙散花陪着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小纱袄。发髻低垂,有一种含蓄的妩媚,独特的韵味。
她就站在那里,轻轻拿起桌子上的笔,将手微微撸平那雪白的宣纸,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何处,忽然从四面八方用来许多萤火虫,在这黑暗的夜色中越发让人炫目。
无数萤火虫飞到了冷若曦身边,在她的身边翩翩萦绕着,把她的冰肌雪肤映照得更加美轮美奂。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难道是仙女下凡?
冷若曦倒是很淡定,在纸上唰唰几下就把一首诗给写完了,在无数萤火虫的包围下,仿若仙女那般飘飘然兮,雪白的纸上只留下几个娟秀漂亮的字,毫端走,笔锋瘦,甚是漂亮。
那些人有的依旧呆若木鸡,这冷若曦莫非是天神使者,竟然能吸引萤火虫替她点灯照纸?
冷若曦写完后,便给阁老呈上去,当众人还在那萤火仙女的环境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有人已经把诗念了出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诗是好诗,只是当众人都念完这首诗之后,都默然了。这诗和寿宴完全没关系,而且还带着一股深深的幽怨之感。但是这首诗确实写得绝了,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能把这种报国无门,寂寞无聊、怀才不遇的感情写得如此入骨的怀古诗了。
“这……”
写得太好了,入木三分,刻骨铭心。
有几个文官已经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胸口,这诗真的写到很多人胸口了,有些人感同身受地都忍不住有想哭的欲望了。那种绝望感,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一心想为国做事却没有路可循,很多人在成功前都经历过。
他们不禁赞叹道:“写得真是太棒了。”
“姑娘如此才华,不入京为官真是可惜了。”
可是还是有人不解,“只是,敢问冷姑娘,这首诗和阁老的寿宴有什么关系?”
冷若曦看着在场众人,语气慢条斯理说道:“小女只是看到今天此情此景,有感而发罢了。各位大人们今日有幸在这里依靠自己的才华能力得到了阁老的赏识,将来定会得到和自己能力相辅相成的提拔。可是同时,在各个地方,还有很多有着惊艳才华却得不到重用或者说是受不到与自己能力相等的提拔的人,那些人,那些人才,小女只是为他们感到惋惜,为国家少了这些人才感到可惜。”
在场之人都有些听得楞的,这冷姑娘的心智没想到如此高远,还心系天下有才之士,对国家如此上心,在看看自己家里的女娃,一个个不是看哪家胭脂水粉好看,就是比谁的衣服漂亮,毫无心胸可言。
这么一比,自己家的女娃都变成了燕雀,冷若曦就像是一只鸿鹄。
文阁老是第一个先反应过来的人,他一下子反而大笑了起来,最后笑得有些急,反而带了些咳嗽。
他一边指着冷若曦一边说道:“你这女娃,真是,每次都给我惊喜,每次都是刮目相看。”
随后他拍拍手,几个下人带着一盘盘赏赐上来,是目前为止最多的,柳慕言看着那分量,一定是黄金。
送到冷若曦面前,冷若曦却丝毫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她忽然跪下来说道:“小女还有一事相求,请阁老批准。”
作者有话要说:
、寿宴斗鸢(二)
文阁老刚才有些咳嗽,此刻又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说便是了,你这女娃,真是有意思极了。”
冷若曦看着那三盘赏赐的金子说道:“小女认为,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问题,在民间有着那么多报国无门的才能之人,那么我们不妨给他们提供机会,来施展抱负。”
文阁老眼底划过一丝掠动,坐正了姿势,问道:“哦?你说当如何?”
“不如这样,我们在燕京等多个重要城池设立自荐私塾,专门给那些有才之士投递作品,然后把那些作品筛选一下拿去给当地的最高官员审查,若是好的,便直接推荐到中央礼部由礼部尚书来定夺和审核,毕竟科举制度并不适应每一个人,这样让那些怪才奇才都有了用武之地。”
众人听完后,心中都暗暗佩服,这么一个女娃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样既可以保证人才的储备,又可以拯救那些怀才不遇之人,确实是妙策。
文阁老此刻眼眸深沉,他定定地看着冷若曦,眼中带着赞许,他道:“冷家千金确实言之有理,而且一看就是忧心国家的栋梁之才,不像现在有些人,在其位不谋其职,简直可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冷家千金你究竟要让我对你刮目几看?”
都听得出文阁老话语中对冷若曦无限的称赞,此时冷若曦更下一注,她又道:“所以,这次的赏赐,我决定全部捐出去,用于国家建设这样的自荐机构。”
那可是真金白银啊,就这样捐出去了,这冷家果然是商户人家,就是大方!
文阁老此刻已经举起酒杯,对着冷若曦干道:“为了泱泱大国,有冷姑娘这样的女中诸葛干杯!”
众人立刻起哄道:“冷姑娘果然才智过人,而且心系天下,爱国之情,无人可比。”
冷若曦很大方很自然上前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柳慕言在一边看着,其实从冷若曦做出那首诗开始,她就开始怀疑,那首诗是冷若曦抄袭的,试想一个待嫁闺中的芳龄少女,怎么会有那么深刻的怀才不遇的体会?
虽说有情有景,感人至深,但是柳慕言就是觉得一个字,假!
此刻众人都把冷若曦奉为天人,她倒是闲着抿了几口小酒看着众人表情。
这时候,冷若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柳慕言买地的事情记恨到现在,竟然矛头指向柳慕言,她忽然转过头看着柳慕言,众人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柳慕言。
柳慕言愣了一下,然后默默放下杯子。冷若曦忽然笑得隐晦,她说:“素闻柳氏慕言颇有才干。”
什么颇有才干,这是你冷若曦瞎编的吧。
冷若曦继续道:“好像对我的这项谋划,有其他意见?”
她想做什么,要让她出丑泄愤?
冷若曦又道:“小女知道柳姑娘肯定有自己的见解,就不要藏着掖着说出来听听吧。”
她无非是想看自己面红耳赤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