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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要如此悲戚。谁来体谅他这份心情。她不会。她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他。在她的心里,他的存在极其微弱,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丫头一个奴才吧。她如此狡黠,一直对他魅笑,姿态却不卑不亢,她都不用苦苦的哀求他谄媚他逢迎他,却已经获得了他所有的注目。原卓景在心中自嘲。他好像不小心让自己犯下了大错。她对自己哪有半分真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理由,离开,为了一个伙夫,奋不顾身。
他又犯下同样的错误,想要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一颗心。
原卓景的脸上就像要哭出来一样。他何时有过如此悲戚的时候?在兄长离开的那个黎明?在狂风暴雨孤寂的夜晚?在长公主出嫁当天刺眼的日头?还是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他孑然一人再无依傍无所寄托的每一个日夜?
从她开出三个条件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不会留下,那时自己是多么骄傲与不屑。如今一想到却心如刀割。
“是我太自负了,可你也太狠心,竟是一点都不留恋,你就那么想从我身边离开?”原卓景阖上眼摸着她的额发,指上带着依恋。不想让你离开……
清风从青瓷口中得知他和怀安王爷出去经过,暗暗心惊,想不到这是原国至高无上的丞相布的局,如此的阴深毒辣。同时想到王妃最后还是会被休掉不知何去何从,心中刚放下此事的忧虑又开始升起。
“查到王妃是几时中毒的吗?”清风问。
“你应该跟狼烟见过面,他没说什么吗?”
“没有,他只是让我详细的回忆王妃的行踪、见闻之类,有段时间王妃经常外出,我又不是经常跟在王妃身边,所以很多事情也不太清楚。”
“王妃第一次身体不适,是什么时候,你不记得吗?”青瓷沉吟了一下问道。
“完全没有头绪。”清风摇头,冬雨大大咧咧的,善忘的很,这个节骨眼上,一时说一个样,根本说不清楚。
“也是,或许等王妃醒来,事情自然知晓。”青瓷说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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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零二旧事不提
第二天,原卓景到御书房求见皇上。福德公公进去汇报的时候,原卓流确实意外,景有一个月没有主动来找他了。
“景,我等你很久了。”原卓景一进来,原卓流从书台上下来,笑的开怀亲切。
“皇上,臣弟有礼了。”
“嘿,才几天没见你又给我来这套,坐吧。”
原卓景看了皇上一眼并未跟他继续客气,沉静地坐下,茶奉上,久久也没有出声。原卓流心想今天景的样子有点不妥,但景的心思一向无人能懂,他一时也不知从何开口。两兄弟就这么无声地挨着坐着。
“皇上,再为臣弟赐一次婚吧。”良久,原卓景的脸上淡的看不出表情,原卓流的英挺的眉头不期然的皱在一起,似乎听不明白。
“现在就拟旨吧,把杨漓漓赐给臣弟,为王妃。”他来之前已经写好休书,现在应该已经交到北院那些下人的手上了,然后全王府的人都会知道他休了曾琴雅,接着全城的人也会听闻。
“嗯?”原卓流还是不敢相信,同样在这个地方,景强硬的说自己不会休妃,更不会娶杨漓漓为妃,怎么说变就变了。难道有什么隐情?昨天从太医馆如此匆忙的调走五个御医,发生什么事了呢?
“除非景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要不这道谕旨,我不会拟的。”原卓流不紧不慢地逼问。但他很清楚让景自己说出来,机率为零。
一纸休书轻飘飘的从冬雨的手上落下,转了一圈,被风吹走了一些。冬雨的脸可谓面如枯槁。贵子面如死水,怎么会这样,他想不明白,先前王爷的态度还那么鲜明。王爷不是在大殿上说不会休妃吗?现在姐姐才刚病倒,休书第二天就送来了。
“王爷不该是这般决绝的。”贵子将近要哭出来。
清风把休书轻轻地捡起,折叠起来。
“我们进去吧,我想王妃应该醒来了。”
筱雅的确醒来了,她把外面的响动听在耳里,表情冷漠,眼睛睁着,大大的圆圆的,但看不到东西,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筱雅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眼睛几近失明,就是这样的状态筱雅还是很平静,让人不知所措。冬雨日夜照顾着她。见她鲜少说话,心里担心她中毒是不是连脑子都坏了。
但筱雅说话对答都非常正常,自然,并不糊涂。只是被下毒了不觉的难过,眼睛看不到东西不觉得恐惧。得知自己变成下堂妇了也不觉得可悲可泣?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冬雨对王妃身上发生诸多不幸的事情还能置身事外、表现的淡然无奇、冷静的王妃,钦佩的同时,也隐隐不安。
吃了药,筱雅安详的睡下。闭上眼睛,她什么都不想。如果没有了光明,她哪里都不能去。如果还她光明。她还是要远走高飞。义无反顾的。她于他,只是过客,无法承载他的所有快乐悲哀。被休掉。是早已预示的结局,她反复掂量,反复纠结,只有割舍后,才会不痛也不痒。至少没有身份的约束。她现在真的感觉轻松多了。
原卓景连着好几天在她喝了药后睡下的时候独自过来,一言不发的坐在她的床头。手摸上她的发,不自觉间成了习惯般。原卓景觉得不妥,但他并不想压抑自己。
筱雅不止一次感受到原卓景的手摸着她头发上的温度,和一双饱含怜爱的目光。他甚至会出现在夜里,这让筱雅又惊又怕。筱雅的睡眠不好,不好到一点响声都会察觉的地步,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对原卓景的温柔,她只会无限的怯步。她不容自己再靠近他,依赖他,在爱情面前,她懦弱而且自卑。她早就不敢轻易表现自己的真实的感情。皇后在她身上看不到对原卓景的爱意,只有傻兮兮的冬雨执拗的认为她已经爱上了他。筱雅每次都嗔怒的怪冬雨,明明傻兮兮大咧咧的,却把她看穿了。
她侧躺着,背对着他,一动都不敢动,眼睛闭的死死的,她很怕自己会流泪,发出声音。如果她晚上没有突然醒来发现他的到访该多好啊。
她没有勇气留在他的身边。她从来都不怕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就算全世界都弃她欺她,只要她坚信自己,她还是会活的好好的,没有哀伤。可面对原卓景,她才发现自己如此的卑微。她笑,只为留下最好的一面。
午后,原卓景又再来到北院。这里的开始变得萧索阴凉,马上冬天就要到来。北院其实很不适合人居住,一年四季都被高大的乔木遮挡着阳光。他早该寻思为她安排别处的院子,只是迟迟没有安排,现在更无从安排了。她已然就该住在这种地方。
冬雨说,姐姐喝过药。原卓景点了点头,才推门进去,进门却看到她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笑,原卓景吃了大惊。
“你没睡下吗?”
“嗯,在等你。”筱雅坐起来,倚在枕垫上,笑容清瘦。“喝了药,的确挺困的,但我想和你说话。”
“你想说什么?”原卓景坐过去看着她久违的笑容,有点莫名的依恋,他很久没和她说过话了。
“你好吗?”筱雅笑着说,但脸色乏着不自然的红晕,这样问的确有点奇怪哈。她眨着眼睛尽力想看清他的样子,但没办法。
“好。”原卓景沉吟。杨千匀没有失信,皇上的谕旨一下,聘礼送到右相府,他便让人偷偷送来了解药,筱雅虽然及时服用了解药,但体内的毒素还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理眼睛才能完全恢复。原卓景说好,其实也真的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杨漓漓了,跟她比起来,他似乎没什么好的。而眼前的人,明明受了最大的苦和委屈,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那就好。关于我的眼睛,查到是怎么一回事吗?”筱雅对他简单回答感到心安。这就是他。据青瓷过来询问她眼睛的事。已经很多天了,但自此再也没有人对她提起,只是告诉她不要担心,眼睛很快就是恢复视力。
“还没,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原卓景对她撒了谎,同时感觉自己的保证是如此的无力。
筱雅对青瓷的询问非常配合,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想知道的。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开始不适,有没晕倒,眼花什么的。其中说到食指发麻,连日的发麻,让她极力的想忽略。却依旧影响着她的神经。
食指。当时听到这里,青瓷就没有再问下去。
青瓷意识到,原来是那个时候。
是原卓景第一次带她上街,打算用她来麻痹敌人的警惕,引诱他们出手时候。原卓景算定敌人会从她这个位置下手。所以故意借着人流和她分开,那时他在她身边已经重重安排了侍卫保卫她的安全,没想到敌人和他虚晃了几招,引开他的注意力,没有去动她,却是趁乱把带毒的针刺在她的食指上。
青瓷回忆当时。王妃的指腹上清晰挂着血滴。毒肯定是从这时开始进入王妃的体内。
知道实情,原卓景只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
这叫他如何跟她说明。
或许她已经发现了吧。
“我很高兴你来看我,皇后好吗?我很想皇后。”筱雅没跟他提休书的事。他给她的休书,她把它压在床底下。筱雅也没自讨无趣的问他什么时候和杨漓漓大婚。如果硬要问什么,她更想问,她可以离开吗?
“皇嫂很好,身体也没有过多不适。御医也说胎儿很健康……”
“嗯嗯。”筱雅就知道提到皇后他的话会比较多,听到皇后很好的消息。筱雅的心情突然也觉得很好。
“我很想到外面走走,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够下床啊?” 筱雅一笑,便把他牵动。
“我又不是大夫,大夫说什么时候可以下床就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原卓景对她的问题觉得好笑。
“可我觉得你的话比大夫的话管用多了,天天躺在床上人都发霉了,不信你闻闻。”筱雅说着开始抱怨冬雨婆妈,死活不肯让她下床走动走动。
“我坐在你面前,你都看不清还想下床走?”原卓景拉下她的手嗔怒道,她扯着袖子伸手过来让他闻,却递到了他的额头上。
“没意思,我眼睛不好使而已又不是连腿也不好使。”筱雅嘟囔道。
“要不你扶着我,好不好?”筱雅眨着星眼一脸期待,原卓景迟疑了一下,没有听到回答,筱雅开始抽鼻子扁嘴,怎么都把她当蹶子了。难怪她板着脸不想搭理冬雨。
“好吧。”原卓景看到她委屈的模样,心很快的软化。
“真的?太好了,那就现在吧,屋子里越坐越冷,我好想晒太阳。”筱雅激动的掀了被子,弯腰找鞋子,原卓景连忙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明天再出去,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
“不行,要是你明天不来了,怎么办?”
“我明天一定来,你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我,真是!”原卓景无力,他自己说这话,真是一点也没有信服力,因为他欺骗她在先。他到现在不也没有决定要让她自由远走高飞还是把她永远囚禁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好吧,我相信你!”筱雅对他心无芥蒂灿烂的微笑,一时之间让他落寞难受。她是在用笑容无声的质问他。
隔天,原卓景依言来到北院,扶着筱雅在北院里走动。筱雅可高兴了,这样的拐杖可不是谁都享用的起啊。这样的日子,过一天那是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