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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怎的如今宁儿好了,倒是好似犯了你们的忌讳,你们口口声声说宁儿有什么打算,我有什么主意,倒是不知,大家所谓的有主意,又是泛指什么呢?儿媳必要恭候一二。”蒋氏面色谦和,但是所言却也寸步不让,往日里她吃斋念佛不多言,倒是给人好欺负的印象,既然如此,倒是不如就让大家知道,她蒋家女子,也不是认人欺凌之辈。
早先是她信错了人,做错了事儿,可是所有一切俱是不该报应在她的宁儿身上。没人能够拿她的宁儿作伐子。
谢老夫人不想蒋氏如此不肯示弱,她狠狠的盯着蒋氏,蒋氏只是眼神略垂,并不多言了。
兰姨娘看老夫人与大夫人闹了起来,心里十分欣喜,连忙开口附和言道,“大姐,我知你忌讳鸿儿,可是……”还不待兰姨娘说完,谢宁抬头,懒洋洋的开口:“兰姨娘说什么呢?谢鸿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我母亲有何需要忌讳的?不过比奴才身份略高些罢了,可算不得什么人物。再说了,咱们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一个姨娘,竟然在大门口张扬,还真是好家教。”
兰姨娘被谢宁噎住,一时间面红耳赤,刚想反唇相讥,却被身边的谢燕悄然拉住,谢鸿站在略靠后的位置,略微垂首,看不出个表情。
果不其然,谢大老爷忍不住了,心爱的女子和儿子受到践踏,他如何能够忍下去?现今他可是谢家的家主。
“你这逆子,在这里多言什么。不要以为你是驸马,就能随了自己的心意,快和你姨娘、弟弟道歉。”
谢大老爷如此无状,二房、三房家眷站在一边儿,只是旁观,却并不多言。如果要让一个人更加的疯狂,必然要处处惯着他,惯到他自以为了不起到极点。只有这样,他犯的错才会更大,而如今他们所做的就正是如此,只有谢大老爷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可以开祠堂、换家主。而如今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有什么比害了驸马更好的呢?
只有他不断的捧着谢鸿,欲望不断的扩张,总有一天会见不得谢宁在嫡出长子这个位置上,那时便是他自己的倒台之日,也是他们的上位之时。
谢宁真是不知道谢家众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在门口敬候公主,结果却又要拌嘴仗,果真是蠢得不能直视。她原本生在小小太医之家,所学礼仪尚且不少,也明白该懂的道理,可是看现今的谢家人,实在让人无语。虽他们并未出了大门敬候,可是下人繁多,这样丢人又无状的举动,当真是可以做的么?如若下人传了出去,又哪里像话。怪不得原先就有许多人嘲笑谢家,这般家风,如何能不让人嘲笑!
“我让你道歉,你没听见么?”谢大老爷大怒,谢宁这个儿子,越发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了。看谢大老爷这么生气,谢家众人皆是面露得意之色。
谢宁似笑非笑的看谢大老爷,言道:“父亲说什么呢?”
“父亲,莫要为难大哥了,没有关系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谢鸿适时的开口。
谢二姑“呦”了一声,言道:“你还真是个好性儿的,人家都那么编排你了,你倒是记得是一家人,就是旁人不知道记不记得。大哥,我看你说话也不好用啊,也就跟我厉害吧,做妹妹的尊敬你,旁人可是未必。”
这一口一个旁人称呼的,可是她自己的亲侄子。
谢大老爷听了挑拨,更是暴怒:“你这混人,还不快道歉。”
谢宁依旧没有收起自己的笑容,当然,也不再看大家,只是看向了门口的方向,语气淡淡的:“自古以来,法不可废。我母亲是名门贵女,是原配嫡妻,难不成父亲要宠妾灭妻?那敢问父亲,大齐律法第七十二条是什么?至于谢鸿,嫡庶有别,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敢问,谢家的二少爷是哪位?是他谢鸿么?一个妾室生的孩子而已,难不成我说他只比奴才身份略高是错的么?如若父亲认为是错,那我再想问问父亲,大齐律法第五十八条又是什么?我谢家虽是商户,知晓律法甚少,可是却不该自以为是。父亲今日觉得我是忤逆与你,可是他日您便该知晓,让私人感情、个人喜恶凌驾于本朝律法之上,结果只会是授人以柄!”
不管说什么,谢宁一直都在笑,可是这笑容有几分真意,大家却不知晓。甚至隐隐之间,竟是让人觉得背后一冷。
内宅妇人或许有些不知,但是男子们倒是都听明白了谢宁的意思,顿时一惊。本朝礼法严重,虽然谢宁只是说了那些有针对的话,但是也潜在的告诉了大家,礼法不可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法理的。而谢大老爷做的,才是让人诟病。
他谢宁,与谢家的其他人根本不同,他是亲封的驸马,身份不同。谢家虽然富庶,但是他们是士农工商的最底层,而谢宁,则是不同!
皇家最是如此,可以容许自己无状,却是要苛刻的要求他人。他们小门小户,委实是得罪不起,最起码现在的谢宁,他们是惹不起的。而他的最后一句更是提醒谢大老爷,过多的无状,只会让“二房”、“三房”抓到把柄。
谢大老爷虽然做事不经大脑不计后果,但是事关家主,却十分敏锐,他……听明白了。
、如期归,懦弱公主
谢大老爷听明白了,之后便是一身冷汗。再看老二老三,越发的觉得这二人是在算计与他。刚才如若真的就着这场大戏走下去,怕是下一步他就该严惩宁儿,宁儿本就极为虚弱,如若他稍有不慎,怕是就要将他交代过去。恰逢公主归来之际,他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细想下来,惊觉二房、三房险恶。他不善的看了过去,二老爷三老爷倒是一脸的坦然,坏事儿不是我们逼着你做的,你又何苦企图诬赖别人。
谢宁一番话说完,大家俱是不再说话,谢大老爷在心底怨毒完旁人,想找些话找补回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
而众女眷虽然不知道这律法什么的都是说啥,但是看原本张牙舞爪的大老爷都不再多言,因此倒是也闭嘴不语。
谢鸿站在极为靠后的位置,他看着脸色苍白却又有些诡异的谢宁,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原本事情就要奔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了,可是偏偏又出现了偏差,总是觉得,似乎自从出事之后,谢宁就有些不同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同,他又是说不清楚的。
他打量着谢宁的侧脸,不得不说,他这个大哥真是长得极为好看,别说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也当得上是美人一个了。如若说有什么缺点,那便是身材矮小,可纵身材矮小,也算不得极为突出的缺点,如他这样个头的男子,也不再少数。也难怪安澜长公主能够看上他,其实这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大房从来都不需要两个儿子,而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最后一定会笑到最后,可是,不管是父亲还是其他人,总有一些人在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如若大家做的太多,只会让他警惕,让事情更为复杂,就像这次,想到这里,谢鸿利用眼光的余角扫了大家一眼。就是不知道那个愚蠢的人到底是谁。如若知道,倒是可以好生利用。
就在各人心思各异间,就听远远的传来了通报声。
“安澜长公主到——”
众人连忙出门迎接。
此时贤妃已经回宫,沈风护卫公主,一行人缓缓抵达谢府。见公主抵达,大家请安。丫鬟掀开轿帘,安澜长公主伸出了手,谢宁连忙上前一步,扶她下轿子。
这是谢宁第一次见安澜,安澜是典型的大齐女子长相,娇小,精致,身材略微丰腴,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表哥……”吴侬软语的声音更是让人浑身酥麻,再看她的衣着,一身素白,浅蓝的束腰却又将纤细的腰显现了出来,外搭一个大红的狐裘披风,当真是个能让人泛起涟漪的女子。
“表妹。”谢宁语气疏离,不过旁人却已经习惯了他如此,说起来,对安澜长公主高欣,他已经是十分的温和了。
蒋氏瞄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微微扬了下下巴,“公主快些进屋吧,说起来,这外面还是凉。”
不管怎么样,这是她的外甥女儿,是她的“儿媳”,她是可以开口的。
安澜微微点头,腼腆的笑,“好,一切都听姨母的。”
她的叫法并没有改过来,大家也没有多提此事,这便是出身高贵的好处。
“你连日来奔波,想来也是疲惫,回屋休息吧。”谢宁不顾旁人的看法,扶着安澜回房,看他们如此不顾礼数,老夫人更是一脸的厌恶。
不过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分散开来,各自回房,白天的时候,安澜长公主一贯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出门,便是出门,也是跟着十分嚣张的奴婢珠玉,似乎多看旁人一眼,安澜都要哭出来。胆小的厉害。
穿过长长的庭院,谢宁与安澜一同回到房间,同来的,还有蒋氏,蒋氏身份与旁人自是不同。
“公主一切可还顺利?”
安澜微微福了一下一下,羞涩的笑:“多谢姨母关心,欣儿一切都好。倒是表哥……”高欣看谢宁苍白的脸色,越发消瘦的身形,担忧问道:“表哥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是他们又使些小动作了?”
“你表哥前些日子落马了,曾经一度垂危。不过这些日子已经好了,你无需太过担忧。往后姨母会照拂你们俩的,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们。”蒋氏回道。
安澜听闻谢宁出事,立时红了眼眶,她连忙拉谢宁就要查看,谢宁握住了她的手,有几分制止:“我没事。”
蒋氏望一眼跟着的奴婢,俱是他们的心腹,倒是也无妨。
“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可是有人……”下面的话被隐在了口中,谢宁并未有过多的反应,蒋氏则是点了点头。
“好狠的心,到底是谁,是谁要这般的害人。”
要害她的人太多了,至于是谁,以后总是会知晓的。谢宁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个以后再说,狐狸尾巴早晚会漏出来,表妹,你把手给我。”
刚才抓了一下安澜长公主的手,她总是觉得脉象有些不太对。
“呃?”安澜愣住。
蒋氏附和:“公主还是让宁儿给你检查一下,这谢家可当真是龙潭虎穴的,昨个儿夜里,你表哥竟是在我的房里发现了那剧毒的毒草。那时宁儿便是十分的担忧你,今日你归来了,可不就要好好检查一下。”
安澜双手绞在一起,脸色有几分落寞:“我不是本来就有病么?”
谢宁心里一顿,看安澜的脸色,不像是有病之人啊!可既然安澜这么说了,那真正的谢宁就该知道她这病症的,自己如若太过惊讶,倒是不妥。心思流转间,谢宁再次开口:“我是担心,有人下毒。虽然我们十分小心,但是有些事,防不胜防。”
跟在安澜身边的大丫鬟珠玉也劝道:“公主,驸马说的也对啊。您还是检查一下吧。”虽然驸马的医术并不精湛,但是到底也是个大夫,而且这样的心思都是好的。
安澜点了点头,怯怯的将手递给了谢宁,谢宁搭上她的脉,咦?
看谢宁拧起了眉,安澜另一只手攥紧了帕子,担忧的问道:“表哥,可是……可是有什么不好?”
安澜没有病,如若说她有病,那么,她便该是……中毒,而且可见,这个毒绝对不是一时半刻了。安澜嫁进谢家不足一年,那么这毒便不是在谢家下的。宫中……谢宁不敢妄断。安澜说自己有病,如若是有病……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安澜,问道:“你吃了什么药?”
安澜迷茫的看向了珠玉,珠玉连忙回道:“禀驸马,是陈太医开的安定之药。您不是知道么?自公