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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这片无边无际的宁静被一曲笛声打破。那笛声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來。清婉悠扬。如泣如诉。。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江楼月》。
也许。是欧阳萦起了思乡之情。又吹奏《江楼月》了。孟宏煜被那阵笛声打动。不禁坐起身來侧耳细听。今夜这笛声。与欧阳萦的笛声又有所不同。比起欧阳萦的笛曲中过分的缠绵。今夜的笛声似乎多了一份哀怨。。这笛曲。不是欧阳萦吹的。
事实证明。孟宏煜的判断是对了。这不。他心里刚刚做出了判断。门外便传來李昭细细柔柔的嗓音:“皇上。萦嫔娘娘來了。您可要见她。”
“宣吧。”孟宏煜于黑暗中坐起身來。低沉着嗓音说道。
宫女们进來点了灯。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來。欧阳萦轻盈如仙子一般。飘然而至。她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一般。蛾眉轻蹙。嘴角带愁。盈盈一拜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你怎么來了。”孟宏煜心有不解地问道。要知道。欧阳萦不似其他的妃嫔总喜欢到乾坤殿來讨恩索惠。一向都是他去永年宫过夜。很少是她主动到乾坤殿來的。不知她今日这般反常地來了。所为何事。
欧阳萦抬起头來。脸上挂着悲哀。眼中是欲言又止的犹豫。半晌。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她才悲悲戚戚地说道:“皇上……白昭容她、她……小产了。”
“什么。。”听了欧阳萦的话。孟宏煜猛然站起身來。气急败坏地盯着欧阳萦。焦急地问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臣妾也不清楚……”欧阳萦眼中含悲地说道。“臣妾正在慈宁宫里陪太后下棋。思同院的宫女忽然來报说白昭容身体不适……太后和臣妾连忙往思同院赶去。轿子才走到半路……宫女们又來报说已经小产了……太后吩咐臣妾來禀报您……”
“母后呢。母后可去了思同院。”孟宏煜问。
“太后已经去思同院了……”
“李昭。摆驾思同院。”欧阳萦的话尚未说完。孟宏煜便心急如焚地起身往门外走去。也顾不上问欧阳萦是否同去。
待孟宏煜走远了。欧阳萦才一改毕恭毕敬的姿态。慢慢地抬起头來。轻轻地整了整衣襟。脸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她不知道白如霜为何会忽然小产。也不知道萧子灵是否从中做了手脚。。既然已经说了让萧子灵单枪匹马闯敌营。那么。她便不会插手。也不想过问。她只知道。白如霜小产了。这对她來说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待孟宏煜走后。欧阳萦才慢悠悠地往思同院而去。到了思同院。只见白如霜脸色苍白地倚在床上。脸上依稀还有泪痕。往日里水灵灵的勾魂眼也微微红肿。看样子。必定是哭得不轻。
太后一脸哀戚地坐在旁边。不时地唉声叹气。孟宏煜面无表情地正襟危坐。静静地听跪伏在地上的太医禀报道:“……娘娘似乎是受了惊吓。气急攻心才会小产……微臣保胎不力。望皇上降罪。”
“是臣妾不好……向晚时分。臣妾不小心在台阶上跌了一跤。以为只是小事。因此不曾放在心上……谁料到……”白如霜说着说着不禁又扑簌簌地掉下眼泪來。渐渐地泣不成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太后正为那不幸滑台的皇孙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生气地抱怨白如霜。转而。她又将那股怒气转投到宫女们身上。厉声呵斥那些正提心吊胆地站在下首的宫女们:“你们是怎么伺候白昭容的。给哀家好好说清楚。该当何罪。”
“不关她们的事……都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太后若要降罪。就降罪于臣妾吧……”此时。白如霜虽然心如刀割、悲伤欲绝。却还顾得上护着自己的奴才。这是可惊可叹。
“怎么会这么大意。”孟宏煜也忍不住出言责怪白如霜。“连走路都不会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
“臣妾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太后……呜呜……臣妾该死。身为妃嫔却保不住皇室血脉。不能为皇上生下子嗣……望皇上和太后降罪……”孟宏煜的责怪无异于在白如霜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她忍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來。
“罢了。”太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说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快别哭了。你且好好休息吧。照顾好身子要紧……哀家也该回去了。”
见太后心力交瘁地欲起身离开。欧阳萦忙上前去搭着太后的手。扶着太后慢慢地往门外走去。然而。欧阳萦却心下纳闷:太医说白如霜是受了惊吓。气急攻心才会滑胎。为何。白如霜却说自己是不小心摔倒的。像她那般心狠手辣。害死了流云、慕雪和小叶子的女人。今儿怎么又一反常态地护“仆”心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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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思同院。欧阳萦才忽然想起慕雪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话语:“孩子……是假的……小心……”难道。真如自己推测的一般。白如霜的孩子是假的。或者。慕雪想说的是白如霜的孩子要小心。
欧阳萦满怀揣测、思绪混乱地送太后回了慈宁宫。这才回永年宫去。轿子在黑魆魆的宫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欧阳萦心中正为白如霜的小产而雀跃心喜。忽然。夜空中又传來一阵哀怨幽咽的笛声……
那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江楼月》。她早已听出來了。那是最原汁原味、最正宗、谁都无法模仿的《江楼月》。是孟宏烨吹奏的《江楼月》。
那笛声。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來。断断续续、如泣如诉、如丝如缕。哀怨得仿佛沉冤千年的女鬼。一袭素衣。满目泣血。无声无息地跟随着欧阳萦。让欧阳萦一阵一阵地害怕。一阵一阵地发抖……
孟宏烨。已经來到京城了。
欧阳萦猜错了。白如霜腹中的胎儿是如假包换的皇裔。并非如欧阳萦猜想的一般。白如霜是假孕争宠。其实。慕雪临终前百般挣扎着想说的是白如霜是假仁假义之人。如今她怀了身孕。因此。欧阳萦更应提防着她。以免她对歆旻不利。
白如霜猜对了。白如霜确实是中了萧子灵的计谋。情绪激动、怒急攻心。以致滑胎的。原來。。
自欧阳萦來过夕花堂之后。萧子灵便开始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为她那被害滑胎的孩子复仇的万全之策。这日晌午。萧子灵心中万分欢喜。因此便亲自上阵。研了磨。铺了纸。执了笔。洋洋洒洒地给白如霜写了一封“情意绵绵、含情脉脉”的信。然后吩咐玉奴想方设法将那封送到白如霜手中。
白如霜怎能料到萧子灵送來的信会是个晴天霹雳。将她劈得淋漓尽致、外焦里嫩。原本。她还以为这会是“走投无路”的萧子灵送來的“求援信”呢。于是。她便得意洋洋地打开信來悠然翻看。
白如霜翘着个兰花指。捏着那信笺得意洋洋地斜着眼瞅着。瞅着瞅着。她的脸色却渐渐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好无血色的双唇紧抿着。娇弱的身子禁不住发抖……
白如霜脑中一片空白。思绪涣散。呼吸急促。浑身无力。手中那三张薄如蝉翼的纸。仿佛千斤重的青铜鼎一般。让白如霜再也无力拿住……
第45章 羌笛怨
白如霜手中的三张薄纸如雪花一般轻灵地飘落在地上……
明晃晃的阳光下只见信纸上市萧子灵娟秀灵动的字迹信里萧子灵将白如霜指使慕雪用朱砂毒死林月瑶、设计陷害她和展战、亲手杀死了流云、用砒霜毒死慕雪和小叶子以灭口……那天欧阳萦和她说的事甚至是她自己在心里暗暗怀疑的事她全都说了……
白如霜心中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一阵寒意从脚底慢慢地爬到头上让她忍不住发抖她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回想信中的一字一句薄纸上的字似乎一枚枚尖锐的铁钉一个一个地钉进了她温热的心脏让她窒息……
白如霜曾经被林月瑜陷害用毒蛇吓得小产如今好不容易才怀有身孕因此太医特别千叮万嘱她要小心谨慎她自己也尤为上心然而看了萧子灵的信后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着她让她喘不过气來
也许是被那股巨大的不安感染白如霜腹中已然成形的胎儿开始闹腾得厉害踢打着她一阵紧似一阵然后一股隐隐约约的疼痛渐渐自小腹弥漫开來……白如霜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流着泪强撑起身子声嘶力竭地吩咐人去请太医、去慈宁宫告知太后……
结果真如萧子灵所期望的那般:白如霜受了惊吓气急攻心滑胎了……
夕花堂里萧子灵悠游自得地站在枝桠纵横的桃树下望着天边那抹悠游自得的白云翘首以盼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來从遥远的地方传來了一阵若有似无、断断续续的笛声那笛曲萧子灵已经听过许多遍是欧阳萦经常吹奏的《江楼月》只是今夜的笛声更为遥远、多了一份哀怨似乎是从地狱的最底层传來带着一股死不瞑目的冤屈……
天完全暗下來时玉奴才欢天喜地地从外面奔回來笑逐颜开地向萧子灵汇报:“小姐……白如霜小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子灵不禁扶着桃树埋首暗笑:看來真不枉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写出这洋洋洒洒的“大作”了那封信成了导火线成了催命符成了一碗藏红花将白如霜腹中的胎儿干脆利落地打下了
虽然萧子灵也曾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对白如霜腹中无辜的胎儿下手但是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无辜的孩子……她终于还是逼着自己狠下心來将文字磨成一把利剑用残忍刺杀残忍用无辜祭奠无辜
经历过这么多的阴谋和陷害她终于深刻地体会了: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残忍经历过这么多的阴谋和陷害她终于决定脱去洁白的衣裳亲身奔赴那污浊的泥潭赤手空拳抓住那条搅得天下大乱的泥鳅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隐忍时就隐忍这才是正确的为人之道处事之法
听到白如霜小产的“喜讯”之后萧子灵终于放下心來:出师大捷这真是个好兆头啊第一战她打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不费一兵一卒不见一血一尸只是费了点笔墨和两三张纸而已便将白如霜最为珍贵的东西夺走了
接下來她要的是白如霜的命这才是重头戏
“接下來咱们该怎么做”欣喜之余玉奴仍不忘问萧子灵因为看到她们家小姐只用一封信便轻轻松松首战告捷了她很好奇接下來她们家小姐又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萧子灵扬了扬眉故作神秘地看着玉奴俏皮地说“当然是继续写信喽”
“给皇上写信吗”玉奴好奇地追着萧子灵问“写什么信”
“这可是秘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主仆俩有说有笑地回书房去了到了书房萧子灵便吩咐玉奴研墨铺纸她净了手便在灯下执笔又全神贯注地写了一封长信
从遥远的地方似乎又传來了一阵断续如风、幽咽如泉的笛声……
话说欧阳萦回到永年宫时那笛声已经随风远逝渐渐消失于无尽的黑暗中了夜瞬间静了下來静得仿佛深幽空谷一般有一丝神秘神秘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下了轿欧阳萦便直奔歆旻的房里去看歆旻欧阳萦从乳母手中报过歆旻低着头一脸疼爱地看着他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皇宫里的孩子要生存下來是何等地不容易啊萧子灵一连失去了两个孩子白如霜亦一连失去了两个孩子歆旻能够生下來长到这么大也许真的是个奇迹吧
因为林月瑶怀着歆旻时太后将林月瑶接到了慈宁宫让舒文姑姑亲自照顾所以歆旻才能福大命大地顺利出生假如失去了太后的庇佑比如说生完孩子后搬回了思安院的林月瑶不久就被白如霜害死了由此可见在皇宫里给自己找座靠山是多么重要
白如霜拿着拨浪鼓正逗得歆旻眯着眼睛咯咯直笑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忽然有个小太监从门外进來手中捧着一封信笺毕恭毕敬地禀道:“娘娘这是方才内务府差人送來的家书请娘娘过目”
“家书”欧阳萦微微皱起眉头心下讶异:自她进宫以來一向都是和孟宏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