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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装矜持了!那天晚上脱她的衣服的时候倒是挺干脆的嘛!
“马文才,你脱是不脱?!”
马文才脸色一黑,沉声道:“……有辱斯文!”
梁月登时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因他还半坐在地上,梁月欺身向他,顿时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不过梁月到底没有马文才那种扒别人衣服扒的拽霸狂的气势,僵持了一会儿,两人都有些尴尬,梁月只得道:“文才兄……伤口一定要清洗的……你自己把衣服脱了……我到石头后面等你!我一定不会偷看的!”
她起身离开,衣服下摆却被马文才拽住了。
“……伤在后背。”
……
马文才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就开始脱衣服。梁月俏脸一红,眼珠子却忘记挪开了,就盯着马文才的手看。一会儿看那手解了衣带,一会儿看那手脱了外衣,一会儿看那手脱了中衣……
“……梁月!”马文才低喝一声,梁月才发觉他已经脱光上衣了。
不得不说,马文才的身材真是很棒……但是,身上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伤痕……梁月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俱是成了褐色的旧伤痕,有深有浅,前胸后背都有不少!梁月立即明白马文才之前那扭扭捏捏不肯不脱衣服的原因了。好吧,原来他不是因为廉耻之心啊,亏他还说什么有辱斯文……
不过,他这些伤痕是从哪里来的?
马文才立即站起来,朝着清潭走去。
“梁月!不要用你那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他蹲在清潭边,笨拙地用手掬起水,然后朝后背拍去。梁月朝他吐吐舌头,轻声哼道:“谁可怜你了!就你这死傲娇性子,我要是打得过你,我一天抽你八顿!”说是这么说,梁月仍是觉得心里的滋味不好受,虽然这厮霸道嚣张还喜欢欺负她,但本性却是不差的,谁这么狠心打他打的这么狠?最重要的是,这厮身份地位不低,谁能这样打他?
梁月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步子已经迈开,走到他边上。
“……我帮你洗。”她蹲到他边上,打湿了帕子,然后让马文才转过身去,道:“你要不要用衣服捂着胸口啊?”
“天气不冷!”再说了,谁要那样做,像个小媳妇一样!
好吧,梁月是觉得这样有碍观瞻嘛。万一被某个路过的学子看到,文才兄你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但是,她没说出来,她怕文才兄一个恼羞成怒,不清洗伤口事小,一不小心把她踹进潭水里事大啊!
石子虽然有割破马文才的后背,好在有衣服挡着,真正的伤口也没多少。可是因为他后背的伤疤实在太多,石子划破的地方几乎都在伤疤上面。梁月擦拭的时候就避不开那些旧伤痕。看着这些纵横在马文才结实的背部的伤痕,梁月都不由心里发怵,当时他承受的时候……应该很疼吧?
马文才应该是注意到了梁月的眼神,不耐烦地道:“好了没有?”
梁月收好帕子,不让自己流露一丝情绪,道:“好了好了。文才兄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马文才转身静看了她一会儿,也没有将衣服穿起来,只说:“你迟早是要看到的。今日让你见了也无妨。”
梁月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将衣服砸到他的脸上。马文才扯下衣服,却是认真地梁月。
梁月被他看的发毛,果然要走的时候又被他一把抱住了。贴着他赤|裸的身子,梁月的脸再度红了起来。马文才却是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梁月起初挣扎,但很快感受到指尖上传来的粗糙的触觉。最后马文才将她的手按在腰腹一处伤的最深的地方,默然无语。
“……当时,很疼?”
马文才僵着身子,只是拥着梁月。梁月微微叹息,又由着记忆在他身上一阵摸索。这些伤痕看起来是鞭伤,还有好几处在要害上。若真的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了——每一个鬼畜反派都有一个悲剧的童年!
摸着摸着,梁月就听马文才发出一声闷闷的沉吟。她惊道:“文才兄,我弄痛你了?!”
马文才一把按着她的脑袋,贴她更紧,道:“……没有。你继续。”
声音这么喑哑……
文才兄你这样实在……有辱斯文!
梁月当时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手攀上马文才的胸膛,轻柔地来回抚着,一手握在马文才的臂膀上,略略站起身子,几乎倒在马文才的怀里,贴着马文才的耳朵,道:“文才兄,你真是魁梧英俊。这样,舒服吗?”
马文才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似乎要喷火一般。梁月见好就收,趁着他走神的空档,一把脱离他的怀抱,然后朝着马文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身材还不错。时间不早了,赶紧回书院吧。”
然后,她一甩长袖,潇洒地扬长而去。
嘴里唱着: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翻来覆去都是这么一句……
马文才……原本羞恼的情绪忽然就没了,放声大笑。
当天晚上,梁月又去找了陈子俊请假。她想明日下山去福致客栈打探打探有没有“梁越”的消息,毕竟福致客栈人来人往,消息应该也灵通。所以,她今晚早早就睡下了……自然,其中也有马文才的原因。她今儿刚刚调|戏了马文才,可谓是太岁爷头上动土了,虽然马文才当时没反应过来,让她逃过一劫,可难保他不会秋后算账!三十六计说的好,走为上策!等避过这阵风头再说不迟!
为了防止第二日起来撞见马文才,她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下山去了。
杭城早市正是高|潮时期,一片叫卖声不断!扑鼻而来的包子香气、豆浆油条的香气,让梁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她掏钱买包子的时候,还有一位姑娘来向她问路。她对杭城虽然不了解,但还是分的清楚东南西北的,那姑娘又只是问的东南方向,她当时就指给那姑娘了。
这个时候客栈还没开门,她就在包子摊优哉游哉地吃起了包子。
不料想她吃完一个包子的时候,之前问路的姑娘又来了。还是问的东南方向……
梁月指了指东南方,然后她看着那姑娘走啊走,走到街尾分岔路的时候居然往西北方走来了!梁月囧囧地咬着手里的包子,等那姑娘再一次来问路。
“……公子,请问东南方向何走?”
、第50章
姑娘容貌清丽;唯神色带着几分冷淡;兴许是有求于人,又露出几分善意的笑容。梁月端详她,只见她衣着粗布麻衣,露在外头的十指却是纤纤如葱;绝不像寻常百姓贫苦人家的闺女。再见她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倒像是在赶路。梁月这便有些想不通了;当下并非太平盛世;贼寇四起;这姑娘为何会一人孤身上路?
不过;到底是一面之缘,萍水相逢,梁月又是男子打扮;如此看了几眼已是孟浪,再不能逾越的。梁月问道:“不知姑娘要去什么地方?”
姑娘清浅一笑,道:“我想去东南方。”
……这话等于没有说。梁月察觉到她神色带着几分戒备,心想这姑娘兴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一个孤身女子出门在外戒备一些才是应该。如此,她也就没多问,想着今天请假了一日,如今时辰尚早,便打算亲自带这姑娘走一段路。
与此同时,一道古怪的声音响起,站在梁月对面的姑娘一派镇定,小脸却是不由地渐渐红起来。那声音再度响起,梁月恍然大悟,原是这姑娘……饿了。梁月又掏钱买了两个包子,对那姑娘道:“我今日有事,不能亲自带姑娘去到目的地。不过,却是能带姑娘走一段路的。姑娘想必饿了,这包子就与姑娘吃了。”
那姑娘淡淡地打量了梁月几眼,并不推辞,收下包子后道了一声谢,然后拿出来便吃。
一路上,梁月告诉这姑娘太阳东升西落,要是白天可以按照太阳的方位来定方向。以及诸多别的法子。姑娘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包子,又是认认真真地听梁月的话。虽说神情冷漠了一些,却憨态可掬。
不知不觉竟到了南城门,梁月送那姑娘出城门后,告诉姑娘东方如何走。思忖了一番,梁月还是忍不住提醒:“姑娘,我不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不过出城后尽是荒郊野岭,你一个人……若是你想雇马车的话,我可以帮你。”
梁月心想这姑娘连买个包子的钱都没有,更别提雇马车了。可是她一人上路的确很危险,推己及人,梁月不想这个姑娘出事。虽说自己也没多少银钱傍身。
那姑娘抿了抿唇,虽说是面无表情,可目光却柔和了一些。梁月见她从怀里摸索了一番,然后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梁月。她道:“多谢公子。这是买包子的钱。”
梁月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囧囧地红了脸,推辞道:“不必了,姑娘。两个包子也就是几文钱的事情。我不能收下。”
姑娘冷眸打量了梁月一番,然后问梁月道:“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梁月心底对这姑娘并无男女之防,便道:“敝姓梁,单名一个月字。”
那姑娘又是一笑,淡然地对着梁月点点头,然后她对着梁月作了一个长揖,道:“梁公子,今日恩情,小女子铭感五内。后会有期!”
一句“后会有期”真是说的霸气侧漏!
她也学着她作揖,回礼后,见姑娘已经扬长而去。
梁月登时觉得这长相可爱的姑娘好冷酷……
当然了,如果这姑娘没有在走到三五步后被一块石头绊倒的话……
后来,梁月去扶起了这个姑娘,姑娘还一本正经地道:“这个石头长的太不显眼了。”
梁月当时就……默了。这姑娘看似冷漠,实则却迷糊。梁月真是担心她走着走着就被人拐卖了。可是,在扶起这姑娘后,梁月就注意到她的包袱一角绣着个“镖”字,竟像是镖局中人!莫非还是个有武功的……
好奇归好奇,彼此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有难处,我正巧有能力,则出手相助。如此而已。
就像当初在城内帮助过她的祝公子。
和姑娘告辞之后,梁月就赶去了福致客栈。正巧今日生意比较淡,掌柜的有时间和梁月闲扯。梁月也没有直接问“梁越”的事情,而是旁敲侧推,问了杭城梁家的事情!在书院的这几日,梁月细细想过,“梁越”生前并未和人结怨,甚至在杭州城无人相识。不说有恩的没有,有仇的也绝对是没有的!排除了这一点,是谁挖的坟,这个范围就缩小了。
“梁越”当时匆匆下葬,又是穷的一无所有。盗墓贼是不可能来挖他的坟的。
是以,这一点又被排除了。
除去种种可能,在杭州唯一和“梁越”有牵扯的,只有杭州城梁家一户!
“……你说这梁家,也算是世代书香,祖上还出了几个大官。到了梁老爷这一代也能守个祖宗基业,可是,这梁家少爷……啧啧啧……”
梁月皱眉道:“莫非这梁家少爷很不堪?”
掌柜的嘘了一声,道:“这梁老爷没少光顾我们客栈,咱们轻一点。”
梁月立即点点头,那掌柜的才道:“何止是不堪?要是吃喝嫖赌也就算了,前段时间还闹出了人命官司!”
“人命官司?那还了得……”
“可不是,现今案子到了周县令那里,怕是不好周旋。”
“周旋?掌柜的你说笑吧,既然是人命官司,哪里还有周旋的余地?”梁月故意问道。按照梁家的财势,怎么可能不去贿赂主审官?只不过,就是这主审官好不好贿赂,如何贿赂的问题罢了!
掌柜的摇摇头,道:“那个周县令,家财万惯,倒是不差钱的,唯一点……”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