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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样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郑浩然正色道,“浩然有件事隐瞒父母已久,觉得心中甚是愧疚,今日特向父亲母亲说明。”
“哦?呵呵,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是不是惹祸啦?别怕,说吧,有什么事父亲给你做主。”郑世荣看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儿子,不禁直乐。
“是啊,浩然,不用怕。说吧,父母都在这。”母亲恢复了常态,看着严肃的儿子,也不禁怜爱的说道。
“非是孩儿惹了祸。而是孩儿从两岁开始便跟着一位高人学了斗气和一些其他的技艺。因不曾禀告过父母,心里一直都很内疚。忘父亲莫要生气。”郑浩然按照事先编好的理由开始“坦白”。
“什么?是什么高人?”郑世荣本还想等儿子五岁后便将自己一身本事传给他,哪像被别人抢了先,立时收起了笑容,站起身问道。
“你别打岔,让儿子说下去。”楚玉娇担心丈夫生气,伤着儿子,赶紧说道。
“这位高人从孩儿两岁起,便每日夜里进入孩儿梦中,说孩儿跟他有缘,要收孩儿为徒。孩儿原本不肯,他便哭着说自己好可怜,时日无多,却找不到一个好徒弟,看来一身绝学要跟着一起埋进土里了。孩儿一时心软,就答应他了。”难为一向正经的郑浩然居然能编出这样的理由来,尽管这是准备多时的说辞了,可现在脸色还是有点红了。
看着刚还有些怒色的父亲这时竟不说话了,他赶紧接着说了下去,“本来以为他是要教我像父亲那样的斗气,可师傅他说他所传跟斗气并不相同,是一门区别于斗气和魔法之外的功法。我学了以后,虽然觉得对身体很有好处,但还不知道跟父亲那种斗气比起来孰高孰低。只是施展起来总没有父亲那么威风。”
说到这里再次看了下父亲的脸色,奇怪的是郑世荣现在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了,倒像是在思考什么。“不会是听出破绽来了吧,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郑浩然心中忐忑不安的想到。
只是父母都不说话,他也只好继续说道,“师傅教我的并不只是修炼功法,还传了些其他的。比如我现在拿的这个就是师傅他教给我的一种武器。我前几天做了个模型,然后拿给班噜大师请他用上好的材料做了这个出来,威力极大,父亲一试便知。”说到这,郑浩然将手中抱的弩递给了父亲。
坦白 (2)
郑世荣表情一滞,却仿似从梦中惊醒一般,“哦,好,这个如何使用。”
郑浩然一愣,“恩?真的不生气了吗?父亲竟如此快变接受了这件事吗?难道这世上真有入梦传功的方法?”却又立刻回过神来,答道,“请父亲跟孩儿来。”
然后率先向内院走去,吩咐下人按照要求在院中挂上了十块铁板后,郑浩然屏退了所有下人。待院中只有一家三口时,早晨的那一幕再次在郑浩然手中上演了。
手中的大弩仍然没让他失望,效果比之早上还要稍强。也许跟风速有关,最后的弩矢插入第十块铁板的深度竟比早上还深了半寸。
“浩然快,给为父看看。”本来还有点没回过味的郑世荣惊喜道,看到武器竟有如此威力,这位剑宗都不禁眉头一跳。
这当然在郑浩然意料之中,将弩双手递上后,他也随之将弩的制作过程,及早上和班噜的谈话内容都详细告诉了父亲。
“好,好好。”抚摸着手中这所谓的“弩”,郑世荣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待我也来试试”说完郑世荣也试了一次,效果仍然和之前一样。正待满意的夸奖一番时,郑浩然不禁看到母亲跃跃欲试的神色,笑道,“此弩最大的优势便是没有丝毫斗气和魔力的人也可使用,父亲不如让母亲也试验一番。”
“哈哈,对对对。来,玉娇,你也来试试宝贝儿子做的武器。”郑世荣言语中一片讨好之色,手中也连忙将弩递上,还不忘帮忙装上弩矢。
母亲楚玉娇也不客气,欣喜之极的拿了过来,将其对准第一块铁板。郑世荣忙走上前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其手臂,假作没看到她羞红的面孔,一本正经的帮其瞄准后,喊了一声,“放。”
果然,这次的效果丝毫不下于前两次,试完后,郑世荣立刻放开其禄山之爪,逃也似的快步走到最后一块铁板边看了看,点头大声说道,“恩,好,果然……”突然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啊,夫人饶命,饶命啊”原来其终于还是没能逃过惩罚,被楚玉娇在腰上狠狠的拧完又拧。
“浩然还看着呢,快放手,哎哟,给为夫点面子吧。”郑世荣腰上都不敢用力,龇牙咧嘴的哀嚎着,看眼睛里都泛泪花了。
“哼,现在知道浩然在旁边了啊。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拧下一块肉来。看你还敢不敢了。”楚玉娇红着脸说了一句,终于是放手了。
此时郑浩然心中虽然大乐,身子却早已是背对着他们,抬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嘴里喃喃说道,“咦,刚刚明明有只猪在天上飞,怎么一会儿不见了呢?奇怪。”
坦白 (3)
“咳咳,浩然啊,你能得这位前辈的看重,实在是你的福气啊,你可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了。一定要好好学,知道吗?”郑世荣终于逃出生天,赶紧离开妻子身边,走过来说道。
“是,孩儿定会努力。”郑浩然正色答道,然后又不禁问道,“父亲已经知道师父的身份了吗?”
“呵呵,虽然具体身份我不知道,不过能进入梦境传授功法,而且不是精神系魔法师,那就只可能是神阶高手了。我儿确实好福气啊。”郑世荣一连向往之色。
“额,这个世界还真有这种事情啊”郑浩然不禁愕然,随即又说道,“我想把师父教的功法再献给父亲,却不知道这种功法是不是真的厉害,不如请父亲指教一番。”这确是他心中真实想法,他自然希望家人越厉害越好,但从未与人切磋过,这让他对自学出的功夫也不太自信,不敢随意教给家人。
“恩,这功法的好坏不用怀疑。只是你私自将功法给我,你师傅知道了不会怪你吧。”郑世荣倒是非常相信自己儿子的话,虽然很想学到神功,却对那子虚乌有的高人心存畏惧,更担心儿子因此被他逐出门墙。
“不会的,师傅说我可以自己选择传功之人。”郑浩然说道,“不过还是请父亲指教一下吧,就当给孩儿实战的机会了。”
“那好,玉娇,你站远点,我陪儿子练练。”郑世荣欣然道。
终于,郑浩然的第一次实战机会来到了。
实战 (1)
院中,父子二人相对而站,母亲楚玉娇在旁边虽然紧张,但还是想看看儿子的本事。
“那你们小心点。浩然还小,夫君你可别伤了他。”楚玉娇叮嘱一声便退到一边。
“放心夫人。来,浩然。你尽管出手,为父先掂量下你的实力。”郑世荣随意一站,一手负于背后,单手伸出,说道。
“那孩儿无礼了。”此时郑浩然也收起了笑容。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与人切磋。虽然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但并不能让他放松精神,前世的中国功夫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正式亮相,如果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不能展示出它的威力和自己的实力,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修炼。
此刻的他可谓既紧张又兴奋。
郑浩然正面立于父亲身前,双臂从外向下向内揽起,捧在胸前,左手在上,掌心朝下,摆出了太极起手式。随后双手逆缠,右手在下,掌心朝上,然後两手一分,左手往前抹右手往後。看似缓慢,实则凝重,其中蓄积的力道下一个瞬间就会突然爆发。
当右手已经退到极致,左臂也已经完全伸直时,郑浩然动了,身体突然发力,右拳对着父亲伸出的手掌击去。
这招在陈氏太极中叫做“掩手肱锤”,看似和普通的出拳相差不大。实际上这招要用到的出力技巧却并不简单,要求身体的力量由下而上,从脚到腿,从腿到肩,再从肩到手臂,最后到右手,而在太极中被称为“抖劲”,类似于咏春拳中的“寸劲”。
这一切看似繁琐,却在眨眼间便已完成。
看似郑浩然身体只是抖动了一下,右手拳头已经与郑世荣的手掌零距离接触了。
“啪”郑世荣那支手臂不自觉得向后缩了一寸,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凝固了。心中不禁泛起苦笑,“还是小看这小子了。”
收回手,郑世荣心里震惊的同时,也感到很欣慰,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
“不错,看来你两年来倒是没偷懒,刚才那一下用出全力了吗?”郑世荣问道。
“是的。”郑浩然虽然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不禁暗暗咋舌。以前他用这招击打过树木,手臂粗的小树也是应声而断,父亲的手竟只是缩了一下。
“你刚才的力量已经有剑士巅峰的程度了,我便将实力压在剑士巅峰和你对练一番。你尽管将你所学施展出来,不用留手。”郑世荣说道。
“是。”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郑世荣的身上已经开始闪耀着红色光芒,这是剑士实力的标致。
实战 (2)
郑浩然再次打起精神,亮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式。郑浩然两年来就练了这一套拳法,熟练度自不用说。一经用出,内力已然遍布全身,气势与刚才大相径庭。脸上再看不出一丝悲喜,眼睛注视着郑世荣,脑海中似乎又出现了一副山水画,画中一人也和他一样摆开了架势。
下一秒,画中人带着他一起“舞”动起来。
在母亲楚玉娇眼中,自己的儿子就是在围绕着他父亲舞动,时快时慢,慢起来如云动,快起来如电闪,身形潇洒,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煞是好看。
可在郑世荣看来却又不同。当儿子近身以后,如同粘在身边一般。一动则周身无有不动,一静则百骸皆静。动作连贯,绵绵不断。
看似无力,实则刚柔相济,快慢相间。看似缓慢,却在缓慢中又透着一股凝重,似乎随时都会发起致命一击。
看似没有一丝斗气的手臂,却总能将自己饱含斗气的攻击化解于无形之中,犹如重拳击打随风飘舞的柳絮般,击中时它便会随着劲风飘远,收拳时它又会顺风粘在拳上,当你发现它时,它却已化身为巨浪,向你迎面拍来。攻防转换的无声无息,却又威力巨大。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凭着压制在剑士程度的实力,近身攻击已经体现不出任何效果。
还好郑浩然的经验明显不足,否则这胜负还真不好说。
此时的郑浩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在不断的对练中,脑中不自觉的思考着太极要诣口诀,“气聚劲,柔中有刚,用气则至,用力则断,用法则有劲,避虚就真,粘而不脱,因人之势,借人之力”,“恩,原来要粘而不脱就需刚柔结合,一味的柔则不能自主,一味的刚则粘不长久……”。
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使得郑浩然对太极的理解逐渐加深,攻防的衔接上越来越熟练。郑世荣的压力也随之加大,当又一次险些被一记推手推翻时,他是再也不肯与儿子拉近距离了,就势跳出了数步远。
“浩然,你的近身攻击很不错。试试下面这一击。”不等儿子靠近,手一挥,一道红光向着郑浩然飞去。
“斗气攻击?”郑浩然立刻便想躲避,但瞬间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