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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原卓景依言来到北院,扶着筱雅在北院里走动。筱雅可高兴了,这样的拐杖可不是谁都享用的起啊。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那是少一天。
而后连着半个月都可以看到两人相互搀扶的场景,此时此景每每让冬雨他们看了不禁热泪盈眶。这次王妃生病,怀安王爷变了很多。只可惜王妃已经不是王妃了。
不知姐姐对王爷是否有不舍?冬雨回想她拿到休书指端抚摸了一遍,便把它压在床底,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也没有哀伤。
“王爷,姐姐该吃药了。”冬雨不忍的打扰道。原卓景和筱雅同时转过头来,两人默契十足,而且越相处越融洽,像朋友。
“好呀,原卓景快把我领回宝座去。”筱雅扬脸笑着呼唤他。
“小雅,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这样叫我。”
原卓景对被她连名带姓的呼来喝去很不习惯,特么板起一张脸,任谁看了都心惊,但筱雅仗着自己看不清,不管死活,不管他更正多少遍,她就是只叫他全名,不叫王爷更不肯叫景。
原卓景无奈,叫到最后也懒得跟她较劲了。原卓景一脸宠溺的随她怎么高兴怎么来。筱雅真的很高兴,她来这里的第一天便想着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以像这样相处……
北院也只有她笑了才存在生机这种气息。
冬雨一脸痴迷花痴的看着原卓景,不管看过多遍冬雨也没办法从他温柔的脸上淡定下来。啊啊,让人更无法侧目的王爷啊。可看看姐姐和王爷的相处模式,冬雨不禁开始怀疑,姐姐对王爷只是朋友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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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三风雪夜宴
现下已经入冬了。雪眼见就要落下来。
子扬被无罪释放后低调的回了统央城,近日不知皇上作何打算,竟然把子扬高调调到都城来。任命为东城将军,顺带还负责皇子的武术教练。
突然升迁。原卓景得知消息后震惊不已。皇兄此举,好像有点任意妄为。
第一场雪下下来了。天气却没有筱雅想象的那样异常的寒冷。反而是北院亮起的红掌灯看起来就像一个个温暖的港湾。殷实的日子,让人心生暖意。
今夜,北院里会很热闹。
筱雅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到晚上子扬会过来一起吃饭,心里就非常期待。自从子扬离去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子扬,后来子扬身上发生的一连串事她还是从清风那里得知的。她真的很想念子扬。
而她的眼睛处于一种近视的状态,看两米方内的东西和自己走路已然没有问题了。这个时候筱雅会忍不住自叹,以前自己的视力也不好,用了曾琴雅的身体,视力正常的不得了,现在她果然还是把眼睛使坏了。要想视力恢复,还得喝很长一段时间的汤药。想到这点,筱雅忙叫苦不迭。
此刻筱雅站在北院的木门上,伸长着脖子等待姗姗来迟的来宾。待他们一分一寸的走进,看到他们脸上意外的表情,筱雅觉得非常非常得意。
“下着小雪呢,你怎么穿成这样就站在这里。”原卓景忙上前两步走到她的身边,脱下自己的羊毛风衣套在她的身上,脸上满是关切,手上还轻柔的帮她拂去头顶的雪花。
这样的举动,看得子扬啧啧称奇,只见青瓷无动于衷,想必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事。没有想象的冷。”筱雅笑着探头去看子扬。
“子扬,好久不见,快进来吧。”今晚的晚宴,算是特意为庆祝子扬任职东城将军,永远回到都城准备的。
“好久不见,小雅。”子扬一派自然地,来之前子扬还在纠结怎么称呼前嫂子呢,在她叫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原来一切都没有自己猜想那般尴尬啊。曾琴雅是与众不同的。她的心里似乎不容旧事,只存美事。
不过他们之间的称呼。听在原卓景耳朵里,就不太乐意了。什么时候子扬和小雅这么要好了,这才见过多少次面。竟然就互相叫唤名字。反观自己,小雅何曾这么亲昵的叫过自己。啊,真是让人记恨。
筱雅领着他们进了会客用的房间,这里平时很少用,毕竟根本没有人会到北院来做客。而他们平时都习惯在院子吃饭喝茶,这个会客的房间更是用不上,可现在外面正在下雪,不好再在外面吃饭,所以贵子他们把饭桌搬到这个屋子里头来了。屋子里头两边挂着红灯笼,照得满室红艳温暖。
筱雅把他们的风衣收起来。一一挂好,这些动作做的无限自然习惯,似乎进了北院。所有的人就没有尊卑之分,人人平等。不管你是王爷也好侍卫也好,进了北院就是北院的客人,她会一视同仁的为你们服务,笑靥如春。
布了桌。大家一一坐下,共七个人。贵子挨着筱雅,筱雅挨着原卓景,莫子扬挨着原卓景;冬雨挨着清风,清风挨着青瓷,青瓷挨着子扬,谁也不孤单零丁。
“虽然我不能喝酒,但你们今晚一定要尽情的喝。”筱雅给原卓景子扬一一添了酒,笑得很开心。
“姐姐坐下吧,这倒酒的事让冬雨做就好了。”
“不,你坐下,我来,今晚倒酒的事就交给我,你们负责喝哈哈。”
“嘿嘿,小雅怎么没酒喝也这般高兴,真是奇怪。”子扬道。
“高兴不需要理由,硬要说什么理由……”筱雅抱着酒壶顿了顿,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谁料想到有一天晚上景和子扬都同坐在北院和我们一道吃晚饭呢,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筱雅眨着眼睛,笑靥如春风般温暖人心。
酒可以暖人,却不能暖心。
“干杯!”筱雅说。
“干杯。”大家站了起来有点激动人心。是的,谁都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此时此刻应该心怀感激和庆幸才对。
她叫自己景了。原卓景举杯饮尽低头那一瞬笑的羞涩恣意。
真是奇妙的相处和缘分。
雪一连下了很多天,北院白茫茫一片,筱雅基本上呆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外头。开始时还道说下雪了也不见得多冷,现在筱雅巴不得天天抱着炭炉,一步都不想离开。想来从前怕冷,现在还是那么怕冷。换了身体,也不见得功能多好。正当筱雅搓着手坐在屋子围着炭炉自嘲的时候,原卓景从外面进来,推开门带入一室的风雪。
筱雅撅了撅嘴,缩起脖子。原卓景见状不免好笑,竟然怕冷怕到这么地步。他来看她不是走了好长一段路,雪都铺满了肩头了,她还不乐意他把门打开让风雪飘了进来。原卓景回身关紧了门,筱雅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抬手轻轻的给他拍掉身上的雪花。那一刻原卓景心暖的就要融化。他来这里是对的,他的眼睛不自觉含了寒露,燥热湿润。
“快坐下来烤烤火吧。”筱雅给他递过热毛巾擦脸,然后低头给他倒热茶。
“这雪有得下了,你就别往这里跑了,冷感冒了可不好。”筱雅撩了撩火苗,低头看着炉里说话,她知道自从子扬的事情之后原卓景就没有上朝了,他不上朝也不理朝政,肯定没以前那么忙碌。她不知道他习不习惯突然清闲下来的时光,她又不好劝他,他过来北院也不阻止,只是眼见这风雪不停,她很怕他会着凉。
“你放心好了。”原卓景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茶。更冷的天更冷的夜他熬都过来,这点风雪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原卓景抬头状似无意的撇她,她的表情保持的很和缓。很难让人看出她的真正想法。
“随你。晚上我们打算打边炉,你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可好。”
“嗯。”
两人轻声细语的说话。还是得靠筱雅带起话题。如果实在没有话题就各自捧一本书吧。
“这是你的?”原卓景眼尖的看到梳妆桌上放着的钱袋,她卧床那一回,他经常在她枕边看到,但是迟迟未开口问。今日他还是没忍住了。
“不是。”筱雅摇摇头回答他。
“不是你的吗?可看得出你非常珍视它。”原卓景心中明白,这个钱袋显然不是她的,却永远属于她的。
“真的不是我的。”筱雅笑的无奈,珍视吗?她的确日日夜夜都把她放在看得到的地方。她该怎么解释呢?
“钱袋从外表看起来年日已久,从款式上看应该是男人所有,是他给你的?”原卓景拿在手上掂了掂。有点分量,里面装着一些碎银。而后望着的她,让她的尴尬无所遁形。
“是呀。是徐铁安的。”筱雅也不想故意瞒他,她伸手要回钱袋,放在手心,语气轻柔。原卓景的眉头蹙起,难言的痛痒折磨着他。他看着她无奈的安静的听她悠悠的讲她与其他男人的故事,关于爱情的简单的平淡的故事。
钱包是徐铁安给曾琴雅的,在他们认识两年之后,曾琴雅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他说,从今天起他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她保管,等他存够钱了。就带她离开将军府,到一个没有人会唾弃她的存在的地方,他发誓一辈子都会照顾她。他们会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听到徐铁安平淡质朴的承诺,曾琴雅当时哭呼天抢地,似乎要把十六年来所有的委屈都一次性哭出来一样。是的,这里所有的人都唾弃她,就算她极力的善忘。假装不知道,但围绕在她身边嫌弃的目光。闲言碎语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只有和徐铁安在一起,她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和幸福。
这个钱袋跟着她两年,里面装着的是他们的誓言和两人所有的积蓄。钱袋不大,亦不沉,银子少的可怜。但钱袋就像他们的爱,总是会一天天的增加,不曾减少。
“这个钱袋见证着曾琴雅和徐铁安的爱情。”筱雅摇头一脸欣羡,抬头看他,眉目纯净,笑容真切。
可她说这是爱情,原卓景听得真真切切。只是何必用第三人称去表述他们的爱情,说的置身事外那般。她是属于徐铁安的。就在她温柔如水地看着注视着钱袋的时候,甚至在她还未开口的一瞬,他全然明白。就像他自己喜欢看一树桃花那般,眼底饱含深情,她亦是那样的深藏着对徐铁安的爱恋。
或许他对她的不是爱情,因为他的心此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原卓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寒风打窗吹过激烈的响动过后又归于宁静,却留下了伤痕和水迹斑斑。只是有些心情寄予了,便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徐铁安早在之前就被他派人赶出都城,现在就算放曾琴雅自由,她也未必能与徐铁安相聚,然后白头偕老。原卓景是不能想象她离去的,一次都没想过。让她离开,然后与不知什么样的人过生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原卓景垂眼暗笑。他有很多时间让她慢慢忘掉徐铁安。
但曾筱雅终究非曾琴雅。筱雅留着钱袋,并置于枕边,并不是她对徐铁安多念念不忘,而是梦中曾琴雅的依恋绵延。曾琴雅的一生,筱雅已经在梦里看尽了。钱袋是曾琴雅最后的意愿,她必须要帮她完成最后的意愿。她要回到一个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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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四外出游玩
眨眼过去一年,原卓景回想曾琴雅进府的那个时候,一切似乎历历在目又似乎无从追忆。冬去春来,北院的白雪才开始悄悄的融化,嫩草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
宫中现在陷入一片忙碌之中,不出意外的话,皇后这两天就要诞下皇子了。这真是值得全国普天同庆的喜事。可原卓景一直高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