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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妖兰却笑的无语,“所以君家该死是么?为你了能登上帝王的宝座,君府付出了多少!可是到头来就因为你一句功高盖主?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打天下!君府替你打下了西野,但是你却背弃了君府,甚至满门抄斩不惜让君府背上千古骂名!龙天行,你够狠!”
“可是我没想让你死!”
“没想让我死?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君家的人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对君家在乎的程度吗?”
“可是傅云只能娶你一个还不够么!”
“哦,是么?你还下了这样的命令啊!灭了君府之后才下的吧?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了?不过用你那个大脑想想!彩凤是几年前怀孕生下孩子的?有了那个孩子,她终究是要过门。大公主是什么时候怀孕的?不要跟我说大公主是你姐姐那套话,龙天行,从头到尾你都是个自私的人,只为了你自己,不要将所有的冠冕堂皇套在我身上!”
月妖兰一句一句的吼回去,一句比一句的更狠,今天她一定要让这两个人死在这里!
月妖兰很少用剑,因为一旦用剑就把握不住分寸,只是今夜,她甩开了缠在腰上的软剑。
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向龙天行,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而去,她要杀了这个让君府背上了千古骂名的人!
突然出现的黑衣暗卫阻挡了月妖兰的去路,是龙天行身后的暗卫。
“滚!”
月妖兰带着内力的一句吼让这些黑衣暗卫喉头一股血腥,一口血喷了出来,这要多强大的内力才能造就这样的效果?
看着前仆后继的黑衣暗卫,月妖兰的表情越来越凶狠,也越来越不耐烦,双眼渐渐染上血丝接近暴走的状态。
“上!一个不留!”
裴正宇低沉的声音传来,一瞬间,月妖兰身边的黑衣暗卫尽数消失,裴正宇也站在了月妖兰的身边。
没有了阻碍,月妖兰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看着渐渐退后的龙天行车开了嘴角笑的开心。
“妖妖…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把…我把西野一半的领土给你好不好?”
“不好!给你一次机会君家的人也不会都死而复生,西野的领土等杀了你之后便会占领了。忘了告诉你了,月将已经打进来了,你没得到消息?那是正常的,因为传给你的战报都在我这儿呢。”
“你竟然劫走了我的战报!”龙天行发疯了一样的看着月妖兰,声音尖锐。
晃了晃手里的战报筒,好心情的将软剑缠回腰间,打开战报筒将里面的战报拿了出来,“南城即将被月棉攻克,恳请皇上派军。西城即将被南湘攻克,恳请皇上派军。还有好多地方的,要不要听?”
龙天行咬牙切齿的看着月妖兰,眼神都仿佛要将月妖兰撕碎一般。
“怎么?不藏了么?当年,你买通外蛮攻击我大哥,孤立无援的大哥上报朝廷请求支援,可是你给的是不可能,让大哥独自抗敌,最终剩下的不过几百将士全部命丧他乡,你当时怎么不生气?不对,你应该是高兴的。”
君澜握紧了拳头看着龙天行,当初若不是君家接到的战报太晚,怎么可能让大哥独自面对那几十万的外蛮军队!该死的龙天行!
“妖妖,你退后,龙天行,我要杀了他。”
君澜还记得当年看见大哥头颅的时候是怎样的痛苦难忍,还记得当年剑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还记得当年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被尸解的痛楚是什么样的。
而这一切的源泉都是这两个人,龙天行,慕容傅云。只是慕容傅云他要让妖妖自己解决,否则,她心里的苦有何去何从?
君澜的武器是扇子,商云手里那把盛妖扇,只是商云不肯归还,之后月妖兰又派简流阁去找了更好的材质,辛辛苦苦的做了一把。
“正宇,拦着所有人,让二哥跟他打。”
“是。可是小姐,你…”裴正宇担忧的看着月妖兰,那她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月妖兰看着慕容傅云,“你跟我来。”
月妖兰脱了鞋,在凝白的雪地上一步一步走着,仿佛感受不到这雪上的温度。一直走到了她在君府的院子,妖娆院。
“当年我遇见你的时候便已心动,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恐怕是因为从没见过其他外人,你是我第一次见到君府以外的少年,白衣、飘渺、温柔如水。”
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月妖兰一下一下的荡着秋千,看着天空,眼神有一丝空洞,仿佛回到了那年盛夏,曾经年少的美好时光。
“我娘曾经跟我说过,有个人会等自己回家,有个人会为自己而担忧害怕甚至恐惧,娘说,如果遇到这么个人,就嫁了吧。”
转头看着慕容傅云,月妖兰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丝嘲讽,慕容傅云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是该欣喜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爱,还是该惆怅此刻他们明明面对面却偏偏不再是夫妻。
“可是,自从我遇到你开始,一直到我出嫁,我娘再也没跟我说过这句话。我曾经一度以为我娘不祝福我的婚姻是因为对你有偏见,可是现在想想,也许那个时候娘就知道,你不是那个人。”
该喜该忧么?现在究竟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月妖兰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要不要去下盘棋?”
慕容傅云点了点头,月妖兰刚要从秋千上下去却被慕容傅云按在上面,全身绷紧。
慕容傅云苦笑了一下,蹲下身子,将自己暖和的鞋套在月妖兰的脚上,“下次不能赤脚在雪地上走了,知道么?”
白雪皑皑,秋千处,白衣少年细心的为红衣少女穿上鞋子,不在乎一切世俗眼光,只是满目温柔,仿若视如珍宝。
这一刻,天地之间,珍藏此景。
一滴、两滴、三滴…一滴滴眼泪掉落眼眶,滴在慕容傅云的手背上。抬起头,慕容傅云的眼里带着一丝丝痛苦,而月妖兰的眼里流着眼泪却是满满的平静。
“如果当年你也能如此,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此水火不容的泯灭地步?”
“妖妖…”慕容傅云表情有些痛苦的抬手想要抹去月妖兰脸上的泪水,可是却被月妖兰不着痕迹的躲过。
月妖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穿着慕容傅云有些偏大的鞋子走向院子里的石桌,坐在黑子的一旁。
自己的棋艺很好,但却很少下棋,养成下棋的习惯似乎也是因为慕容傅云而真正爱上了这可攻可守的物件儿,却也爱上了黑子的攻击,毫不留情的围剿敌人。
一红一白的身影安静的坐在院子里,只有棋盘上放下棋子的声音,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每晚每晚,他们都会坐在院子里下棋,那个时候她乐此不疲,那个时候他亦心潮澎湃。
只是时过境迁,她的心里只剩下满目疮痍,而他的心里却盛满了苦闷。
放下最后一颗黑子,月妖兰看着棋盘出神,“似乎,只有你才能跟我下成平局,不用提示,只凭着自己的能力下成平局。”
曾经,每次月妖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傅云总是温柔的看看她,然后端起茶杯掩去眼中的情绪,而她还在傻傻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这一次,却换做月妖兰抬起头看他,而慕容傅云却低着头有些怔怔的看着棋盘。
月妖兰的棋局从来都是强悍的,很少能遇到对手,即使遇到了像云卓那样的高手也只是解了一半,可是慕容傅云不一样,他是真真正正的下成了平局。
慕容傅云似乎有了一丝怔神,如此棋局,若不是着迷的研究过很多次,若不是真的上心了,又怎会下成这样?
看着微微泛亮的天空,月妖兰安静的坐着,不远处传来了丝丝血腥味。看着院子门口,慧慧担忧的看着自己,月妖兰才发现,似乎…过了好久。
“呐,傅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只祈求不要再遇见你了。”
慕容傅云突然抬头看着她,“为什么?”
看着慕容傅云,月妖兰悲哀着,“如果曾经你也如此,我们大概就真的不会就此错过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们不会错过的!不会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慕容傅云抓着月妖兰的肩膀,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他爱上她了,是真的爱上了,可是那一场大火烧掉了她的爱情,也烧掉了他的爱情。
“傅云,感情没有对与错的,没有人能猜得到结尾。只能说我们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却在对的时间彼此错过。”
慕容傅云安静的看着月妖兰,掩饰了眼底的痛苦,换上了浓浓的温柔,指腹一点一点的擦着月妖兰眼里流出来的眼泪,紧紧的盯着那双眼,似乎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幸福我没完成,愿你梦想成真。”
闭上眼睛,慕容傅云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月妖兰身上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还有…淡淡的悲伤。
抬头看着已经变成白蓝色的天空,月妖兰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眼泪却仍旧滴落下来,怀里抱着慕容傅云渐渐冷却的身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那一年,他们年少轻狂,那一年,他们恰巧相遇,是真的偶遇还是假的碰见,现在还来纠结是否还有意义?
那一年,她恨他,他却发现了埋藏在自己心里那瞬间破土而出的情,只是为时已晚,现在补救却再也来不及了。
将慕容傅云的尸体平躺的放在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那是他送给自己唯一的一件东西,为了给自己防身用的,却不想成了了却他生命的东西,这又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曾经努力的爱过你,谢谢你,留给我一段美好的曾经。”
手里握着西野的玉玺和一份名单,一把大火烧了这妖娆院,月妖兰眼神清明,看着慕容傅云尸体在这大火之中彻底消失。
转身,带着慧慧走向了祠堂,祠堂里,君家世代均在这里供奉,就连君妖妖的排位都存在着。
月妖兰和蓝竹安静的跪在祠堂里,晨晨和慧慧在他们的身后跪着。
“爹、娘、哥哥,君府满门血海深仇已报,以后…我们会很幸福。”
“爹、娘,我会好好照顾妖妖和晨晨还有慧慧,就此…别过。”
“爹、娘,奶奶、爷爷,叔叔们,晨晨会努力变得更强,一定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小姑姑和二叔还有慧慧姐姐,一定会撑起一片天空!愿你们…来世幸福。”
“老爷、夫人,慧慧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会好好照顾小姐、二少爷还有小少爷的,请你们放心。愿你们…来世幸福。”
虔诚的在祠堂里磕了三个头,四个人起身,转身一步一步离开祠堂,将祠堂的门渐渐关上。
看着渐渐变小的视野,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君妖妖,再也没有了君澜,再也没有了君晨。
有的只是月妖兰、蓝竹和晨晨。
再见了,我曾经的家人们。
月妖兰最后一个转身,调开视线,留下一个背影,身后,是从妖娆院绵延至此的大火。
裴正宇安静的站在君府大门口的内侧,他身后的大门是关着的,看着月妖兰一步一步走来,裴正宇因为担忧而蹙紧的眉头渐渐松散开来。
月妖兰走到了裴正宇的面前,扬起绚烂的笑容,“结束了。”
“嗯,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点了点头,月妖兰只是看着君府大门,却没有注意到蓝竹和裴正宇带着笑意的眼神。
大门缓缓打开,一条能看见君府门外的缝隙渐渐变大。
可是,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
月妖兰就看见了一身紫衣,擎着妖孽笑容站在那里的苏夏,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月妖兰的眼里只剩下不可思议,眼里也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